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從一切證據來看,這一切似乎都是張長軍做的,可是張長軍已經死了,警局裡面自殺。
但是沈一併不敢確定張長軍是真死還是詐死。
因爲從目前的蛛絲馬跡看起來,張長軍似乎還活着。
沈一和楚蓉趕到了醫院,就看到了楚牧正在急救室搶救,胸部中彈。外面圍了一羣大大小小的領導,甚至還有幾個小學生,楚蓉已經哭成淚人了,沈一問了一下這才瞭解,楚牧正在一個小學內開學校安全大會,被人暗殺了,當時校長領導主任全都慌了,趕緊將楚牧送到了醫院。
沈一想了一下,當即上前推開了急救室的門,走了進去。
一羣正在忙碌的醫生看到沈一進來,都大眼瞪小眼。
沈一直接從旁邊拿過來一個白大褂穿上,說:“我是第一附院沈一。”
一羣剛準備斥責沈一的醫生一下子就從憤怒變爲欣喜,甚至主刀醫生還趕緊讓出來位子說:“沈大夫,原來是你,你既然來了,那這臺手術交給你做吧。”
沈一搖了搖頭,十分冷淡道:“你來做,我幫你。”
主刀醫生吞了一把口水,他知道躺在這兒的是公安局長,所以手術做起來都是小心翼翼的,現在好不容易來了一個沈一,他正想讓出位子讓沈一來做呢,到時候如果出了事情,也是沈一的錯誤不是,不過現在沈一都這麼說了,他也只能繼續做下去了。
子彈離病人的心臟只有一釐米,堵塞了一個通往心臟的重要血管,如果要是將子彈強行取出來的話,病人很有可能立馬大出血死,但是如果不取出來,堵塞血液過多的話,會引起心臟高強度壓力,從而心臟直接停止心跳,所以這個醫生正頭疼呢。
主刀醫生將情況告訴了沈一,沈一聽了之後直接指揮這名醫生,讓他從側部下手,將子彈取出來,然後在施以止血劑,從而使血管暢通,並用心臟復甦器使病人心臟高度震動,從而將心臟與血管中的淤血都排出來。
主刀醫生是沈一的粉絲,完全按照沈一的命令來做手術,而沈一的手卻悄悄的搭上了楚牧的手腕,一根銀針也沒入了楚牧手腕上的動脈,沈一的兩根指頭悄悄捏住了銀針。就在醫生取出子彈的時候,沈一的手指之間忽然出現一股渾厚內力,隨着銀針沒入楚牧的動脈之中,子彈被取了出來,楚牧的心臟砰砰的跳動,心率一下子飆升了起來,主刀醫生趕緊示意止血劑。
這股心率纔將了下來,等醫生完成了這臺手術,沈一才取出楚牧手腕上的銀針,通過內力,將楚牧手腕上的傷口抹平。楚牧被推進了ICU裡面,生命體徵穩定,只需要等麻藥過勁兒之後就可以悠然醒來。
沈一找到了在病房外面守候着的楚蓉,她已經不哭了,坐在椅子上面,臉蛋上面全都是淚痕。
楚蓉看了一眼額頭上面都是汗珠的沈一,默默說了一聲:“謝謝你了。”
沈一摘下口罩:“照顧好你爸爸。”
楚蓉問:“你幹嘛去?”
沈一轉過頭,看了看楚蓉,玩味說:“殺人。”
沈一剛下了醫院大樓,就接到了何藍的電話,當時沈一心都涼了。
……
儘管何小月受傷很嚴重,但是何藍依舊是沒有將那隻肥貓給頓吃了。畢竟吃貓肉什麼的太討厭了,何藍可不是那種連胎盤都敢吃的禽獸。
今天早上,何藍照例出去給何小月買牛奶和麪包。
何小月每天早上就喝一杯牛奶,而且是一種特殊品牌的,喝了這麼多年,除了她們家門口的超市,何藍就沒見過別的地方賣的有,開超市的是個大叔,母親叫他澹臺,何藍叫他澹臺大叔。今天早上澹臺大叔照例多給了她一瓶,不過何藍買完牛奶上樓的時候,何藍看到家對面停了一個金盃麪包車,何藍當時就感覺到奇怪。
到了樓上之後她偷偷站在窗簾後面監視這輛金盃麪包車,何小月笑吟吟的問何藍:“你幹嘛呢?還偷窺起來了,女兒,你以前可沒這個習慣啊。”
何藍瞪了母親一眼,說:“這輛麪包車有些奇怪,從昨天早上到現在一直都停在這裡。”
何小月說:“他停就停唄,關咱們什麼事兒?”
何藍無話可說,電視裡的電視劇《門第》開始了,何小月急着要遙控器,讓何藍給她拿。何藍只好過去將遙控器遞給母親,她不知道,就在她去找遙控器的時候,金盃裡面下來六個大漢,手裡面拿着鋼管扳手就上了樓。
何藍將遙控器找到給何小月,重新回到窗戶那裡撩起窗簾看,這一看何藍就發現了一個問題,剛纔這輛金盃的車胎壓的很低,現在已看車胎竟然起來了。何藍家裡住三樓,她看的清清楚楚,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何藍不光聰慧,還非常機智,看到這一幕。何藍當即就將輪椅上面的母親推着躲到了臥室裡面,末了還將桌子推倒了門口,何小月沒多問什麼,坐在輪椅上面隨手拿起來一本九十年代的《知音》雜誌看了起來,何藍家裡有很多這樣的古董雜誌,據說都是當年何小月的東西。
何藍剛將臥室的門關上,就有人敲門了,剛開始是敲,後來就變成砸了,何藍心裡面預料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驚慌不已,何小月依舊沒有合起雜誌,嘴角還帶着略微的笑容,何藍急了:“媽呀,這咋整啊。”
何小月說:“你別叫我,我可不知道,不是有你男朋友呢,你讓他內褲外穿來救你唄。”
何藍急了,說:“你這時候還開玩笑。”
何小月風情一笑,不理着急的何藍。
外面的門終歸還是被砸開了,即便是書桌也擋不住,六個大漢衝了進來,對着小房間四處肆虐,很快就找到了臥室裡面,何藍小心肝都嚇的撲通撲通亂跳。
“女兒,閃開。”身後傳來何小月的聲音,何藍趕緊閃開,臥室的門被一個大漢一腳踹開。隨即這個人的腦門上面就插了上去一把匕首,大漢應聲而倒,直接斃命。何藍轉頭一看,就看到了母親的手中的知音不見了,出現了兩把匕首。
也不能說是匕首,應該是削蘋果刀。
何小月手法很特殊,又是一把飛刀丟出去,又一個大漢應聲而倒,可是何小月手中已經沒有水果刀了,剩下的四個大漢當即就衝了過來,衝着何小月和何藍佞笑不已,何藍嚇的都快哭了,而何小月依舊氣定神閒的拿起一本《知音》雜誌看了起來,完全無視了這四個大漢。
這四個大漢首先就衝何藍走了過來,何藍悲劇的都閉上了眼睛,她甚至都能夠想象,她被這羣人抓走,然後他們要挾沈一的場景。可是,何藍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想象之中的魔爪,她不由睜開眼睛,然後就看到了樓下超市裡面的那個澹臺大叔。
澹臺是他的姓,沒有人知道他叫什麼。
何藍有些驚訝,她側過頭看了一下,只見在澹臺的身後,那四個人已經全都斃命,全部都是脖子被擰斷,死相非常難看。何藍可不怕死人,她是學醫生的,什麼都沒見過,唯獨見過死人。當初在學校裡面做試驗的時候,見過的死屍可多了去了。
何藍走了上去就踹了這幾個人幾腳,可是她回過頭來的時候,這纔想到這些是誰殺死的?澹臺大叔嗎?
何藍在看向澹臺大叔的時候,不由帶了一絲敬畏。
澹臺大叔衝何藍笑了笑,對依舊在看《知音》雜誌的何小月說:“何姐,來晚了。”
何小月十分淡定的說:“沒事兒,澹臺這幾十年不見你練手,功夫沒退步嘛。”
澹臺大叔只是淡然一笑,說着:“比不上,比不上。”
說完就拖着兩具屍體到客廳的窗前,直接隔着窗戶將屍體丟下去,六具屍體,一共拖了三次,然後澹臺這纔對何小月和何藍說:“何姐,小藍,你們先去外面喝個咖啡,中午在回來房子就恢復原樣了。”
何藍沒聽到這些話,因爲她現在正探頭到窗戶外面去看被澹臺大叔丟到樓下的屍體。讓她詫異的是,樓下有一輛貨車在將那六具屍體裝箱拉走,而那輛金盃也不見了。何藍撓了撓頭,回過頭來就看到母親將知音雜誌收了起來對她說:“推我下樓。”
“哦。”何藍十分無解的同意了。
兩人在樓下咖啡廳坐了兩個小時,何小月依舊在看《知音》雜誌,不管何藍問什麼,何小月就是不說,過了一個小時,澹臺大叔就回來了,笑着對何藍說:“家裡已經處理好了,窗戶上面那盆吊蘭暫時買不來,等回頭我去東郊區花卉市場淘一盆去。”
何小月點了點頭,將一杯她一口未喝的咖啡遞給穿着蓮花味精衣服的澹臺大叔,說:“喝點吧。”
澹臺大叔接過咖啡,一口氣喝完,擦了擦嘴就離開了。
何藍瞠目結舌,她推着何小月回到家裡。
只見被六個大漢弄的不像樣子的家裡恢復了原樣,甚至連被砸爛的純屏電視機又弄了一臺同型號同樣牌子的電視機放在那裡。
看到這裡,何藍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