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被宋迎夏盯着眼睛的人,沒有誰知道他們到底是看到了什麼,別人都爲他們臉上開始扭曲的肌肉表情而納悶。
就在王大鵬和張學漢想忍不住用嘶叫來趕走這些東西時,眼前一亮,一股帶着清新小雨氣息的冷風從門口吹來,剛纔那些所有的黑色怪蟲,全部煙消雲散。眼前,只有一個乾淨的女孩子坐在那兒,眼簾低垂着,薄薄的嘴脣含着吸管正在吸果汁,黑色的秀髮披散到肩頭,帶着一種讓人心疼的寧靜。
剛纔,怎麼了?做夢?還是真的到過那個詭異的遠古世界?如果是做夢,那爲什麼耳朵裡到現在還有那種吱吱的聲音。如果是真的穿越到過那個世界,爲什麼卻又回來了?這一切該怎麼解釋?就因爲被這個女孩子看了一眼,就一眼!
王大鵬癡癡的看着張學漢,張學漢癡癡的盯着王大鵬,眼裡的恐懼越來越濃。
此時,昏迷過去的王青,忽然眼睛不曾張開的拼命尖叫:“妖怪,黑色的蟲子!黑色的蟲子……”
聽到王青驀然喊出這些後,張王二人忽然同時喝道:“大遼9.24懸案!”
“王隊,什麼大遼9.24懸案?王青他怎麼了?剛纔你們又是怎麼了?”正蹲下觀察王青到底怎麼了的李勇,在聽到張王二人同時喝出這句話後,有些茫然的擡頭。
兩年前的九月二十四號這一天,在大遼長白山上,曾經發生過一起震驚黨中央的大案。
那一天的月圓之夜子時,一支19人的地質勘測隊員,除一人深度昏迷外,其餘18個人,全部莫名其妙的暴斃在山上的帳篷裡。每一個死者渾身內外,一絲傷痕都看不到,但他們的眼睛全部睜得很大,帶着讓活人一看就手足發涼的恐懼。
後來屍檢報告得出來的結論卻無法讓人接受,因爲那18個身體素質很棒的地質勘測隊員,竟然全部是嚇死的!
這18個人,究竟是看到了什麼東西,讓他們連逃跑都不會,白白的等着心臟承受不住高壓跳動、血管破裂而死。最讓人不可理解的是,這18個人和那個倖存者,是分別睡在9頂帳篷裡,他們到事發的第二天清晨,都沒有鑽出過帳篷……
9.24特大案件發生後,黨中央勒令大遼省廳一個月內必須破案。
接到嚴令後,大遼省幾乎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力量,而此時,那個深度昏迷的倖存者,無疑成了本次案件最重要的線索。讓他醒來並說出當晚發生的那一幕,就成了‘國手’級別醫師的任務。但,這個唯一的倖存者,也在大案發生的第30天后,心力衰竭而死。倖存者在臨死的那個子夜,除了在昏迷中14次提到‘邪教,黑色的蟲子’這兩個莫名其妙的詞彙外,別的什麼也沒有留下。
倖存者死了,可偵破工作卻沒有停止,重心也逐步發展到追查‘邪教’和‘黑色的蟲子’這方面來。
時間,就這麼一天一天的過去,別說是一個月了,就是一年,都不曾查出半點有關9.24大案的線索。最終,隨着負責此案的十幾個公安戰線上一二把手引咎辭職,大遼9.24大案就成了一個無法破解的懸疑案。
大遼9.24案件,也從此被定性爲和某個‘使用黑色的蟲子’的邪教有關,挖出並清除這個使用黑色蟲子的邪教,也成了公安系統的一個從不放棄的秘密,並把本次案件作爲全華夏公安系統的一個特大案例,被印刷成內部資料傳送到各地方公安局。
作爲派出所110隊長的李勇,他從沒有接觸過這等內部資料。但可張學漢和王大鵬,卻‘有幸’研究過。所以,當兩人親眼從宋迎夏眼裡看到那無邊無際的黑色蟲子,再對照昏倒在地的王青總是喃喃‘黑色的蟲子’這五個字,他們馬上就斷定,眼前這個宋迎夏,很可能和大遼‘邪教黑蟲案’有牽扯。
雖說公安系統和每個系統一樣,內部都有派系之分,但無論他們爲了各自派系的利益怎麼勾心鬥角,可剷除邪惡,卻是他們共同的目標。
今天的此時,既然發現了和邪教黑蟲案有關的線索,張學漢和王大鵬,馬上就冰釋前嫌的站到了一條戰線上。他們相信,換成張世宗和展三思在場的話,也會這樣做,絕不會因爲宋迎夏是什麼來歷!
故而,當張學漢忽然轉身嚴令手下將宋迎夏和薛皓月帶回局裡時,王大鵬選擇了以沉默來支持。
“劉軍王淼,你們立即將這兩位姑娘帶回市局!”張學漢喝令手下完畢,接着對王大鵬伸出手:“王隊,我們的人手不足,迫切需要你的支持。”他是怕外面還有人接應宋薛二人,所以才請分局的同志協助。
“明白。”王大鵬用力的握了一下張學漢的手,再也不看宋薛二人一眼的,馬上吩咐小陸等人,配合市局的同志將宋薛帶回市局。
“哎,你們這是要幹什麼?”同樣不知道王青是怎麼回事的薛皓月,當看到幾個警察快速逼過來後,馬上就一拍桌子的站起來,剛想指着這幫警察說‘誰敢動我事實’時,兩把手槍就同時頂住了她和宋迎夏,是張學漢和王大鵬。
“對不起姑娘,我們是在執行公務,還請你們配合。”張學漢兩手緊攥着手槍,頭也不敢回的命令手下:“給兩位姑娘戴上手銬,如果她們敢反抗的話,就地格殺!”
“是!”雖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小陸他們卻齊聲答應了一聲,摘下腰間的手銬,一下子就把宋薛圍在了當中。
“不要看那個姑娘的眼睛!立即給她戴上手銬!”王大鵬這時候也厲聲喝道。
“靠!你們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要說薛皓月還真沒有把這幾個警察看在眼裡,但他們此時表現出來的緊張,以及指着自己腦門的手槍,還是在讓她罵了一句後,頗爲無奈的被戴上了手銬。
“對不起,一會兒你們就可能明白了。”王大鵬頓了頓,回頭:“李勇,迅速把王青送到醫院。你們幾個,全部自己開車到市局報導,誰也不許藉口溜走,如若不然,當以串通邪教案論處!”
啊?王大鵬這一說後,命根子那兒還挺疼的楊少,和方家昭孫少幾個人,馬上就有些暈了:“我、我們怎麼會和邪教扯上了關係?王隊,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都少廢話!按照王隊的話去做。”張學漢罵了一聲,閃在一旁,槍口對着宋迎夏吩咐手下:“帶走!”
“哎,我可告訴你們,我,”薛皓月見警方和她來真格的了,可真急了。如果不是顧忌迎夏的話,她早就老拳相向了,龍騰的人,什麼時候讓人這樣對過啊?她剛想表露自己的身份,卻猶豫了一下,邊被推着向外走邊說:“我叫薛皓月,是金城區分局展昭可的好朋友,你們是不是弄錯了呀?”
“對不起,薛小姐,這事恐怕我們展局也幫不了你了。”王大鵬頓了頓,一把扯過塊餐桌上桌布,忽地一下就蒙在了宋迎夏的頭上。受到他的啓發後,張學漢也扯過一塊桌布,將薛皓月蓋在下面。眨眼間,兩個我見猶憐的嬌滴滴大姑娘,頭上盯着白色桌布的被推出了快餐店。
“方少,這是怎麼個事啊?”等市局分局的車、載着王青的100警察拉着警笛衝入小雨中後,楊少才如夢初醒的問方家昭:“什麼邪教不邪教的啊?哥們我每天就知道在家裡和夜總會轉悠,從沒有接觸過什麼江湖人士啊,怎麼就會和邪教扯上關係了呢?”
“我也不知道,”方家昭苦笑一聲:“不過我們還是驅車去市局報到吧,反正咱也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不怕。”
“哦,也只能如此了。嘛的,你說咱沒事來這個小破店幹嘛呀!”楊少擡起一腳將一張快餐桌踹倒,罵罵咧咧的和孫少走了出去。
快餐店裡的人,也被剛纔的這一幕弄得有些懵,對楊少很不禮貌的做法也沒敢說別的。
方家昭不好意思的和快餐店的人笑笑,摸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對不起,你撥打的號碼已停機。”聽到這個機械式迴音後,方家昭恨恨的低聲罵道:“嘛的,秦玉關你這孫子,怎麼總是換號碼?”
罵完,方家昭拿着手機又愣了片刻,最終哭喪着個臉的撥通了他老子的電話:“呵呵,爸,您在忙呢?嗯,有點事想和你說一下……您放心,兒子絕對沒有給您老人家闖禍,只是這事透着蹊蹺。嗨,我一時半會的也和您說不清楚,這樣吧,你給展昭局長打個電話,和她說,她一個叫薛皓月的朋友來慶島,被市局的人帶走了……”
“什麼?皓月被市局的人帶走了?”正在開會的展昭,聽到方區長打來的電話後,騰地一聲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方區長,這不可能吧?她怎麼會被市局的人帶走?哦,是她自己還是和別人……好好好,謝謝方區長,那我還是自己去看看吧,就這樣,再見。”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