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辮一夥是附近大學城幾家酒吧的看場,這才和經常來酒吧獵豔的宋三思結識。
他們倒是知道宋三思有點背景,出手也十分闊綽。可相對於得罪一個顧客而言,招惹那位最近道上傳的沸沸揚揚周虎顯然要更爲不智。
前者無非讓他們少賺一些,而後者很有可能讓他們丟掉飯碗。
幾天前就有謠言說樊三被砍雙手入獄的事情和周虎有關,開始有許多人並不怎麼相信,畢竟周虎之前僅僅只是在南郊活動。直到周虎出現在寬和茶館,並且將以前樊三的幾個狗腿子砍傷之後,衆人才接受了這個真相。
雖然掂量不出眼前的年輕男子和周虎有什麼關係,但光憑對方的拳頭,就已經讓他們失去了決定的權利。
嬌生慣養,平時能坐着絕對不會站着的宋三思又怎麼能抵擋住這種陣仗?
他根本沒想到自己喊來的人竟然三言兩語就被策反了,等他意識到不對,剛想用自己認識附近警局的領導來震懾衆人,便已經被迎面衝過來的幾個人揍倒在地。
“讓他們算了吧。”
柳燕有些猶豫的對段飛道:“不要再惹麻煩了!”
“沒關係!”段飛投去一個安心的眼神,聳肩道:“我又沒動手,怕什麼?”
“……”
柳燕搖頭,倒也沒有再勸段飛。
她不是不識大體的女人,這件事再怎麼說都是宋三思不對在先。如果這會倒下的是段飛,那麼事情應該就會是另外一種結果了。
約莫過了兩分鐘,一直掐着時間的段飛這纔出聲道:“好了,住手吧!”
談不上什麼心慈手軟,要是依着他以前的性子,哪怕是鬧出人命他也不會在在乎。關鍵是附近還潛藏着一個隨時想要他腦袋的狙擊手,在這種開闊地帶停留五分鐘以上的話,他就會有一定的麻煩。
而且宋三思對他而言也算不上什麼對手,稍微給點教訓就可以了。
髒辮一夥停手,扭頭望向了段飛。
“你們走吧,最好這段時間能躲躲。”
段飛給了句忠告,等髒辮一夥相互攙扶着離開之後,他踱步走到了宋三思身邊道:“需要幫你叫救護車嗎?”
宋三思捂住血流不止的鼻子,一臉憤恨道:“你給我等着!”
俊秀的臉頰血污一片,身上的定製西裝也佈滿了腳印。他受傷雖然不重,可樣子就有些悽慘了。
“下次別用這種小兒科的手段了,也許你可以喊你哥哥來幫忙。”段飛笑眯眯的回答,隨後又招呼一邊的柳燕:“走吧!”
宋三思撐起身子,看着揚長而去的奧迪忽然獰笑出聲,就像是武俠小說中練功走火入魔的瘋子。
一對正要去餐廳就餐的情侶湊巧經過,嚇得兩人倉皇而逃。
……
坐在副駕駛的柳燕扶着額頭道:“看來這件事要羽瑤出面和宋家談了。”
“不需要。”
正在開車的段飛望了眼後視鏡,心不在焉的說道:“這件事不會有什麼影響。”
“爲什麼?”柳燕問道。
她對燕京這個圈子不是很瞭解,卻也從江羽瑤口裡知道了不少事情,清楚宋三思睚眥必報的性格。一個宋三思雖然無關輕重,可她所擔心的則是宋家對這件事的態度。
段飛笑了笑,沒有回答柳燕的問題:“前面路口我放你下車,你自己打車先回去吧!”
勒令髒辮一夥打宋三思本身就不是什麼大問題,但凡聰明點的人都不會選擇在這件事上做文章。如果真的出現其他意外情況,反而會讓段飛覺得輕鬆。
“你要做什麼?”柳燕一頭霧水。
“我有點事!”段飛沒有多解釋什麼,深踩油門,加速通過路口,在路邊將車停了下來。“趕緊打車回去!”
等到柳燕下車,他重新加速,開車朝郊區駛去。
柳燕站在原地遲疑一陣,伸手攔下輛車。不過她並沒有回局兒衚衕的住處,而是向司機報出了位於中央別墅區的一個地址。
……
泰和會所。
宋三思敲門進入會所頂層的一間辦公室,對着正在桌前不知道寫些什麼的宋亦凡道:“哥,今天柳燕過來找我借幾個人,我答應了。”
辦公室內的裝扮中規中矩,唯一能夠吸引人眼球的就是佔據了半面牆壁的一幅《雪山圖》。
《雪山圖》磅礴大氣,峰巒渾厚。由於上沒有任何提字,出自誰手已經沒辦法考究,只能根據畫風以及材質斷定是宋代作品。
饒是如此,這幅畫也足以讓任何一個熱衷古玩收藏的人趨之若鶩。
宋亦凡停筆,點了點頭後疑惑道:“你怎麼了?”
臉頰紅腫的宋三思尷尬的笑了笑道:“沒什麼,不小心碰的。”
他已經去醫院簡單的處理了自己的傷情,但淤腫一時半會卻很難有所好轉。
似乎是沒有看出什麼異樣,宋亦凡出聲道:“怎麼這麼不小心?”
“以後我會注意!”宋三思回答道。“要是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我就不去公司了。”
“好好休息。”宋亦凡贊成道。
“你也早點休息!”宋三思答應一聲,轉身朝門外走去。
出門的同時,他臉上佯裝出來的笑意頃刻間當然無存,皺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開始對我隱瞞了?”
宋亦凡盯着宋三思離開的位置,手指有節奏的敲擊着辦公桌。過了一陣,他按下桌上的電話道:“查查宋三思晚上究竟是怎麼了,順便幫我約一下司馬子謙。”
“是!”電話中傳來一陣十分果決的聲音。
……
燕京,西郊。
“被發現了?”
一個穿着休閒裝的方臉男子停下車,看了眼不遠處路邊的奧迪,疑惑的皺眉道:“不應該啊!”
思慮間,他已經走下車,想要上去看看究竟是什麼情況。
走出去沒兩步,方臉男忽然察覺到身側響起一陣細微的腳步聲。他沒有細想,從腰間抽出一柄約莫兩三寸長的小刀擲了出去。
呈柳葉狀的飛刀薄如紙,刀柄末端則綁着一條紅綢。
夾雜着破空聲的小刀瞬間朝身側黑影方向飛了過去,僅憑肉眼只能看到一道銀光劃過。
等方臉男意識到黑影的身份時,臉色大變。接着他便看到正猛衝過來的黑影靈巧的側身,在幾乎不可能的情況下閃開了他的飛刀,朝他衝過來的速度不降反升。
方臉男皺眉,本能的又從腰間摸出了一把小刀,在距離僅僅只有兩三米的情況下再次將刀甩了出去。不過小刀飛出去的方向並不是黑影的位置,像是出現失誤,準頭距離黑影的位置差出了一個身位。
下一秒,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
那把已經脫手而出的飛刀像是長了眼睛,在飛出去一米左右的時候忽然改變了飛行軌跡,直接刺向黑影。
一寸短一寸險。
如今肯下功夫練習飛刀的人堪稱鳳毛麟角,除了它攻擊效果差,侷限性大之外,大多數人都覺得飛刀的功能完全可以被槍械取代。
但是如果看到方臉男神乎其技的手法,相信一定會有人驚掉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