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時分,在瀛臺某個房間裡面渡過了一夜的何藍和何小月被帶出房間。何藍臉sè古井不波,何小月愁眉苦臉。何藍作爲女兒,並沒有安慰母親。當初若不是何小月助紂爲虐,軒世榮也不可能那麼猖狂,吃早飯的時候,看着母親什麼也吃不下,何藍終究還是起了惻隱之心。畢竟她這二十多年的生活全都是母親和她相依爲命。
何藍沒好氣的說:“多少吃點,吃飽了纔有力氣活着去反抗軒世榮。”
何小月嘆了口氣,喝了一碗粥。
吃過飯後,軒世榮來了,衝她們兩個呵呵一笑,就讓人將她們兩個帶到了瀛臺中心島最靠近中心的一個林湖小亭子裡面。這是一座八角亭,上書瀛臺而字。看上去非常古樸,因該有些年歲。而且這個亭子也非常奇怪,建在水邊可是靠近水的那一面卻不封閉,反而還有臺階通往水邊,低頭看過去,似乎臺階已經進入了水中一樣。
來到這裡之後,有人看管着何藍和何小月,軒世榮則優哉遊哉的坐在一旁泡上一壺茶喝着。他讓人通知了周凱文,他正在考慮着要不要將周凱文也給送下去,讓他好好追一追何藍,給這兩個年輕人創造一下機會。考慮着這些,軒世榮就拿起電話給周凱文打了個電話,可是電話沒打通。
軒世榮感覺有點怪異,經過多方聯繫這才知道昨晚上週凱文跟被沈一給打了一頓,現在正在醫院裡面躺着呢。軒世榮瞭解到這個消息,眉頭一皺,心想這還了得。當即丟下何小月母女就趕往醫院,到了醫院之後只見周凱文躺在病牀上,脖子上面弄了一個矯正器,腿上也綁着石膏,躺在病牀上一動不動,就跟木乃伊似的。
軒世榮走了進去後,詢問了一下,周凱文自然是全部撿自己好聽的說,將沈一說的是十惡不赦。而且出yin招,導致了他失利,並且將他打成這樣。軒世榮聽的是滿腔怒火,答應一定幫周凱文報仇,而且只要等殺死沈一,他就將何藍嫁給周凱文,到時候不管何藍同不同意,她都是周凱文的人了。如果她以死相逼,那就直接用麻繩一綁,丟到周凱文的牀上。
周凱文聽到軒世榮這話,喜形於sè,都差點跪下來給軒世榮跪舔了。
……
此時,剛好是正午時分。
在瀛臺,在何藍和何小月的面前,由瀛臺水面四周的四闕石像投shè出四道光芒,光芒照耀在瀛臺亭上,瀛臺亭周圍顯得美輪美奐,如同仙界瑤池一般漂亮美麗。在這種光芒中,周圍的水面開始慢慢波動,天空中出現一團小型的旋風,旋風在那道深入水底的石梯入口處盤旋,將一股湖水給吸上了天空。
龍吸水,所有的人都看着這驚奇的一幕。而在龍吸水的情況之下,一條通往水底的通道慢慢出現在何小月和何藍的面前。母女兩人相視一對眼,都顯得有些恐怖。
“兩位,請吧。”旁邊一個四闕管理人對何小月和何藍說。
她們兩個知道這一次是躲不過去了,何藍深吸了一口氣,先走了進去。
何小月跟在何藍的身後,兩人慢慢朝着這奇異的瀛臺湖底走了過去。身後,那從水中慢慢暴露出的石梯馬上就再一次被湖水淹沒。湖水碧綠清澈,看上去十分宜人。
……
而此時,上官如雲則帶着沈一來到了京城二環內的一座真正的古老四合院裡面。這座四合院不似軒世榮的那座那麼光鮮逼人,四合院周圍都是梧桐大樹,而四合院的正門兩旁也置放着兩尊兩個十分斑斕的石獅子,正門更別提什麼高大了,正門就是兩扇木門,上面貼着兩張年畫,門神秦瓊也顯得有些破,甚至秦瓊的一條腿還不知被哪家頑皮的孩子撕了下來。
這就是上官如雲說的高人的住處,沈一看着這一切,心想這高人住的地方還都不太好。大隱隱於市,是不是就是這意思?
上官如雲對沈一說:“老人叫尉遲行。”
沈一眉頭一皺,不由想到了剛纔在門上看年畫的場景。衆所周知門神是有兩尊的,一尊是秦瓊,另一隻則是尉遲恭。而剛纔那門上卻只有秦瓊,反而沒有尉遲恭,而老人卻叫尉遲行,這是什麼意思,不言而喻啊。
上官如雲笑了笑道:“家族傳承而已,你別多想。尉遲這一行在古時候並非小門小戶。”
沈一無奈一笑,上官如雲對沈一說了老人的名字,沈一心中有了底之後,上官如雲就上前敲了敲門。不過一會兒,門就應聲打開,一個身穿道袍,鶴髮童顏的老人站在沈一的面前,老人一看到上官如雲,臉上頓時就chun風撲面,走上前道:“原來是上官小友,快快有請。”
沈一和上官如雲被請進四合院,進了四合院,沈一才發現這座房子不一般。院子裡面很是破舊,房子上面的磚也不是現在用機械燒製出來的紅磚,而是古時候磚廠生產的青磚,一塊個頭比現在兩塊都大。院子裡面的牆壁上,也滿是斑斕的壁畫,看上去已經有些年歲,至於造房子的木頭,門簾 ,等等東西全部都是看上去有些年歲,而且還不太短,似乎就是清朝遺留下來的東西,但是跟清朝的又不大一樣,多了幾分漢人味兒,少了幾分韃子味。
……
上官如雲盈盈一笑道:“尉遲老人近來可好,多ri沒見,您還是如此健碩。”
尉遲行嘆了口氣說:“老了,老了。比不上你們這些小輩。”
上官如雲嫣然一笑,還未說話。屋裡又出來一人,是一少女。身穿翠花連衣裙,頭上扎着兩支雲鬢髻,看上去就跟古裝電視劇裡走下來的美人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少女見到上官如雲之後,頓時喜上眉梢,衝到上官如雲跟前就道:“如雲姐姐,你怎麼來了。”
上官如雲翩翩一笑說:“我就不能來?”
少女吐了吐舌頭,說:“靈兒說錯話了,歡迎如雲姐姐來。”
上官如雲笑了笑對沈一說:“這是尉遲靈,尉遲爺爺的親孫女。”
尉遲靈嘻嘻哈哈衝沈一笑了笑說:“你好,叫我靈兒就好。”
沈一點了點頭說:“我是沈一。”
尉遲靈吃吃一笑說:“早就聽說過你了。”
這姑娘模樣頗爲可人,年齡十七**,活潑可愛,能說會道,坐下來聊天沈一都不會感覺悶。而尉遲老人則坐在一旁端着一杯茶笑眯眯的躺在搖椅上看着這一幕,上官如雲說了一會話,就輕咳了一聲對尉遲老人說:“尉遲爺爺,我這次前來,還是有事相求……”
尉遲老人聽上官如雲將事情說完,就輕聲笑了笑說:“古時候是皇宮進不去,現在也依舊進不去。這回我幫你們的忙,剛好我也好久沒有去見湖底那個老怪物了,也不知四闕在他的手下,變的強了些沒有,如若還想以前那樣,那他可就真該死了。”
沈一和上官如雲都聽的一頭霧水,老人卻未多說。讓靈兒去炒了兩個菜,又弄了一壺酒,說要跟沈一喝一杯。靈兒一見到老人要喝酒,就憤憤說:“爺爺你又要喝酒,你喝多酒了就愛亂說話。”
尉遲行被孫女抱怨,還是呵呵一笑讓沈一給自己到上一杯酒,仰脖一飲而盡,十分痛快。下午上官如雲陪着尉遲靈在這裡敘舊,沈一陪着。晚飯還是在這裡吃的,吃完之後沈一才和上官如雲告辭,約定好明ri下午一同到長安街上相聚,前往瀛臺。
離開尉遲老人的家裡,上官如雲輕聲笑了笑道:“你知道那個女孩修爲有多高?”
沈一不由想到尉遲靈的模樣,撓了撓頭說:“多高?”
上官如雲說了一個讓沈一恐怖的等級:“元嬰。”
才十七八歲的年紀,就能突破金身到達元嬰。這該是多麼恐怖的一個修行方式,而尉遲靈都已經到了元嬰,那尉遲老人呢?難道突破了大乘?沈一突然感覺到救出何藍也不是那麼沒有希望。上官如雲邊走變對沈一說:“以前師父他老人家行走天下,遇到了突破分神時的尉遲老人,當時尉遲老人被魔力侵體,正在圖譜之際,眼看就要破功,是師父他老人家以修爲之力救的他。”
沈一若有韻味的點了點頭問:“然後呢?”
上官如雲輕笑道:“然後尉遲老人感恩戴德,每年都要到青玉山看看師父,後來他有了孫女之後,每年也都將孫女帶去,所以我和靈兒也算是個好朋友。”
沈一點了點頭,笑着說:“看得出來。”
上官如雲卻說:“尉遲老人在國安局特別行動處工作,在京城的分量很足,所以這次的事情找他一定沒錯。”
聽到上官如雲這句話,沈一纔算是明白上官如雲的真正用意。就憑藉他們兩個這水準,在京城這地界上真是找死。有尉遲老人幫忙,事情也不會太糟糕。沈一主動去牽着上官如雲的手說:“大師姐,謝謝你。”
上官如雲理了一下雲鬢,沒說話。
晚上回到賓館裡面,上官如雲去上了廁所衝了涼,沈一我那卻不想動。
明天就要去見何藍,能不能將何藍救出來,那四闕到底會如何?這一切問題都是明天要面對的,這時候沈一心中悵然若失,說不清道不明是什麼感受。一陣晚風吹來,賓館裡的空氣顯得清涼了許多,上官如雲站起來,來到沈一的跟前,伸手在沈一的眼前構建一個長方形,說:“天空很小,神佛很多。要降服其人,就要降服其心。人最大的敵人,不是別人,而是自己,心魔,纔是真正的魔道。”
上官如雲轉過身,語氣中不無帶着笑容說:“相傳在上古時期有一魔頭修心,待他功成名就時,滿天神佛全都叩首臣服,可是這個被所有人都稱之爲魔頭的人,卻自己溢死於玉皇殿上,你知道這是爲何嗎?”
“爲何?”
“心已死。”上官如雲說。
沈一笑了,原來修仙真的需要修的是心。
平常心,凡心。
而不是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