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怎麼還能,你以爲我死了啊。”戰天風哈哈笑:“也是,別人進了天地洪爐,那一定是個死,可你忘了,我身上有九鼎啊,哈哈,我一進爐,爐中火龍噴火要煉我,我當時剛好把龍珠亮出來,結果九鼎忽一下全出來了,佈陣把我和雲裳姐護在中間,然後九龍齊出,和爐中的火龍親熱得不得了,玩了幾天,是七天吧,爐門自己開了,就把我們放出來了。”
“竟有這樣的事。”壺七公猛扯鬍子。
“想不到吧。”戰天風一臉得意,一轉眼,終於留意到鬼瑤兒神色不對,叫道:“瑤兒。”晃身要過去,鬼瑤兒卻一伸手:“不要過來,你到底是誰?”她眼中竟是充滿懷疑之色。
佛門廣大,深山古澤中,往往有外界全然不知的高僧隱居,而鬼瑤兒拆廟滅佛,必然會激起整個佛門的憤怒,所以鬼瑤兒雖對東海三僧步步緊逼,心中卻也一直在提防着,當然,也是她心中認定戰天風已經死了,現在的戰天風,她只以爲是佛門中什麼高僧以佛門秘法幻化的,雖然戰天風的一言一笑都是以前的老樣子,可她還是懷疑。
她這一說,壺七公也一愣,盯着戰天風上看下看,竟也以爲戰天風是個假的。
“什麼呀。”戰天風哭笑不得,眼珠一轉,對鬼瑤兒道:“我說件事你聽。”凝音將一句話送到了鬼瑤兒耳中。
他說的,是鬼瑤兒身上的一個秘密,這個秘密除了戰天風,再沒第二個人知道,包括她的父母。
“天風。”鬼瑤兒一聲喜叫,猛撲進戰天風懷裡,死死的抱住了他,放聲痛哭。
“好瑤兒,乖瑤兒,我沒事。”戰天風反手抱着她,柔聲撫慰。
白雲裳到清硯神尼面前跪下,道:“師叔,弟子不孝------。”
“你不必說了。”清硯神尼鐵青着臉打斷她的話,道:“是你們贏了,就讓戰天風做天子吧,我也管不了了。”說着抽身要走,白雲裳卻猛伸手拉住了她衣袖:“不,師叔,我和天風說好了,他不做天子,天子還是玄信做。”
“什麼?”清硯神尼猛地轉身:“你說真的?”
“弟子絕不敢哄瞞師叔。”白雲裳用力點頭:“只求師叔許婚,成全弟子與天風的姻緣。”說到這裡,她轉頭對戰天風道:“天風,你過來,跪下。”
戰天風點點頭,對鬼瑤兒道:“瑤兒,我不做天子了,以後天天陪你,好不好?”
“嗯。”鬼瑤兒用力點頭:“我只要你,其它什麼都不要。”她臉上還有淚,卻已是笑靨如花,戰天風去她臉上嗒的親了一口,親得鬼瑤兒滿臉桃花,始纔到清硯神尼面前跪下,叩頭道:“求師太許婚。”
清硯神尼猶有些不信:“你真的願意放棄天子的寶座,讓玄信做天子?”
“是的。”戰天風點頭:“只要師太允許雲裳姐嫁給我,我立即帶雲裳姐幾個找地方隱居去,天軍也立馬撤出關外。”
清硯神尼看向德印幾個,德印潮音臉上都有喜色,破癡卻是一臉驚異不信,看清硯神尼望過來,德印潮音點了點頭,齊宣佛號。
“阿彌陀佛。”清硯神尼也宣了聲佛號:“你有此心,善莫大焉,我答應你了。”
“多謝師太。”戰天風狂喜叩頭,起身,拉了白雲裳鬼瑤兒的手,笑得見眉不見眼:“不要做天子,太好了,我以後就可以天天睡懶覺,夜夜進新房了。”
白雲裳鬼瑤兒都是又羞又喜,滿臉桃紅,壺七公卻是扯着鬍子笑罵:“這臭小子,也真是個稀有怪物了。”
遠遠的,得信的蘇晨正急奔而來,戰天風忙牽了兩女迎上去-------!
尾聲
“南園春半踏青時,風和聞馬嘶。青梅如豆柳如眉,日長蝴蝶飛。
花露重,草煙低,人家簾幕垂。鞦韆慵困解羅衣,畫樑雙燕棲。”
琴音散去,傅雪推琴起身,撫着大肚子,有些歉意的道:“兩個月不摸琴,手都生疏了。”
壺七公忙近前扶了她手,笑道:“哪裡,我聽着,卻是越來越入境了呢。”
“馬屁精。”戰天風哼了一聲,看鬼瑤兒也以手撫着肚子,忙也過去扶着,道:“還是我老婆的歌聲更動聽。”
“你還不是一樣的馬屁精。”壺七公也對他大大的翻個白眼。
兩女咯咯嬌笑,鬼瑤兒卻忽地一皺眉,啊呀叫了一聲。
“怎麼了?”戰天風慌了:“肚子痛嗎?是不是剛纔聲音太高了傷了胎氣?”
“不是。”鬼瑤兒搖搖頭:“好象是孩兒動了一下。”
“原來是伸了個懶腰啊。”戰天風拍拍胸:“嚇我一大跳。”
“什麼伸了個懶腰。”壺七公哼了一聲:“是小戰小子在肚子裡拍他老孃馬屁呢,一大一小,一對馬屁精。”
“不會吧。”戰天風鼓眼:“你家小壺七快要生了,纔會拍馬屁,我兒子不過三四個月,怎麼會拍馬屁。”
“你小子是天才啊,你兒子自然也是天才了。”壺七公笑。
這時遠遠傳來鬼狂的聲音:“壺兄,快來快來,再殺一局,我想出來了,這次必能贏你。”
“能贏我,哈。”壺七公冷笑一聲,對傅雪道:“老婆,你和戰小子他們先坐一會兒,我去把鬼老鬼殺個落花流水,很快就回來了。”眉花眼笑去了。
“爹也真是的,越老越象個頑童了。”鬼瑤兒笑着搖頭:“門中的事撒手不理,卻整天和七公來殺棋,真是的。”
“我這裡風景好啊。”戰天風笑:“山水逍遙,下下棋喝喝酒,比管江湖上那些爛事不強多了。”
“也是。”鬼瑤兒嘆了口氣,一臉幸福的慵懶,輕靠在戰天風身上,道:“也不知是快立春了人懶呢還是孩兒作怪,整天就想睡覺。”
傅雪笑道:“是啊,我也老是貪睡,你們慢聊,我回去躺一會兒。”告辭去了。
“要不你也去躺一會兒吧。”戰天風看着鬼瑤兒。
“不要。”鬼瑤兒賴在他身上撒嬌:“整天吃了睡睡了吃,都快變成大懶豬了,對了,雲裳姐和晨姐快回來了吧,不如我們去碼頭邊接她們。”
“好啊。”戰天風笑:“看我們家的兩個大神醫,這一次又收了多少紅包,呵呵。”
那天清硯神尼許婚後,戰天風便以花言巧語說服了逸參等人,仍奉玄信爲天子,大集天下諸候,約定各罷刀兵,三十年內各國軍隊不許出國境一步,然後天軍撒出關外,七喜國君之位讓給了王志,天安城防則交給慕傷仁,玄信封了他做護國大將軍,戰天風與三女還有壺七公兩口子便來了毒龍澤,將九鼎安放在火山口地宮中,就在閻王島上隱居下來。
清理島上的什物時,卻在藥王島上的藥王廟裡發現了大批醫譜藥譜,原來閻晶晶當日話中未盡之意,說的便是閻家的這批醫譜藥譜,戰天風見了不當回事,但蘇晨在七喜治國,卻養成了特別關愛百姓疾苦的心,見了這批醫譜藥譜十分高興,無事便拿來琢磨研讀,白雲裳與她心性相近,也和她一起看,看得多了,兩人不免技癢,便乘了天風號出澤入海,戴了面具給沿海一帶百姓治病,別說還真有手到病除之功,沿海一帶百姓奔走相告,都說天醫星又回來了。
得了神醫的名頭,兩人越發有興,隔三岔五就出去,以往戰天風鬼瑤兒也陪着去,不過這幾天鬼狂來了,鬼瑤兒要陪父親,戰天風當然也不能甩手而去,所以這一次他兩個就沒去。
戰天風鬼瑤兒到湖邊,遠遠的一點帆影露出頭來,果然是天風號回來了,戰天風兩個忙迎上去。
到船上,戰天風摟着白雲裳蘇晨各親了一下,又在兩人肚子上摸了一下,道:“這次收穫怎麼樣?治好了多少病人?孩兒沒做怪吧?”
白雲裳蘇晨和鬼瑤兒一樣,也都有了身孕,蘇晨撫着肚子,搖頭笑道:“沒有,我們給人治病的時候,孩兒們不知多麼乖呢。”
“不過也有人做怪。”白雲裳要笑不笑的看着戰天風。
“誰啊。”鬼瑤兒好奇心起:“雲裳姐,快說。”
“讓常老大說吧。”白雲裳笑:“當時我們下船看病去了,禮物是常老大收的。”
“什麼東西啊。”戰天風鬼瑤兒看向常平波。
“是一朵黑蓮花。”常平波過來,手中託着個盤子,盤中放着一朵黑蓮花:“是一個黑衣女子送來的,並留了話,說是黑蓮花問候故人。”
“黑蓮花怎麼又找來了。”戰天風又驚又奇。
“不是黑蓮宗主。”常平波搖頭:“可能是她手下的一個丫頭,對了二少爺,我聽遠海回來的一些水手說,東去數萬裡之外的一個海國,數月前突然黑蓮花大放,據說國君也換了,換成了個女子,可能就是黑蓮宗主。”
“肯定是她。”鬼瑤兒哼了一聲:“荷妃雨野心勃勃,知道天朝有天風在,她永無希望,所以到西洋遠海,奪了人家江山,也過一把帝王癮了。”
“原來是做了王來向我示威啊。”戰天風笑。
“怕不是示威吧。”鬼瑤兒冷笑:“而是得了江山,突然發現香閨冷寂,想起了你,所以送朵花來,藕斷絲連呢。”
“什麼啊。”戰天風大叫:“我從來也沒和她有過什麼關係,什麼叫藕斷絲連啊。”
“那可難說。”白雲裳笑:“那次對付巨魚國,一個月時間裡,都是荷妃雨陪着你呢,誰知道你們連還是沒連?”
“天啊天啊。”戰天風叫起撞天屈來:“根本沒有這樣的事,你們絕對不能冤枉我啊。”又咬牙:“這個荷妃雨,莫名其妙的送什麼黑蓮花來,這不是害我嗎,常老大,你立即派人把花拿到海里去餵魚,記住,不能扔在仙女湖裡啊,這花邪得很,萬一要是生根發芽,以後生出什麼黑蓮花來,那我更要說不清了。”
“花捨得扔,腰帶到是不捨得扔呢。”白雲裳斜眼看着他:“也是啊,留着也是個想念不是?”
“什麼腰帶?”鬼瑤兒蘇晨齊問。
“我也不知是什麼腰帶。”白雲裳笑着搖頭:“我只知是個胡女送給我們戰老大的,那胡女名字可好聽,叫什麼蜜雪兒,而且約好了要和我們戰老大偷情呢。”
原來那日赤虎塞給戰天風的腰帶,戰天風雖是揹着身子塞進懷裡的,卻還是給白雲裳知道了,戰天風一直放在玄女袋裡,說實話早忘了,白雲裳這一說纔想起來,但他想說是忘了三女肯定是不信的,愁眉苦臉掏出來,三女果然都是一臉酸意,七嘴八舌大發了一通議論,戰天風知道說不清楚,索性悶聲大發財了。
第二天,那腰帶就給拆了做成了風箏線,風箏飄啊飄,戰天風躺在蘇晨腿上數指頭,數着數着不對了,怎麼多出一個,細一看,原來是鬼瑤兒伸過來的腳趾頭--------!!!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