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閒並沒有說真話。
確切的說,有一部的事實他選擇了隱瞞。
想要找到一個失蹤多年的女人,的確如同大海撈針。
可是要找到苗疆的聖女,卻易如反掌。
子母蠱的培育非常的困難,而且一旦成蠱,一生就只認一個主人。顏路體內的子蠱沒死,說明母蠱也還活着,由此推論,顏路的老婆,苗疆的聖女也活着。
苗疆聖女何處尋?自然是苗疆咯。
宋閒之所以沒有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就是擔心顏小朵這丫頭腦袋發熱,一怒之下就跑苗疆去找人。
華夏西南,十萬大山
裡面危機重重,哪怕是宋閒也要掂量幾分,顏小朵這樣的小丫頭片子,去了就只有一個結果。
死。
而且還是慘死。
要去十萬大山,宋閒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提高實力。
只有暗勁階段的實力,去了也頂多是自保。唯有到了力勁階段,纔有可能闖過十萬大山。
當然,如果實力到達了氣勁,面對危機重重的十萬大山也能夠應付自如了。
力勁,力勁
宋閒懊惱的拍了拍腦袋。
到底怎麼才能找到那條縫啊。
…………
風四少坐在牀上,脖子上圍着狐皮裘,雙腿上搭着一張純白色的熊皮,整個房間的溫度極高,跟桑拿房沒啥區別,一般人呆上幾分鐘就會汗出如漿,不過風四少依然是一副特別怕冷的樣子,甚至還吩咐嚇人給他拿了倆小太陽對着照,手中還捧着一個暖手袋。
就算是這樣,風四少的臉上也看不到一滴汗水。
房間內除了風四少本人,就只有那個修煉閉口禪的老頭。
“我的臉腫了。”風四少淡淡的說道:“你當真不出手嗎?”
老頭嘆息一聲,拿起紙:“少爺,那少年來歷詭異,實力強悍,如非必要,實在是不應與他爲敵。何況咱們的計劃已經到了關鍵時候,此刻不宜多生事端。”
風四少呵呵冷笑幾聲:“一介螻蟻,居然數次打我的臉你睜大眼睛看看我的臉,腫的老高了?就這樣還讓我忍?我怎麼忍得了”
“如果少爺堅持,那我就出手吧。”老頭眼中閃過一抹苦澀。
風四少猶豫了片刻:“他真的很強嗎?”
“非常強。”
“你開口了,打得過他麼?”
“沒問題。可是少爺,我的閉口禪還有一年才趨於圓滿,提前破功,實在是有些遺憾。”
風四少手指頭輕輕的跳動着,雙眼的看着窗外的景色:“罷了,你是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的確不應該浪費在這樣的小嘍囉身上。我再讓其他人去作罷,我一定要他死就是了。”
“少爺英明。”
“計劃進展到哪一步了?”
“不出三日,整個元陽市就會陷入一片混亂之中,到那時,咱們就可以完成上峰交代的任務。五年之內,都不需要在爲此傷神了。”
“如此甚好,你先下去吧,我看會書。”
老頭子站起來,躬身離開。
風四少拿起電話:“告訴阿豹,不計代價,擊殺宋閒。”
…………
三日的時間一晃而過。
康慈診所的生意依然火爆的不行,甚至連電視臺都來採訪了,而康慈診所推出來的藥方,也成爲了全是重點推廣的一個藥房,聽專家說,此藥方的確能夠有效的預防阿波卡病毒
如此一來,康慈診所的大門幾乎都快被搶購藥方的老百姓給踏破。
而宋閒的仙壺醫館,顯得是越發的蕭瑟
不過宋閒本性散淡,也不喜歡出頭風,沒有人上門看病,他就整日逗貓,偶爾把那塊造型奇怪的石頭拿出來看看。
能讓一個修行千瞳決的高手出面搶奪的寶貝,必然不凡。
可是宋閒都快把這石頭看出花兒來了,依然沒能發覺這石頭到底有什麼神奇的地方。
而這三日的時間對蠍母來說,又是那麼的漫長。
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沒有一個女人不在乎自己的容貌,哪怕再醜的女人,都是一樣。
蠍母曾經擁有過完美的容顏,但是爲了一個渣男,她頂着一張巨醜無比的臉在江湖中混跡了好幾年,受了多少的白眼,承受了多少的嘲笑,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就好像電影一樣在蠍母的腦海中掠過。
所以她焦慮,煩躁,無比急切的想要撤掉臉上的繃帶。
“着急了嗎?”宋閒的聲音傳來,蠍母微微一凜。
“宋先生,對不起。”蠍母慚愧的致歉。
宋閒笑了笑,說道:“幹嘛跟我道歉,你又沒有做錯什麼。何況你的心情我也能夠理解一二,不過你不用在煎熬了,我現在就幫你拆線,馬上就是見證奇蹟的時候,激不激動,開不開心?”
蠍母聲音哽咽的嗯了一聲。
拆線的過程並沒有電視當中描述的那麼驚心動魄,宋閒的動作也比較的粗暴,三下五除二的將蠍母臉上的繃帶給拆掉,仔細端詳了片刻,滿意的點頭。
“還不錯,就我這手藝,比那些韓國的整容醫生高明多了。”宋閒笑眯眯的說道。
蠍母顫抖的睜開了眼睛,雙手慢慢的擡起來,輕柔的觸碰了一下臉頰,又閃電般的挪開。
再靠近,再觸摸。
曾經凹凸不平的手感消失了,只有嫩滑如同雞蛋白一樣的肌膚。
宋閒找來一面鏡子遞給蠍母,然後轉身離開。
片刻之後,屋內傳來了蠍母撕心裂肺的哭聲。
這是喜悅的哭泣。
宋閒吐了口氣,點燃香菸,對着蹲在他腳邊的銀子說道:“知道醫生最幸福最開心的時候是什麼時候嗎?就是現在。
一個病人,在自己手上重獲新生,這種感覺比做愛還讓人舒坦。”
銀子認真的舔着它自己的小爪子,完全沒有搭理宋閒的意思。
宋閒蹲下來,撓了撓銀子的腦袋:“我發現你這傢伙現在是越來越沒有良心了。”
銀子喵嗚叫了兩聲,竄到宋閒的肩膀上,用腦袋不停的蹭着宋閒的脖子。
“幹嘛?又想要討好我?告訴你,我可是有原則的人。”
話音剛落,一陣旋風從屋內衝出來。
然後宋閒的面前就跪了一個人。
蠍母什麼話都沒說,只是磕頭,咣咣的磕,很快額頭就紅腫一片。
宋閒無奈的說道:“我治好你的臉,可不是讓你拿來破壞的,趕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