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三節情不知所起
這兒時的夢想一直伴隨着她,也養成了她目中無人的性格,在她的想象中,也只有她的意中人才配得上她,其他的人在她眼裡根本不值一提,螢蟲如何能與皓月爭暉。
此時再回想這愛的感覺,卻忽然明白自己實在是虛妄了。張子文有什麼?財,他這點小錢跟她雲氏相比簡直連九牛一毛都不如;貌,她見過的比張子文好看的男人多了去了;才,這根讀歷史的木頭也實在看不出才華在什麼地方。
氣,別人都以爲他沉穩內斂,其實這混蛋底子裡最是囂張。但就是這個貌似一無是處的男人,這個從來不知道讓着自己哄着自己的男人,這個壞壞的老是惹自己生氣的男人,卻佔據了自己全部的心扉。
從前,從來沒有這種感覺,以爲這只是自己對這個壞小子特別生氣才刻意關注他,現在才知道“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這句話是那麼地正確,就在剛纔自己看到別的女人親他的時候,那心在瞬間碎裂的感覺明白地告訴了自己那不是錯覺,不是臆想,原來他在自己心裡很久了。
雲芊芊在這邊胡思亂想,一邊想一邊默默地流淚,那邊卻急壞了張子文,這還在人家小區裡面呢,這要是引起了圍觀,別人還以爲自己怎麼欺負她了呢,竟然把這麼漂亮的小姑娘惹哭了,到時候自己跟誰講理去?
他趕緊關上車門,往雲芊芊走過去,在她跟前停下,然後結結巴巴地說道:“雲總,你先別哭啊,你看這裡大庭廣衆的,萬一被別人看見就不好了,我真的和許淡悅沒什麼的,你真的是誤會了。”
雲芊芊卻不信他,見他過來,立即手腳並用向他打來,嘴裡不斷說道:“我不信,我不信,你說你爲什麼要騙我?爲什麼要騙我?”
張子文捉住了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認真地說道:“我騙你也是怕你知道嘛。我真的和她沒什麼的,我們只是老同學加普通朋友而已。”他這話說出口就知道要糟了,這麼說擺明了是比較在意雲芊芊的感受了。
“真的?”雲芊芊依舊淚眼婆娑,但語氣之中難掩欣喜之色。
“真的。”張子文嘆口氣,事到如今也顧不得以後了,先解決了眼前的哭鼻子蟲再說,於是拉着雲芊芊到旁邊的小亭子裡坐下,從假裝許淡悅的男朋友說起,講了怎麼幫她解決相親的煩惱,又怎麼被她老媽盯上,不得不上她家一次圓謊,鉅細無遺地說了一遍。
果然雲芊芊聽後,不說馬上破涕爲笑,臉上也已經雨轉多雲,好看多了。
她嬌嗔道:“你說我就相信了?有什麼證明沒有?”卻是發嗲撒嬌的招式了。
張子文趕緊表態,道:“天地良心啊雲總,我真是一句假話都沒有的,我若是說了一句假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
張子文話還沒講完,嘴巴便被雲芊芊捂住了,她嬌媚地說道:“我不許你發毒誓,我相信你就是了。”
雲芊芊嬌嫩的小手封在他的脣上,滑膩而又香豔,但他只有尷尬,輕輕地拉開雲芊芊的手,尷尬地叫了一聲“雲總。”
雲芊芊又嬌嗔道:“你怎麼還叫我雲總,叫我雲總很舒服嗎?”
“那叫你什麼啊?”
“叫我芊芊啊,你這個笨蛋。”說着又嬌媚地橫了張子文一眼。
張子文汗如雨下,這會兒弄巧成拙了,那邊誤會消除了,這邊又誤會了,這可如何是好?他說道:“呵呵,我還是叫雲總好了,叫習慣了,一時改不過來,你在這裡等了那麼久,肚子肯定餓扁了吧,我請你吃夜宵去好不好?”
雲芊芊很乖地“嗯”了一聲,兩人開上各自的車,張子文帶路,到了小吃一條街上,找了一家還算乾淨的小店,點了一桌子小吃,雲芊芊也不顧掉身份,吃得開心異常。張子文心裡矛盾,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自己喜歡的其實另有其人。
張子文醞釀了一下,開口叫道:“雲總。”
雲芊芊甜甜地應了一聲,問道:“怎麼了?”
張子文慢慢地說道:“嗯,有一件事要和你說一下,你知道我一直有挑戰臨安武館的計劃的,最近我請了個人幫我聯繫,下週開始又要去踢館了,以後踢館的頻率可能要加快,一個星期或者兩個星期就要去挑戰一家。”
雲芊芊笑道:“那好啊,我還叫全公司的人去給你加油。”
張子文搖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打算自己開一個武館去,以後工作上顧的可能就很少了,但是你放心,我不會辭職的,一年之約我一定會遵守的。”
“沒關係,我把你的工作分配給別人做好了。”雲芊芊今天特別好說話。
“還有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
“什麼事,你說吧。”
“就是,就是我想你可能對我有點誤會,那個我跟許淡悅確實沒什麼……”
雲芊芊笑着打斷了他,道:“這個我知道了啊,誤會你了對不起嘛。”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許淡悅確實是個誤會,但是,但是另外的,我有喜歡的人了。”張子文最終還是說了出來,長痛不如短痛啊。
“你。”雲芊芊的笑僵在了臉上,“你跟我開玩笑的是不是?”
“我不是開玩笑的,對不起。”張子文苦笑。
“哼。”雲芊芊猛然站起來,指着張子文的鼻子,叫道:“好,好,張子文,你厲害,我們等着瞧。”說着抓起小包,飛快地衝進車子,等張子文追過去,奔馳cls350已經“轟”地一聲竄了出去,差點撞到了張子文。
等張子文付過錢,再開車去追的時候,雲芊芊的車早就沒影了,張子文知道自己又辦了壞事了,但是這有什麼辦法呢?
這一夜張子文找了雲芊芊好久,但是毫無所獲,他去她家裡,黑燈瞎火地一點亮光都沒有,叫起傭人吳媽,也只說小姐沒回來,打她手機開始是不接,後來乾脆就關機了。張子文沒想到自己一句話惹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她一個單身女孩子在外面那該多危險,這要是雲芊芊出了什麼事情,自己可要內疚死了。
他在她家門口一直守到一點多,還是不見雲芊芊回來,他心力交瘁,也有些暗恨雲芊芊的任性,再大的事情何必跑在外面徹夜不歸呢?人最終是需要對自己負責的,她若一定要耍脾氣,也只能由得她,別人如何管得了?想到這些,他發動了車子回家去了。
回到家裡倒頭就睡,但是他今晚就沒有好好睡覺的命,凌晨三點的時候他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吵醒了,他一個激靈,心想一定是雲芊芊打過來的,一把抓過手機,一看屏幕上顯示的卻是秋曉寒的號碼,好奇怪秋曉寒怎麼會這個時候打他電話呢?
他不及細想,馬上打開翻蓋接聽,手機裡傳來了秋曉寒帶着哭音焦急的聲音,張子文聽得明白,原來是她媽媽忽然發病了,情況危急,打120人家居然說急救車全部出去了,要她自己打的過去,凌晨三點叫她上哪裡打的?她不知道怎麼辦,只好求助於他。
張子文趕緊安慰她別急,自己馬上過去,說完用最快的速度套上衣服,下樓開車直奔秋曉寒家裡,還好距離不遠,很快到了她家樓下,張子文下車,看到就她家燈亮着,三步並作兩步跑上樓梯,秋曉寒已經開着門在等他。
張子文不及寒暄,看到秋母已處於昏迷中,顧不得禮數,一把抱起秋母,下樓放到後座,秋曉寒也隨之坐進去,張子文車子沒有熄火,這時坐到駕駛位置,將車子開得飛快,往臨安最好的人民醫院趕去。
前後用了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奔馳直接衝到急診室門口停下,張子文下車抱起秋母,一路衝進去,嘴裡不停地大喊“救人……救人……”
但是他們急得心急火燎,人家醫生可是穩如泰山,聽見他喊得響,馬上出來喝止他,說他亂喊什麼,張子文見到醫生,趕緊迎過去讓他救人,那醫生讓他把人放下,翻了翻秋母的眼皮,說道:“情況比較危急,要馬上採取急救,還要住院,你是家屬是吧?你先去把錢交了,錢交了馬上開始急救。”
張子文一摸自己身上,出來匆忙,居然忘記帶錢包了,再回頭一看秋曉寒,只見她臉上嚇得鐵青,居然也沒帶多少錢,張子文忙轉過來問那醫生道:“要交多少錢?我們出來匆忙,身上帶的錢不多。”
醫生還是慢吞吞地說道:“這個不好說,估計最少要5000吧,沒錢沒辦法的,你知道我們醫院有規定的……”
張子文打斷他道:“你先救人,天亮了就取錢交款,少不了你們醫院一分錢的。”
但是好說歹說,那醫生就是不鬆口,堅持先交錢再救人,秋曉寒急得哭了出來。
張子文心頭火起,罵了一句髒話,一把揪住那醫生的衣服,說道:“看到外面那輛車子了沒有,奔馳,抵得了醫藥費了吧,我把它壓給你,你給我馬上動手救人,再吐出一句廢話來,我拆了你的骨頭。”
說着掏出車鑰匙塞在他手上,右掌提起“啪”地一聲拍在一旁的桌子上,只見那桌子嘩啦一聲裂成了碎片,聲勢驚人。
那醫生嚇得不輕,也不敢接車鑰匙,推着秋母進了急救室。
二人焦急地等在外面,張子文看秋曉寒滿臉擔心之色,面色發白,喊了她一聲,指指自己的肩膀,說道:“來,借你靠一下。”
張子文對着秋曉寒說道:“來,肩膀借你靠一下。”
秋曉寒看着他,眼神複雜,終究還是一言不發,過去依在他身邊坐下,頭靠在了他肩膀上。
張子文並不是要佔她的便宜,秋曉寒自然也知道,她只是如此彷徨無助,如此地需要一個讓她稍微靠一下的地方,而張子文借出他的肩膀,只是爲了讓她安心,讓她能夠平靜面對她母親的病情,因爲可能還有更大的困難和打擊需要她去承受,她決不能先倒下,如此而已。
果然,一個人的痛苦分給了兩個人,這痛苦便小了一半,一個人的壓力分給了兩個人,這壓力也便小了一半,秋曉寒靠在張子文的肩頭,無思無想,只覺得安心與恬靜,只覺得似乎一切都不再可怕,都可以承擔,漸漸地睡着了。
她之所以可以睡着,是因爲張子文握着她的手傳了一道平和舒緩的真元過去,他見她眼圈發黑,想必折騰了整個晚上,這時候反正是等待的時間,沒必要讓她如此煎熬,不如讓她睡上一覺。
過了良久,急救室的門打開,那醫生滿頭大汗地出來,他剛纔受了驚嚇,這救人到是十分地落心落力,也難爲他大冬天的居然出了一頭的汗,但看他的神情,似乎大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應該是好消息。
張子文搖醒秋曉寒,一起迎了上去,果然那醫生說經過全力搶救,秋母已經脫離危險期,現在可以轉到觀察病房住院觀察了。
張子文問過那醫生,知道秋母得的是心臟病引起的缺血性昏迷,但是那醫生又說據他觀察,似乎秋母還有腎衰竭的跡象,有待於進一步檢查的證實。他這邊還沒說完,那邊秋曉寒已經點頭了,她說她母親確實腎臟不是很好,醫生曾經建議過換腎,但是因爲經濟原因而放棄了。
醫生將秋母轉到了觀察病房,秋曉寒坐在牀沿,她媽媽已經醒過來了,但是精神還是不太好,看到張子文站在一邊,忙問女兒他是誰,秋曉寒解釋了一下,秋母一聽之後就要坐起來感謝他,張子文快步上前按住了她,說道:“阿姨,這是我應該做的,您千萬別放在心上,能夠爲您做點事情我很開心呢。”
秋母不斷地說道:“好,好,你這孩子不錯。”
張子文又說道:“阿姨,您暫時脫離危險了,但是現在還是半夜,您還是休息一下吧,讓曉寒也休息一下,這裡我來守着就好了。”
秋曉寒急道:“怎麼能讓你來守呢,都麻煩你這麼多了,還是讓我來守吧,你回家去吧,謝謝你了。”
張子文寬厚地笑笑,輕輕地但是堅定地說道:“我不會回去的,你趕我也不會回去的,這個時候又何必跟我客氣呢?還是爲你媽媽多考慮一點吧。”
秋母趕緊表態,說道:“好了,好了,小張說得多,我是要休息了,曉曉也休息。”
其實她對張子文印象一直很好,現在看到女兒別人誰都沒叫,就叫了他過來,心裡早就把他當作女兒的男朋友了,見他這麼心疼她的女兒,開心還來不及,怎麼可能爲了自己睡覺的問題而使良人爭吵呢,所以就是假裝也閉上眼睛睡覺啊。
果然,她話說完就閉上了眼睛,再也不肯說一句話,漸漸地竟真的睡着了。
秋曉寒一直握着她媽媽的手守在牀邊,卻怎麼也不肯去休息,偶爾擡起眼睛來看張子文,充滿了複雜難言的神色,張子文看她精神萎靡一副強自支撐的樣子,心裡暗叫一聲得罪,伸手在她昏睡穴上一按,真元一吐,秋曉寒眼睛閉上,軟倒在病牀上,張子文抱起她放在隔壁的病牀上,爲她蓋上了被子。
張子文看她睡得聖潔而安詳,看着她那美的讓人呼吸停止的樣子,只覺得爲她死了也心甘,他在心中發誓一定要讓她一輩子都過得快快樂樂的。
張子文坐着,一會兒看看秋母,一會兒看看曉寒,就這樣過了一夜。
天亮了,秋曉寒醒了過來,忙問自己怎麼睡着了,張子文做了個禁聲的動作,示意她媽媽還在睡覺,果然秋曉寒馬上捂住了嘴巴,張子文小聲地跟她解釋了她睡着的原因,秋曉寒嗔怪地橫了他一眼,也沒有怪他,畢竟張子文代替她守了一夜。
醫生過來檢查後,說秋母的病情現在比較穩定,但是還是需要住院,並請他們先去把手續辦了,秋曉寒正要去取錢,張子文擋住了她,說自己有車方便,這些事情讓他去辦,她只要陪她媽媽就好了,秋曉寒正在彷徨無計,心裡一想也對,便點頭答應了。至於錢,可以以後還給他。
看着張子文出了病房門,秋母笑眯眯地問道:“曉曉,這小張人不錯啊,是你什麼人啊?”
秋曉寒說道:“他是我朋友啊。”
秋母又道:“真的只是你朋友?不是你男朋友嗎?”
秋曉寒嬌嗔道:“媽,真的不是啦,您不要亂猜了。”
秋母嘆道:“唉。可惜了這麼好的小夥子,竟然不是我的女婿。”言下竟似乎十分唏噓。
秋曉寒臉紅過耳,嬌羞無限,不依地說道:“媽,您怎麼連女兒的玩笑都開的啊,我可不依啊。”
秋母笑道:“好,好,不說了,不說了,呵呵。”
張子文隱約聽到一些對話,心想未來丈母孃您可真可愛啊。爲了您這幾句話,我就是傾家蕩產也要治好您。在他心裡,秋曉寒是他未來老婆,老婆的母親自然是未來丈母孃了,這還有什麼好客氣的。
他出了醫院,先回家拿了錢包,然後去銀行取了2萬塊錢,又去超市買了很多病人用得到的東西和保健品,接着開車去公司兜了一圈,看看雲芊芊回來沒有,順便請個假,但是到了公司都九點半了,還是沒見到雲芊芊的人影,問過其他人,都說上午雲總根本沒來上班。
張子文又打電話給她,結果還是關機,張子文雖然擔心,但生氣的成分更多,便不再管她,交代了一聲,徑往醫院趕去。
到了醫院,到病房裡放下東西,由於秋曉寒是親屬,所以手續還是由她去辦,張子文把錢全部給了她,秋曉寒還待推遲,張子文只好說先放着,可能還有急用,秋曉寒爲她媽媽着想,又打定了要還錢的主意,便接下了,張子文陪着她去把手續辦了。
期間醫生過來問他們用國產藥還是進口藥,張子文一句“用最好的”給他吼了回去,秋母和曉寒看着他,眼中泛起了異彩。
這好藥用下去果然還是有效果的,住院不過兩天,秋母已經大有好轉,第三天醫生就說可以出院了,辦理了出院手續,張子文私下問那醫生根治秋母的可能性有多大,那醫生支支吾吾地說道秋母心臟的問題還好。
可以裝一個好一點的起搏器,到是腎功能衰竭比較麻煩,可能需要換腎,換腎一則費用較大,二則還要有人捐獻才行,三則還要排隊……
張子文不等他把四則說出來,把他拉到一角,掏出一沓百元大鈔塞到了他懷裡,告訴他儘快安排,有人捐獻就讓秋母優先手術。那醫生還在說他們有規定什麼的屁話,張子文牛眼一瞪,生生把他不行的話憋了回去,要了他的手機號碼,頭也不回地出了醫院。
出院自然還是張子文開車,輕車熟路,很快就到了秋曉寒家裡,這兩日張子文每日探望,東西竟然買了一大堆,這時候沒用完,也都帶了回來,堆起來居然有一個桌子那麼高,秋母直說不好意思讓他破費了,張子文呵呵傻笑,只說應該的,應該的。
這幾日張子文也抽空去了公司幾趟,雲芊芊還是沒來上班,但是準確消息還是得到了,原來這小女人當天晚上就回上城老家去了,害他白擔心了好幾天。
公司裡也沒什麼大事,一切照舊有條不紊,總經理不在,他這個特別助理倒是可以狐假虎威一番,不過他才懶得管事,到公司去報到也不過是做個樣子而已。
反倒是到秋曉寒家裡報到,那是勤勤懇懇,風雨無阻的,試問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他怎麼可能放過?
那自然是竭盡所能,能怎麼表現就怎麼表現,比正宗女婿表現得還好,把個秋母哄得那是開心地不得了,張子文一去,抓着他的手就不肯放,直誇他是新時代的活雷鋒,跨世紀的好青年,搞得張子文的心情,那是飄逸地像飛一樣。
秋曉寒也漸漸習慣了每天張子文的出現,甚至習慣了她去上班而張子文留在她家裡照顧她媽媽,習慣了張子文接送她上下班,她有時很猶豫,很彷徨。
這樣的狀態打亂了她原來的想法,由於她父親的關係,她對男人存在很大的偏見,認爲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她也打定主意單身,不需要男人也可以過日子,然而此時,卻又覺得張子文的肩膀是如此寬闊可以依靠,有人依靠的感覺又是如此的好。
她對於張子文的感覺是十分複雜難明的,他是跟一般男人不一樣,但是他身邊的女孩子還少嗎?怎麼知道他就不花心?不是和她父親一樣的人呢?
秋曉寒覺得自己好無助,無助的秋曉寒採取了逃避的辦法。
既然無法決定,那就冷處理,交給時間來決定。所以最近的幾天她對張子文一直是不冷不熱的,能不接觸就不接觸,能不說話就不說話,搞得秋母老是怪她沒禮貌。
張子文何許人,自然看得出其中的名堂,有些事情是不能操之過急的,所謂欲速則不達,要融化這座大冰山自然是有難度的,有難度纔有樂趣嘛,要是花癡一樣貼上來的,反倒不珍貴了。
所以張子文也不會跟她多說話,表白之類的話更是半句也不能吐露,那是蠢蛋的做法,秋曉寒自然不笨,張子文的心意她自然也是明白的,有些話何必多說呢。因此他報到還是每天堅持,但是一去就直接去找秋母,反而繞過了她,給了她緩衝和考慮的時間。
時間就在張子文的天天報到中過去,秋母身體好了很多,暫時穩定了下來,只等待有人捐獻腎臟的時候做手術了。
雲芊芊也回來了,很奇怪地一點都沒有跟他鬧,安靜地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只是一味地忙她的工作,全公司瀰漫着一股忙碌的氣息,而他卻依然清閒,原來雲芊芊還給他點事情做做,現在甚至連打字都不讓他打了。
窮極無聊的張子文只好上網打發時間,無意之中被他看到一篇抨擊當時剛剛開始流行的電動自行車的文章,文中所謂的專家從各個角度批判了電動自行車的出現,並斷言這種四不象的東西一定短命,一定會被國家嚴厲禁止,張子文付之一笑。
但是一笑之後,張子文卻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所謂“存在即真理。”有需求就必定有供給,電動自行車這種交通工具的出現確實填補了一項空白,現代人嫌騎自行車太累,而城市又開始限制摩托車上牌,這當中是存在巨大的市場的。
另外電動自行車最大的優點是方便,價格便宜,無需上牌,電力驅動,使用成本低,甚至還有環保概念,目前雖然因爲剛剛開發出來而存在各種問題,比如電瓶容量小,續航能力差,電瓶更換成本高等。
但相信不出一兩年,隨着技術的進步,電動自行車一定會取代摩托車和自行車成爲普通人首選的代步工具,成爲主宰道路的主流。
意識到這些,張子文的熱血又燃燒起來,從最小的事情上看出最大的商機,在罵聲一片中逆流而上,搶佔先機,這就是成功者和失敗者的差別,這種差別開始的時候很小,有想法,然後馬上去做和觀望,其結果就有可能相差千里之遠。
張子文很慶幸這幾天因爲秋母生病的事情他沒有把錢全部投進房市,房市雖然前途看好,卻畢竟是投機的生意,不能長久,且見效太慢,如今他要做的,是開辦一家或者數家貿易公司,爭取拿到品牌排名前三的電動車的臨安獨家代理權,今後臨安80%的電動車的生意,要由他張子文來做。
他立即上網搜索電動車的品牌,得到了知名度最高的前五個品牌的生產廠家的網址,上這五家企業的網站了解了詳細的情況,包括產品型號、圖片、價格以及代理方面的信息,其中有一家剛剛簽出臨安代理權,有三家的省級代理正在誠徵地級代理,還有一家居然在浙江還沒有省級代理商。
張子文爲自己的發現雀躍不已,馬上與這四家還沒有簽約的企業聯繫,表明了自己濃厚的興趣,對方的反應十分熱切,給出了很多優惠條件,而代理資格的要求也不是很高,只要有實體,有一定經濟實力就可以。
這個簡單,張子文有錢,可以馬上註冊企業,注入資金,公司成立之後還可以馬上向銀行貸款,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