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兒沉思好久才接過話題說:那……他們究竟想要什麼?
張子文很肯定的說:他們想要那家選礦廠。
林可兒:可是這選礦廠對我們應該是有利的啊!
張子文和莉莉絲之間是說的英文,可林可兒和張子文之間的談話當然是用中文。可是這幾天莉莉絲跟林可兒一起多少也懂了一點中文,聽到兩人的話突然插嘴說:你們倆是不是談到了選礦廠?
林可兒驚訝的問:你知道?
莉莉絲:你們究竟談什麼生意我不知道,可是選礦廠卻聽我大哥說起過。前兩年我在英國讀書的時候他來看過我一次,那一次他就說起過到英國主要是找尋選礦的相關技術的。
張子文:你還記得當時你們兩人談話內容?
莉莉絲疑惑的看看林可兒,林可兒摟着她說:你記得多少就說多少,沒關係的。
莉莉絲想了想說:別的我也不記得了。那是我大哥第一次看我,其實我們兄妹兩個很少見面,他大我很多歲,我出生的時候大哥就在國外讀書。
而且他是長子所以可以繼承整個家族財產,而我不過是個女孩,雖然父親很喜歡我可是作爲族人實際上根本不受重視。那次他到英國學校看我,不過是因爲他恰好要找的一個教授就在我們學校裡有課。
雖然看不見莉莉絲的臉,可是語氣中那種無助和寂寞卻異常清楚。雖然出生在酋長家裡從小接受良好的教育,莉莉絲卻依然有着可憐的命運,而林可兒卻有着相同的經歷。把臉貼過去安慰着莉莉絲,可是一滴眼淚卻從林可兒眼裡滑落出來。
張子文:那……你們究竟談到些什麼?
莉莉絲:我記得他跟教授談話的時候提到了鉻。其它事情就不記得了。
張子文:鉻?那是什麼
自然界中主要以鉻鐵礦存在,分佈很廣但是在上國卻算稀缺資源主要分佈在**一帶。鉻主要用於製造不鏽鋼和工業用。是人體必需元素之一但同時對人有毒。
房間裡,杜宇鋒奇怪的看着面前的張子文不知道他爲什麼一大早跑過來問這些問題。整理一下思路杜宇鋒說了一下自己對鉻的瞭解。張子文坐在那裡一句話不說只是打量在房間裡的佈置。
張子文:你房間裡怎麼沒有花也沒有花瓶?
杜宇鋒:沒有花當然就不需要花瓶。你一大早跑到我房間來就是要問這些不相關的問題?
張子文四處看看他的房間同時提出關鍵問題:如果按照夫曼要求那樣用他的技術建一個選礦廠。我想知道鉻會怎麼樣,是留在剩下的礦渣裡還是在jīng煉礦石裡。
杜宇鋒:你是說那座礦山裡有鉻?
張子文:我不知道。只是想問問你,畢竟你纔是專家。
杜宇鋒撓撓頭想了一下說:鉻鐵礦是一種伴生礦,夫曼建議採用的選礦方法不能從根本上分離鉻,但是相比而言礦渣裡鉻的含量應該更高。但是先決條件是礦石中本身要有很高的鉻含量,否則即使是再jīng煉也沒有實際冶煉價值。
張子文:你能確認這礦石裡鉻含量很低?
杜宇鋒:不能。我只是做了最簡單測試證明礦石裡含鐵,其它必須要到實驗室才能化驗得到結果。
張子文:也就是說如果礦石中鉻含量高,那麼按照夫曼說的建立選礦廠之後,我們會拿走鐵礦,而他們留下的將是鉻礦石?
杜宇鋒揉揉臉。讓自己完全從隨意中清醒過來說:沒錯。如果真是那樣我們就真是要了芝麻。而他們拿走的纔是西瓜。鉻可比鐵值錢的多。
張子文站起來往外走,到了門邊突然想起一件事轉頭問:我在機場幫着運行李的時候好像注意到你有個大旅行箱,你說裡面裝的都是化驗用器材。那個皮箱呢?
杜宇鋒:前幾天我們匆匆忙忙從老房子那裡跑出來。第二天行李被送過來的時候,他們告訴我說有一個皮箱不見了……
張子文:恰好就是你裝儀器的皮箱對不對?我還想知道如果你有這些儀器,能檢測出礦石裡含鉻嗎?
杜宇鋒:鐵礦石中一般都有鉻。主要問題是含量多少。如果有儀器哪怕只有帶來中的一部分,就算不能給出準確值可我至少可以判斷出鉻含量多少。不見了一個皮箱就正好是需要的,真是太不巧了。
張子文:我覺得是太巧了。還有一個問題,誰知道你的儀器是裝在哪個皮箱你的?
杜宇鋒:誰知道?你是指考察團裡面?……應該只有衛魁吧。當時在機場的時候他搶着幫忙運行李的時候說我這個箱子很重,我就說裡面都是儀器之類的。他還哦了一聲說那可要輕拿輕放。
張子文:這樣啊……那我不打攪你睡覺了。反正這幾天也不會有什麼事做了。
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只有盧靖一個人在裡面。看見張子文回來盧靖馬上貼過來,摟着他的腰問情況。張子文沒有說話而是觀察着自己的房間。這度假酒店實際並不是一棟房子,考察團衆人也沒有住一起。而且張子文與杜宇鋒也不熟所以剛纔是第一次到他房間。對比兩間房張子文總是感覺有不同,可是卻一時說不出不同在那裡。
盧靖:你看什麼?爲什麼不說說剛纔你找杜宇鋒究竟問出什麼了?
張子文拉起盧靖往外面走。貼在她耳朵邊小聲說了句:出去說:隔牆有耳。
盧靖疑惑的跟着一起到院子裡,兩人站那裡正要說話突然周鬆走過來,一手拿着一盒象棋一手提着一大壺飲料和兩個杯子。周鬆朝張子文說:這麼好的天氣,我們兩個閒人來殺一盤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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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文沒有心情的回了句:算了,我棋很臭。
周鬆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拉着張子文往院子一角的休閒椅走去還說着:棋湊沒關係。只要能聊天就行。那裡可沒人偷聽。
周鬆最後一句話讓張子文jǐng覺起來沒有在反對。兩人走到休閒椅旁坐下,周鬆給每人到了一杯水然後擺好棋說了句我先。就把自己的老將移到九宮格外。
張子文看着這奇怪的招式有點發呆,周鬆朝一邊使個眼sè。張子文看過去發現一個園丁模樣的黑人正有意無意的往這邊看。張子文拿起車一把打掉周鬆的邊卒,就看見那個黑人眉頭明顯的皺起來。周鬆小聲的說:看見沒有,那邊可有個會下上國象棋的黑人。說不定他還是高手呢。
兩人擺好象棋重新開始,從眼角張子文看見那個黑人園丁又看了一會終於收拾自己東西走開了。周鬆拿個炮換了張子文一馬說:你查出點什麼沒有?我看你一大早可就到處跑。
張子文:你什麼意思?我就是到杜宇鋒房間裡問他幾個問題。你監視我?
周鬆笑起來說:你到杜宇鋒房間我可沒有興趣管。可是我老婆卻看見天沒亮的時候有個人跑到那黑人小姑娘的房間裡。這可有點意思了。
張子文:我妹妹在那裡我是看我妹妹的。你究竟什麼意思?
周鬆看看四周沒人才愜意的往椅子上一靠說:算了,不跟你打啞謎了。我們還是開門見山談問題吧。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
張子文:那天聽你夫人說過,你好像是在一家公司搞業務吧。可我覺得你不是。
周鬆:不錯,你很敏感。這樣說吧,你們幾家公司合作要拿下這個鐵礦進口項目,你認爲國家會不重視?
張子文:……你是說……你是jǐng官還是……
周鬆笑着說:我幹嘛要當jǐng官?我就是一老百姓而已。
張子文仔細打量着他發現那種笑容根本就是一種職業xìng的皮笑。撥弄幾下手裡玻璃杯張子文才開口說:你究竟是做什麼的?
周鬆:國安。
張子文點點頭說:那你和張尹真是夫妻?我意思是爲什麼這麼巧彭天宜恰好就選了你們兩個一起來考察?
周鬆:她當然是我老婆。你不覺得她很可愛?至於彭天宜爲什麼選我。完全因爲我老婆真的喜歡股票,可是技術差運氣更差,自從開始買股票就衝沒有賺過,你看最後不是從股民變成了股東。
張子文:真是這樣簡單?
周鬆:當然我也幫了點忙。好歹找個機會能到黑州玩一趟嘛。當年結婚的時候我就答應帶她出來玩的,可惜一直沒有機會。
張子文:可這次機會真不怎麼樣。
周鬆:還好啊。除了我們被困在這裡以外沒有什麼不好啊!這裡有吃有喝。住的環境也很不錯,而起每天出去看看動物真的很享受。
張子文:你又不老實了。
周鬆:我當然可以老實,可你也要說說你調查出來什麼結果沒有?你知道我老婆有的時候真的有點……所以對生意上的事情完全不明白,我想你應該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張子文:那你能告訴我一些什麼呢?
周鬆又笑起來,這一次卻是真心的:好握先說。我可以告訴你這裡有人能聽懂中文。
張子文搖搖頭說:這不算因爲我也知道。剛纔那園丁連象棋都會下,當然能聽懂中文。
周鬆:你耍賴皮。這明明是我先知道的不過就是剛纔做個測試讓你看見。
張子文:那也不算,你總要說點我不知道的事情纔好啊。
周鬆:那這件事你知道嗎?這裡有人能看穿別人的心思。
張子文突然想起了柳月兒,難道這世界上還有人具有她一樣的能力?想想這世上既然有數不清的人,那麼出現兩個有相似特殊能力的人應該是可能吧。如果這樣……
周鬆:好在能看穿心思的人他不懂中文。懂中文的又是個笨蛋,所以我們纔沒有什麼老底都讓別人知道。你好像不奇怪有這種事情……難道你也能看穿我的心思?
張子文趕緊掩飾說:沒有,當然沒有。不過我記得我家門口那個蹲在地上算命的瞎子也說能看穿別人心思的。你怎麼知道的?
周鬆哈哈笑着說:記得那天你的車開進坑裡的時候,另一輛車的司機嗎?他總是找機會往你身上抽,我想他就是藉機靠近你想探知你想什麼。可是我懷疑他能知道我腦子裡的想法,卻沒有辦法知道你的想法。你真的很有意思。
張子文笑笑趕緊轉換話題說:最後一個問題。你究竟想得到什麼?
周鬆臉上的笑容消失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說:很簡單。拿下這個合同。因爲我們需要鐵礦石。
考察團第二次全體擴大會議沒有了第一次會議那種祥和融洽的氣氛,在這次會議上彭天宜團長就當前形勢和考察團前一階段所取得的成績做了總結回顧。對當前主要面臨的問題和困難發表了個人見解。
在會議上,彭團長要求團員廣開言路大膽討論勇於發言,爲解決當前面臨的問題提出有建設xìng的意見和建議。另外彭團長還特別指出作爲一個集體,一個有着高度領導能力聚合力拉力引力外力內力的集體,有問題可以內部解決而對外必須高度一致。
在這次會議上第二個發言的是杜宇鋒,他就礦石的相關問題提出了自己的建議和看法。但是與會同仁中對杜宇鋒的報告卻提出相當大的疑問。
關於他所說礦石中鐵含量高是高品位鐵礦的言論得到大家的讚賞和表揚,而對於同時提出礦石中可能含高品位鉻的問題,以衛魁爲代表的一方提出質疑,其中最有力的反擊就是“你怎麼能肯定礦石裡有鉻?”
會議在不太友好的氣氛中結束。結束之前彭團長對會議做了總結其中兩條主要結論就是一該項目具有投資前途,二必須弄清礦石中是否含鉻因爲這將決定整個項目的盈利能力。
“不行。”
夫曼點燃一根雪茄吐出一團煙霧態度堅決的說出兩個字母。彭天宜不甘示弱的也吐了個菸圈可香菸的菸圈明顯無法同雪茄對抗。
彭天宜:爲什麼不可以?我們必須要檢測樣本。如果你想我沒能儘快答覆就必須爲我們提供相關幫助。
夫曼透過煙霧朝彭天宜身後的衛魁狠狠盯了一眼說:我當然會提供幫助。可我的車都不在酒店。要送你的人回首都必須要等等。再說你們也需要樣品,不是嗎?
彭天宜:你的意思是等車回來就立刻送杜宇鋒去首都檢測樣品?
夫曼:當然。
彭天宜站起來笑着說:看來我們可以馬上籤署相關協議了。
夫曼也站起來禮貌的笑一笑,可是眼光中卻突然出現一絲惡毒。
……
這天中午大家都沒有離開酒店,有人閒散的坐在躺椅裡看着天空發呆,有人對着象棋發呆。張子文和周鬆一連下了十幾盤居然都是和棋。這不可思議的結果讓一直在旁邊觀戰的盧靖得出了最終結論:“兩個臭棋簍子。”
原本衆人計劃就這樣消磨掉一整天的,突然間林可兒的尖叫聲讓所有一切開始改變。
張子文聽到叫聲第一個衝出去,那速度給對面的周鬆留下印象,然後緊跟着一起衝向林可兒發出尖叫的房間跑去。
這是杜宇鋒的房間,今天清晨張子文來的時候杜宇鋒還躺在牀上,現在他依然躺在那裡,但是在他那大睜的兩眼沒有起伏的胸口,以及在他旁邊盤踞的那條五彩斑斕懶洋洋的蛇,都告訴衆人一件事情。
張子文衝進房間首先把林可兒抱進懷裡不停問:你出事沒有?林可兒拍着胸口沒有說話只是用手指着牀上的屍體。張子文依然不放心上下檢查一遍確定林可兒沒有受傷。才長出一口氣把心思放到那具屍體上。
緊跟着進來的周鬆從浴室找了根棍子壓在蛇頭上,蛇無力的翻滾着卻不能擺脫。張子文從牀頭櫃上拿起石頭底座的檯燈砸了幾下,蛇無力的擺動最後終於停了下來。
緊跟着跑進來的幾個人站在門口想進來,周鬆把林可兒和跟她一起站在旁邊卻沒有出聲的莉莉絲一起推了出去,然後指着彭天宜說:你進來其他人先出去好嗎?
彭天宜臉sè蒼白的站到牀邊,看着張子文熟練的摸着杜宇鋒的頸部和看着瞳孔。周鬆關山房門走過來問:他還有救?
張子文:瞳孔已經放大。脈搏也沒有了。你看他身體都開始變冷。應該死了有一段時間了。
周鬆:你很有經驗啊。同時掀起杜宇鋒的衣服。在他肚子上兩個不起眼的牙印傷口四周。透過已經開始潰爛的皮膚甚至可以看到內臟。
周鬆:這是角蝰,它的毒液是最厲害的消化液。甚至可以腐化他的骨頭。
一直沒有說話的彭天宜突然轉頭乾嘔起來。張子文拿起一條毯子蓋在杜宇鋒身上。周鬆把蛇屍體扔到一邊在衛生間洗了手出來看着張子文說:你好像不害怕。以前見過屍體?
張子文:見過幾次。你認爲這是意外嗎?
周鬆:不是。這蛇不會無緣無故跑進房間來。而且你看看杜宇鋒睡覺一直開着空調,蛇不會願意進到一間這麼冷的房間來的。
張子文:就算進了房間也不會咬人的肚子。一般蛇只有被人驚嚇的時候纔會攻擊,這時應該咬腿部纔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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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天宜忍住嘔吐小聲說:你們兩個什麼意思?
周鬆:有人帶着那條毒蛇進到房裡,當時杜宇鋒正躺在牀上看書,還沒有來得及出身蛇就被扔到肚子上。被激怒的蛇立刻攻擊最近的動物,而且一次排盡所有毒液所以才懶洋洋的爬在他旁邊,沒有力氣逃走。
張子文:這是謀殺。
周鬆:可惜我們沒有證據。
突然房門被打開夫曼夾着他的大雪茄走進來,看看毯子下的杜宇鋒,夫曼說:看來我不需要安排車了。沒有人需要到首都去了,是嗎?
彭天宜看着夫曼憤怒的大吼起來:你做了什麼?
夫曼悠閒的揮揮手說:我做了什麼?我什麼也沒做啊!我就等着你同我欠協議呢。
彭天宜:我認爲我們的合作到此爲止。我不想同謀殺犯合作。
夫曼:你說我是謀殺犯?你有證據嗎?至於合作嘛……我相信你一定會同意的。
說完夫曼微笑着走出房間。拐角處兩個同伴朝房間裡詭異的笑一下跟着夫曼一起離開。張子文看着夫曼的背影疑惑的說:他要做什麼?難道強迫我們同他合作?這是不可能的啊!
彭天宜咬着嘴脣說:我不會同他合作的。
周鬆:可是看他的樣子好像胸有成竹。難道我們必須合作?就算現在簽了協議。可是如果我們回國後不投入資金,這協議不也就是一紙空文?
張子文看看依然處於憤怒的彭天宜說:看來我們需要人同夫曼見面才行。
……
夫曼辦公室裡,坐在大班臺後面的夫曼依然噴着菸圈,坐在對面的盧靖優雅的笑一笑開口說:你好像很喜歡雪茄啊!
夫曼點點頭沒有說話,雖然在美國學習生活了很多年。可是從小養成的習慣讓他依然輕視女人,跟何況面前這個顯然還很年輕的女人,即使知道她在考察團的身份,依然無法改變夫曼的觀點。
盧靖笑着繼續說:我們簡單點,你想怎麼樣?
夫曼心裡想着這女孩真是沒有經驗啊,怎麼能這麼簡單就透露自己的底牌?把雪茄放在一邊,夫曼對着坐在一邊的衛魁說:我的要求很簡單,我希望我們兩家合作,這樣可以一起賺錢不是嗎?
衛魁:這不可能。你不同意我們詳細檢測樣品。這次的合作就很難進行下去。
夫曼突然有點生氣的說:我給你錢就是要你促成合作這件事,你怎麼能說不行?
衛魁驚恐的看着盧靖又看看夫曼,沒有想到夫曼會突然間說出這種話,讓衛魁措手不及。盧靖插嘴說:其實合作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你還沒有談談你們的詳細條件。
夫曼指着盧靖說:還是你聰明。其實我的條件很簡單,我們籤個協議,然後你們往我的賬戶匯入3千萬美金作爲首期投資就好了。
盧靖:那你們首期投入什麼呢?
夫曼指着四周說:這個酒店怎麼樣?我首期投入這家酒店進來。
盧靖吃驚的說:你的意思是我們給你現金。而你把這家酒店交個我們作爲交換?
夫曼:對了。
盧靖:可是我們怎麼可能從國內來這裡管理酒店呢?
夫曼得意的指着自己說:你們可以請人管理啊!比如說我。煩心,作爲合作方,我只會收你們很少很少的管理費用的。
盧靖大笑起來說:你當我們是什麼?棒槌?
一隻被爆頭的野牛收拾的乾乾淨淨,支在烤架上渾身往外散發着誘人的香氣。被烤出的油不斷滴在火堆裡發出的響聲都能刺激人的食yù。
林可兒和莉莉絲站在火堆旁高興的不斷往牛肉上塗着蜂蜜,一旁的大廚師雖然不停提醒她們兩個不要塗太多卻沒有一點作用。這野牛是林可兒指導下莉莉絲打中的。這麼幾天下來林可兒打獵的功夫上了一個臺階。而莉莉絲也從一個新人變成用槍的高手,雖然這野牛笨笨的站那裡喝水根本就是一動不動,可100多米外爆頭還是需要點技術。
圍着篝火的考察團裡只有林可兒一個人最高興。連一向神經大條的張尹現在都傻坐在一邊,只是看着兩個丫頭胡鬧。
下午盧靖氣呼呼的從夫曼房間出來罷談論的事情告訴大家,彭天宜目瞪口呆了很久才用一句話總結出了現在考察團的現狀。
“我們被綁架了。”
現在所有人都坐在篝火旁邊看着躍動的火光發呆,沒有人會想到跑了大半個地球到了這地方竟然自投羅網變成別人的肉票,而且還是那種最文雅的綁架。
夫曼笑着巡視自己的獵物,優雅的說:你們可是我的貴客,怎麼會是綁架呢?我們相互合作,一座度假酒店與你們3千萬美金不過是投資的抵押而已。
沒有人搭理他都只是在那裡靜靜坐在想着各自心事。周鬆從老婆身邊慢慢移到張子文旁邊坐下來。從荷包裡掏出兩個巧克力遞到張子文手裡。
周鬆:你真擔心沒有人掏錢贖你?其實我們可以跟夫曼討價還價的。
張子文嘆口氣說:我沒有擔心這個。我再想如果在這裡多住幾天。不知道林可兒會不會打一頭大象回來。現在她打獵對象已經從羚羊升級到野牛了。
坐在旁邊的盧靖接過周鬆遞過來的巧克力餵了一個到張子文嘴裡,然後笑着說:你不用擔心,比野牛大的是犀牛,可這東西法律保護不能隨便獵殺的。
周鬆疑惑的看着兩人說:你們真一點都不擔心?
張子文:有什麼可擔心的?就從他們還讓我妹妹打獵就可以看出實際上夫曼還是想能合作投資。這綁架勒索不過是最後如果投資失敗他找回的一點甜頭,既然我們現在還沒有正式說不投資。那麼我們的就還有合作機會的。你這巧克力不錯,哪裡來的?
周鬆點點頭說:厲害。難怪我老婆第一天就跟我說這考察團裡最冷靜最客觀最厲害的就是你們夫妻兩個。
盧靖臉紅起來:我們不是夫妻。
周鬆楞了一下說:明白,明白,這很正常。情侶總是可以變夫妻的。
盧靖:我們也不是情侶。
周鬆:……那……你們什麼關係?
盧靖:我們是工作關係。我是老闆,他不過是我們公司打雜的。
周鬆看看張子文點點頭,笑起來說:打雜的?不錯,有意思。
張子文:你偷偷摸過來究竟爲了什麼?
周鬆看看四周沒有人注意自己,放低了聲音小聲說:我覺得應該有人偷偷溜走纔可以。
盧靖:偷偷溜走?怎麼走?
周鬆:當然是開車。我這幾天已經看清楚了。酒店有3輛車晚上都停在這裡,車鑰匙放在前臺。如果半夜偷偷拿到鑰匙。那麼往南走300多公里就可以到首都。到了那裡無論是找人或者到大使館都可以尋求幫助。這點路4、5小時就可以到,晚上走清早就到了。
張子文:沒有那麼簡單。我想夫曼一定會有安排的。
周鬆:不試一試怎麼知道不行?
張子文:那你爲什麼不試?爲什麼跟我說這件事?
周鬆:我準備今晚就走。可是我不想帶老婆一起,太危險。所以希望到時你幫着照顧我老婆。
張子文點點頭說:這是應該的。可是我還是勸你想好再做。否則很容易出事的。你還沒有說巧克力哪裡來的。
周鬆:知道了。這是我從廚房摸的,就那間房裡。
看着周鬆離開的背影,盧靖擔心的問:你認爲他的計劃能行?
張子文搖搖頭說:很難,不過可以試一試。
盧靖:那我們現在做什麼?
張子文站起來高興的說:現在嘛……當然是吃牛肉。你沒有看見已經烤好了?
在火堆邊。林可兒和莉莉絲正高興的切着牛肉然後分給衆人。
火堆旁,有人享受美食。有人心事重重,有人卻在安排yīn謀。莉莉絲正和林可兒玩的開心,夫曼走過來跟她說了幾句,兩人一起往房間走去。
張子文看着兩人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叫過來林可兒問了一下,她也不知道夫曼找莉莉絲有什麼事。張子文站起來準備跟着夫曼兩人過去看看,可是看見四周幾個酒店黑人員工有意無意間都盯着坐在院子裡的人,又只好坐下。林可兒把手裡裝滿牛肉的盤子塞到張子文手裡說:那我去看看。
張子文拉着林可兒坐下說:等等。不急。
兩人注意觀察着夫曼的房間,隱約間聽見裡面傳來幾句爭吵,然後聽見夫曼朝外喊了一聲。一個黑人員工跑進房間。張子文對林可兒小聲說:你去看看。記住不論看見什麼都不要暴露自己,偷偷回來就好了。
林可兒看看張子文表情發現不是開玩笑,點點頭站起來大聲說着:你想要辣椒?行李裡面應該還有,我這就去拿。
雖然說的是中文可是聲音卻很大足以讓正在火堆旁的那個廚師聽見。廚師朝另一個黑人點點頭,張子文發現這些酒店夥計只是看着林可兒跑開。並沒有人跟在她後面。
等到林可兒回來的時候,手裡拿着幾袋辣椒粉。幫着倒在盤子裡,林可兒依然興奮的四處說笑,整個篝火燒烤只有她一個人說話,其他人都只是安靜的吃着,傻傻的看着。
張子文卻發現一絲問題,雖然林可兒笑的眉目生情,可是顧盼之間眼神卻不時往夫曼房間瞟着。張子文大聲喊着:可兒不要鬧了,坐我這裡老實吃飯。
林可兒哦了一聲趕緊坐到張子文身邊。張子文依舊大聲吆喝兩句才坐下來把林可兒摟在懷裡。當她的頭靠在張子文身上的瞬間,張子文竟然發現林可兒渾身顫抖。
張子文趕緊問出了什麼事。林可兒把臉埋在張子文胸口不願意擡起來,張尹看見這兄妹兩人的樣子走過來問:你們做什麼?
盧靖趕緊打岔說:這兄妹兩關係好啊,沒看見林可兒正撒嬌呢!
張尹笑話幾句才走開。張子文看看四周再沒有人注意自己慢慢搬開林可兒的頭,火光中驚訝的發現她的臉上竟然滿是淚水。
張子文:怎麼了?
林可兒用驚恐又帶着抽泣的聲音說着:夫曼他……不是人?
張子文驚訝的說:到底怎麼了?
林可兒用最小卻一直顫抖的聲音說着:剛纔我偷偷跑到夫曼房間後面,從窗戶往裡看。你們猜除了夫曼和莉莉絲,房裡還有誰?
盧靖小聲說:還能有誰,彭天宜在林玉晴卻不在這裡,那個女人應該在夫曼房間裡。
林可兒:是。可我看見還有好幾個黑人也在裡面,他們整……一起和林玉晴做那事呢。
張子文啊了一聲看看盧靖,盧靖也難以置信的問林可兒看清楚沒有,林可兒擦擦眼淚說:怎麼不清楚,林玉晴被倒吊在房樑上,旁邊三個男的正一起……
盧靖小聲說:我不知道原來這林玉晴也好這一口啊。
張子文:沒這麼簡單。林玉晴也許喜歡男人,可不是變態。這裡面肯定有問題。而且就算這幾個玩遊戲,爲什麼夫曼要帶莉莉絲進房間?
林可兒:就是啊,我聽見夫曼用當地話跟莉莉絲說要讓她今晚陪那個董興鳴,說兩人已經談好條件,只要莉莉絲陪董興鳴幾天,那麼董興鳴就會勸說彭天宜簽署協議,而且董興鳴會親自匯款到夫曼賬戶裡。
盧靖啊了一聲說:我還以爲夫曼會找衛魁。可是怎麼想到找這個董興鳴了?
林可兒小聲說:這個董興鳴根本不是東西,前幾天原來就是他陷害了林玉晴。他跟夫曼一起用藥迷幻了林玉晴然後強暴了她。再把她送給夫曼當了禮物。彭天宜以爲是林玉晴自己喜歡上了夫曼,所以也不好追究。可是夫曼卻把她當玩物,最近幾天其實一直要他手下人玩弄林玉晴的。
林可兒繼續說:而且夫曼還威脅莉莉絲說如果她不同意,今晚就會要手下人一起強jiān她,然後在送她回傑克曼那裡。如果傑克曼知道自己女兒因爲拒絕割禮而被人玩弄,作爲風俗只能活活用石頭砸死她。
張子文吃驚的看着林可兒說:這都是真的?
林可兒點點頭正好看見莉莉絲被兩個黑人帶着從房間裡出來回到自己房間去。同時夫曼也走出來看看篝火旁衆人,然後朝張子文走過來。
張子文趕緊把林可兒按到懷裡,生怕她那冒着火焰的眼神驚動到夫曼。
夫曼走過來依然帶着那種笑容說:我妹妹今晚不舒服,林可兒晚上就不要到她房間裡了好嗎?
林可兒想擡起頭,張子文用力按了一下回答道:好啊。今晚可兒就待我房間。我想這幾天都不要她出房間。每天打獵讓她都沒有女孩子的樣了,應該好好管管才行。
夜已深,四周靜悄悄。
張子文最後看一眼牀上熟睡的兩個女孩,轉身走出房間從外面慢慢關上房門。就在門合攏的瞬間林可兒和盧靖兩人同時睜開眼睛,擔心的朝門口張望一下。盧靖突然撲到林可兒懷裡小聲抽泣起來,林可兒用力捏了一下小聲說:哭什麼!大哥哥不會有事的。盧靖帶着嗚咽說:希望如此。
四周沒有燈光,一彎月牙也不是很明亮。張子文摸黑在走廊裡移動着,心裡默數着腳步。晚上進房間的時候已經數好了,再有7步朝左轉就應該可以看見停在院子裡的悍馬汽車。車鑰匙應該就在車上,鬆開手閘慢慢溜出院門然後再點火,朝着南邊一直走六個小時就是目的地了。
張子文看看手腕上的指南針再次確定方向。這個指南針還是杜宇峰的遺物。
第七步轉彎,就在同時突然一隻手從黑暗中伸出來緊緊按住張子文脖子同時一隻手按在張子文嘴上。張子文驚恐之中右肘的用力往後砸下,重重擊中後面人的腋下。
“嗯……”
後面的人忍住痛沒有再出聲。可這輕微的一聲還是泄露了身份。
“是你?”
張子文小聲說着趕緊轉身扶住慢慢癱倒下來的周鬆,一隻手用力在他後背按了幾下。嘶嘶的抽氣聲從周鬆大張的嘴裡傳來,好久才艱難的轉成正常的呼吸聲。
你練過功夫?
周鬆的問題讓張子文不知怎麼回答,歪打正着的一下讓他這種受過專業訓練的也受不了,張子文總不能說這是因爲殺人見多了養成的潛意識習慣。
張子文:你這是做什麼,想嚇死我?
周鬆:我不過是想送你點東西路上帶着。
張子文接過周鬆手裡的才發現竟然是一包吃的。包括好大一塊巧克力。
張子文:你這是……
周鬆:路上吃。你這一路幾個小時,我怕你餓所以特意從廚房拿了點東西。
張子文把小包放進自己隨身背的雙肩旅行袋,心裡既感激周鬆的細心,又對打傷他萬分歉意。雖然看不見可是張子文分明感覺到周鬆咧嘴笑了一下,然後聽見他小聲說着:快走吧。
張子文:你沒事吧?
周鬆:我是做什麼的你不知道?就你這麼一下能讓我受傷?
張子文輕輕拍拍肩膀站起來,就在準備轉彎的瞬間突然聽見院子了傳來一陣汽車點火的咔咔聲,然後一道明亮的車燈劃破夜空。
張子文和周鬆互相詫異的對望一眼然後轉過彎角。就看見院子裡面的一輛悍馬朝院門駛去。木質的院門一直緊閉着,悍馬猛的撞上去,院門四分五裂幾塊木頭飛上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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