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羽只看到巨大的推土機舉起了推土鏟拱起了這一片牆壁,而竹葉青正毫無防備地站在牆下,下一秒的
事情不用多說,一定是牆壁倒塌竹葉青被深埋在地的場面!
這是他絕對絕對不能接受的場面!
所以,他動了,沒有任何的猶豫以自己能發揮出的最快的速度衝上去,將竹葉青推開,將她狠狠地推開
,而他卻猝不及防地被倒塌的牆壁壓倒了。
也許是他運氣背,一塊巨石砸向了他的腦袋。
沒有更多的思想,再次陷入了無窮無盡的黑暗中。
連腦海中一直呼喚着他的小羽的聲音也聽不到了。
“康慕羽?康慕羽!”
被推開的竹葉青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看着被完全掩蓋着的康慕羽,再次叫了他的名字。
只是這一次,叫的很慌張很慌張。
只是此時的慕羽被掩埋在牆壁底下可聽不到任何的聲音。更加不會聽到竹葉青也會有慌亂的叫着他的聲
音。
“停……停下來!好像……好像是壓到人了!”
仍然想從高處再次摔下的推土鏟的速度突然慢了下來,正開着推土機的老漢十分不耐,那是下方的喊聲
。
壓到人了?
事故?
死了沒有?
瞬間,只是瞬間明白了在下方的同伴們的呼喊,開着推土機的老漢頓時緊張了起來,握住推土機的速度
也慢了下來,只是在驚駭之下,那推土機卻是仍然向倒塌了的牆壁推去。
“不好!剛纔好像有兩個小孩在那裡!”
下方的來自同伴們的喊叫仍然沒有停止,推土鏟子卻已經控制不住了,在老漢驚懼中鏟子還是推了過去
。
“又……又傷到了人?”不敢說壓到人,壓到了人一般都是掛了那種,殺人啊!
巨大的恐懼中,手抖腳抖下,推土機終究是停了!
工友們迅速跑過去救人,挖開倒塌的牆壁,只是挖了整整一大半,大家汗流浹背,還是沒看到人。
難道人不在這裡?
難道沒有傷到人?
難道剛纔看到的只是幻覺?
難道……
沒有難道!
地上可是流有血跡!殷紅的,還是新鮮的!
剛纔這裡一定有人!
繼續挖着,但是繼續挖着,就是沒有看到人,都快要挖通了!還是沒有見到人!
難道沒有人?
但是那血跡又怎麼解釋?
見鬼了?
無論是已經跌跌撞撞下了推土機的老漢還是他的工友們,背後皆是迅速出了一身汗,那是冷汗,很冷很
冷的。
果然,不該聽信老闆的話,那麼快拆遷逼着周圍的居民快速搬走。
是的,他們是宏光房地產的,因爲歐文彬在慕羽的促使下丟了整整4000萬,纔會想方法逼着周圍的居民
快些搬走,讓他以最低的價格全部簽下來。羊毛出在羊身上,丟掉的4000萬要從這裡炸出來!
這是很不人道的事情,哪有開發商在別人還沒有全部搬走的時候就開始拆遷了?
拆遷的聲音和拆遷後的環境根本讓人過不下去,完完全全的就是在趕人了。
缺德!
但是他們不得不這麼做,畢竟還是吃着人家的飯的。
哪裡想纔剛拆就出事了!
果然是見鬼了!
看着地上的血跡,冷汗涼颼颼的。
……
“已經撐不下去了嘛?”
將笨重的身體拖着,尚顯嬌小的女孩卻沒有費一點兒的力氣,將少年的身子拖着,拖着,最終走到了一
處小溪。
說是小溪,還不如說這是自然的森林。
繁華茂密的樹林,只是這樹林卻不是擅自生長野長而是有規律有選擇的長,緊靠在一起生長的樹木,它
們的年輪完全不一樣,往往都是百年對十年,就像是祖孫一般靜謐。
將拖着的少年放在地上,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乾淨的純白色的手帕,將手帕深入清澈的溪水中浸溼,感觸
着冰涼的水意,女孩用手帕在少年鮮血滿面的臉上輕輕地擦拭着。
先用手指將溼潤的手帕擠出水來落在少年的臉上,讓水衝開血跡,再順着傷口慢慢地擦拭着。
受傷了,掛彩了。
從額頭向顳骨的地方被劃開了很大的一條傷疤,少女的手碰了上去,摸着那仍然留着血的傷疤,如果是一般的人,在被碰到翻出血肉來的傷口的時候,一定會痛得掙扎起來,只是她的手已經碰了上去,少年卻一點反應也沒有,連皺着眉頭的反應也沒有。
似乎是連感覺都沒有了一般。
果然是撐不住了!
女孩鼻尖上的黑色的鏡框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裡,除去了礙事的鏡框,露出的便是純淨澄澈的不像是人類的雙眼,她的雙眼彷彿擁有魔力,只要看上一眼就會心甘情願地被吸引進去,只是這吸引卻又不是魔女的那種做作的能力,而是讓人親近的,順從的從心底裡想被吸進去的。
女孩黑色的雙瞳展現出無窮的黝黑髮亮,凝視着少年傷痕累累的臉龐,似乎是想要記住一般。
手帕很快將慕羽臉上的多餘的塵土擦去,在不知是沖洗了多少次的擦拭下,慕羽的面容露了出來。
臉上的傷痕只有額頭到顳骨處的最爲嚴重,其他的都是些細細的小傷口,如果還能活着,即使養好了也是無法消除那道傷口的。
猙獰的傷口將伴隨他一生。
然而,事情又不是這樣,他的生命力已經在不斷的喪失中,缺血傷口的感染,以及血管的爆破。最致命的威脅仍然在威脅着他。
這樣的患者幾乎都是走向天父的懷抱,所以也不用擔心好了之後留有的傷疤到底有多深到底有多厚到底有多難看。
“真是一個傻瓜!”
將少年的臉擦拭完畢,女孩毫不費力地將少年的身子整個很輕緩地放進了水裡,溪水很澄澈涼透,少年傷痕累累的身體一觸碰到立刻綻開了一片片的血花。
不止是腦袋,他的腿也是嫣紅的一片。
同樣受傷了。只是傷勢遠遠沒有頭部的那樣嚴重。
她在幫他清洗着身體,就像是在清洗很寶貴的寶貝一樣,小心翼翼的,帶着生怕會弄壞的謹慎,讓人驚訝的是,少女的指尖彷彿會釋放魔術,凡是隻要她的手指滑過的地方,少年血跡斑斑的衣服就會自動解開,就像是被剪刀剪開一樣整齊。
胸膛,腹部還有大腿。
少女就像是在跳舞一般,將受傷的少年的衣服全部都解開脫光,讓溪水充分地洗滌着少年身上的灰塵還有衝去多餘的血跡。
她的手在第一次觸碰到少年的胸膛的時候,顫動了一下,但是很快彷彿剛纔的顫動壓根就沒有發生過一樣,少女的手掌已經完全覆蓋了上去。
少年的身體不像是女孩的那樣順滑,但是一樣的白淨,就像是被陶冶過脫胎換骨過了一般。
少女的眉頭微不可查的皺起,只是很快,那蹙起的眉頭又放下了,他到底什麼時候脫胎換骨過有什麼關係?
現在,問題是現在救他!
真是個傻子!她不可能會有事的,他還傻傻的衝過來,結果變成了這樣的局面。
少女微微嘆惋,只是雖說是在嘆惋那嘴角卻微微的翹起,讓人看不出她的心理到底是怎麼想着的。是埋怨還是高興?
少女的動作也沒有遲疑,很快的,她自己也解開了衣服,褪去穿在身上永遠只是遮掩住真實相貌的藍色校服,雪白細嫩的彷彿比最最鮮嫩的豆腐都還要略輸一籌的肌膚沒有任何遮掩地裸露在空氣中。
修長有力的雙腿,平坦順滑的小腹,以及無懈可擊純淨的相貌。
修長的黑色的髮絲一直從頭頂延伸到了腳底,看上去就是一個完美的影子。
一手拉着少年,少女將自己的身體和他貼緊了,抓住他的手讓他抱住她的後背,沒有任何猶豫,和少年就在水中合爲了一體。
絲絲鮮紅的殷紅在水中出現又在水中散去,化作一幅幅美麗的畫面。
……
而睡夢中,慕羽夢到的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迷迷糊糊中,在夢中,他只感覺到他在跑跑的很快,很想很想再跑的快一些。
在夢中他正在進行一場馬拉松比賽,每跑到一個目標處就有一個女孩在等着他。
他已經跑過了6個障礙物,分別見到了他的申娜娜,陳老師還有範詩詩,夏雪,左安安。甚至還有帥氣的把槍的趙靜然。
繼續跑,他只想着繼續跑下去,因爲前方,前方還有他想他喜歡的人在等着他。
看到了,看到了,拼命地跑着的他看到了目標,在目標處有他的妻子溫暖,綻開笑容,溫暖的笑還是那麼溫暖讓人心裡癢癢的,而在溫暖的身邊,他居然看到了溫圓圓,溫暖的小姨!
她怎麼也來了?
這只是一個暫定的目標,他不能持續太久甚至不能和她們聊天,他只能繼續跑着,繼續着,然後他看到了冷溶溶,還有冷月月,甚至還有浮在半空中的洛天依。
只是在她們的前方居然還有道路,還有目標!
繼續跑着,他看到了露娜,看到了安普魯王子?
安普魯王子的狀態有點不一樣,將一頭棕色的髮絲全部放下,看起來嫵媚動人,讓人一時失神地忘記了他的性別。
繼續跑着跑着,是的,前方居然還有目標,居然還有,跑着跑着,路不是在變短,而是在延長,越來越長,但是他卻看到了目標的人,一個有着很長很長的黑色髮絲的人,那是個女孩,絕美的背影,就在他想上去的時候,那背影忽的轉了過來,一下子親在他的脣上。
黑色的髮絲落在臉上癢癢的,他想將它拿開看着女孩的容貌,只是這時候,入眼的卻是刺眼的光芒。
他,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