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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四節情如刀劍傷
冷然一笑,張子文心念一動,無數道鋒利到了極點的真元飛射而出,快,快到難以言喻。咔嚓聲聲中,所有機槍都被擊碎成末,就連女子也死於非命,牆壁中想起數聲臨死哀嚎。
“太弱了。”張子文淡漠的說了一句,很沉靜的走出房間,面對着持槍襲來的殺手中人,周身矇矇亮,那是真元護罩,一顆顆子彈擊打在光幕,只能徒勞的落地。
張子文就跟郊遊一般,很隨意的殺戮着全副武裝的數十個殺手,別墅中很快就橫屍遍野。張子文微微數了數人數,就問了安寶寶一聲:“安安,人數差不多了。”
“哼哼,你這個傢伙下手還真狠,沒問題了。”身處西京的安寶寶à控着電腦,美眸凝望着一連串數字。天才美女黑客,就是技術太好,纔會被霸下變相的軟禁的。
搓了搓手,張子文殺心未滅,站在屍骸中,沉yín了一下,就道:“寶寶,再給我找個目標,反正案件應該是很多的。”
安寶寶掌控着龐大的信息資源,飛快的就給張子文弄了個新的任務,不算是困難。張子文的要求很簡單,完成速度要快的,危險不危險什麼的無所謂了。成就先天武境,張子文就很有點不知道該幹嘛的迷茫感。
無聲回到那個老人的別墅,張子文不告而取的拿走了好幾件槍械,悄然離開。
“哎……真是無聊,簡直就沒有一點懸念嘛”張子文趴在樓頂,嘴裡小聲嘀咕道,這一次,他沒有接近目標後才行動,而是用了暗殺的王牌武狙擊。
任務目標是個日本人,這也是張子文饒有興致去幹的緣由了。山田十八,日本的一個鉅富,在臨安市擁有很多公司的股份,還有一座巨大的別墅。霸下想弄死這人的原因非常簡單,日本豬在天朝玩走、ī,把一些很重要的東西弄到外國去了。
“能夠用狙擊的時候就一定要用狙擊,而且能跑多遠跑多遠”這是負責槍械的老師教他的原話。過,張子文給自己定下的要求是:能用的時候一定要用,不能用的情況也要想辦法用。也許這個要求有點苛刻甚至過分了,但絕對是必要的比如現在。
通過瞄準鏡,張子文遠遠地看到別墅裡亂哄哄的場面。本來,他是用不狙擊的,因爲在有效射程內都有山田十八的保鏢檢查防守,而且在以大多數狙擊步槍的最大射程爲半徑的圓裡,他們更加註意那些圓形的邊緣地區,畢竟,殺手都會選擇比較遠的距離,這樣才更加容易逃跑。
可是他們的算盤打錯了,張子文可不是一般的殺手。天才之所以爲天才,就是因爲他們總能做出普通人做不到的事張子文選的地點,正好是半徑的中間部位,這裡都是佈防最少的地帶,安全xìng最高,而脫身之計嘛,他自有一套辦法。
通過觀察,張子文清楚了他們檢查的規律,每棟樓五分鐘,這一塊地區,需要檢查的樓房一共有十棟,也就是說,他有五十分鐘的時間完成任務。
這對一個武者兼職殺手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而對張子文來說,甚至覺得時間多得可以睡一覺了,當然,這個想法僅僅在他腦子裡閃了一下,次被嚴峻罵了,現在都還心有餘悸呢
然後,張子文帶着裝了狙擊步槍的箱子在通過精確計算得出的最佳路徑進入了埋伏地點。其實每個職業殺手的槍都是固定安排好的的,除非壞了或者丟了,否則是不能隨便更換的。不過張子文很無所謂的,阻擊槍殺不掉那頭日本豬,那就親自動手去殺。
儘管型號相同,可是不一樣的槍用起來感覺明顯地不同,比如誤差,每枝槍都會出現誤差,可是又都不一樣,就像人的指紋。如果換了槍,那麼很可能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因爲誤差不同而發生偏差,這些差錯可能直接關係到生死存亡。
將狙擊組裝好,張子文便一動不動地趴在那裡,通過瞄準鏡緊緊地盯着別墅裡那個墓碑,現在的張子文就像是一條等待獵物出現的眼鏡蛇,在恰當的時候給其致命一擊。
狙擊有很多種用法,根據個人xìng格喜好的不同而不同,不過好的狙擊手在準備的時候都有一個相同點,那就是冷靜。心無旁騖。狙擊手的一呼一吸,都直接關係着任務能否順利完成、自己的生死存亡。
瞄準鏡是那麼的小,而目標又是那麼地遠,如果不能冷靜下來,那麼結果將是驚人的——殺不目標,反而被對方發現,失去了大好良機,甚至有可能被目標來個反撲。狙擊手的攻擊力是強大的,可是安全xìng卻是最低的。
所以,狙擊手都應該具備壯士斷腕的氣概,殺不了人,就要等着被人殺。所謂不成功便成仁,可能說的就是這種情況。張子文無疑是一個優秀的狙擊手,冷靜、果斷,哪怕他只是練習了幾天的阻擊,冷靜,意味着他能獲得更好的機會。
果斷,意味着他能選擇恰當的時機出擊,在沒有機會的時候能夠立刻放棄採取其他手段,即使失手也能馬逃脫。
如果你現在能看到張子文的眼睛,一定會被那如千年寒冰一般冷酷的眼神所震懾,可這裡是現實社會,沒有那種恐怖得殺人於無形的銳利目光。所以山田十八感覺不到自己已經被人鎖定了,所以他死了。
山田十八死了,死在張子文的狙擊槍下。他死得很突然,卻很安詳——一顆冰彈射入了他的禿頭,直接摧毀了他的神經系統,他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摳動扳機的一剎那,張子文的心很平靜,彷彿踩死一隻螞蟻,沒有憐憫、沒有興奮。
通過瞄準鏡看到紛亂的人羣和那具躺在地的屍體,在確認山田十八已經死了之後——張子文幾乎都不用確認,在開槍的一霎間,他就知道,山田十八必死無疑,而且狙擊從來都是他的強項——他開始了下一步行動。
逃跑。
逃跑,在世人眼中,尤其是戰士的眼裡,從來都是帶着貶義的,可是,一個殺手最先要學的,就是逃跑。而且能否成爲一個頂級的殺手,逃跑也是首要條件。
逃跑,不但關係到能否完美地完成任務,更是直接關係到殺手自身的生死,一個不好,就有可能落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咳咳,當然在張子文的眼中,完成任務之後那不叫逃跑,那就做撤退。這事情蠻好理解的,就算是張子文背景很強大,力量也很強大,可有些任務是真的見不得光的啊。
張子文從裝狙擊步槍的箱子裡拿出一個小包,小包鼓鼓囊囊的,不知道都裝了些什麼。他翻出一個假鼻子,塗特製的膠水沾到自己鼻子面,鼻子馬就加厚了一層,原本漂亮的鼻子變得了鼻翼féi大帶着幾點雀斑的蒜頭鼻。
又從包裡拿出了一個銀白è的塑料袋,撕開來,只見裡面流出一灘蠟黃的液體,張子文把這些液體塗在臉、脖子、耳後……只要是露在衣服外面的部分的皮膚一寸也沒放過。這些液體一沾到皮膚,經風一吹,馬就幹了,此時那些塗了液體的皮膚竟然變得跟松樹皮一般,皺巴巴的。
他撕下兩撇細細的黑è假鬍鬚貼在嘴脣,又拿出一瓶染髮劑在一把小梳子噴了噴,在頭輕輕梳了幾下,不一會染髮劑幹了,張子文的頭髮就像染了白霜一樣。再把頭髮都往後梳,讓長長的頭髮朝後披散。
最後,他拿出兩片褐è的隱型眼鏡戴好,又掏出一副眼鏡戴鏡框是那種標準的圓形,加厚實的鏡片,絕對是百分百的老學究型眼鏡。一轉眼,張子文就變成了一個身材高大、面è蠟黃、頭髮花白的老人。
瞧了瞧原本白皙的雙手變得猶如jī爪一般,張子文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這樣的變化對張子文這種追求完美的人來說確實是一個小小的打擊。
雙手用力抻平剛纔的銀白è塑料袋,光滑的表面猶如一面鏡子,將張子文此刻的容貌映了出來,雖然有些模糊,可多少還是能看一看,安一下心。張子文捏着袋子的一角,輕輕一揮,薄薄的塑料袋居然自己燃燒起來,淡藍è的火焰照在張子文蠟黃的臉,顯得詭異無比。
張子文把那把狙擊拆開放回箱子裡,仔細整理好東西,估計時候差不多了,才動身下樓。平日裡喧鬧的街道此刻冷冷清清的,那些民衆估計都被趕回家了。張子文心想,一邊朝別墅潛過去。
他傻了,去那裡幹什麼?難道他不知道那裡現在佈滿了山田家族的保鏢殺手嗎?難道他不知道別墅現在已經是被列爲一級保護區了嗎?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走過去,豈不是送死?張子文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別墅此時此刻的危險,他也明白現在自己這樣做無疑是在走鋼絲。
可是他不得不這麼做。
一般人看來,一個殺手殺了目標之後首先就是逃之夭夭,而逃跑的方向,自然也是與目標所在地背道而馳了,那麼……
張子文就是要反其道而行之,你們以爲我會跑,我偏不跑,還會往你們槍口送。關鍵就在於,你們是不是能料到這個殺手會返回來,能不能認出我這個濫竽充數的傢伙。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現在張子文正是利用了這個道理,他要賭一把——賭沒有人能認得出他。這場賭博,賭的是運氣,可是歸根到底,靠的還是實力,看來張子文今天的運氣不錯。
順帶的也是張子文尋覓刺jī的手段,他閒得實在是很有點無聊了。
前往路,張子文碰到了不少保鏢,不過他是能躲就躲,不能躲就惡狠狠地盯着那名保鏢然後從容不迫地走過去,雖然他時刻留心着,準備在被人識破的時候給他致命一擊,可是那些保鏢沒一個敢問他話的。
就是有幾個小隊長模樣的傢伙戰戰兢兢地問一句,也被他給厲聲罵了回去,那幾個傢伙一聽他是山田十八的老朋,此刻要去勘察現場,連忙嚇得不敢做聲了。
“這些日本人果然是這樣,欺軟怕硬。”想起嚴峻告訴他關於日本人的情況,張子文心裡伸出一根中指,狠狠的把這個應該被人道毀滅的種族鄙視了一番。一路有驚無險的來到別墅,張子文立刻感覺到了這裡的森嚴,而且,還有幾道若有若無的殺氣出現在周圍。
“嗯,那個站在門口的傢伙能力不錯,左邊藏在暗處的三個能力也不弱,右邊有兩個。”張子文迅速在心裡做了判斷,計算着如果這個時候被發現能有幾成逃脫的機會。如果不算其他人的援助,應該可以全身而推,可是,他們可能沒援助嗎?
張子文果斷的放棄了這個計劃,其實他一開始就沒做這個打算,現在只不過在做最壞的安排。就在張子文觀察這些保鏢的同時,他們也發現了張子文,而且心中皆大吃一驚:他們居然看不出這個老頭的深淺。
論能力,想在日本鉅富旗下討生活,總不會太差罷,而事實,這些來自世界各地的保鏢絕大多數是業界內的精英。能力豈止一般。要是放在平時,走路都是鼻孔朝天的。不過今天卻遇怪事了,一個從沒見過的老頭子,自己居然看不出他的深淺……
一般說來,看不出深淺的要麼就是決定高手,要麼就是徹底的白癡,這個老頭,明顯不是白癡。那走路的姿勢,每一步的距離都是一般大小,不快,但也不慢,看得久了,居然能感受到那種極富規律的節奏。
不知不覺的,幾個保鏢的心臟也開始跟着這個節奏跳動,輕輕的腳步聲彷彿敲大鼓一般撞擊着他們脆弱的心臟。幾個保鏢連忙集中精神對抗,好不容易纔擺脫了節奏的束縛,可是剛纔那種恐怖的感覺依然籠罩在心頭,揮散不去。
當下,衆保鏢嚴整以待,看着老頭慢慢的靠近。對方是敵是還不明確,不過應該是自己一方的?保鏢們自我安慰道。
張子文不動聲è的朝大門口把守的幾個保鏢走過去,站在那個隊長模樣的人跟前,眯縫着雙眼從至下盯着他,突然,張子文伸出右手,“啪”的一聲,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
那個隊長正納悶呢:怎麼這個老頭從來沒見過,而且看起來好象實力還很強的樣子,還沒等他發問,就被老頭刀子般尖銳的目光給震懾住了,現在又莫名其妙地捱了一耳光,真是有苦難言哪。
“八嘎。”老頭似乎還不解氣,大聲罵道,那張橘子皮般的臉猙獰無比,像是地獄出現的惡鬼。隊長捂着紅腫的腮幫子,恨恨地看着這個可惡的糟老頭,恨不得一拳將他的臉砸個稀爛,要不是旁邊有人拉着那個他的衣服,恐怕現在兩個人已經打起來了,隊長得一股怒火憋在心裡卻有發不出來,別提多難受了。
頭瞧也不多瞧他一眼,徑直走了進去。隊長很惱火,昔日在山田會社裡也算是個響噹噹的人物,可是現在……
他心下黯然,可是又沒又一點辦法,誰知道這老頭是什麼人物,看模樣,最起碼也是跟山田社長平起平坐的。自己一個保鏢頭頭,又怎能惹得起這樣的人物?被打了一巴掌算是輕的了,自己今天的失職沒有被一槍斃了都要燒高香。
他的潛意識裡認爲這個老頭的來頭不簡單。不過還好今天有人提醒,要不然,還不知道結果會怎麼樣呢。想到這裡,他扭頭對身旁的弟兄感jī地笑了笑。那名保鏢回了個無奈的眼神:這念頭,找份差事不容易啊。
可惜,被張子文可以散發出來的氣勢所震懾的兩人,哪裡會想到這個趾高氣揚臉寫着我是老大的傢伙就是他們所要找的殺人兇手呢?可是要不怎麼說張子文是天才呢。他總是能做出常人做不出的事情。
但是張子文做這些的時候,心情是很開心的,也是很沉穩的。就算是被發現的,對張子文來說也是毛毛雨,一個槍林彈雨中都能散步的狠人,不用說都知道可怕。
經過大門來到別墅裡面,張子文便看到別墅里布滿了人羣,他沒有象剛來時那樣張狂,而是悄悄地站到一個角落裡,搜尋此行的目標。剛纔他的所有行動都是有計劃有安排的,並不是一時興起,只是沒料到那個隊長如此窩囊罷了,本來他還準備好了一套說辭,現在看來倒是浪費了。
由於山田十八剛死不久別墅裡還是亂糟糟的一團,裡面的人臉的表情豐富多彩,哎……人心啊,真是難測,如果死的不是山田,那麼可能又是另一番景象。
張子文同學大搖大擺的在別墅中轉悠了一圈,因爲日本豬的別墅實在是太大了些,人也太多了些。根本就認不全人,所謂的防守嚴密在張子文眼中破綻百出,一個天朝老式精英教育走出來的,怎麼會輕易失敗。
嘆了口氣,張子文藝高人膽大,愣是施施然的去廚房弄了些吃的,才慢悠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