王天忽然覺得眼皮跳的非常厲害,左右兩眼皮都在跳,俗話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可是他也不知道雙眼一起跳,究竟預兆着災難還是吉祥。
再一次翻身坐起,門外依然傳來站崗守衛的兩個人警員低聲交談的聲音,王天卻聽不到他們說話的內容。
“嗚嗚嗚——”外面驟然間颳起了大風,那一刻在球形窗口裡閃爍的星星也不見了蹤影。
“看來是要下雨了。”王天自言自語的道。深吸一口氣,隱隱發現自己體內半點內息也提不起來。
王天大驚失色,再次嘗試着運轉“長生訣”,不幸的是,依然沒有半分勁力從丹田涌出。
他。媽。的,王天一揮拳頭,重重擊打在身邊的鐵板上,鐵板發出“咣”的一聲巨響,反噬的力道也震得王天拳頭陣陣作痛,齜牙咧嘴。
偏偏在這個時候,功力全失,越是關鍵時刻,卻出現這種掉鏈子的事,王天只覺得滿腔失望,他所有的希望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喃喃自語道:“看來真的要死在這裡了。”心神極爲沮喪。
外面站崗的警員忽然甕聲甕氣地道:“打壞了警局的東西,要以十倍的價格賠償。”
王天氣不打一處來,在裡面大聲罵道:“媽的,閉上你的鳥嘴,老子不想聽你放屁。”
王天話音未落,外面再次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雖然內勁在此時消散,可是王天依然能聽得出正有一個腳步聲向這邊靠近。
——而且,很可能就是蘇百靈。
一想到自己功力全失的原因很可能就是因爲吃了蘇百靈送來的食物,王天就不由感到怒火中燒,恨不能一拳打爛蘇百靈那張嫵媚動人的俏臉,氣呼呼的喘了幾口氣。
外面果然響起了蘇百靈的聲音,蘇百靈正小聲的和兩個警員交談着,片刻之後,打開鐵門,神采飛揚地走了進來。
蘇百靈的手中已然握着一隻手電,明亮的光芒照了一下王天。
王天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滿腔的怒火壓抑在心底,神色間居然很平靜地看着巧笑嫣然的蘇百靈,“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王天問出這樣一句話,就連蘇百靈微微一愣,擡腕看錶,“凌晨一點。”
王天笑嘻嘻的道:“這麼晚了,你還來看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我倒是無所謂,這種事情若是傳到外面去,對你的名聲可不大好哦。”
“你胡說什麼?”蘇百靈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厲芒,“我是來看看你還有沒有活着。”
王天呵呵一笑,正色道:“你也看到了,我現在還活着,你可以走了。”說着話,手上做了一個“請出去”的手勢,彷彿已把這個禁閉室當成他自己的地盤。
蘇百靈一跺腳,“我是來帶你離開的,如果你不跟我走,你將會死在警局。”
王天儘管心中明白蘇百靈並不是在危言聳聽,可是若要他跟着不明身份的蘇百靈離開,絕對萬萬辦不到。“我憑什麼跟你走?”
“你以爲憑你現在的能力還能安然走出警局嗎?我讓你走的時候,你不走,現在想走,在警局外等待你的,就只有死路一條。”蘇百靈彷彿一點也不生氣,已非常平靜低緩的語氣說出現在的局勢,“至少有兩股勢力對你下了絕殺令。”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王天再隱瞞也沒有用,“是你在食物中做了手腳?抑制住我的內息,你究竟想怎麼樣?”
蘇百靈咯咯一笑,悅耳動聽,“我只想帶你離開着裡。因爲有人不希望你死在黑暗教皇和山口組的槍下。”
王天激靈靈打了個寒戰,只覺得後背一股徹骨的寒氣從尾椎骨一直上升蔓延道頸椎,一片冰涼的寒意,手腳都似乎被凍住了,不聽使喚。黑暗教皇和山口組這個國際一流的黑道勢力,他以前當然聽說過,“你是說,黑暗教皇和山口組就埋伏在外面?”
蘇百靈莞爾一笑,“原來你也有畏懼的時候。你猜的不錯。”
王天站起身,湊近蘇百靈,逼問道:“我想知道是誰不希望我死。”儘管他心中對這個問題已隱隱有了答案,但還是需要從蘇百靈這裡得到證實。
“我不能告訴你,現在還不是你該知道這個答案的時候。”蘇百靈正色道,“一切都會真相大白的。現在警局內部,三分之二的人員都已被日本人收買,裡應外合,他們都想置你於死地。你若不跟我走,你就沒機會了。”
就在這時,禁閉室外面走到盡頭處傳來兩聲慘叫。
蘇百靈面色一寒,“門外站崗的守衛被殺了,快走。”說着話,就要來拖王天。
王天一甩手,掙脫出蘇百靈的束縛,冷聲道:“事情不說清楚,我絕不踏出警局半步。”
蘇百靈關閉手電的電源,禁閉室內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中,外面暴雨般密集的腳步聲,由遠而近。“你自己小心,我會在外面接應你。”聲音未落,人卻已經閃電般穿出室內。
王天的眼睛還未從黑暗光線的環境中適應時,又有七八道手電射出的光柱投注在室內。爲首一人正是威風凜凜的莊毅。
幾道手電光來回掃射着,顯然是在尋找禁閉室內的第二個人,可是蘇百靈早已消失不見。
連王天也暗暗佩服蘇百靈超凡脫俗的身法。
王天嘟囔着道:“幹嘛呢?我的好夢都被你們給打擾了。”裝模作樣地揉着惺忪的睡眼。
莊毅身邊一個警員難以置信地道:“我明明看見一個人打開鐵門走了進來,怎麼就突然不見了蹤影,真是怪事。”
僅僅是通過眼前的場景,王天還是不能確認莊毅和蘇百靈之間的對立關係,表面上看起來,莊毅似乎就是在尋找蘇百靈,可誰也不能保證他們這一男一女兩個警察在演雙簧,一個正義凜然,要釋放王天,另一個卻邪裡邪氣,要置王天於死地。
所以,王天一臉疑惑茫然地望着莊毅,“莊警官,你們在幹什麼啊?我怎麼就只看見你們這羣人凶神惡煞地走進來,卻沒看見其他人?”
莊毅鷹隼般的眼中閃着陰鷙的冷光,冷漠一笑,語氣中顯得極不甘心,“我們走。留下兩個通知負責守衛,誰若靠近禁閉室,格殺勿論。”語調裡透射出一股騰騰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