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坐在車裡圍着礦山轉圈的時候,通過裸露出來的那赤紅石塊,杜宇鋒甚至可以肯定這裡礦石的品相一定相當的高。等到他用鐵鎬敲下一塊樣品拿在手裡觀察的時候,他已經得到自己的結論。
夫曼笑着走過來從杜宇鋒手裡拿過石頭扔到地上說:這好像不合規矩哦?
如果兩家最終沒有合作,那麼對別家的礦山進行調查確實是一件很讓人反感的事情。這也是爲什麼考察團需要杜宇鋒的原因,一位專家不經過儀器也可以憑經驗得到很多信息。
彭天宜笑着說:我們不過就是想要一個樣品,你不會怎麼小氣吧?
夫曼:如果我們兩家最終合作成功,我當然會給你們一份詳盡的勘探報告,而且是按照國際習慣附上法律效益的報告。但是在此之前,我們還是要對自己的財產有所保護的。
彭天宜堅持着說:那我們就做些相關的簡單試驗可以嗎?
夫曼看看彭天宜發現他沒有讓步的意思,只好說:那隻能是最簡單的定xìng試驗,否則我可以拒絕的。
彭天宜看見杜宇鋒點頭,也讓一步同意了。所有的人看着杜宇鋒從腰包裡掏出一個裝着液體的密封試管,敲下一塊石頭樣品用鐵鎬砸成粉末倒進試管裡震動幾下。原本透明的液體變成了一種墨綠sè。
夫曼:怎麼樣?我們這裡的鐵礦石還可以吧?只要我們合作開發。這座礦山將在今後幾十年裡。成爲我們兩家的印鈔機的。
彭天宜笑着說:希望這樣啊。
……
看見杜宇鋒擡起頭,彭天宜第一個走過去拿起放在桌上的紙片看了看,發現上面都是一些自己不認識的符合只好還個他。
彭天宜:你對礦山有什麼看法?
杜宇鋒:雖然沒有經過定量測量分析……
盧靖:你不用說這些,就說你的看法好了。
彭天宜也附和盧靖的說法連連催促着。杜宇鋒整理一下思路說:
這礦山是難得的露天高品相鐵礦。礦石暴露在外面所以採掘方便,而且礦石鐵含量相當高至少25%以上甚至可能高於30%。這種高含量意味着如果是在國內,那不經過初加工可以直接進高爐冶煉。
盧靖不相信的又問了一次,杜宇鋒給出了很肯定的答案:雖然我沒有機會做詳盡勘探,但是經驗告訴我這個鐵礦絕對有開採價值。而且即使山下土裡沒有鐵礦,就這座山就蘊藏豐富了。
彭天宜奇怪的問:你是說在山下面土裡可能還有鐵礦?
杜宇鋒:是啊。在國內就有很多這樣的鐵礦除了山由鐵礦石組成,在下面還有更多。
房間裡的幾個人都興奮的搓着手走來走去。杜宇鋒的這幾句話相當與讓他們吃了定心丸。
彭天宜:你的意思是認爲這礦山值得投資?盧靖你怎麼看?還有張尹你認爲呢?
衆人一起目光都朝向兩個女人,張尹拿着一個計算器按了好久然後扔到一邊說:我還是不清楚這次投資究竟能賺多少?
大家向董興鳴。董興鳴說:這次如果老杜的估算沒有錯,那麼就算按現在的鐵礦石價格至少也有幾十億。如果考慮到鐵礦石價格在今後十幾年裡可以預計到的漲價,那整個投資效益將更大。
大家顯然都預計到這個結果所以除了張尹誇張的發出一聲驚叫外。依然保持着最基本的矜持。張尹驚叫過後又提出問題:
那需要多少投資呢?
董興鳴:至少十億。雖然不需要一次到位可是前後幾年至少要投資這麼多的。
張尹:我們哪有這麼多錢嘛!看着大生意不能做,我們這次白跑一趟了。
董興鳴:怎麼會呢?只要我們能跟夫曼他們籤協議,然後拿到地質勘探資料那麼我們就可以找銀行要信用額度,這樣我們公司只需要最少投資就能完成整個項目。
杜宇鋒:我看了夫曼他們提供的勘探資料首頁,那家給出勘探結果的公司是英國的一家老牌公司,以技術jīng良和客觀公正聞名的。如果最終能拿到他們給出的資料,那麼完全可以相信這個結果。
彭天宜滿意的站起來在房間裡踱着步說:那就是沒有問題了?那我們定下投資的事情了?
盧靖突然插話說:還有兩個問題,一是鐵礦石就算採掘出來,我們怎麼運回國內?
彭天宜:沒有問題。我們修一條鐵路通往最近的已有的鐵路線上,然後再運到港口通過海運運回國內。這條鐵路大約有100公路。投資需要大約3.5億美金。這是整個投資中最大一筆資金。
盧靖:那就剩第二個問題,爲什麼夫曼要找我們合作?如果這裡真有這麼好的鐵礦石,能這麼方便的採掘運輸,他爲什麼要找我們合作而不是其他人?
這次衛魁站出來微笑的說:那是因爲我們是能搞到鐵路修建權和運輸便利。
泰圖格拉粗壯的大手上滿是年輕時在工地上留下的疤痕,即使二十多年過去,這些疤卻沒有一點變淡依然透露出這雙手的主人年輕時工作上的投入與辛勞。
在盧靖的暗示下張子文仔細觀察了泰圖格拉皮膚顏sè,卻依然無法分辨面前這位從基層工人爬上來的國營鐵路公司的總經理與那位大酋長傑克曼之間,那黑黝黝的皮sè究竟有什麼分別。可是林可兒卻堅持爬在他耳邊說這兩人之間區別很明顯比如說泰圖格拉嘴脣厚點頭髮捲曲等等,張子文覺得就算有這些區別又能說明什麼問題?
林可兒:說明這泰圖格拉出身不過是普通部落人同傑克曼這樣的當地貴族是不同的。他能當上這裡最大的鐵路公司總經理一定是憑着一步步努力爭取到的。跟夫曼這種天生就有錢的人是不一樣的。
林可兒說的不錯。泰圖格拉能有今天完全是憑藉他的個人努力。任何一個人只要到黑州待上幾天就能發現黑州與國內工人之間的不同。在國內要求工人早上8點上班下午5點回家,沒有一個人會遲到早退。
可是在黑州工人早上8點到工廠然後幾個人點根菸蹲在牆角聊天到10點,工作一小時後就要求食堂開飯一直吃到下午2點。最後幾個人一起到工會投訴說中午的飯菜不可口說明資方在故意剋扣勞工或者有種族歧視,所以要求明天后天以及後天的後天都要罷工。這樣的結果就是國內工作如果在黑州有工程,如果可以國內公司寧願花大價錢從國內派遣勞工也不僱傭當地工人。
還有在國內工會就是組織工人看看電影或者逢年過節發慰問品的地方。可是在國外工會的作用就是同資方找麻煩或者組織工人罷工,然後更多時間就如同黑社會一般。只要看看工會的那些頭頭們肥頭大耳的樣子和開的豪華車以及跟班的模樣,就知道我說的不錯。
但是泰圖格拉卻不一樣,當他還只是鐵路工地上一個賺時薪的苦力的時候就拼命幹活。每天都以最高的完成量成爲工地頭號傻瓜,因爲像他們這樣拿時薪的苦力即使做的再多也不會有額外收入。
可是泰圖格拉卻一直堅持下來並且養成一個更大的壞習慣,那就是每天下班之後不是與同事哥們一起喝一杯之後到路邊追逐女孩子,而是到工地夜校報名學習。
這夜校是支援鐵路建設方專門爲培養當地技術人員開設的。連名字都寫不全的泰圖格拉卻從最基本的認識字母開始用了整整7年時間,跟着支援建設一方轉戰了3處工地,最終拿到了大學文憑。這個時候的泰圖格拉已經成爲工地上培養出來的第一批當地土著人技術員。
再以後的30年時間裡,憑着對鐵路的熱愛,對工作的無比投入和孜孜不倦的學習jīng神,泰圖格拉從技術員轉爲工程師,然後成爲管理者最終成爲鐵路公司的總經理。在他心底下卻始終記得當年夜校時那些兼職老師對他的鼓勵和幫助。
這也是他再聽說有幾個上國人拜訪之後立刻抽時間一起聚會的原因。他永遠忘不了這些黃皮膚的人對他的幫助。
熟悉的二鍋頭那濃烈的味道讓泰圖格拉回憶起以前的時光,雖然現在他更喜歡紅酒,可是看着幾個豪爽的黃皮膚端起酒杯送過來,那份熱情讓他實在無法拒絕。這時泰圖格拉只好忽略前幾天醫生提醒要注意保護肝臟的建議。
幾杯烈酒下肚。頭有點眩暈之後,泰圖格拉終於弄清楚這些人的來意。雖然心底有點失望因爲畢竟當年那種簡單而純潔的生活纔是令泰圖格拉最感動和懷念的rì子,但能做點事情幫助自己的同胞還是讓泰圖格拉高興。修一條鐵路而自己國家不需要出一分錢終究是一件好事情。
接過彭天宜兩手遞過來的酒杯,泰圖格拉帶着醉意卻用最理智清晰的語氣肯定的答覆着:在我們這裡私人土地上修鐵路是你們的zì yóu,只要得到土地所有者同意就行。如果要和我們公司的鐵路相連也沒有問題,我現在就可以給你肯定答覆只要你們負責提供兩條鐵路互聯的場地技術和相關費用。至於運行計劃也沒有問題我們鐵路運輸本來就不繁忙只要有空你們儘管安排貨運列車。至於費用問題都好說只有一個要求。
看着雖然嘴裡冒着酒氣可是眼睛依然清明的泰圖格拉,彭天宜知道這是他最終的條件,既有一點緊張又感到一絲放鬆,因爲這可能是自己面對的最後一個難關,彭天宜放下酒杯慢慢的說:你有什麼條件儘管提。
泰圖格拉:我要你們援建一所學校。不是小學也不是中學。而是一所大學。一所真正的大學,有老師有教室還要有實驗室工廠圖書館那種大學。
彭天宜皺着眉頭說:這也要寫進我們的合同裡?建一所大學可不是一兩天就能做成的。
泰圖格拉大笑起來:當然不用寫進合同。可以等你們公司成立礦石運出去之後再開始建立大學。我知道這不是一兩天能辦成的事情。我也不急。
彭天宜:你……就不怕我們違約?
泰圖格拉:違約?當然不。我知道上國人最講究的就是信譽。而且,如果你們違約。我隨時能掐斷你們的運輸線不是?
……
度假酒店裡,張子文剛撿起地上的化妝棉扔進垃圾桶裡。林可兒又把手裡的香蕉皮扔到地上。張子文好脾氣的撿起來說:你們兩個就不能不要隨便往地上扔東西?
盧靖吹着腳趾甲上的指甲油說:沒有看見我們兩個都不能都動?你就多擔待點好了。可兒你看我的指甲油塗得好不好?
林可兒往小腳趾上塗上最後一種顏sè把腳和盧靖的並排放一起比較一下說:我還是覺得我這五彩的比較好看。
張子文瞟了一眼說:你這不是五彩,是十彩纔對。你說有誰會看你們腳趾甲?這麼多時間浪費到這上面,無聊。
盧靖虛踢了一腳說:你懂什麼?
張子文坐到對面椅子上:我是不懂。不過聽你的意思這鐵路也安排好了,那我們這次投資相關事情就算都考察完了?
盧靖:算是吧……你看要不我把大腳趾換成黑sè好嗎?
張子文:那明天最後跟夫曼談判之後就可以籤合同了?
盧靖:那倒不會,這只是合作意向,要定合同還早得很。必須要找律師寫合同。各方檢查確認,找會計師審計,兩國商務部門確認同意。至少還要大半年時間,如果不順利幾年時間都搞不定的。
張子文:這麼麻煩?其實我總覺得還是有問題!
盧靖擡起頭看着張子文說:你認爲還有什麼問題?
張子文:還是上次的問題……夫曼玩什麼一定要和我們合作?他完全可以找任何一國的公司合作。
盧靖:不是說了是鐵路運輸問題?如果不是我們去。那個鐵路公司老闆泰圖格拉也許真不好說話。
張子文:也許吧。可我總認爲明天最後談判不會很順利。還有可兒我要你找的東西你找到了?
林可兒把腳趾間的化妝棉都扔到地上站在牀上轉個圈問盧靖好看嗎?然後從她隨身帶的小包裡摸出一個手指大小的紅礦石遞個張子文。
張子文:這是隨便找的一個?有沒有人注意到你撿這石頭?
林可兒:我就是按杜宇鋒說的方法敲下的一塊。沒有人看見莉莉絲當時正忙着拍DV呢!你爲什麼要這東西?整座山都是的,想要隨便撿就是了,爲什麼要偷偷摸摸的?
張子文:還不是因爲上次杜宇鋒檢測一塊石頭,夫曼一定要他交換樣品!我覺得這樣品裡有問題。
盧靖:這交還樣品是行規,在那裡都一樣的。再說你有樣品也沒用。杜宇鋒那裡什麼儀器都沒有,你難道要他用嘴巴嘗一嘗就知道這礦石含量?
張子文:我沒有想要他來檢測。我想送到首都找專業機構檢測。你應該可以找到這樣的機構吧。
盧靖搖搖頭說:機構當然好找,可問題是沒有辦法把樣品送出去。難道我們告訴夫曼說我們要到首都跑一趟是想偷偷去檢測樣品?
張子文奇怪的說:爲什麼要讓夫曼知道?
林可兒:我們沒有車怎麼離開這地方?這四周百里範圍可都是大草原,不說那些獅子野狗什麼的,就這一百多公里路,要走出去也至少要兩三天才行。
張子文:幹嘛要走呢?不是有兩個歐洲人也在這酒店住?他們有車啊!
林可兒突然詭異的笑起來說:今早他們就走了。
張子文看着她那種詭異的笑容奇怪的說:走了?前晚一起吃飯的時候。他們不是說還要在這裡住十幾天嗎?爲什麼突然走了?
盧靖插嘴說:我看見他們夫妻兩個今天一早走的。那時那個女的好像很生氣的樣子,也許是因爲吵架了吧。
張子文看向林可兒發現她的樣子更奇怪。想了想張子文問:你知道他們兩個突然離開的原因?
林可兒眼睛看着天花板說:不知道。
張子文:好了你就老實說你知道些什麼!
林可兒看着張子文說:如果我說了你不準罵我?
張子文:我什麼時候罵過你?你說好了。
林可兒突然大笑起來說:昨晚我在走廊閒逛的時候。走到那對夫妻住的地方。
張子文:閒逛?你應該是專門到他們住處想拍點什麼吧。
林可兒:你不要打岔否則我不說了。
盧靖:好了可兒你不要理他。有什麼事情快說。
林可兒:我看見他們房門開着,就往裡面看了一眼……
盧靖:看見什麼?
林可兒:看見他們兩個光着身子在牀上……
張子文:你不要說你偷拍了他們兩個親熱的錄像。
林可兒:什麼偷拍啊。我可是大大方方把DV架着窗戶邊拍的。
盧靖:張子文你不要打岔,可兒趕緊繼續往下說。
林可兒:後來就看見有個人從門口經過,那個女的就朝外面喊了一下,門口的人就進去然後三個人……
張子文啊了一聲說:有這種事情?後面進去的是誰?
盧靖:這還用說?我們考察團裡兩個sè狼一個昨晚一直在我牀上。
張子文抽了一巴掌說:你說的是董興鳴?
林可兒點點頭說:我看見董興鳴進去脫了衣服就上了牀然後……
盧靖興趣盎然的問:然後怎麼樣了?
張子文無力的坐到沙發上說:你難道整晚都在窗口……
林可兒:我纔沒有這興致呢。不過昨晚可有人比我感興趣,真的一晚都在窗戶外面拍DV的。
張子文:除了你還有誰會……你是說莉莉絲跟你一起?
林可兒點點頭,張子文有種無力感說:現在的女孩都怎麼了啊?
盧靖感興趣的催促着說:後來究竟怎麼了?是不是董興鳴一晚跟那女的親熱結果讓丈夫吃醋。所以今天一早夫妻兩就要離開酒店?
林可兒搖着頭說:那你可猜錯了。我今早聽莉莉絲說昨天一晚兩個男人都在一起親熱,還說他們兩人可投入了,所以到早上是女的終於吃醋一大早就收拾東西要離開。而且莉莉絲還拍下當三人分手的時候。那兩個男人依依不捨的樣子呢。
張子文目瞪口呆的看着林可兒,難以置信的嘟嚕着:會有這種事情?
看着手指間的香菸慢慢燃燒到盡頭。彭天宜故意把菸頭扔到地上再狠狠踩上一腳,才擡頭看向坐在對面的夫曼。
彭天宜:你現在才提出這個要求是不是太過分了?你要知道增加一個選礦廠會讓我們的投資額增加很多。
夫曼:其實這個問題我們也是昨晚纔想到的。雖然會增加一些投資。可是對你們來說原礦經過初步jīng煉以後無論是運輸還是價格都會增加很多效益,你們並不吃虧啊!
盧靖敲敲面前的初步意向書說:可是你們強調初選之後剩餘的尾礦都歸你們所有,這是爲什麼?
夫曼:那是尾礦。你們要的鐵礦都拿走了,難道這點點尾礦也想要?你要知道這可是我們土地上的東西。我們民族深深愛着自己的土地,對於我們土地上的東西一絲一毫都不捨得丟棄的。
彭天宜輕蔑的笑了一下自動忽略掉夫曼最後那一句玩笑話,心裡盤算着這個條件對投資的影響。
杜宇鋒咳嗽一下吸引各人注意,纔開口說:我有個問題。你們說的那種選礦方法具我所知還只是理論上的方法,實際並沒有哪一家礦山採用。相比之下我們有很多選礦方法無論是從理論還是實踐都有着充分應用,爲什麼你們一定要選用這種不成熟的方法呢?
夫曼玩弄着手裡的一支鋼筆用一種隨意的態度說着:這時我們的要求。你知道這種方法最大的優點就是環保,對環境沒有影響是我們的願望。我們可是環保主義者。
彭天宜又笑一下。突然想起昨晚牀上出現的那兩個女孩。走了一個林玉晴卻換回來兩個頗有異國風味的女孩,彭天宜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佔便宜還是吃虧。但是他卻明白一個事情就是如果女人變了心那麼就沒有留在身邊的必要。畢竟對彭天宜來說:林玉晴不過是個稍微好一點的牀上夥伴而已。
回國以後怎麼處理她?也許給點錢算了,至於原本打算在公司裡給她找個好職位的計劃……還是算了吧!
夫曼:各位考慮的怎麼樣?在礦山附近建一個選礦廠是我們唯一的一點要求,各位不會對我們這小小的要求也不滿足吧?
看着夫曼裝jīng的樣子盧靖就想抽他,用滿是指甲油的腳丫子想,盧靖也能知道這最後關頭提出的要求裡面肯定有大內容,可是看着彭天宜那糊里糊塗的樣子,和對夫曼那沒有油鹽的玩笑都能會心一笑的親熱勁。盧靖肯定林可兒早上透露出關於這兩人間達成的牀上交換協議絕對是真的。可是這個時候自己又不能公開反對,首先作爲女xìng而且只是考察團裡第二投資者還沒有反對的決定權,更重要的是作爲一個整體的考察團不能當着外人的面鬧內訌。如果這樣那就很容易讓對方分化瓦解。
好在這個時候還是有人能保持冷靜並且站出來說句公道話。衛魁打着哈哈帶着慣常的笑容站起來說:夫曼你現在突然提出這個要求我們一時不能決定,畢竟一個選礦廠總是要幾百萬投資而且以後還涉及到招聘工人等等問題。你給我們兩天時間討論一下可以嗎?
夫曼放下手裡鋼筆看着彭天宜說:彭老闆也是這個意思?
彭天宜原本是想一口答應建廠這個問題的,實際上相對於鐵路和開採等投資。一個選礦廠不過是小問題,而且就像夫曼說的,這個選礦廠對提高礦石品相還是有幫助。可是看着自己最得力手下朝自己使着眼sè,彭天宜也明白這個問題還是需要私下裡大家討論。
彭天宜:那,我們改天再討論好嗎?夫曼微笑點頭同意,但是在盧靖眼裡卻分明有了一絲失望。
夫曼:當然可以。我歡迎大家一直住在我的酒店裡,無論多久都可以的。
……
在酒店外面的庭院裡,張子文和周鬆兩人正無聊的蹲在一棵大樹下面盯着一堆螞蟻發呆。周鬆用一根樹枝捅死一隻螞蟻才說:你知道黑州草原上最可怕的是什麼嗎?
張子文沒有答話繼續看着螞蟻。周鬆自己回答着:是螞蟻。有一種螞蟻通身紅,爬起來很快。這種螞蟻所到之處不放過每一種生物,無論是獅子大象老虎還是什麼。都必須要躲的遠遠的,否則就會被這種螞蟻在幾秒鐘時間裡吃成白骨。
張子文哦了一聲說:你是在Discovery裡看的?
周鬆:嗯!
張子文:黑州又老虎?
周鬆:嗯?
這時林可兒一蹦一跳的過來手裡還拿着幾棵開着紫sè小花植物。林可兒把植物分了幾棵塞到周鬆手裡,其餘的遞給張子文說:小秘密。
周鬆看看手裡的草說:這什麼東西?
林可兒:剛纔和莉莉絲一起採的。她說這種草可厲害了,能讓你老婆更喜歡你。
張子文:我沒有老婆的。
林可兒:那你可以讓其他女孩吃了,莉莉絲說這樣女孩就會很喜歡很喜歡跟你一起的。
周鬆:我老婆現在就很喜歡跟我一起。說着作勢要扔掉手裡的草。
林可兒氣得打了一下說:這是我好不容易找的,莉莉絲說這種草真管用。你不要就算了我都給我大哥哥,讓他多迷住幾個女孩纔好。
周鬆笑起來詭異的四處看看說:謝謝你了。不過這種卡比阿爾真是好東西,它裡面天然含有一種植物xìng激素對男女都有作用,是一種天然chūn點藥。而且在這種開花的裡面所含激素更高。
張子文:真的?
周鬆四處看看沒有人注意他,趕緊把手裡的草折起來放到衣袋裡。肯定的點頭說:當然是真的。
張子文:我的意思是你怎麼能知道這些?還能知道它的名字是卡比什麼什麼。
周鬆笑着說:你不玩遊戲?完美人生。說完轉身就鬼祟的往自己房間走去。
張子文:這……裡面有這內容?
周鬆:騙你的。
看着周鬆離開。張子文指着他背影問:你怎麼看?
林可兒從草上摘下一片葉子放進嘴裡嚼着。張子文嚇得趕緊搶過來。林可兒吐了葉子說:我就是嚐嚐看是不是真有這回事。
張子文:我問你對他看法。
林可兒:不知道。不過這周鬆肯定不簡單因爲他說的那個卡比阿爾應該是西班牙文,而且聽他讀音很正宗說明他真懂西班牙文。
張子文點點頭說:這就是了。你幹嘛要摘這種草?
林可兒笑起來說:其實是因爲前兩天我看見這酒店侍者把這種草壓榨汁後放進某人的飲料裡,我有點好奇所以今天要莉莉絲帶我出去找的。還正不知道這種草竟然有這作用啊。
張子文:有人吃了這東西?誰?
林可兒臉上又帶上了那種詭異的笑容眼睛盯着不遠處的某個人說:你猜猜?
張子文朝那個方向看一眼詫異的說:你說的是……林玉晴?
度假酒店的房間裡。張子文正來回走動幫助思考問題,而牀上盧靖熟睡時發出的輕微的呼嚕聲在夜風中斷斷續續傳出。給這靜謐的夜晚帶來一絲生氣。
張子文一直沒有睡着,即使是在盧靖的引誘下動作了好幾次,身體的疲乏卻刺激着大腦讓他更加無法入睡。聽到夫曼最後的要求,張子文第一反應就是這裡面有問題,而支持他的理由卻是盧靖說的一句話。“這要求算合理。對我們投資影響不大而且確實對效益有正面影響。”
是啊,這麼一個無論是專家還是投資者眼裡都是合理而且可以接受的建議要求,張子文卻始終覺得裡面有問題,這也許是直覺。也許只是一種幻想。如果這個時候能同國內的人聯繫那該多好啊!看着沒有月亮所以漫天繁星閃爍的夜空,張子文想起國內的那幾個人,她們現在睡的好嗎?
張子文突然笑起來,這麼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想起她們?8個小時的時差,她們現在應該是……應該是快到中午吧。張子文給自己到了一杯可樂走到窗邊看着外面空曠的草原,聽着偶爾傳來野狗的叫聲,已經慢慢習慣這種聲音,現在聽起來竟然有了幾分親切。
如果自己一定反對,盧靖肯定不會同意這個合作項目,那麼整個考察可能就會以失敗告終。可是自己有反對理由?就因爲心裡不安?張子文笑着搖搖頭決定還是滾牀單繼續睡覺。明天讓盧靖再忙一天把合作意向定下來,也許再過幾天大家就可以回去了。
回去……聯繫……
張子文突然間明白了自己擔心的地方。爲什麼自從到了這度假酒店之後就再也沒有機會同國內聯繫,實際上考察團根本就沒有機會同任何外界聯繫。夫曼的解釋是這裡是黑州,可沒有移動或者聯通,可是張子文卻分明見到他的幾個手下拿着那種有着長長天線的銥星電話或者扁平的海事通信衛星電話。爲什麼不讓我們對外聯繫?
張子文重新走到窗邊看着外面,突然想到另一個問題,如果沒有夫曼的車,那麼考察團的衆人能離開這家酒店嗎?
不能,當然不能,就像林可兒說的。這方圓100公里內沒有人煙,四周滿是大家都不熟悉的野生動物,要離開這個地方必須要有車。連那兩個尋花問柳的歐洲人都知道要自己開車,爲什麼整個考察團10個人卻沒有一個想到這麼簡單的問題?張子文看着天上的星星,突然有了一個不好的假設。
這次考察團裡出現了內jiān。
仔細回憶一下整個行程。張子文慢慢清楚了問題出在那裡。看看熟睡的盧靖,張子文披上一件外衣然後走出房間。現在是凌晨。是大家睡覺的時候,也許只有這個時間纔能有機會找到答案的。因爲張子文突然想起了夏天和他那家簡陋的電子器材商店,以及商店裡面一點都不簡單的各種監視器材。
到了林可兒房間,張子文隔着門聽了一下里面動靜。原本林可兒和張子文盧靖是住一個房間的,可是來的第一天聽說莉莉絲在這裡有自己單獨的房間,林可兒立刻搬了過來。還美其名曰是不想打攪張子文和盧靖兩人的好事。張子文卻知道主要原因是林可兒希望能和莉莉絲有更多時間在一起。能更好的學會當地方言。
幾乎就在敲門的同時,房門被打開。用最快的速度把張子文拉進房間,林可兒站在門口往外面瞧瞧,然後關上房門小聲的說:大哥哥你還是動壞心思了?怎麼這麼晚纔來?現在我出去會有早起的酒店侍者注意的。要不你就不要管我直接上吧。
張子文也小聲的說:你什麼意思?要我上什麼?
林可兒:大哥哥你就不要浪費時間了。你這個時候來不就是想上了莉莉絲?其實你早幾天爲什麼不來,一定要我送你那些草纔有敢過來,你膽子也太小了。
張子文哭笑不得打了一下說:你這小姑娘腦子裡究竟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啊!
林可兒趴在張子文耳朵邊說:我怎麼亂想了?這麼多天就一個盧靖姐姐陪你,你還不厭煩了?可考察團裡其他幾個女人一個亂搞你不喜歡,一個大嫂你看不上,現在好不容易來了個異國味道的,你能不動心?你敢說這麼晚到這房間來是爲了看我?
張子文:我確實是來早莉莉絲的。可是真不是你說的那事。你不要胡說趕緊喊醒她,我真有事要跟她談。
林可兒嘟着嘴說:喲,看不出大哥哥還講情調啊一定要先溝通再深入,那好吧我這就叫醒她。
說着林可兒轉身要開燈。張子文趕緊制止她生怕開燈會讓其他人知道。這時莉莉絲也醒了發現房間裡有人大叫了一聲。林可兒趕緊跳滾牀單摟住莉莉絲小聲說不要慌是我大哥哥來找你談點事情。
張子文趕緊解釋着說:對不起這個時間來找你真是有點緊急的事情,希望你能幫助我。
莉莉絲安靜下來坐在牀上說:有什麼事情一定要這個時間談明天早上不可以?林可兒笑着說:我大哥哥就是這樣的人總是喜歡挑這種時間麻煩人的。說話的時候彷彿不經意間,林可兒的手輕輕揮動的瞬間蓋在莉莉絲身上的被單滑落下來,突然出現在張子文眼前的那具美麗的**讓張子文想起前不久篝火下見到的那具不斷扭動的身軀。莉莉絲睡覺的時候竟然沒有穿衣服。
咳嗽了一下,張子文往後退到了沙發裡。黑暗中黑sè的膚sè天然的隱藏起來,沒有了誘人的景象能讓張子文更集中於思考眼前的問題。林可兒狠狠的瞪了一眼張子文嗔怪他的後退,有意無意間莉莉絲彷彿也輕輕嘆了口氣撿起被單重新披在身上。
莉莉絲:那你找我有事?
張子文:我想問一下我們第一次見面應該是在迪拜的機場。那時你是從英國回來轉機的?
莉莉薩點點頭沒有說話。張子文繼續說: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爲什麼要回來?
莉莉絲看看林可兒臉上露出一絲猶豫。雖然很黑可是這個動作還是讓出來意識到這個問題真的很唐突。林可兒拍拍莉莉絲說:這就我們幾個人,你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要不我告訴大哥哥?
莉莉絲趕緊說:不用還是我說吧。是因爲我大哥要我回來的。他說幾年沒有見面想我,所以要我回來而且還爲我訂了機票。可是沒有想到一回來就遇到父親而且還被迫要……如果不是你那我真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張子文點點頭說:你是說你的機票都是你哥哥訂的?
莉莉絲:是啊,怎麼?
張子文若有所思的說:沒有什麼。
林可兒突然開口說:大哥哥的意思是我們在飛機上碰面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刻意安排?
張子文:……也……許……
林可兒:可是就夫曼一個人也不可能知道我們所有的行程安排……你是說……
張子文:對。我們的行程都是由衛魁安排的。我想這衛魁和夫曼兩人應該早就有聯繫了。
林可兒想想說:夫曼是資方。衛魁是彭天宜的辦公室主任專門負責這次投資,他們兩個先有聯繫也很正常,說明不了問題啊!
張子文:可是能讓我們匆匆忙忙趕到這裡,能讓我們沒有車沒有通訊器材陷入到這個酒店,能夠靠近彭天宜身邊在林玉晴飲料裡下chūn點藥,能勸說彭天宜放棄林玉晴卻又時刻能注意到她,以至於亂了心思沒有注意到投資項目裡面可能出現的陷阱,能夠知道董興鳴好sè找個機會只走那兩個歐洲旅客,這隻有身邊人才能做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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