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七節 與美困電梯

接下去,洗澡、聊天、看電視,時間如流水一樣過去。[本章由網友爲您提供更新]11點的時候,張子文提醒樂樂不早了該去睡覺了,樂樂說:“嗯,不想睡。”

12點的時候,張子文又提醒樂樂不早了該去睡覺了,樂樂還是說:“嗯,不想睡。”

張子文大概能夠明白樂樂等待的是什麼,nv孩子那期待而又彷徨的火辣辣眼神shè在他身上,他不是傻子,不會不明白,說實話做正人君子很辛苦的,樂樂是個很好很好的nv孩子,但是樂樂越好他越是不忍,深怕做出什麼之後會給她帶來傷害。

他還有心結不曾解開,他貌似嘻嘻哈哈言笑不忌,其實骨子裡最是傳統,最是負責任,如果給不了一生一世,就莫圖一時一地的快樂享受。他卻不知道,他什麼也不做,其實也是一種傷害。

樂樂睡着了,斜靠在沙發上,睡的像一隻安靜的小貓,恬靜而又安詳,如同一幅油畫,張子文輕輕走過去,抱起樂樂,她的臉頰貼着他的xiōng膛,右手無意識地勾上他的脖子,臉上lù出甜蜜的微笑,彷彿夢中擁有了全世界。

他抱着樂樂,把她送去她的房間,放在chuáng上,爲她輕輕蓋上被子,嘆息着再看了她一眼,退出了她的房間,順手帶上了房mén。

他回到沙發坐下,點燃了一根香菸,煙霧繚繞之中喃喃自語:曉寒啊曉寒,你可知道我爲你做的一切嗎?香菸燒完,慢慢地他也覺得困了,也進屋睡覺去了。

第二天上午送樂樂上飛機,他打電話向雲芊芊請假,沒聽完他的解釋,雲芊芊吐出一句“隨便你。”之後就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張子文莫名其妙,心想你拽什麼拽啊,我又沒得罪你,幹嗎luàn發脾氣啊。大小姐就是大小姐,真難伺候,惹máo了老子大不了辭職,但是想想那一年之約還是那麼遙遙無期,自己不是不想辭職而是不能辭職,唯有鬱悶往自己肚裡吞落了。

樂樂的神情有些落落寡歡,卻又極力裝出開心的樣子,看得張子文大爲心疼,他不斷說着笑話,逗樂樂開心,慢慢地總算讓她高興起來。樂樂說寒假要到他這裡來過,叫他買了新房子一定要給她留一個房間,張子文無不答應。

樂樂心中雖有一些說不出來的難過,這其中有即將離別的愁緒,更有一些她不明白的東西在,她雖失望,卻更堅定她心中的想法。送走了樂樂,張子文覺得自己的心也像空了一樣。男人容易愛上很多個nv人,難道這是真的?

下午,張子文去上班,先到雲芊芊辦公室報到,雲芊芊看到是他,臉sè迅速yīn沉,問道:“怎麼,不陪你的小妹妹了?”

“她走了。”語氣不勝唏噓。

“走了啊?好可惜,你很遺憾是不是啊?”雲芊芊接着問道。

“雲總,工作時間不談sī事好嗎?並且這是我的個人問題,好像怎麼處理都不關你的事吧。”張子文皺了皺眉頭,正sè說道。

“你,好,工作時間,我們談工作。”雲芊芊語氣嚴厲,“你昨天沒來,今天上午又沒來,這些是積累下來的工作,你給我馬上處理,今天做不完不許下班。”說着推了一大堆文件夾給張子文。

張子文也是倔強的脾氣,他沒有發火,深深地看了雲芊芊一眼,擠出一個“好”字,抱起那堆文件夾,出了雲芊芊的辦公室。

見到張子文甩手出了她的辦公室,而沒有跟她解釋什麼,她那叫一個氣呀,把桌上的文件推得稀里嘩啦,嘴裡不停地罵道:“臭張子文,死張子文,hún蛋張子文,木頭張子文……”

不過張子文是聽不到了,他正在頭痛他面前的那堆文件呢,下班之前nòng好是不可能的,保守估計,晚上12點之前完成就已經是萬幸了。

張子文是那種死不低頭的xìng格,他已經決定,就算真的加班到12點,也要把這些全部做完,決不讓雲芊芊小看了。

時間飛逝,很快就到了下班時間,同事們都回去了,星期五,歸心似箭是可以理解的。雲芊芊經過張子文身旁的時候略一停頓,看他埋頭苦幹的樣子心中也有些不忍,但一想到他拽拽的樣子,又心頭大恨,鼻子裡“哼”了一聲,一步不停地走了。

晚飯張子文叫了外賣,因爲這樣最節省時間。儘管已經很累了,但他傲氣上來,也不去管這些,又低頭做他的工作。

慢慢地左邊未處理的文件逐漸減少,右邊已處理的文件逐漸增多,終於在十一點半的時候,張子文直起了身子,伸了一個懶腰,大吁了一口氣,那一堆恐怖的文件終於被他搞定了。

看着自己的工作成果,張子文也不禁大爲得意,他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慢慢享受疲憊之後的愉悅。快樂有時候就是這麼簡單,悲哀的人以辛勞爲苦,快樂的人以辛勞爲樂,這就是區別。

咖啡喝完,張子文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關了燈,下班了。

出了辦公室,除了樓道燈亮着,其它的一片漆黑,張子文來到電梯間,按下了向下的箭頭,快12點了電梯沒人用,所以很快就上來了,張子文走進去,在–1層的數字上按了一下,他的車停在地下車庫,他要先去拿車。

電梯“叮咚”一聲忽然停了,張子文擡頭去看樓層,數字顯示到了25樓,他心中一動,有點jī動,一會兒電梯mén開了,看到來人,張子文大喜,口中直念感謝上帝,感謝佛祖,感謝諸天神佛,這站在mén口的人,正是秋曉寒。

秋曉寒看到是他,也很是驚訝,脫口而出問道:“怎麼是你?你也在加班?”

張子文笑,開心到心底的笑,說道:“是啊,最近事情多,工作積了不少,你呢?你在加什麼班?”

秋曉寒也笑,不過是爲了她工作順利而笑,她說道:“我就是忙你們公司新產品廣告設計的事情啊,今天忽然來靈感了,我不想過後靈感消失,所以一直在那裡畫圖,呵呵,現在總算有一個初稿了。”

張子文真誠地道:“那真要恭喜你了,看你這麼開心,你的設計一定是很bāng的了。”

“謝謝。”秋曉寒坦然承受張子文的恭喜,她一身合體的淡藍sè套裝,如雲秀髮直直地披在肩上,眉目如畫,巧笑倩兮,明眸盼兮,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chūn鬆。

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迴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bō。襛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lù。芳澤無加,鉛華弗御。

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chún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瑰姿yàn逸,儀靜體閒。柔情綽態……《洛神賦》中曹植形容洛神的文字在他鬧鐘跳了出來,她身上淡淡的香氣飄散在空氣中,她的美麗難以用言語來形容,張子文渾身劇震,不覺竟看得呆了。

忽然電梯“咔噠”一聲停住了,拋得兩人都立足不穩,電梯燈也在瞬間熄滅了。

“啊。……”一聲尖利的大叫,正是秋曉寒發出來的,不過可以理解,任何人碰到這種情況都難免驚慌失措,更何況是nv人了。

“怎麼回事啊。怎麼會這樣的呢?”秋曉寒非常緊張。

張子文已經從震驚中恢復過來了,他明白他們是碰到電梯故障了,但是竟然連應急燈都不亮,極有可能是遭遇停電了。他開口說道:“你冷靜點,可能是停電了。”

“可是,可是我們被困在裡面了,怎麼辦?怎麼辦呢?好黑啊,我好怕。”秋曉寒的聲音中已經帶了一點哭腔。

忽然一點光亮從張子文的手上亮起,在這漆黑的密閉空間裡顯得那麼地醒目,原來是張子文打開了手機。張子文手機上的光亮使得秋曉寒暫時安靜了下來,藉着微弱的光去看秋曉寒,她早已經huā容失sè。

張子文輕輕問道:“怎麼,你怕黑嗎?”

秋曉寒向張子文靠近了些,點了點頭,說道:“嗯。”

張子文安慰她道:“別怕,有我在這裡呢。”

秋曉寒還是一聲,又道:“我們該怎麼辦?”

“嗯,首先要鎮靜,不要慌張。”張子文說道,看到秋曉寒點頭之後,繼續說道:“然後要想辦法自救。”

“怎麼自救?”

“電梯裡都有應急警鈴的,諾,就是這個。”張子文指着紅sè的應急警鈴,“按下它就可以通知物管我們被困在電梯裡了。”說着按下了那個紅sè的按鈕。

“怎麼聽不到警鈴響啊?”秋曉寒疑huò地問道。

“或許我們是聽不到的吧,可能下面物業管理的保安可以聽到。”張子文安慰秋曉寒。他繼續說道:“然後我們還可以打電話報警,請警察同志來幫忙,有困難找警察嘛,呵呵。”張子文儘量使用輕鬆俏皮的語氣,想要緩和秋曉寒的緊張和害怕。

“報警?打110嗎?”秋曉寒問道。

“嗯,就打110好了,我來打。”說着在手機鍵盤上按下110撥了出去,但是屏幕上馬上跳出了“您不在服務區”的指示,張子文一看信號,靠,一格都沒有,中國移動的信號居然沒有覆蓋這棟大樓的電梯。

張子文無奈地說道:“沒信號,打不出去,你的呢?看看你的手機有沒有信號?”

秋曉寒趕緊掏出手機查看,結果也沒有信號,不禁惶急地道:“那怎麼辦呀,手機都打不出去,不是沒人知道我們被困在這裡啦,我們是不是要被困在這裡很久啊?我媽媽要擔心死的,怎麼辦呀?”

“別急別急,現在急也沒用的,一定會有辦法的,我們按了應急警鈴,說不定等會兒保安就上來救我們了。”張子文現在能做的也就是不停安慰她了。

但是事實上保安也不會來了,負責今晚值班的保安是新來的,還不是很清楚規章制度,他們早就得到通知,知道今晚12點會停電,直到第二天早上8點,因此值班值到10點的時候,都回家睡覺去了。

所以肯定不會有人來解救他們的了,現在整棟大樓裡面就只有他們兩個人而已。

等到差不多二十分鐘過去,還是一點聲響都沒有,兩人也基本上明白大概不會有人會來救他們出去了。他們所能做的,只是等待,等待天亮換班的保安到,或者等待來電。

經過張子文不停地安慰,秋曉寒不再那麼焦急,接受了他們暫時出不去的現實。

“你媽媽不知道你在加班?”張子文不想給秋曉寒思考和害怕的時間,所以接連問話,如果拋開危險不說,張子文對於當前的情況倒是相當滿意,這種機會真是求也求不來的。在面臨險境的時候,身邊的人往往會成爲依靠,無論是物質上的還是jīng神上的,這個時候也是最容易拉近感情的,畢竟這是共患難。

“她知道我加班的,但是我打電話說過要回去的,現在沒看見我回去,不知道怎麼擔心呢,她身體不好,我真擔心她。”秋曉寒又lù出了憂急的神sè。

站了二十幾分鍾,腳都很酸了,張子文看到秋曉寒穿着高跟鞋,靠在電梯轎廂的不鏽鋼牆壁上,支撐腳換來換去,顯然是很累了,他脫下外套鋪在地上,跟她說道:“你坐會兒吧,我們還不知道要等多久呢,要保持體力才行。”

秋曉寒驚異地看了張子文一眼,最終什麼也沒說,坐了上去,她實在是很累了,加班加到12點,本來就是強撐下來的,這個時候早就疲累yù死,先前因爲靈感爆發的興奮感一去,此時真像脫力了一樣。她卻也沒有忘了張子文,輕輕地說道:“你也來坐吧,不要站着了,站着很累的。”

張子文說道:“我沒事,我看一下能不能打開電梯轎廂。”他藉着手機發出來的微弱光亮,用手去扳電梯mén,但是電梯mén滑不溜手,根本無從着力,張子文的手勁全部做了無用功。

他又把目光對準了電梯頂,那裡有一個隔層,電梯燈和排風扇就裝在那裡,張子文估計上面肯定預留了維修通道,供維修人員進出,但是他沒有去動這個通道的腦筋,現在這種情況,電梯轎廂困在樓層中間,他即使打開了維修通道,難道叫他抓着鋼纜爬上去?明顯不可能的事情還是不做爲好,免得làng費力氣。

秋曉寒一直看着他,這時候看他一籌莫展的樣子,又說道:“你還是過來坐下吧,我們聊會兒天吧,這樣時間能稍微過得快點兒。”恢復過來的秋曉寒是十分理xìng的,她當然知道這種情況下應該怎麼辦,她只是擔心她的母親,正所謂關心則luàn,也是可以理解的。

張子文轉過來看了她一眼,秋曉寒向一邊靠了靠,給他空出了好大一個位置,張子文也不客氣,過去坐下了。

兩人開始聊天,天南地北,海闊天空,張子文說得多,秋曉寒說得少,秋曉寒笑的多,張子文笑的少,張子文是很會調節氣氛的,從三皇五帝大禹治水講到清宮秘史蔣介石秘聞,他一個學歷史的,野史又看得多,講起這些來真是不屬於說書先生。

正所謂滔滔不絕連綿不斷,黃河之水天上來,浩dàng東去不見頭,張子文正講得起勁,秋曉寒也正聽得起勁,忽然手機發出了連續的報警聲,然後撲閃幾下就自動關機了,原來它一直在搜索信號,電力消耗起來特別快,而張子文又把它當作手電筒來用,也難怪它關鍵時刻當逃兵了。

電梯裡又歸於黑暗,忽然而至的黑暗又讓秋曉寒大驚失sè,害怕之下,一把抓住了張子文的胳膊,似乎生怕張子文離她而去,抓到了張子文的胳膊,她鬆了一口大氣,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

張子文能夠感覺到,秋曉寒抓着他的胳膊的手還在微微顫抖,可見無論多麼漂亮的nv人,無論平時多麼鎮靜的nv人,在遇到讓她害怕的事情的時候,是不可以用常理去理解的。

張子文伸手過去握住秋曉寒顫抖的手,她的手已經因爲害怕而顯得有些冰冷,也或許是因爲天氣寒冷的關係吧,張子文感覺到連她的身體似乎都在發抖。

張子文的手讓秋曉寒寧定了不少,她又張子文靠近了些,兩人本來就坐着,距離很近,這會兒就更近了,張子文回過手,輕輕地撫在她纖細的肩膀上,溫柔地說道:“別怕,我在你身邊。”

秋曉寒“嗯”了一聲,像是呻yín一樣輕微,握着張子文的手又緊了些,此刻在她心中,彷彿這隻手就是她唯一的依靠,她說道:“你別離開我……”有如呢喃。

張子文又道:“你的手機呢?打開你的手機,就有光了。”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看我都嚇糊塗了,手機,手機,”秋曉寒一經提醒,忙伸手去她的包裡掏她的手機,一隻手卻還是不忘緊緊抓着張子文的手,“哈,找到了,找到了。”秋曉寒把她的手機翻蓋打開,電梯裡重現光亮,而她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哎呀。”秋曉寒又驚叫道,“手機只有兩格電了呢,怎麼辦呀?現在才2點37分,照這樣下去,過不了個把小時又要沒電了,怎麼辦呀。”

對於這個問題,張子文還真沒辦法,他能叫她不害怕嗎?張子文伸手拿過她的手機,說道:“這樣吧,我一直跟你說話,把手機蓋合上,隔十分鐘打開一次,好不好?

“嗯,好吧,也只好這樣了,你一定要一直跟我講話啊。”秋曉寒也只有點頭答應了。

張子文把背景燈時間設置到最長,就這樣開着,讓它慢慢暗下來,然後問道:“你爲什麼這麼怕黑啊?”

秋曉寒lù出長思的神態,彷彿陷入了回憶的泥沼,張子文看過去有點斷臂維納斯的味道,聖潔莊嚴卻又令人嘆息,她空靈的聲音顯得愈加飄渺:“我很小的時候,父母就離婚了,爸爸和別的nv人結婚了,我和媽媽相依爲命。”

她頓了頓,語氣更加傷感,“那時候媽媽爲了養活我拼命工作,有時候很晚了都還沒回家,我一個人留在家裡,又冷又餓,外面的天好黑,我好怕,我拼命哭,叫着‘爸爸’、‘媽媽’,可是沒有人回答我,從那個時候起,我好恨我的爸爸,他爲什麼要愛上別的nv人?爲什麼要拋下我和媽媽?爲什麼?嗚嗚嗚……”

秋曉寒再也忍不住傷心,哭了出來。這段往事被她掩藏地很深,連身邊最好的朋友也沒有告訴,但是掩藏得越深,傷害也越深,這已經成了她心中永遠抹不去的痛,也直接形成了她怕黑的習慣。長大以後,她用工作來麻痹自己,用工作來裝出堅強,卻不知道這堅強背後是深深的脆弱。

張子文心中大嘆,沒想到她的心裡還藏着這樣的心事,他伸出手去,攏住她的肩頭,把她摟在了懷裡。張子文擁着哭泣的伊人,心緒也彷彿隨之破碎jīdàng。

時間就像停頓,又彷彿是加快了腳步,秋曉寒斜靠在張子文的肩頭,她也實在需要這樣的一個肩頭讓她暫時依靠,慢慢地她終於停止了哭泣,也意識到了這樣姿勢的曖mei。

一抹羞紅爬上她的臉頰,不着痕跡地離開了張子文的肩頭,對着張子文淡淡一笑,這一笑,正如冰山上的雪蓮huā開放,冰冷而又聖潔,孤獨而又悽清,明明就在眼前,卻像遠在天邊,觸mō不到,看得張子文好心痛。

張子文沒有再做什麼,讓她自己冷靜一下,心結還是需要自己來解的。

對於秋曉寒的感覺,此時的張子文又上升了一層,以前還是因爲她的美貌的成分多,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窈窕淑nv,君子好逑,然而現在聽了曉寒童年的故事,心中她的形象馬上立體了起來,她從不可想象的nv神變成了需要人關心和愛憐的小nv子,她有歡笑,也有淚水,張子文想要做那個抹去她淚水,送給她歡笑的人。

他直覺自己有一種責任,他從來沒有覺得過像現在這樣充滿了責任感,她是風中搖曳的藤蘿,他希望自己是可以讓她攀附的喬木,她是天邊無依的浮雲,他希望自己是隨她到天邊的那陣風。

從前,她的生命裡沒有他,缺失的這幾年,他希望可以在今後補回來,他希望自己可以陪她到老,到死,骨ròu成灰,還是在一起。

愛是很奇妙的一種情感,成天膩在一起未必有愛,見過一面卻也一樣可以刻骨銘心,這或許要歸結於緣分,然而世上難解之事太多,相信自己的感覺就好了。

愛一個人,並不是因爲她有多好,而是因爲自己和她在一起的感覺,感覺和她在一起時候的自己可以爲之燃燒。這就夠了,就像楊過和小龍nv,都恨不得爲對方死了,這樣的愛情已經到了極致。

張子文和秋曉寒之間,目前當然還沒有到這種程度,但是張子文問自己,願不願意爲她去死,答案是肯定的,沒有什麼原因,沒有什麼因果,彷彿宿命一樣深刻,如果一輛汽車向曉寒撞來,他會擋在她前面,如果一顆子彈向曉寒飛來,他也會擋在她前面。

這就是愛情,他想要的愛情,在這小小的電梯裡,張子文忽然有種頓悟的感覺。人生的意義是什麼?人生的意義就是用盡全力給她幸福,陪她到死。

張子文在那裡癡癡呆呆地想他的心事,眼神mí離地看着秋曉寒,秋曉寒這時已經從情緒中擺脫了出來,看到張子文這樣癡癡呆呆地望着她,不禁也有些心慌,問道:“喂,你怎麼了?”

張子文竟然完全沒有反應。

好在這時候手機燈光忽然暗了,驟然而至的黑暗讓秋曉寒又“呀”地驚叫出聲,張子文也驚醒了過來,他趕緊在手機鍵盤上隨便按了一個鍵,微弱的光重又亮起,秋曉寒不敢再離得張子文太遠,手又握住了張子文的手。

她又問道:“你剛纔怎麼了啊?爲什麼那麼看着我?我哭過了很難看嗎?”

nv人啊,無論什麼時候,最關心的還是自己好不好看,暈。不過張子文是沒空暈了,他趕緊解釋道:“不是不是,你怎麼可能難看呢?梨huā帶雨,我見猶憐,好看得很,好看得很。”

聽着他語無倫次的解釋,秋曉寒噗嗤一笑,又假裝板起面孔,道:“你這麼說,是說我哭比笑還好看?”

“怎麼可能?”張子文汗都要下來了,“你笑起來好看,你笑起來像huā開了一樣,好看得不得了。”

“真的嗎?”

“真的,真的,十足真金,如假包換。”

“你呀。這句話一點都不可信,你心裡一定在說,這個醜丫頭,哭起來難看死了。”

這一句你呀聽得張子文酥了半邊,但是聽到後面這句,張子文瀑布汗,忙說道:“冤枉啊,我比竇娥還冤吶,誰要敢說你一句不好看,我一拳把他嘴巴打到後腦勺去。”

“人家才說這麼一句,你就要把人家嘴巴打到後腦勺去?太狠了吧。”

“不狠不狠,沒長眼睛已經夠悲哀了,這樣的美nv都看不到,還要luàn說,簡直罪大惡極十惡不赦。”張子文趕緊表明堅定立場。

秋曉寒又噗嗤一笑,道:“你這人啊,就是說話沒個正經,那個說我的人姓李名玄,你把他嘴巴打到後腦勺去吧,呵呵。”

張子文哭笑不得,知道這下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解救了張子文,很清晰,是肚子餓了的聲音,張子文以爲是自己發出來的,仔細一聽,才知道是秋曉寒發出來的。

張子文問道:“你肚子餓了?”

秋曉寒不好意思地說道:“嗯,晚飯沒吃,只吃了幾片餅乾。”

張子文又問:“怎麼不吃飯?”

秋曉寒回答道:“那時候忙,我不想打斷靈感,就沒顧上。”

張子文好一陣心疼,道:“那你包裡有沒有什麼吃的啊?現在感覺怎麼樣?胃痛不痛?”

秋曉寒道:“沒有啊,包裡怎麼會有吃的東西。沒事的,忍一下就好了,我經常這樣的。”

“經常這樣?你不怕生胃病啊?”張子文加重了語氣,“以後不許再這樣了知道嗎?”話說出口了纔想起來這話好像有點說過頭了。

好在秋曉寒只是很乖巧地點了點頭,鄭重地一聲。

張子文又看到秋曉寒瑟瑟地抖了幾下,好似不勝寒冷的樣子,12月份的天氣確實有些冷了,看她又穿得單薄,雖然密閉在這小小空間,但電梯都是鋼鐵,不僅擋不住寒冷,更增加了寒冷,頂上更不時透過來絲絲冷風。

應該是裝了蓄電池的排風扇還在堅持工作,雖然這樣才使得他們不至於窒息,但是真的好冷的說。張子文身具內功沒感覺,但是秋曉寒就不一樣了,她能堅持到現在也已經很不容易了。

要解決飢餓和寒冷的問題,除了物質手段,剩下的辦法就只有jīng神手段了,用某種方法引開她的注意力,也不失爲沒有辦法的辦法。

張子文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來看過的很多武俠小說裡面碰到餓了或者累了的時候,好像練一下內功就可以解決問題了,內功他也會啊,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自己運內功然後傳到曉寒身上,理論上應該可以讓她舒服一點吧?唉,管它呢,都這時候了,死馬當活馬醫,聊勝於無了。

想到就做,他盤tuǐ坐下,五心向天,擯除雜念,將丹田之氣運走全身,又抓過秋曉寒的小手,一股柔和的道家玄mén真氣慢慢渡了過去。

秋曉寒先是覺得掌心有點發熱,慢慢地越來越熱,隨着張子文渡過來的真氣的加強,這溫熱慢慢上涌,通過她的手臂傳遍了全身,她覺得自己彷彿置身於冬日的日光浴中,暖洋洋地甚是適意,又覺得自己彷彿置身於熱水的浸泡中,懶洋洋地疲累全消。隨着這奇怪的暖流的遊走,寒冷的感覺被帶走,當暖流流經內腑,流經胃部,甚至連飢餓感也帶走了。

秋曉寒驚異地看着張子文,她現在說不出話來,她的心神已經完全被這種奇妙的感覺所攫取,眼前這個男子帶給自己的驚訝也確實不同凡響,雖然早就知道他身手不凡,卻沒想到這種似乎只存在於小說中的奇妙的功夫他也會,而更重要的是,他爲自己所做的這一切。

張子文運起功來,完全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境界,更使得他看上去寶相莊嚴,凜然不可侵犯,他一動不動,臉上更是沒有一絲表情,彷彿剎那間變成了一座雕塑,而此時,張子文在於秋曉寒心中的形象,正是一座雕塑。

秋曉寒閉上眼睛,她不再去看,不再去想,不再去感受,她也被帶動着到了道法的境界裡去,天地縮小成了她的意念,她的意念擴大成了天地,她的心像是在星際翱翔,而她,變成了星際之中的一粒辰砂。

無我相,無人相,無衆生相,無壽者相,漸漸地消無了一切意識,回到hún沌,回到原初。

時間飛逝。

張子文是被一陣巨大的震動所驚醒的,他遽然睜開眼睛,電梯裡的燈光晃得他刺眼,原來已經恢復供電了,但是他明顯感覺到電梯在往下掉,不是下樓的那種下降,而是真的往下掉,他沒空去思考怎麼回事。

這時候也顧不得什麼男nv授受不清的規矩,一把抱起秋曉寒,把她緊緊扣在自己xiōng前,用盡全力向上一提,抱着秋曉寒站了起來,一手鋼抓一樣扣住了不鏽鋼扶手,這時電梯在一聲巨響中停了下來,同時在鋼纜的拉拽之下向上彈起,可以很清晰地聽到鋼纜被拉緊了發出的“嘎嘣嘎嘣”的聲音。

電梯轎廂彈起的時候,張子文也順勢躍起,主動抵消了震動。他在空中輕輕巧巧地轉了個身,旋轉着落下地來,當他踩上電梯底板,電梯轎廂剛好停止了震動。

萬事大吉,兩個人一點事都沒有,除了秋曉寒被抱起來體驗了一把空中飛人,一切有驚無險。

天亮了。

當電梯完全停穩的時候,張子文按下開mén鍵,萬幸剛纔jī烈的衝撞居然沒有損壞轎廂,不鏽鋼mén應聲而開,兩人攜手走了出來,回望緩緩合上電梯mén,真是恍如隔世,想想都後怕。

這臺電梯由於疏於維護,有一臺馬達在斷電之後忽然來電的瞬間電流的衝擊下燒燬了,造成了鋼纜的脫線,好在還有一臺馬達依然堅持崗位,纔沒有使轎廂掉到底樓去,如果從大樓中間位置也就是14樓左右的地方掉到底樓,張子文就是大羅神仙也要完了,那個時候連電梯都要被壓扁,不要說人了。

大難不死。只能用這四個字來形容他們的幸運了,尤其他們毫髮無傷,簡直可以說是奇蹟。天亮了,但是還早,加上是星期六,大樓裡還是沒有人,兩人不敢再乘電梯,走樓梯下了樓,14層,走得好辛苦的說,但是在張子文刻意地說笑的氛圍下,也似乎不是很累。

到了底樓,正好碰上保安換班,同時他們擅自離崗的情況也被張子文他們抓個正着,張子文卻沒有跟他們爭吵,把電梯的情況跟他們通告了一下,以及保留了追究責任的權利,就帶着秋曉寒走了。

但是越是這種不表態的態度,把物管公司嚇得要死,聽到情況之後保安隊長滿頭冷汗地向公司經理彙報去了。

張子文沒有再理他們,他帶着秋曉寒來到地下車庫,情況特殊,也沒空去坐公jiāo車了,當看到張子文的奔馳c200k,秋曉寒很驚訝,平時都見他和她一起擠公jiāo車,還以爲他和自己一樣是上班族呢,沒想到這麼有錢。她問道:“這是你的車?”

張子文很尷尬,自己有車還去擠公jiāo車,明顯地居心不良嘛,他只好說道:“呵呵,剛買的,前幾天讓別人開去了,昨天還是第一次開呢。”

秋曉寒“哦”了一聲算是回答。

張子文說道:“別站着了,快上車吧,我送你回家,你媽媽一定等得急了。”

張子文這麼一說,果然效果極大,秋曉寒也馬上焦急起來,乖乖地上了車,嘴裡說道:“開車開車,宏建小區,你知道吧?”

宏建小區就在張子文所在的南苑小區的邊上,是比較老的一個小區了,房子比較破舊,據說就要面臨拆遷,由於各方面設施比較差,住在那裡的人已經不多了,這個小區張子文當然認識了。

張子文用車載充電器給自己的手機充電,接着對秋曉寒說道:“我知道的,你先打個電話回去吧,跟你媽媽說一下你馬上就回去了。”

一聽張子文的說話,秋曉寒手忙腳luàn地去她的包裡掏她的手機,嘴裡不停地說道:“對喔對喔,怎麼一急把打電話的事情都忘了,我馬上打馬上打。”

電話接通,她媽媽竟然一夜沒睡等在家裡,秋曉寒一聽,眼淚撲簌撲簌往下掉,她一邊哭,一邊裝着若無其事的樣子跟她媽媽解釋她沒事,她沒有多說,只說自己馬上回去了,就掛斷了電話,她不想她媽媽聽到她哭。

張子文chōu了幾張面巾紙遞給她,什麼也沒說,只是把車開得飛快。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看見她哭了,好像兩次都是因爲她的媽媽,可見她媽媽在她心中的地位是多麼的重要。想想也是,單親家庭,母nv兩人相依爲命,或許在她心中,她媽媽就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到了宏建小區,在秋曉寒的指引下,張子文把車開到了她家樓下,很自然地陪她上去,秋曉寒心急如焚,跨一步就是兩個臺階,張子文緊緊跟在後面。

好在樓層不高,二樓而已,秋曉寒掏出鑰匙,打開mén衝了進去,張子文跟着進去,就聽到秋曉寒急促地叫媽媽的聲音,然後聽到了她媽媽喚她“曉曉。”這聲音雖然也急促,卻溫柔而又慈祥。

張子文看這房子,大約70多個平方的樣子,基本沒有什麼裝修,而且已經非常老舊,但是整個房間十分整潔,每一樣東西都收拾的井井有條,顯示出主人的勤懇以及對於生活的熱愛,一個對於生活沒有熱情的人,是不會想到去收拾好他的房間的。

秋曉寒進了她媽媽的房間,張子文當然不方便直接進去,所以他站在客廳裡,秋曉寒母nv倆寒暄過後,她這纔想起來跟她一起進來的張子文還被她晾在外面呢。她很不好意思地出來招呼張子文,張子文當然不會在意了,跟她進去向她媽媽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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