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號、二月十五傍晚,北風4-5級,氣溫-12度,華夏大遼長白山鳳凰谷上空陰沉沉的,再加上週圍枯黃的草木,給人一種莫名沉寂的蕭索。
“你放心吧,”謝情傷嘴裡叼着一根枯草,看了看好像要壓下來的雲層,懶洋洋的說:“我們費了這麼大力氣,甚至不惜用攪亂他們國內形式的方式來阻止他們,可他們還不是不管不顧的來了?嘿,我敢斷定,別說是今晚陰天沒月亮了,就算是天上下刀子,他們也得挖開那個地方取出那些東西。唉,人家想取那些東西都上千年了,眼看成功在望,絕不會因爲天氣變化就放棄的。”
“其實我也等得不耐煩了呢,不把那東西取出來,睡覺都不香。”秦玉關說着替坐在他左邊的迎夏裹了一下黑色的貂皮大衣,又帶着討好笑容的看了看坐在他右邊的皓月:“怎麼樣,感覺冷嗎?”
“我沒事的,穿着大衣呢。”對秦玉關的關心,皓月白淨的臉蛋稍微紅了一下,聳聳肩的扭過了頭。自從成了某人的女人後,她臉皮沒有以前厚了,守着姐夫時尤爲的容易害羞。
看到小姨子害羞,謝情傷這貨又開始嚼舌頭了:“唉,真是人比人得死啊,秦老七,你也別怪我們這些人嫉妒你,你說你小子就是出來拼命,身邊還帶着倆嬌滴滴……”
謝情傷剛說到這兒,就聽一直用望眼鏡察看前面的荊紅命沉聲說:“在我們左邊和右邊的千米之外,都有人,就是在我們對面幾千米之外的地方,也可以模模糊糊看到有人影。”
“我看看。”秦玉關抓過荊紅命手中的紅外線望眼鏡,靠在一棵小樹上四下張望起來。他身後的劉定輝張龍等人,聽說有人出現在周圍後,連忙抓緊了手裡的半自動狙擊步槍。
這次行動,凱塞劉定輝等人所配備的全副武裝,全部是由申陽軍區特種大隊提供的,不但配有88式半自動狙擊步槍,而且還有木柄手雷,北斗導航,槍載榴彈發射器,單兵夜視儀等等。除了這些常規性武器,每個人身上還格外攜帶了一把火焰槍。
火焰槍可以在4米直線範圍內噴射火焰,能夠連續噴射。至於爲什麼要攜帶這種玩意,劉定輝等人不清楚,但他知道,自己身上這套如此牛逼的裝備,也就是秦大少能從部隊上搞出來。有了這些彪悍到極點的武器裝備,他覺得總可以應付任何情況了。
此時聽說周圍有人後,劉定輝當即向後面一揮手,身後那14個人立馬分成3個小組,根據他打出的手勢,彎着腰的向兩邊慢慢的散開。
黑夜小組隨着胡滅唐在非洲爭戰幾個月後,已經逐漸適應了血腥殺戮。無論是從身手上還是對命令的服從,他們完全都具備了國際傭兵素質。只要秦大少說一個‘上’字,他們肯定會毫不猶豫撲向目標。
秦玉關雙手舉着望眼鏡,慢慢的轉動身子,當視線對準右上方的一條在冬天都不結冰的小河時,他觀察的時間尤爲的長。
隨着秦玉關的動作,劉定輝也開始關注了那條小河,遂帶領四個黑夜組員彎腰向那邊摸了過去。而皓月,也馬上從背後挎包中取出筆記本,和山下的指揮部電腦快速聯網後,噼裡啪啦的打了幾行字,要求那邊把鳳凰谷旁邊這條小河的訊息傳送過來。
當秦玉關用一個擺手動作讓劉定輝等人在河邊就地隱藏後,指揮部那邊傳來了有關這條小河的訊息:這是一條四季不凍河,官方名稱就叫四季河。
四季河的源頭就是舉世聞名的長白山天池,它只是天池水流向松花江的一條小支流,最深處也就三到五米,最淺處僅僅沒人小腿。不過,據當地人說,四季河有一個明顯不同於其他河流的特徵:在每月的月圓之夜,河水會有着明顯的升高,就像是大海漲潮那樣,第二天早上就會重新落回原水位。
對於四季河這種和天象有關的特徵,當地專業人士在做過詳細的調查後得出:四季河之所以出現這種奇怪的漲潮現象,很可能與長白山天池有着直接的關係。因爲,四季河中的水,是天池的水從一個小缺口上溢出來,只要那邊水滿,四季河就會產生漲潮現象。
但話又說回來了,爲什麼要用‘可能’這兩個字呢?而且長白山天池水滿的日子,總是會在每個月的月圓之夜呢?對此,那些專家也並沒有一個合適的答案,最後只能說是由於月圓後,對地球表面各處引潮力的不同,使天池水產生週期性的垂直(漲落)、水平(潮流)運動。這種有月圓產生的引潮力,叫做潮汐……
“四季河只是一條受天池影響最大的一條小河,它會在繞過鳳凰谷後,蜿蜒淌進松花江。”等秦玉關他們把這些都看完後,皓月合上筆記本:“玉關,看你剛纔的樣子,怎麼會這條河感興趣呢?”
“我覺得,鳳凰傳奇之所以選擇在月圓之夜纔出現,就算和這條河沒多大關聯,但最起碼也得有着一定的相同之處。”秦玉關頓了片刻,扭頭問謝情傷:“不知道爲什麼,我忽然想到傳說中的天池水怪,它們可能也和鳳凰傳奇有關吧?”
“呵呵,你丫的想象力可真夠豐富的。竟然從一條小河上聯想到天池水怪。唉,我說你不去主持國家地理頻道,還真是那邊的一大損失呢。”謝情傷不屑的笑笑:“你別以爲皓月媽媽說你是個異類,你就真把自己當個異類來看了,搞得神秘兮兮的。好了,咱們現在暫且先不管什麼天池水怪,也別再考慮這條四季河了。你先說說你看到的那些人,會是一些什麼人呢?”
“呵呵,我雖然是異類,但在這麼遠的距離,卻也看不出那些人的具體樣子。由此看來,我這個異類也不是多麼的‘純’。不過他們肯定是爲了鳳凰傳奇而來的,而且還不是一夥人。”秦玉關將望眼鏡遞給皓月,自嘲的笑笑,又開始若有所思的盯着那條四季河。
“也許那些人是紫川組安排在這兒的人呢?”荊紅命說:“難道山口未來的消息不準確,日本人在鳳凰谷內挖寶時,其實他們的人就已經趕到了?”
“不會,那些人絕不是日本人,因爲他們身材都很魁梧,日本人決沒有那種體型,所以我說他們不是一夥人。”秦玉關收回看着河流的目光,問皓月:“現在幾點了?”
“還差四分鐘20.00整。”
“嗯,如果天氣好的話,這時候應該有月亮升起來了。”秦玉關伸長脖子向黑黝黝的鳳凰谷內看了一眼:“剛纔我看了,谷底那些日本人現在並沒有弄出什麼動靜,他們好像是在等什麼。難道說,他們在等雲開明月現?”
“大少!”就在皓月用望眼鏡觀察谷底的情況時,劉定輝忽然彎腰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怎麼了?難道有人發現咱們了?”秦玉關他們既然可以用望眼鏡發現別人,別人也可以用望眼鏡發現他們,所以才這樣問劉定輝。
“有沒有被發現我不知道,”劉定輝搖搖頭,返身指着四季河:“不過,那條小河的水忽然漲了,比大海漲潮還要明顯!河面幾乎是在眨眼間就上升了幾十釐米,我覺得這事很詭異,所以纔來向你彙報。”
“四季河水漲了?”秦玉關一愣,接着擡頭看了一眼黑沉沉的天空,喃喃的說:“不可能呀,今晚雖然是月圓之夜,但根本沒有月亮啊。難道說,只要是月滿之日,就會引起天池水漲……劉定輝,你招呼大家都回來和我聚在一起,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動!”
“是!”劉定輝見秦玉關語氣忽然嚴肅,連忙低聲答應了一聲,隨即急匆匆的去了。
“怎麼了,玉關,難道你真的感覺出會有什麼現象發生?”看出秦玉關已經帶有了一絲緊張,謝情傷也不再開玩笑了,下意識攥緊了手中的半自動狙擊步槍,對荊紅命擺了一下槍口。後者會意,馬上就走到了迎夏的身後,一雙在黑夜中發出狼一樣寒芒的眼睛,警惕的掃視着四周。
秦玉關並沒有立刻回答謝情傷的話,只是等劉定輝把所有人都帶回後,這才蹲下身子,聲音低沉的說:“我有種預感,好像馬上就會發生一起我們從沒有遇過的事件,所以,大家一定要小心,千萬別衝動。”
“哥,”迎夏這時候,也有了一些心神不寧的感覺,忍不住的向秦玉關身邊靠過來,挨着他蹲下,實話實說:“我、我現在心裡也忽然很亂。”
“亂?”秦玉關心中一驚:“怎麼個亂法?”
“耳邊總是好像聽到有沙沙的聲音,那些沙沙聲……是從地底下傳來的,”迎夏伸手挽住秦玉關的胳膊:“如果這些沙沙聲是我聽覺有誤的話,但我現在卻很想去谷底看看,我、我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動了。”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