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拉了安淺淺的手一下。
安淺淺頓時醒悟過來,這名女孩低下頭不再說話,她的俏臉上憤怒的表情卻沒有減少絲毫,一雙有神的大眼睛依然瞪的十分嚇人。
這名女孩被幾名醫生護士所說的殘忍一幕給激怒了。
想起這棟大樓內,有可能有數以萬計的嬰兒,還沒有感受這個世界是什麼樣子的,便被人用最殘忍的手段殺死,安淺淺高聳的胸口不停的劇烈抖動。
“這位仁兄——”林天目視中年醫生說道:“要想活得久,有些事情還是什麼也不知道的好。”
“對對對——我們的確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人也沒有看到。”中年醫生露出了一臉賠笑的模樣說道。
在這家黑心嬰兒所裡待久了,中年醫生變得十分圓滑。
他隱隱猜測,林天與安淺淺有可能是官方的人,潛入到這家嬰兒護理所,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任務。
這兩個人看起來不像是普通警察,弄不好還是國內的頂級特警,潛伏進來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中年醫生纔沒有繼續詢問剛纔的問題。
看到安淺淺氣憤的模樣,以及林天冷峻的表情,所有人噤若寒蟬。
這些人既擔心被翟真悟的人發現自己跟陌生人在一起受到懲罰,又擔心因爲殘殺了數不清的嬰兒,而被眼前的兩個人懲罰。
這些醫生與女護士們,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臉惶恐不安的模樣。
“我們這次過來只誅首惡,你們既然想去上班,就趕緊過去吧。”林天繼續說道。
“對對,我們來這家嬰兒護理機構之前,並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殘殺那些嬰兒,也都是翟真悟跟那些倭國人逼着我們做的,如果我們不這樣做,他們便會殺掉我們,如果沒人逼迫,我們也不會做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情。”中年人不斷的解釋道。
林天估計這些人應該是來自各個高校的醫生與實習的學生,這些人往日學的是怎樣救死扶傷,現在卻幫着別人助紂爲虐殘殺嬰兒。
翟真悟與一羣倭國人不是東西,這些人也不是什麼好人。
這些人的確是被人逼迫才做這樣的事情,剛纔言語之間也頗有悔意,就算他們不去做這樣的事情,翟真悟與倭國青衣會的人,也會找到別的人去做。
林天只希望解救大樓裡面其他還沒有遇害的嬰兒,以及將翟真悟與那羣禽獸不如的倭狗全部殺死,眼前這些人怎麼處置,則是警方的事情。
他纔沒有爲難這些醫生護士。
“你們也跟着我們一起過去嗎?”中年醫生怯生生的問道。
林天點了點頭。
他心想如果自己不跟着這些人,怎麼能夠順藤摸瓜瞭解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如果叫這些醫生就這樣走掉,說不定這些人回頭就向倭國人告密。
在社會上經歷的事情多了,林天遠比安淺淺更明白人心的險惡。
跟着一羣醫生向前走的時候,林天小聲問道:“你們今天是不是還要殺很多的嬰兒?”
“不是的——”年輕醫生臉色一白,結結巴巴的說道:“這家機構的人一般都是將孕婦積累到了一定的數量,而後集中在一起摘取腹中的胎兒,這樣的事情,我們已經有很多天沒做了,不過今天卻有數百個孕婦需要摘取腹中的嬰兒。”
林天點了點頭,自己今天算是來巧了,如果晚來上一天,只怕又有數百名嬰兒,被活生生的虐殺並被取走心臟。
今天他跟安淺淺及時趕過來,說不定可以拯救數百無辜嬰兒的性命。
林天與安淺淺跟着這羣醫生與女護士去了一個寬敞的地下室。
一路上一行人過了多個安檢門,因爲跟這些醫生護士在一起,林天與安淺淺一路上雖然遇上了不少青衣會強者的盤查,卻沒有被那些人發現破綻。
大概是青衣會的人太過自信,認爲華夏人沒有膽量敢來這裡,或者是他們認爲株式會社,已經擺平了江城方方面面的關係,沒有人敢做不識時務的事情。
到了一個滿是無影燈,十分明亮的大廳,林天看着一排鐵牀上,綁着十幾名小腹高高隆起的女人。
那些女人有的二十歲左右,有的大約三十,甚至還有一名四十多歲的高領孕婦。
那些女人仰面朝天倒在一張鐵牀上,兩處手腕與腳踝全部被堅固的皮帶拷住,除了兩腿有一點的遮擋之外,幾乎身無寸縷,身上大面積雪白的肌膚在燈光下閃閃生輝。
被綁在鐵牀上的這些女人們動彈不得,身體暴露在一羣男女的目光下,又被捆綁在了鐵牀上,遭受着精神與肉體上的雙重摺磨,不少女人悽慘的抽泣與悲鳴聲,叫人聞者心酸。
“時間已經到了,你們磨磨蹭蹭的幹什麼,還不趕緊動手?”一名矮胖強者的青衣會強者對着一羣猶豫不決的醫生與護士們大聲怒吼起來。
剛進來的這些醫生與女護士,看到牆頭站着一羣氣勢洶洶,赤着上半身,露出彪壯肌肉的倭國強者,又看看一臉怒色的安淺淺與面無表情的林天,這些人頓時感覺進退兩難。
如果是平時,這些倭國強者一喉叫,他們早就老老實實的拿着手術刀,上前將被綁在牀頭、動彈不得的孕婦們開膛破腹了。
林天與安淺淺卻在一旁站着。
這些醫生與女護士們,雖然不清楚這一男一女是什麼人,卻知道林天與安淺淺一定不是普通人。
說不定兩個人還與警方有關係,如果他們當面將這些孕婦肚子裡的孩子剖出來殺掉,這一切又被林天與安淺淺看在眼裡,將來遭受審批的時候,今天的所作所爲都會成爲罪惡累累的鐵證。
彪悍的青衣會強者雖然不斷怒吼,這些醫生與護士們卻沒有一個人敢拿起手術刀上前。
“求你們放過我,我年輕的時候一直患有嚴重的不孕不育,到了四十二歲纔好不容易懷上孩子,我的孩子還有不到半個月就來到世上了,這有可能是我這一輩子唯一的一個孩子,求你們不要傷害他。”一名四十多歲,風韻猶存的女人哭喊着說道。
見到所有人不說話,中年女人繼續說道:“我又沒有得罪你們,你們爲什麼綁架我,還要殺死我的孩子,你們是要錢嗎,如果你們要錢,我回去賣了房子,將賣房的錢全部給你們,只求你們能放過我的孩子——”
看到一位母親爲了保護即將被殺死的孩子,竟然願意將唯一的房子賣掉,一直怒氣衝衝的安淺淺,眼睛突然溼潤了。
林天臉色數變,他的內心也受到了強烈的震撼。
“你的房子才值幾個錢,我們不要你的房子,只要你肚子裡的孩子。”爲首的青衣會強者露出了一臉殘忍的表情說道。
“如果我的房子不值錢,你們可以賣掉我的腎,也可以摘掉我的*,只要我身上能賣錢的東西,你們都可以切下來賣掉,只求你們放過我的孩子,怎麼對待我都無所謂……”
聽到中年女人說的這樣悲壯,所有的醫生與護士都出了一臉不忍的表情。
不少人的身體還顫抖了起來,他們中有些人扭過頭,不忍心去看着慘不忍睹的一幕。
“八嘎,你這個華夏娘們是在跟我們討價還價嗎,你現在是我手裡的一塊肉,我們殺了你的孩子之後,照樣可以切你身上的器官賣錢,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們討價還價。”倭國強者大聲獰笑道。
“你們這些倭國人,還有這些助紂爲虐的漢奸,做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早晚有一天會遭雷劈的。”中年女人求饒不得,轉而破口大罵起來。
一羣倭國人對視了一眼,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這裡是地下室十層,就算是打雷也劈不死我們——”
“你們知道爲什麼我們要殺你們華夏的嬰兒嗎,這一切都是來自你們華夏磚家翟真悟對倭國倭國高層的進言所致,翟真悟對我們倭國的高層說,孩子是國家的未來,只要將華夏所有的孩子殺掉,華夏便沒有了未來,幾十年後,我們倭國人便可以兵不血刃的佔領華夏……”
聽到倭國強者這樣說,林天終於明白了這些倭國人,什麼要殘殺無辜的嬰兒。
用這種喪盡天良的絕戶計削弱華夏的力量,纔是倭國人真正的目的。
想到這個建議,竟然還是一個華夏人提出來的,林天終於明白,漢奸比倭國人有時候還要可恨。
“你們與翟真悟那條老狗,將來都會不得好死。”中年女人流着淚痛罵道。
“只有毀掉華夏的未來,我們倭國纔有希望崛起,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大倭國盡忠,翟真悟做的不錯,是我們倭國人養的最好的一條狗,也不枉我們這些年,將翟真悟從一個窮教授,培養成華夏最出名的人口學家。”倭國人一邊大笑一邊說道。
林天跟凌雪通電話的時候,便知道翟真悟這些年沒少接受倭國株式會社的資助,這人的四個子女也全部加入了倭國國籍。
林天原以爲,倭國人是見到翟真悟有利用價值,翟真悟則爲了飛黃騰達,雙方在同流合污的,聽這名倭國人一說,他才知道原來在很多年前,倭國人就在暗中扶持翟真悟。
翟真悟之所以能在華夏名聲鵲起,成爲罩着無上光環的人口教授,原來背後都是倭國人的功勞。
翟真悟這條老狗果然很爲倭國人賣命,不斷不遺餘力的宣揚叫華夏人少生少育,並建議華夏人最好不生育,全部做丁克家庭,這樣這一代的華夏人生活便能過的很好。
翟真悟的這套理論,受到不少愛國人士的強烈批評,這人依然我行我素。
有一名叫羚子的女記者曾經問翟真悟,他既然提倡華夏人最好一個孩子也不要,爲什麼他如同一頭豬般繁殖了一大羣子女。
當時翟真悟臉色很尷尬,這人叫別人不生孩子,他自己卻生了一大羣,他的一大羣子女則生了更大的一羣,就算翟真悟口吐蓮花,也無法否認這名女記者說的都是事實。
翟真悟當時目視羚子,露出雪白鋒利的牙齒似乎想要吃人。
就算是經歷了這件事,翟真悟依然全心全意的做倭國人的走狗,欺騙葉雯雯投錢建立這家嬰兒護理中心,名爲護理嬰兒,實際乾的卻是殘殺嬰兒的勾當。
翟真悟這幾年,可以說不留餘力的推行滅絕華夏嬰兒的機會,民間百姓一聽這條老狗的名字,恨不得生吃其肉。
就在林天思索往事的時候,另一名孕婦的哭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請你們放過我的孩子,我跟男朋友相戀多年,他不久之前爲了救我遭遇車禍意外死亡,這個孩子是他留給我的唯一念想,我的男朋友是幾代單傳,全家只有他一個獨苗,我腹中的孩子是男朋友留在世上的唯一骨血,求你們放過我的孩子……”一名二十出頭,長得十分小巧秀氣的女孩哭泣着說道。
這名女孩毫不在意自己袒露着豐滿的上半身,她最在意的孩子即將被一羣禽獸殺掉,跟即將出生的孩子相比,個人的尊嚴又算的了什麼。
“八嘎,我們倭國人與翟真悟教授的計劃,就是叫你們華夏人斷子絕孫,你的孩子被殺不用當回事,大不了一會我弄你一次,叫你以後再懷上我們倭國人的種。”一名倭國強者露出了一臉不懷好意的模樣說道。
見到自己無論如何哭泣,周圍的倭國人與醫生都不說半句放過她的孩子的話,清秀女孩流淚了。
林天清晰的看到,清秀女孩的眼角都崩裂了,流下來的血淚浸溼了身下大面積的白色被褥,由此可知這名女孩有多麼的傷心與絕望。
就算是這樣,這名女孩的慘狀,依然打動不了這羣鐵石心腸的倭國人。
“八嘎,你們這些華夏豬怎麼還不動手,是不是要我將你們的心掏出來?”爲首倭國強者看到一羣醫生與護士一動也不動,這人開始大聲的威脅道。
這些醫生與女護士們一個個身體顫抖,想到林天就在身邊,他們依然不敢去拿手術刀。
“我來——”一個強大的聲音突然響起,一個挺拔的身影來到了清秀女孩面前。
看到一名年輕人抓起手術刀,來到了清秀女孩面前,爲首的倭國強者露出了一臉讚賞的表情,說道:“呦西——呦西,你是華夏大大的良民!”
林天輕輕俯下身,在泣不成聲的清秀女孩耳邊小聲說道:“別害怕,你的孩子不會受到傷害,一切都會過去的。”
“你——過來幫下忙——”林天用鋒利的手術刀指着一名不斷獰笑的倭國強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