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豆豆崩潰且絕望。
千言萬語到最後變成了一聲長嘆,她已經放棄了從宋閒嘴裡得到一句準話的想法,因爲那實在是比天方夜譚還要天方夜譚。
這傢伙從髮梢到腳尖,都透着仨字兒。
不正經。
在這上面浪費時間只能給自己造成成噸的傷害。
“你還有事兒嗎?沒事就請你離開,我還要工作。”唐豆豆漠然的說道。
宋閒驚訝的說:“給你治病啊。”
唐豆豆說:“不是已經治療完了嗎?”
宋閒無語:“哪有那麼快啊,你以爲什麼毛病都能讓我親自出手?開什麼玩笑,我的出場費是很貴的好伐。你的病,沒有三年兩載是別想好,而且這還是我親自出手的情況下,換了其他醫生,你就只能混吃等死了。”
唐豆豆又怒了:“你說什麼呢我怎麼就混吃等死了?我的人生比你有價值一千倍一萬倍。”
宋閒連忙說道:“好好好,是是是,你的人生最金貴,滿意了吧?但是這有個前提,那就是活着,死了就一了百了啦。”
眼瞅着唐豆豆又要發怒,宋閒接着說:“想要反駁我的話,等你身體好了再說吧。現在請你配合我,到牀上躺着去。”
唐豆豆牙根緊咬,有種想把宋閒手撕了的衝動,不過看在這兩天身體狀況大爲好轉的份上,唐豆豆還是決定先暫時隱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嘛。
剛坐到牀上,唐豆豆想起了什麼,臉蛋陡然間爆紅。
宋閒眨巴眨巴雙眼,對唐豆豆忽然出現的狀況表示不解,這屋內溫度也不高啊,臉紅個什麼勁兒?
唐豆豆是想到了宋閒第一次給她施針時候的場面,那時候她全身都被宋閒給看過了。難道今晚又要上演這樣一處慘劇嗎?
“那個,宋閒啊,今天不用脫衣服了吧。”唐豆豆試探的問道。
宋閒大義凜然的說:“當然要脫,不過你放心,我是一個非常自律的醫生,絕對不會故意佔你便宜的。”
唐豆豆再度咬牙,說:“能不能不脫?”
宋閒說:“唐豆豆女士,我必須要嚴重的警告你,治病不是兒戲,尤其是你的病,半點都疏忽不得,如果你想要早日變成一個正常人的話,最好配合。再說了,都已經看過了,你還害羞個什麼勁兒。”
“我……”唐豆豆真是快哭了,不光臉蛋發紅,眼眶也紅了。
宋閒嘆息一聲,說道:“唐豆豆,咱們都是要訂婚的人了,將來也必然會成爲夫妻,作爲妻子,讓自己老公看看有什麼關係嘛。你的思想不要那麼保守,開放一點咯。”
“開放你妹啊”唐豆豆暴走了:“第一我還不是你老婆,第二將來我會不會成爲你老婆還是未知數。咱們現在只是醫生跟病患的關係,請你擺正自己的立場。”
宋閒冷冷的笑了笑:“你真以爲我上趕着娶你?”
唐豆豆咬着嘴脣,給他來了個默認。
宋閒的情緒也有些煩躁了,這女人怎麼就那麼多事兒啊,如果不是看在長那麼好看的份上,老子早就走了好伐?
“別囉嗦了,趕緊脫衣服,我要施針。”宋閒語氣蠻橫的說道。
“不脫。”
“你脫不脫?”
“我就不脫。”
“你要是不脫,那我來幫你脫。”
“你要幹嘛臭流氓離我遠點,我喊人了啊,來人啊非禮啊”
宋閒乾脆一針扎到了唐豆豆的脖子上,唐豆豆立刻變成了一具無法活動的木乃伊。
“你對我幹了什麼宋閒你這個禽獸,我不會放過你的。”唐豆豆哭着喊道。
宋閒真想拿膠布把唐豆豆的嘴也給封起來,實在是太聒噪了。
“我說你就那麼抗拒我給你治療?”宋閒說道。
唐豆豆說:“我就沒見過那個醫生給病人治療的時候,要求病人脫光。”
“那你真是很不幸,我恰好就是這樣的醫生。”宋閒似笑非笑的說。
唐豆豆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眼淚順着眼角滾落,很快沾溼了枕頭。
奇怪的是,唐豆豆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宋閒來扒自己的衣服,屋內好像也沒有了第二個人的呼吸,唐豆豆試探的將雙眼睜開了一條縫,卻發現宋閒已經走了。
而她也能夠自由活動。
衣服還好端端的在身上穿着,屋內的其他東西也沒有被動過的痕跡。心愛的水杯在書桌上放着,唐豆豆走過去,水杯已經被洗乾淨了,一點菸味都聞不到。
他,真的走了?
面對毫無還手之力的自己,宋閒居然沒有乘人之危
這有點超出了唐豆豆的認知。
忽然間發現書桌上還有一張紙條。
居然還是毛字。
唐豆豆的書桌上是有毛的,她平日裡心煩意亂的時候喜歡寫毛字來讓自己冷靜,但是唐豆豆自詡毛字寫不到這麼好。
紙條上的毛字,鐵畫銀鉤,遒勁有力。
“在你徹底放下對我戒備之前,我不會再對你施針,藥放在桌上,三日服一粒,可保你不受病痛折磨,延緩你發病的日子。不過這只是治標的辦法,想要徹底擺脫病魔,仍舊需要施針。你的病只能在拖延半年時間,半年內如果你依然不允許我給你施針,我會離開,你的死活就跟我沒有關係了。”
唐豆豆將紙條上的話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心中五味雜成。
她自然是想要痊癒的,更加想活下去。
從小就知道自己跟其他人不一樣,所以唐豆豆除了用功讀書之外,其他的事情都不敢參與,因爲自己是沒有未來的人。可是現在希望就在眼前,但是要將希望變成現實的那條路,卻太過於艱難。
唐豆豆感覺胸口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說不出來的難受。
宋閒回到房間之後,衝了個冷水澡。
他從來不是一個喜歡強迫別人的人,既然唐豆豆對施針如此的牴觸,宋閒就乾脆放棄,先用藥丸把唐豆豆的命給吊着,等她什麼時候想通了才做打算。不過這樣做也是有時間限制的,那就是半年。假如半年過去唐豆豆依然冥頑不靈的話,宋閒扭頭就走,絕對不拖泥帶水。
“還是想想自己的診所吧,到底是被誰砸的了呢?姓方……方……哎喲臥槽,我知道了”
宋閒拍了拍腦袋,已經猜到是誰砸了自己的診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