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磐子到了內室通知了姜廣永之後,立即折返回這裡。雖然他現在非常不想面對怒火正盛的葛海大長老,但是爲了這次的勝利,他別無選擇,只能儘自己的一份力量。
“報!大業魔尊御駕已經出現了,我們已經能看到了。而且特別行動處前鋒已經到達到太白樓這裡。”
其實不用那士兵再報告,從緊閉着的窗戶外他們已經可以清楚地聽到整齊的步伐落地的聲音。
“大長老大人!”胡建已經放棄再去解那個禁制了,倒不是那東西有多難,而是上得太多了,他們已經解下了七道爆裂符,四道電鳴符,兩道毒沼符,但是現在還沒有解完。
而且現在這個時候,就算他們解決了這個,也已經來不及了。“我看我們直接以魔功擊破這些箱子算了!大不了我們自己也沒法運起魔功來,但是至少能讓大業魔尊令間這些人也跟我們一樣變成廢人!”
“沒用,”葛海搖了搖頭,“那給我們搗亂的敵人布了什麼禁制我是不知道,但是我爲這些箱子佈下的禁制卻是對用強力擊破這些箱子的力量施以強力的反擊。所以……等等”。
葛海好像想到了什麼,“嗯,這個辦法不是不可行,但是不是由我們來以強力擊硬件這些箱子,你們都住手吧,別白費力氣了。等到大業魔尊的御駕到太白樓下的時候,我們同時出手把這些箱子射向大業魔尊,我想他大出意外之下必然想以魔功擊毀這些箱子,到那時……”
祁磐子聽得心中佩服,葛海大長老就是葛海大長老,竟然在這麼緊急的情況下還能想出這種點子。
如果大業魔尊能擊破這些箱子,那麼精元蜂出,他就成了甕中之鱉,如果他擊不破,至少也會被這些禁制反擊,就算他再厲害恐怕也要受上一點兒傷吧?
想到這裡祁磐子他們幾個也不再驚慌了,看着葛海大步走到他們身前,從窗戶縫隙中往外看去。全都做好了準備,只要大業魔尊一到,立即出手。
猛然間,葛海感覺到空中一陣激盪,知道那是他們所佈下的大型法陣成功運行起來。一邊往外看去一邊皺眉道:“怎麼回事,對於法陣的影響不是都有過測算了嗎?怎麼還會讓這太白樓受到影響。”
可惜,現在大業魔尊的御駕還沒有到太白樓的正下方,不過現在他們想必已經感覺到法陣的波動了,再不動手就晚了。
“出手!”隨着葛海的一聲猛喝。祁磐子三人同時出手全力運起魔功將這六個大箱子往大業魔尊的御駕拋去。
以此爲信號,周圍所有的建築之中無數人影同時躍出,各種魔功魔器全都射向大街中央成爲明顯地攻擊目標的神州特別行動處隊!
轟!葛海在太白樓上都感覺到了一陣劇烈的抖動,可見那些攻擊威力之大,甚至目之所及,已經有幾幢建築被氣浪直接掀倒。
但是葛海臉上卻沒有半分的笑容,而是一臉的震驚與驚恐!
整個神州特別行動處隊……消失了!
不單單是葛海大長老。所有的黑墨族落的戰士們落回到大街上,所有人的臉上都掛着茫然失措的表情,不明白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萬象詭雲神符”!
當葛海腦海中慢慢顯出這個他最不願意想到的答案時,只聽到半空中一陣大笑聲響起。
葛海再也沒法冷靜地在太白樓中呆着了,帶着心底裡無盡的狂怒,滔天的恨意和一種無力的絕望感,葛海躍起到了大街上,擡起頭,正看着令間傲然挺立於太白樓頂俯視着他們。
“葛海,你機關算盡,卻還是被我們識破了計謀,現在你黑墨族落已經再無勝算,此時不降更待何時!”
“少廢話!”葛海此時竟然感覺到了一種從心底裡升起的一種恐懼感,這讓他非常羞愧,他自詡是一代梟雄怎麼能夠害怕什麼!
“令間!你現在就在這裡大言不慚,不嫌太早了點兒嗎!有種的你給我下來,看我不將你砍成肉泥!毀了你的百年道行!讓你灰飛煙滅!”巨大的恐懼感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經驗,他不知該怎麼樣應對,只好用瘋狂的怒吼來掩蓋它。
“葛海啊葛海,可惜你已經沒有這種機會啦。不過我敬你也是一代大羣落之大長老,今天就讓你死個明白。你可知今天是誰出賣了你的情報?”
“出賣!”葛海彷彿被一柄大錘正砸到了他的心臟,一下子面色蒼白連腳都站不穩了,“有人出賣我,出賣我們黑墨族落?”
不僅是葛海不敢相信,其他黑墨族落的戰士也是議論紛紛,用懷疑的目光盯着自己身邊的每一個戰友——曾經的戰友。
“是誰!”與其說葛海是在發問,倒不如他是在發泄。
“哈哈哈,當然是你們負責太白樓這一帶所有總務的祁磐子了,”令間的聲音中充滿了寒意。
“如果沒有他的配合,我們怎麼會知道你們的全盤計劃,如果沒有他的配合,我們怎麼在你們那裝着精元蜂的箱子上作手腳,沒有他的配合,我們又怎麼把你釣出駐地,將你引入這必死之局呢?”
姬大東通過孟冕夫妻向他們傳遞的情報相當詳細,所以令間對於許多葛海自認爲不可能被外人知曉的細節都可以說得絲毫不差,這樣才能讓葛海更加確信不疑。
“是你?”葛海將瘋狂的目光轉向了身旁的祁磐子。
“不,不是我,”祁磐子滿臉驚恐,看到葛海的眼睛,他心裡升起一股寒意,連解釋的話都不知該怎麼說了,“大長老,我一向對你忠心……啊!”
沒等祁磐子把話說完,葛海突然拔劍一劍將他的腦袋斬了下來!
“可憐的葛海,”令間淡然地搖了搖頭,“大魔神在上,這麼一點兒打擊就已經讓你完全失去了理智了嗎?現在七飛劍之首的祁磐子已經死了,黑墨族落最強大的戰力也已經無法發揮最強大的戰鬥能力,葛海,你現在還指望什麼來翻盤呢?”
“我,我,”看着祁磐子的無頭屍體,仍然還有大股的血柱四散噴出,葛海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剛纔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會這麼衝動,被令間這麼幾句話就激得拔劍殺人。
而現在,更可怕的不是自己損失了祁磐子這麼強大的戰力,而是現在不用去看,只是感受都能知道的是,自己周圍充滿了驚懼,懷疑和不信任的眼光。
對自己,對戰友,對所有的人,的不信任!
“呵呵,嘿嘿,哈哈哈!”在這種絕境的時候,葛海竟然笑了起來。不過這笑聲卻讓黑墨族落的戰士們更覺得驚懼,齊齊往外面退了一大步。
“好好好,不愧是上統領大人,不愧是我神州道門第一名將!只是用幾句話配合這種特殊的形勢,不但讓我黑墨族落折扣一員大將,更讓我們的士氣完全消散。現在就算我想要激起他們必死的哀兵之勢都已經沒有希望了吧?”
令間仍然面色冷淡,彷彿葛海所說的即使在這種絕境之下仍帶有三分佩服的並不是他所做的一樣,只是繼續看他下一步的反應。好像還真是在葛海能突然悔悟,棄劍投降一般。
但是就算是再天真的人都不應該抱有這種幻想的。以神州道門這種羣落制度,和“連帶”之罪,所以即使是在這種情形之下,黑墨族落手下的也並沒有棄械投降者。
而且葛海還是首惡,就算大業魔尊真的會網開一面放他一條生路,那也不過是爲了利用他來對付大祭司索倫而已。
想他堂堂一代大羣落之主,就算是敗也絕不能任人擺佈,成爲什麼人的傀儡!
更不用說現在葛海狀若瘋狂,根本就不會去考慮什麼投降不投降的事情。現在在葛海腦子裡唯一的念頭就是,就算死!他也要拉着令間一起共赴煞獄之境!
“令間!你休要在這裡虛張聲勢!你不要以爲在這裡你贏了一城就等於是大業魔尊勝了。你以爲這次行動真的只有我黑墨族落一家出動嗎?”
“我告訴你!現在大祭司索倫大人正帶着破熒羣落,黑鷹羣落和三刀羣落全力圍攻神州皇宮,到時候皇宮中文武百官包括左相那個老不死的混蛋全都落到了我們手中,那時大業魔尊恐怕後悔都來不及!”
最後,反而是對令間的滔天恨意讓葛海重新恢復了理智。知道這時候雖然被令間玩了這麼多手段,已經讓己方士氣幾乎降爲零,現在已經沒幾個人不家拼死之志了。但是自己卻也絕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否則的話,恐怕自己連跟令間拼命的機會都找不到!
聽到身後還有大魔神殿和破熒、黑鷹等大羣落支持,雖然現在他們身中令間計謀的陰影還有剛纔葛海失去理智之下劍斬祁磐子的恐懼。但是黑墨族落各戰士總算是恢復了鬥志,有了跟敵人一拼的勇氣。
但是在這裡的可並不全都是黑墨族落的戰士們。如從通天那裡請來的四大高手等人卻是知道自己所在的勢力根本就沒有像葛海所說的那樣捲入這一次的爭鬥當中去。雖然知道葛海是要藉此提振士氣,但是卻無可避免地把自己所在的勢力全都拖下了水!
這些“外援們”聽到葛海的話無不又驚又怒,但是還沒等他們有什麼反應,葛海已經先揮劍怒吼道:“大魔神大人在上,黑墨族落英勇的戰士們!今日之戰,有勝無敗,務必死戰!死戰!”
話音剛落,葛海率先帶着身旁的精銳高手們直向令間衝去。雖然知道令間所在的地方絕不可能會被他們輕易拿下,甚至早就已經佈置了陷阱等在那裡。
但是現在他們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如果今天過不了令間這一關,那他們根本沒有半分生路。
更何況他們也並非全無勝望,至少還有法陣這一秘密的殺……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