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閃爍的夜空,浩瀚而神秘,璀璨的星光爲環境優美的大宅院,鋪上一層銀輝。
微風輕拂,樹影婆娑,花香瀰漫在宅院中的每一個角落。
不協調的是,在這夜深人靜,鳥語花香的院落裡,淒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傳遞的很遠很遠。
車輛的聚光燈,把前方筆直的水泥路照耀的如同白晝,三輛黑色奧迪車,風風火火從遠處疾馳而來。
隨着“嘎吱”聲的響起,三輛車快速停在院落門外。
就在此時,院門被快速打開,兩名體格魁梧的大漢,渾身散發着彪悍氣息,大步奔了出來。
院門外前後兩輛車的車門,被快速推開,六名身穿黑色西服的兇悍大漢,動作矯健的竄出車門。
其中一名大漢恭恭敬敬來到中間那輛車的後排車門處,輕輕打開,年齡在六十歲左右的老者,從車裡走出。
金牧壽,帶着黑社會性質的生意人,建材市場金家店鋪就是他的生意,而金立峰則是他唯一的兒子。
“立峰怎麼樣?”
金牧壽語氣中含着威嚴和冷酷,眼神中更是殺機隱現。
那兩名從院門裡奔出來的大漢,在金牧壽的詢問中相視一眼,隨即其中一人才滿臉苦澀的說道:“老闆,少爺的四肢被打斷,陳醫生他們已經過來治療,傷勢經過鑑定,是粉碎性骨折,終身不能再站起來。”
“混蛋!”
暴喝聲中,金牧壽一腳把那名回答他問題的中年大漢踢飛,使對方噴血中砸進院門之內。
深深吸了口氣,金牧壽平息了下心中的憤怒,這纔對着另外一名大漢厲聲喝道:“宋陽呢?宋家二公子,他怎麼樣?”
剩下的那名大漢,身爲微微有些顫抖,快速轉頭瞟了眼被踢飛的那名同伴,誠惶誠恐的低頭說道:“老闆,宋家二少爺更慘,他的四肢全被打斷,而且,而且他……”
金牧壽一巴掌抽過去,把對方抽趴下後,才厲聲喝道:“而且什麼?”
那名大漢捂着浮現出鮮紅巴掌印的面頰,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再次恭敬的站在金牧壽麪前:“老闆,而且宋家二少爺的下體被踢傷,陳醫生他們檢查後的結果是,宋家二少爺被踢成了活太監。”
“什麼?”
金牧壽呆住了,整個人都傻愣在原地。宋家二少爺宋陽,變成了活太監?
麻煩大了!
宋家老二畢竟是在自己這裡出了事,哪怕是自己兒子同樣被打成殘廢,恐怕宋家那些強勢的傢伙,都不會善罷甘休,一旦他們將怒火發泄到自己金家身上,恐怕宋家派幾名先天境界的高手,就能夠把自己金家給輕易覆滅。
怎麼辦?
必須得想出辦法,平息宋家的怒火。
還有,得想辦法把肇事者給找出來,找到那個混蛋,把他交給宋家處置,並且自己必須出點血,恐怕才能夠讓對方不怪罪自己。
回過神來的金牧壽,一腳把這名大漢踢開,急匆匆的朝着院落裡奔去。
半個小時後,被燈光照耀的如同白晝般的大廳裡,金牧壽深深皺着眉頭坐在沙發上,苦苦思考着對策。
令他心中稍微有些安心的是,如今永昌市大本營的宋家,正在籌謀着一件大事,那便是把死敵童家給連根拔起,他們或許不會在這個時候,抽出太多的人手爲難自己金家,這,應該也是唯一能夠緩和雙方形勢的機會。
“那個打傷立峰和宋家老二的兇手,找到他的下落沒有?”金牧壽緩緩擡起頭,
殺機閃爍的眼神落在面前幾名大漢身上。
“老闆,我們沒有找到那個傢伙的下落,但是卻打聽到他抱着的那個小女孩的資料,如果我們沒有猜錯,那個傢伙現在應該還和那個小女孩在一起。”其中一名大漢邁出一步,沉聲說道。
“我要的不是猜測,是確定!”金牧壽喝道。
頓時,站在他面前的幾名大漢噤若寒蟬,那名邁出一步的大漢快速說道:“老闆,我已經派人趕去那個小女孩的家裡,一旦那邊有了消息,就會立即通知我!”
“鈴鈴鈴……”
說話的那名大漢,衣服兜裡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快速掏出手機,看清楚來電顯示的號碼後,他臉上一喜,快速接通詢問幾句,便立即掛掉電話,對着金牧壽說道:“老闆,有消息了!昨天中午,那個小女孩的母親死了,打傷少爺的那個傢伙並沒有離開。”
金牧壽驟然間站起身體,沉聲喝道:“召集所有人手,立即趕到那個混蛋所在的地方,今天晚上,我要讓他嚐到最悽慘的滋味。”
顆顆星辰點綴着蒼穹夜幕,暗淡星光中,一道鬼魅般的身影,不斷避過各個角落的紅外線監控儀器,無聲無息的躍入樓房之中。
血鳳凰,綽號:飛檐大盜。
年齡不詳,性別不詳,身份背景不詳……
黑暗中,如同黑寶石般的眼眸,閃爍着一絲嘲弄之色,剛剛賺了一大筆的血鳳凰,一身黑色夜行衣,戴着黑色面罩,藉助一處處陰暗的角落,快速進入這棟樓閣之中:
“姓金的都是蠢貨,本姑娘可是飛檐大盜,雖然我把藍幻寶石賣給了你們,但誰說賣給你們後,就不能再從你們身上偷出來?嘻嘻……聽說這個倒黴的家族,好像招惹到了什麼麻煩,連永昌市宋家老二,都被打的悽慘啊!”
如同一陣風般,她的身形融入到二樓走廊陰暗的角落中。
輕柔的蹲下身子,兩隻指甲蓋那麼大的灰黑色蟲子,順着她的指尖滑落,然後朝着一間間的房間爬去。
十分鐘後,就在金牧壽帶領着大批屬下氣勢洶洶的離開沒多大會功夫,隱匿在黑暗角落中的血鳳凰,露在外面的眼睛裡浮現一絲喜色。
頓時,一連串的幻影,幾乎像是貼着牆壁的壁虎,快速來到其中一間房門外,推門而入。
房間裡的燈光非常暗淡,如同一陣風般進入房間的血鳳凰,頃刻間把房間裡的情形盡收眼底後,便無聲無息來到牀邊。
牀鋪上,躺着的是昏迷中的宋陽,不過,哪怕是在昏迷中,宋陽的眉頭都深深的皺起,彷彿時刻都在忍受着痛苦的折磨。
血鳳凰的視線,落在牀頭上疊的整整齊齊,不過卻帶着血跡的衣服上面,在衣服上,兩隻黑色蟲子正安安靜靜的趴在上面,一動不動。
收起兩隻黑色蟲子後,血鳳凰揮手間,已經把藍幻寶石收進掌心裡,那雙亮晶晶的美眸從上面一掃而過後,然後麻利的裝起來,沿着原路返回。
居民區破舊的房屋裡,童虎依靠着牆壁,坐在牀上默默想着心事,而小囡囡則掛着乾枯的淚痕,趴在童虎懷裡熟睡,只不過,哪怕是在睡夢中,她也會時不時的喊着“媽媽”兩個字。
今天遇到的事情,對童虎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
哪怕是在黑暗煉獄被稱爲小魔王的他,心靈中也多了幾分思考,幾分對親情的眷戀。
哪怕是十幾年沒有見到父母了,可那骨肉親情已經讓他期盼着,想要以最短的速度趕到永昌市,返回到童家大宅院。
夜深人靜,強烈的燈光從遠處照耀過來,透過牆壁的縫隙穿透進房屋之中,一輛輛車的發動機聲音,讓童虎一瞬間戒備起來。
“難道是那幫人來報復了?”
童虎這種念頭閃過,頓時輕輕把小囡囡放在牀上,然後奔到房門裡側,透過房門的縫隙,朝外面看去。
十幾名面容冷酷的大漢從車上竄出, 他們手持精鋼鑄造的刀械,在金牧壽的指揮下,矯健的身軀衝向破舊的房屋。
黑暗中,兩名勁裝打扮的大漢快速出現,其中一人對着金牧壽抱拳說道:“老闆,目標就在屋裡,我們一直都在寸步不離的監視着這裡。”
金牧壽點頭說道:“你們記住,不要殺死他,留着他一口氣,我還要把他交給宋家的人,讓宋家的人處置。”
“是。”
低沉的聲音,從那些大漢口中傳出。
“看來,是白天被我打傷的那些人,他們背後的人物出來報仇了。”
童虎眼神中殺機乍現,轉頭看了眼躺在牀上熟睡的耶律囡囡,他才伸手拉開房門,大步走了出去。
“你們,是來爲那些混蛋報仇的?”
金牧壽邁着四平八穩的步子,充滿仇恨的眼神死死鎖定童虎,冷酷的說道:“青年人,告訴我你是什麼人?”
童虎冷笑道:“我是什麼人,關你屁事?想要報仇,儘管放馬過來,哼,來一個,我殺一個,來兩個,我殺一雙。”
金牧壽嘴角勾勒出譏諷之色,他的修爲境界達到後天巔峰境界,甚至半隻腳已經邁進了先天境界的門檻,隨時都有可能突破。所以,他不相信這個傢伙會比自己厲害,畢竟對方太年輕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惹了我金家,是你自己找死。動手,把他給廢掉。”金牧壽厲聲喝道。
頓時,星光下刀光閃爍,一道道散發着彪悍氣息的大漢,把童虎團團圍住後,揮動着斬馬刀,狠辣的朝着童虎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