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星寒在十七歲時,曾經有過一次午夜起來看詭異電影的經歷,當時她之所以這樣做,就是爲了證明女人也可以像男人那樣孤身面對恐懼。可惜的是,當她看到電影中那讓她很多年都忘不掉的恐怖鏡頭時,一聲把全家人都驚醒的尖叫,徹底的證明了女人在孤身面對恐懼時是不如男人的。
那種從漆黑的畫面中感受到的恐懼,讓她以後再也不吹噓着她比男人更膽大了,這件事也成了被薛皓月取笑的把柄。而現在,當薛星寒凝神對上迎夏的黑眸時,十年前的那種感覺,又來了!
在那黑的看不到底的詭異黑色中,彷彿有無數個隨時都要撲出來的不明物,而且還在張着大嘴的笑……笑得薛星寒急促的後退好幾步,一把就抱住了秦玉關,雙臂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脖子,臉色煞白的:“秦、秦老七,那、那裡面是什麼東西?”
“咳、咳,大姐,兄弟老婆不可抱的,要是讓老謝知道咱倆這樣恩恩愛愛的,還不知道得有多開心呢!”秦玉關用力掰開薛星寒的胳膊,反手捂住她的眼睛:“怎麼樣?我沒有騙你吧?不知道你從我妹妹眼裡看出了什麼?”
“拿開你的爪子,”薛星寒被秦玉關捂住眼後,眼前那些詭異的黑影隨之煙消雲散,薛大小姐重新恢復了她颯爽本性:“我抱着別的男人,那個小王八蛋應該吃醋纔對,你怎麼說他肯定會開心呢?”
“我和老謝好到恨不得要穿一條褲子,自然知道他是多麼盼着你嫁出去……喂,君子動口不動手的,說正事,薛姐,你在我妹妹眼裡看出了什麼?”秦玉關說着後退一步,閃開薛星寒手中那個帶着異樣味道的小褲褲:“這麼大人了,還穿這種小女孩的東西,也不嫌害臊,好啦好啦,我不說了成不成?你就告訴我從她眼裡看出點什麼來了吧。”
“哼,”情急之下拿着薛皓月的小褲褲去揍秦玉關,雖然薛星寒對這種卡通內褲真的沒興趣,但又不能解釋什麼,只得冷哼一聲把那玩意胡亂的塞到沙發座墊下,這才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她爲什麼笑得那樣甜’的迎夏,皺着眉頭說:“以我的判斷來看,你妹妹應該是中了一種類似於蠱毒的活性病毒……”
“一語中的!”秦玉關擊掌讚道:“果然是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現代先進儀器才能鑑定出的結果,竟然被你一眼就看出來了,高,實在是高!”先是一連串的高帽子送給薛星寒,等她嘴角露出得意後,他這才接着說:“薛姐,依你的本事,能不能把這種活性病毒搞定?如果你要是幫我這個忙,以後你和謝情傷的事,就包在我身上!”
“切,我們的事用你管?”薛星寒先是白了秦玉關一眼,這才正色道:“我這樣說也只是猜測,但要是讓我來配置這種活性病毒解藥,我還做不到。”
我就知道你肯定做不到,這才說把你和老謝的事攬在我身上,要不然我吃飽了撐的自討沒趣啊?心裡這樣想着,秦玉關沉吟了片刻:“那,薛伯母呢?她能不能解開這種病毒?”
“我說不準,”薛星寒搖搖頭:“因爲活性病毒這種東西,和蠱毒一樣是有獨立生命思維的,它們平時都是蟄伏在人體中,只要沒有接到特定的命令時,中毒的人和常人無異。一旦接到那種特定命令,它們就會迅速的活躍起來。這兒說的特定命令,包括味道或者聲音……嗨,和你說了也是對牛彈琴。我來問你,你妹妹發病時,是不是受到什麼玩意的刺激?”
“對頭!就是口琴聲。”想起那天迎夏拿着刀子忽然捅自己一下的場景,秦玉關也有點心驚肉跳的怕感。
“這就對了。”薛星寒想當然的點點頭,正想繼續和秦玉關賣弄她那豐富知識時,卻看到薛皓月寒着一張臉的從臥室中走出來。她連忙瞄了一下藏有小褲褲的沙發一眼,低聲說:“秦老七,不許說剛纔我用那東西打你,因爲那、那是小月的。”
“知道了。”是誰的管我屁事……同樣的低聲回答了一句後,秦玉關扭頭笑臉如花的看着薛皓月:“喲,原來皓月妹妹也在家啊。”
“秦玉關,你少和我裝蒜,我不在家又是誰給你開的門?”說着話,薛皓月小臉一紅的扭過頭,看到迎夏後一怔:“咦,你不是宋迎夏嗎?怎麼和秦玉關來我家了?”在明珠慈善拍賣會上,薛皓月曾經見過迎夏。等王重勳‘功成身退’後,她就保護老王來內地了,所以並不知道秦玉關差點被迎夏幹掉的事。
“你好,我和小表哥來是求醫的。”迎夏甜甜的笑着點點頭。
“求醫?”薛皓月瞪着一雙大到無邪的眼睛,扭頭看了秦玉關老大一會兒才說:“我看這傢伙挺正常的啊,尤其是那雙賊兮兮的眼睛,一點都沒有生病的模樣。”
“小月,怎麼可以和客人這樣說話呢?再怎麼說他也是你姐夫的兄弟不是?”雖然薛皓月十回看到秦玉關有九次會罵的他狗血淋頭的,但在妹妹面前,卻裝出一副大姐的表率:“不是秦老七有病,是這位迎、迎夏姑娘中毒了。”
“切……”薛皓月剛想說‘你把自己當作謝情傷的老婆,可人家根本就是躲着你呢,你臉皮可真夠可以的。’時,卻聽到門鎖聲響,當即說道:“這次肯定是媽媽回家了!”
我怎麼這麼笨呢?剛纔竟然把敲門的秦玉關當成老媽,老媽自己有鑰匙,根本不用敲門的。醒悟過來這個道理的薛皓月,想起剛纔那羞人的一幕,不由得恨恨的瞪了秦玉關一眼,卻忽然想:其實這傢伙和謝情傷那小子都挺帥的,都是討女孩子喜歡的主。只不過眼前這位太花了點。要是讓我選,我肯定要找謝情傷那樣的……
門開了,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婦女走了進來。
平時,一提起‘日本人’這三個字,秦玉關腳丫子就癢癢。
只是,現在他看到本是日本人的薛母時,卻老老實實的彎腰行了一個禮,用少有的恭敬語氣說:“薛伯母,今天我來給你添麻煩了。”
“呵呵,你小子倒是懂禮貌了很多,”薛母呵呵的笑着,脫下身上的外套掛在牆上,然後走到飲水機前接了杯水一口喝乾。舉手投足間一如薛星寒那樣的灑脫,絲毫沒有常見的日本女人那種溫順:“是不是很懷念上次喝那斷腸散的滋味呀?想喝就直說嘛,管飽。”
提起上次陪着謝情傷來薛家被灌了一肚子斷腸散的事,秦玉關就發怵的搖着手:“我可不喝那玩意了……伯母,我不是在電話裡和您說了嘛,這次來是求您給我妹妹看病的。”
“呵呵,我知道的,”開了一句無傷大雅的玩笑後,出於職業習慣,薛母走到迎夏面前,柔聲問道:“姑娘,來,讓我看看。”
“媽,你得小心一點,剛纔我看過了,好嚇人哦。”薛星寒提醒道。
“這樣漂亮可愛的女孩子有什麼嚇人的?是你自己心裡定不下來罷了。”薛母說着,攬過迎夏,就像是母親看女兒那樣,一臉和藹的盯着她的眼睛……
尤斌,今年二十四歲,出身慶島農村,去年齊魯師範畢業生。女朋友是他是大學同學,現在一私人小學當老師。他小夥子倒是一表人才的,只不過不怎麼愛說話,今年年初剛到東方礦業參加工作,現屬於採購科的科員。
禮拜三天下午,尤斌在下班後剛想去接女朋友,卻被從小辦公室伸出頭來的科長大老胡給喊住了:“小尤啊,等會再走,我有話要和你說。”
大老胡此人,平時走路都是鼻孔朝天的,很少搭理在科室打雜的尤斌,真不知今天犯什麼病了,竟然要和尤斌談話,而且還是笑容滿面的,這讓他感到很惶恐,連忙緊走幾步進了他辦公室,走到辦公桌前,稍稍的彎下腰:“胡科長,您找我有事?”
“呵呵,小尤啊,別這樣客氣,來來來,坐下坐下。”大老胡客氣着指着沙發,並親自給他接了一杯水放在他手裡:“小尤啊,你來單位的時間也不短了吧?”
“嗯……也不是太長,到月底才五個月。”尤斌見科長大人親自給他端水,連忙接過來誠惶誠恐的回答。
“哦,瞧瞧我這記性,”大老胡敲着自己的大腦殼:“唉,都怪我平時工作太忙,不能給你們年輕人足夠的關心啊,這是我的錯,我的錯啊。”
弄不清科長大人這是咋了的尤斌,只是謙恭的傻笑着,等着大老胡說出喊住他的目的。
“小尤啊,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二十四了。”
“哦,”大老胡點點頭:“有沒有女朋友啊?有的話還沒有結婚吧?”
“有,是大學同學。”尤斌老老實實的回答:“還沒有結婚。”
“關係怎麼樣啊?那爲什麼還不結婚呢?”
“嗯,關係還算可以吧。”不明白大老胡爲什麼問自己這些瑣事的尤斌,有點納悶的據實回答:“胡科長,實不相瞞,現在女孩子的眼界都高着呢,沒房子沒車的,一提起結婚她就搖頭。呵呵,所以最近並沒有打算結婚的計劃。”
“嗯,現在的女孩子都這樣,風氣呀風氣。”大老胡搖搖頭,忽然一頓:“小尤啊,如果有一個女孩子,她爸爸是咱們慶島的副市長,她媽媽是咱們集團的老總,而她自身又是區公安局局長,並且一直是單身的……要是讓你和她結婚的話,你能不能離開你的那個女朋友?”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