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其實並不擔心,然而又過了一天,還沒回來,再過一天,仍然影蹤不見,這下戰天風真個擔心起來,眉毛一凝道:“難道七公真個陷在了那小小鵲橋山莊?可也真是出鬼了。”
“可能是出了點小麻煩。”白雲裳點頭,道:“風弟,要不派個人去看看。”
“我自己去。”戰天風看她:“還是我兩個去。”
“也好。”白雲裳點頭,兩個當下再往鵲橋莊來,到莊中,曲飛橋大笑迎出,道:“我就知道戰將軍是明智之人,沒有鵲橋圖是絕破不了陣的,我女兒該有皇后之命,那是天定。”
戰天風眉毛微凝,道:“七公呢?”
曲飛橋一愣:“什麼七公?”
“天鼠星壺七公?”
“天鼠星壺七公?”曲飛橋一愣:“他來做什麼?啊,我明白了,他想來偷圖?”一時怒形於色,不過隨即卻又哈哈大笑,道:“天鼠星之名我也知道,不過他就算偷遍天下,也絕偷不走我的鵲橋圖,哈哈。”
戰天風奇了:“爲什麼?”
“不必問爲什麼?”曲飛橋得意的一笑:“他偷不到就是偷不到。”臉一板:“你即然想偷,那就來偷吧,送客。”袖子一拂,返身回莊。
“壺七公呢?”戰天風再問。
“我沒見過什麼壺七公。”曲飛橋哼了一聲,莊門怦的一聲關上了。
戰天風一來就在留意曲飛橋的神情,他神情不似做假,而且壺七公如果真是失陷在莊中,曲飛橋更該借勢要挾,所以他說沒見到壺七公,該是真的沒見到,事實上戰天風也不相信曲飛橋能有本事捉到壺七公,曲飛橋雖也算一把好手,但功力與壺七公差不多也就在伯仲之間,而且壺七公這樣的人,不是功力高就捉得到的,以馬橫刀之能,當日窮追萬里,不也拿壺七公無可奈何。
“看來七公並沒有失陷在莊中。”白雲裳秀眉微凝,她也看出曲飛橋不似做假。
“可這老狐狸跑哪去了呢。”戰天風搔頭,兩個圍着鵲橋山莊轉了兩圈,始終不見壺七公,老偷兒竟是平白失蹤了。
看看天黑,戰天風不耐煩了,對白雲裳道:“姐,乾脆我們直接闖進莊裡去,就問姓曲的要人,不交人出來就先交圖,算是補償,你說怎麼樣?”
他一副無賴嘴臉,到把白雲裳逗笑了,笑嗔道:“你敲大戶呢。”
“他算什麼大戶。”戰天風一撇嘴,卻也笑了,道:“本來就是嘛,若沒他那鬼圖,七公就不會來,七公不來,自然就不會神秘失蹤了。”
“不許你說這樣的賴皮話。”白雲裳抓着他手:“你是天子,全天下的百姓都看着你呢,這麼胡賴,會招天下人笑的。”
“這破天子當的,半點都不痛快。”戰天風哼了一聲,一轉眼,看到不遠處飛過幾只野雞,道:“姐,天黑了,我烤雞給你吃吧,七公那老狐狸最喜歡吃我烤的雞了,說不定聞着雞肉香就出來了呢。”
“好啊。”白雲裳拊掌歡叫。
兩個到山中,戰天風抓了只大野雞烤了,白雲裳吃的不多,只要了一隻雞翅膀,戰天風卻是大塊朵熙,含了一嘴雞肉看白雲裳:“怎麼,不好吃嗎?”
白雲裳點頭:“好吃,特別香。”
戰天風作怪:“香嗎?我怎麼沒聞到?”抓着雞腿到鼻子前面連聞了幾下,搖頭:“不香啊。”
“真的好香啊,怎麼會不香。”白雲裳笑。
“難道雞翅膀格外香些?”戰天風一臉好奇,湊過臉去,裝做去聞白雲裳手中的雞翅膀,聞着聞着卻聞到了白雲裳臉上,嗒的親了一口,道:“嗯,是好香。”
白雲裳猝不及防,呀的一聲叫,嗔道:“小壞蛋。”又喜又羞,火光下一張俏臉,豔若紅霞。
“姐,你真美。”戰天風看得一呆,忍不住再伸過嘴去,白雲裳俏臉噴火,轉脣相就,深深長吻,戰天風腹中衝動,手還想作怪,卻給白雲裳攔住了,掙開戰天風的嘴,喘氣道:“風弟,不要,萬一七公來了---。”
“不怕。”戰天風不甘心,手還想繞過去。
他不怕白雲裳怕啊,拼命抓住他手,道:“可你一手的油------。”
這理由起了點作用,戰天風看看自己兩隻油手,只得算了,放開白雲裳,抓過烤雞狠狠咬一大口,道:“終有一日,我要把你象吃這烤雞一樣,整個兒吃進肚子裡去。”
看着他猛嚼雞肉的樣子,白雲裳只覺身子一陣陣發軟,嬌嗔道:“小壞蛋,別說得那麼嚇人好不好?”
戰天風卻還補上一句:“吃雞還吐骨頭,吃我的好姐姐啊,嘿嘿,骨頭都不吐。”
“不許再說了,大惡魔。”白雲裳捶他,身子卻越發軟得坐都坐不穩了。
兩個人輕言淺笑,吃着雞,調着情,夜色溫馨如夢。
不過壺七公始終沒有出現,這讓戰天風怎麼也想不通,壺七公到底會去了哪裡呢,戰天風忍不住了,道:“姐,我們進莊裡去看看,不搶他的圖,偷偷進去,找找七公看,也許這莊裡另有機關,老狐狸得意忘形,陷在裡面了呢。”
白雲裳點頭同意,兩個到山溪中洗了手,戰天風取出煮天鍋,與白雲裳分喝了,掠回鵲橋山莊來。
戰天風以爲鵲橋山莊必然守衛嚴密,因爲他白天都說出了壺七公的名號,天鼠星偷遍天下,曲飛橋不可能不加防備,但奇怪的是,莊中竟全無防備,半個守衛也沒有。
“這老小子好象猖狂得很呢。”戰天風哼了一聲。
“風弟,你記得曲飛橋白天的話嗎?他說七夕鵲橋圖不怕七公來偷。”白雲裳眼中慧光閃動,掃視莊中:“這莊中必有古怪。”
“能有什麼古怪。”戰天風再哼一聲,飛掠進莊,白雲裳隨後跟進。其實以戰天風兩人的身手,就算莊中有守衛,想要發現他們也是很難的,何況兩人還喝了一葉障目湯,不過曲飛橋不派幾個守衛,戰天風心裡就有點子不平衡了,他實在是想來莊中偷圖,然後回去向壺七公吹噓呢,即然是偷,當然守衛越嚴密越好,那才刺激不是?如趟白地,偷起來也就沒勁了。
兩人在莊中轉了一圈,仍舊沒有發現壺七公,戰天風搔頭:“七公這老狐狸看來真的是沒來鵲橋山莊,這到怪了,難道老偷兒走錯了路,要不就是中途給哪個狐狸精迷住了?嘿嘿,要是真敢在外面包狐狸精,到時我告訴傅雪,看不剝了他的老狐狸皮。”
他說得有趣,白雲裳輕聲嬌笑,搖搖頭道:“不會吧,七公對傅雪可是真愛呢,你只看他這次出來,變化之大就知道了,別的女人再美,只怕也不會放在他眼裡。”
戰天風呵呵一笑:“是,七公對傅雪寶貝得緊,找其她女人的可能性不大,我只是奇怪這老狐狸到底在搞什麼鬼,走錯路不可能啊,可怎麼就沒來鵲橋山莊呢。”
“走錯路應該也不可能。”白雲裳微微搖頭:“原因可能還是在這莊裡。”
“可這莊裡並沒有什麼古怪啊。”
“不。”白雲裳微微搖頭:“這莊裡隱隱有一股靈力,若隱若現,十分的玄奇。”
“哦?”戰天風奇了起來:“我怎麼沒感覺到,在哪裡?”
白雲裳心神微凝,慧光放開,感應到那股靈力,向左面不遠處一指:“該是在那裡。”
她手指之處,是一幢小樓,乍看並不出奇,但多看得兩眼,卻似乎覺得樓中好象有一雙雙眼睛在向外面看,讓人特別的不舒服。
“是有些古怪。”戰天風怪叫一聲,當先掠去。
到近處才發現,小樓聳立在一幢獨立的院子中,佔地頗大,越靠近小院,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就越強烈,照理說,戰天風兩人喝了一葉障目湯,就算樓中隱得有高手,也不可能看得見戰天風兩個,但戰天風心中就是有那種被人看見了的感覺,以至於戰天風生出誤會,以爲一葉障目湯失效了,可扭頭看了一下身邊的白雲裳,並沒能看到白雲裳的身子,一葉障目湯並未失效。
“什麼妖物作怪。”戰天風低哼一聲,縱身躍上院牆。
腳剛剛踏上院牆,異象忽生,眼前白光一閃,小樓忽地消失不見,現出一株巨大的古樹,小院也不見了,變成了荒諒的江岸,古樹兀立江邊,明月在天,江水鱗鱗,無數的喜鵲,圍着古樹吱吱喳喳的叫着,喜鵲之多,叫聲之嘈雜,震耳欲聾。
變生倉促,戰天風一愣,要定神細看時,那些喜鵲忽地向他直撲過來,成千上萬,也不知有多少,就象一窩蜂,嗡的一下就涌了上來,撲天蓋地。
戰天風吃了一驚,急往後一退,白雲裳已搶到他前面,背後長劍出鞘,劍氣如輪,將撲來的喜鵲盡數掃滅,原來只是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