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鎮選拔的勝出者們紛紛聚集到本溪城,卞陽大道上,仍舊是熱鬧非凡。
雖說城選拔要在一個月後舉行,然而不管是參賽者,還是觀衆都提前開始前往。
這一屆的仙魂大賽可是千年內最熱鬧的一次,而且怕也是數千年第一次有道玄境以上的人蔘賽的一次。
爲了一睹道玄境高手風采,今年的觀衆也是千年內最多,若是去的晚了些,怕是客棧小舍皆已爆滿了吧。且一夜之間,本溪城中住宿的價格提升了數倍。
姬大東一行人就是來的並不晚,但是一間間的客棧便是都已經爆滿,就是馬棚倉庫都騰出來給旅人居住,但也是無法滿足如此多的旅人。
城中大道上,放眼望去%2c人山人海%2c街上的人們都摩肩接踵。
不過還好,因爲許多旅者都是來觀看比賽的觀衆,身家雖說還算豐厚,但是當聽說那漲了數倍的住宿費後,便也難以忍受這昂貴的價格離去了不少。
姬大東對這個世界的金錢沒什麼概念,就是他目前爲止倒也沒怎麼缺過錢花,於是在聽說還有兩間上房,每個房間一夜的價格是二十兩後,倒也沒表現出什麼,只暗道還好有一個落腳的地方。
“這位客人可有名牌?”客棧小二微笑着道:“可否出示一下方便我登記?”
姬大東上次在虎門關辦的名牌早不知丟到哪裡去了,便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未戴在身上,這可如何是好。”
此時姬大東心中焦急,卻沒想到在這個世界竟然到處都要用到名牌,如果是平時,他現在再去辦張名牌倒也無所謂,但是現在如此多的旅人,其中也不乏富商貴族,怕是他們走後沒多久,這僅剩的兩間客房便會被人租下吧。
卻沒想到此地的客棧小二並未如同虎門關那邊小二如此看重名牌,卻聽他道:“客官不用着急,名牌未帶倒也無妨,客官且報上您的姓名讓我登記一下便可。”
姬大東一聽,瞬間喜不自勝報上了自己名字。他是不知,那虎門關乃是東盛瀋州的大門,爲了避免像是一些賊寇或是海外蠻族流入其中,便是查的很嚴。
而到了東盛瀋州之內,便對於名牌此類物品管的不是那麼嚴密了。
在姬大東報上自己名字的一瞬間,只覺腦後猶如有鋒芒刺來,仿似有毒蛇陰毒的目光緊緊把他鎖定,讓他一時之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姬大東回頭一看,一個穿着邋遢,抱着一把長劍的青年陰毒的看着姬大東,抱着劍的手臂在微微顫抖,好像要將姬大東碎屍萬段一般。
“哈哈哈!沒想到啊!居然這麼快就能夠遇到你,真是老天助我!”那青年最令人矚目的地方莫過於臉上的那一道傷疤了,從左眼上方一直延續到臉頰之下。
雖然是瞎了一隻眼,但青年卻是並沒有戴眼罩,略顯黝黑的膚色隱約還能看出這青年曾經的俊秀,然而此時這青年看上去卻是如此的硬氣。
“我認識你嗎?”感受到青年陰毒的目光,姬大東上下打量這青年,卻是未能有絲毫的記憶,完全記不得自己曾經在哪裡見過他。
“才短短兩年,你便把我忘了,哈哈哈!”青年大笑,笑聲中充滿着悲切,他目光如同劍芒,盯着姬大東道:“因爲你!害的我家破人亡!就算是你忘了,我也不會忘!我死去的弟弟也不會忘!”
此時他們已經引起了一陣的騷亂,無數武者和觀衆已經聚集而來,期待着能夠看到一場武者間的對決。
這些日子,因爲武者太多,或許因爲口角,或是因爲爭奪客棧剩餘的房屋,便是頻頻有打鬥出現。
爲了避免城中房屋被那些高手所破壞,城中府衙只得下令,凡是再在城中私鬥者,不論是否參賽,都會被趕出城去,在仙魂大會城選拔結束前不得進城。
意思就是說,若是參賽者,一旦在城中與人相鬥,就會失去參賽資格,這對於辛辛苦苦從鎮選拔脫穎而出的武者來說簡直可怕。
然而姬大東眼前的這個獨眼青年好像並不在乎被趕出城去,姬大東只覺眼前寒光一閃,便連連後退。
“唰唰唰!”那劍快的姬大東根本看不清楚,就聽鏗鏘一聲,卻見竟是藺達海已經把獨眼青年制住。
姬大東這才驚愕的發覺,藺達海竟也已經到達羅漢境,這些時間藺達海也未說,姬大東竟未發現。
不過仔細想想,藺達海平日裡也從未清閒過,一有時間便開始修煉,哪怕知道進展緩慢也從未停歇,他應該也是最早進入羅漢境人中之一吧。
正如之前姬大東所遇的老者所說,到達羅漢境的人返璞歸真,罡氣內收,不再外放,打鬥起來看似與普通人一般,但攻擊的威力卻是可以裂山碎石。
藺達海和那獨眼青年皆是羅漢境之人,但在技法上,好像還是藺達海更勝一籌。
獨眼青年手中長劍落在地上,藺達海雖不知這青年與姬大東有何恩怨,卻是知道姬大東不能動手,否則便會被捕快趕出城去,失去比賽資格,他自己倒是無所謂,便是制住了這青年。
“好啊,居然以多欺少!”青年被藺達海制住無法動彈,惡狠狠的盯着姬大東道。
姬大東無奈地聳聳肩,他根本就沒有動手,或者說,剛纔那青年劍法太快他根本來不及動手。
“啪嗒!”木製的號碼牌從青年的懷中掉下,衆人一看,便見那正是晉級的仙魂武者所擁有的號碼牌,這個青年看來也是參賽者。
藺達海放開青年,認真地說:“這騷亂怕是已經引來了城中捕快,你若是不想放棄比賽,就早些離開吧,我們就當沒發生過這事。”
青年撿起自己的號碼牌和長劍,還劍入鞘,已然聽到了客棧外面傳來的整齊的腳步聲,對姬大東道了一聲:“那麼,我們仙魂大會上見!到時候我會在衆目睽睽之下將你擊敗的!”
“如果是這樣,那麼在下恭候!”姬大東抱拳道。
獨眼青年步伐一動,化作一陣清風便消失在衆人面前,雖然年紀輕輕修爲卻是不淺。
“剛纔誰在此地打鬥!!”衆腰佩長刀的捕快一進客棧,便大聲喝道。
“無人打鬥,剛纔只是因爲房間的事情和人吵了一架而已。”藺達海微笑着道。
那捕快頭目四處看看,未見有物品被毀,卻看到姬大東胸前的衣衫已然有兩道破口,應該是被利刃劃過。
“那少年,你剛纔是否與人打鬥,或者被別人攻擊?”捕快頭目對姬大東問道:“如果有便如實回答。”
“沒有。”
“那你這衣衫是怎麼回事。”
姬大東低頭看看,心道還好自己及時運起羅漢金身,否則便是已經受傷。“這是我無意間刮破的。”
衆圍觀者見打鬥結束,此時也是都已散去,對之後的事情都不感興趣。
畢竟他們也清楚,現在這個城中藏龍臥虎,說不定一些長相不起眼之人就是絕世高手,或者後臺龐大,於是不管遇到什麼事都是隻做旁觀客,不參與其中。
於是衆捕快一無所得,雖然確定有人在此地打鬥,但也未有物品被破壞,於是就算那客棧小二也不想作證,最終衆捕快只能悻悻離去。
“臭豆腐,你到底怎麼人家了?”見捕快一走,藺馨兒就忍不住問道:“我看剛纔那人對你的恨意可是極深,你莫不是搶了人家老婆?”
姬大東無奈的笑着搖了搖頭:“你沒聽他說嗎,好像是他弟弟出了什麼事。”
“這麼說你也不認識那人?”藺達海微微皺眉:“我看那人年紀輕輕,便已突破至羅漢境,但與他相鬥時發現,他卻只是普通的地脈之體。能在這個年紀就修到羅漢境必然是經歷了不少可怕的修煉纔有如今的修爲。”
“確實沒什麼印象。”姬大東仔細回想,卻是實在想不到那青年的面容自己在哪裡見過。“師傅你別忘了,我這兩年一直在山中修煉,便是從未出過紫林寺,想必那人是認錯人了吧。”
“如果是這樣,那以後若有機會便早些解開誤會,省的被人盯上,那未來日子便不太好過。”
“師傅所言極是。”姬大東點點頭,便入了客房。
“可惡!”另一邊,逃出去的獨眼青年一臉懊悔:“若我還能更進一步!定能成功!”
他回頭看着客棧方向,惡狠狠地道:“姬大東!!你給我等着!!”
看樣子獨眼青年已經十分篤定,姬大東就是他要找的人,而且恨意極深。
姬大東本想趁着這段時間再讓羅心訣更進一步,多吸收些修羅劍中的煞氣,然而才過了十日,便聽到敲門聲傳來。
姬大東推開門,就看到一臉無奈的藺達海對他說:“怕是我們身上所帶的錢財已經不夠住宿了。”
一日二十兩確實多了些,在這個世界,一年能賺二十兩的人便已經是中產階級了,一百個銅板是一兩銀子,一百兩銀子纔等於一兩黃金。
這次出門,藺達海大概帶了有七兩黃金,本以爲已經足夠,但這客房租金實在貴的出乎人的意料,這才十日便花費了四兩黃金,再加上之前的花銷,現在藺達海身上大概只剩下一兩黃金和一些碎銀,雖說還能再住幾日,但是距離仙魂大會的城選拔還有半個月。
“師傅不用着急,我這便出去賺些。”姬大東卻是不知道這個世界錢有多麼難賺,但他覺得憑藉自己的實力,想賺些錢財應該還是很簡單的。
然而若真是那麼簡單,之前那個獨眼青年羅漢境的實力倒也不會沒錢住店了。
於是,在姬大東信誓旦旦的保證下,藺達海半信半疑的看着他走出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