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之後,抗議無效被唐凝趕下牀的白俊逸唉聲嘆氣地躺在地板上,這一次就算是他再怎麼翻來覆去都沒用了,人壓根就不理他。
繃着臉躺在牀上,唐凝現在滿腦子都是拿着剪刀把那個死人給剪碎了的衝動,氣呼呼的她一想到自己之前居然從牀上掉下去了,這麼糗的事情居然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唐凝就有一種把這個世界上所有知情的人都殺掉的衝動!
在牀上睡了一會,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從牀上下去着涼了,唐凝覺得本已經好得大半的感冒又來了,鼻子塞住的她覺得呼吸都不順暢,十分難受。
心想之前那個死人按摩的手藝真的沒話說,居然按摩了幾下自己的鼻子都通了,唐女神就忍不住了。
白俊逸正想着事,忽然牀上,唐凝的小腦袋湊了過來,兩人就這麼一上一下眨巴着眼睛對視。
唐凝沒好意思說話,用力地吸了吸塞住的鼻子,希望白俊逸能懂。
白保安,一臉無辜。
唐凝咬了咬嘴脣,嬌哼一聲,一想到剛纔自己蠻橫無理地把白俊逸趕下牀,現在卻要人家上來給自己按摩,這似乎是十分不講道理的,心中沒有底氣的她也不知道怎麼開口,見到白俊逸居然不能理解自己的意思,不開心的唐女神轉身躺回牀上去,反正不就一個晚上,忍耐一下就過去了。
而白俊逸好像忽然開了竅,愣了一下的他老臉上頓時露出激動無比的神情,想着剛纔唐女神那含情脈脈的眼神,欲拒還羞的模樣,分明就是暗示自己可以上去啊!這,這!這幸福來的太突然了!白俊逸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沸騰起來了。
不對!興奮得快要自燃的白俊逸忽然擰巴起眉頭板着臉,這個世界上哪裡有這樣的好事?莫非,這是個騙局?莫非這娘們存心把自己騙上去然後一剪刀,咔嚓?嘶……白俊逸倒吸了一口冷氣,頓時之前的興奮勁全沒了,只覺得渾身上下涼颼颼的,最毒婦人心!最毒婦人心啊!
恰在白俊逸鬆了一口氣慶幸自己看破了唐凝的陰謀詭計的時候,牀上忽然傳來了唐凝那塞着鼻孔吸氣的聲音,似乎十分的辛苦吃力,白俊逸聽聞此聲頓時大爲尷尬,這會兒他什麼都明白了。
合着從一開始就是自己想多了。
唐凝正躺在牀上跟自己還有白俊逸生悶氣呢,忽然感覺牀鋪一陣抖動,正要翻身卻被白俊逸的雙手按得趴在牀上。
“你幹嘛?”唐凝心知白俊逸不會對她做什麼,但還是有些心慌,雖然控制着自己沒有掙扎,不過卻問道。
白俊逸沒回答,只是俯下身來,雙手靈活如同游龍一般地在唐凝的後背上輕輕揉捏拍打。
白俊逸的雙手很富有技巧,同時拍打中帶着很強烈的節奏感,唐凝一開始很不適應,畢竟被一個男人壓着趴在牀上,她總歸是沒有什麼安全感的,而當白俊逸的手覆上她的後背的時候,唐凝竟然咬着嘴脣差點兒哼出了聲。
那灼熱的大手好像帶着無窮無盡的魔力,僅僅是隔着一層薄薄的睡衣而已在自己的身上按摩,雖然看不見,但是唐凝能夠清晰地感受到,無窮無盡的熱力順着那雙手涌進自己的身體裡……
一直到最後,唐凝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
不過,當她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人了,唐凝從房間裡出來,見到的只有白俊逸的一張紙條,壓在一碗中藥下面:“喝了藥,我和鐵柱出去一下,晚上回。”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唐凝不開心地翹起嘴,習慣了白俊逸每天開車送她上下班,現在忽然要自己動手了,唐凝不太習慣,重要的是,她覺得白俊逸十有八九是出去拈花惹草去了。
而此時的白俊逸和劉鐵柱兩人已經來到了魔都的一處碼頭。
“哥,我不想來啊,幹嘛每次送死你都要拖着我。”劉鐵柱無比的怨念,他還想嚐嚐嫂子做的早餐呢,結果早餐沒有等到,就啃了倆包子被白俊逸拉到這荒郊野外的吹大風。
一想到等會要來的人,劉鐵柱就一陣蛋疼,太蛋疼了。
白俊逸揉了揉太陽穴,說:“你來幫我分擔點,沒事的,乖。我看最近伊卡洛斯的脾氣好了一些,沒以前那麼暴力了。”
劉鐵柱一聽見伊卡洛斯這四個字嘴角就不斷地抽搐。
白俊逸早上是被伊卡洛斯的信息叫過來的,看言語裡頭似乎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排除掉這個女人是故意來找麻煩的可能之後,白俊逸拉着劉鐵柱就到了這約定好的廢棄碼頭邊,但是卻並沒有看見人。
哥倆正等着,忽然一個黑漆漆的東西從遠處蘆葦蕩裡頭飛了出來,這個東西就好像是一個信號,緊接着七八個黑漆漆的東西從四面八方劈頭蓋臉地砸過來。
白俊逸和劉鐵柱那是在戰場上摸爬滾打活下來的,對這黑漆漆的玩意實在是太熟悉了,看到第一個飛出蘆葦蕩的時候兩人就瞪大了眼珠子怪叫一聲,身體急速飛躍。
“尼瑪,哥,你說沒事的!你說她脾氣好一些了的!見面就送這麼多手榴彈是幾個意思啊?”劉鐵柱的慘叫伴隨着手榴彈落地爆炸的聲音迴盪在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廢棄碼頭上。
轟轟轟!
煙霧繚繞,這是貨真價實的手榴彈,連續炸開的威力足夠把任何一個人撕裂成碎片。
當一切都結束,白俊逸黑着臉從草叢裡頭拖出來三個帶着鬼面的人,一把丟到了空地上,那一頭,劉鐵柱也一隻手抓着一個,丟了過來。
“手術刀,把我的人放開。”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響起,然後就見到伊卡洛斯從蘆葦蕩深處走了出來,深色不善地看着劉鐵柱。
劉鐵柱嘴角一抽,心裡不平衡地說:“我哥抓了你三個你怎麼不讓他放開?”
“他不會對我的人怎麼樣的。”伊卡洛斯信心十足地說。
劉鐵柱一口氣沒上來,想要做點狠事彰顯一下自己男人的尊嚴,但是看見伊卡洛斯那冰冷的眸子,最終還是放棄了,算了,好男不跟女鬥,特別是伊卡洛斯這種女人,更不能鬥了。
至於白俊逸,白保安也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彰顯一下男人的霸氣,但是伊卡洛斯好像早就知道了他的想法,平靜地說:“或者你想我住到你的家裡去?跟你的小女人聊聊你當年是怎麼偷看我洗澡的?”
我去,白俊逸嘴角抽搐,直接扭頭放棄了自己的打算。
“說吧,把我們叫過來到底有什麼打算。”白俊逸頭疼地說,伊卡洛斯是典型的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這麼大張旗鼓地把他和劉鐵柱叫過來肯定不會是來敘敘舊這麼簡單。
伊卡洛斯揮揮手,地上的五個鬼面爬起身來跑了。
雖然身爲鬼面天團這麼容易就被人抓住了實在是一件很沒有面子的事情,但是想一想抓住他們的人是誰他們就都釋懷了。
等到這廢棄的碼頭就剩下了三個人,伊卡洛斯這才說道:“我想你們幫我個忙。”
白俊逸和劉鐵柱對視一眼,同時發現彼此眼神裡的警惕。
有過前車之鑑,伊卡洛斯的忙,那是真的不好幫。
劉鐵柱乾咳一聲,用一種嚴肅沉重的語氣說:“哥,我記起來了,我出來之前請假只請了兩天,現在馬上要回去了,還有訓練沒有做完,要是被抓住的話就慘了。”
說着,劉鐵柱就朝着外面挪。
“手術刀,你腳前三步就是我的地雷,這地雷是我親手埋設的,哪怕是你們兄弟幾個中最精通裝彈拆彈的雷管來了我都敢保證沒有半個小時他拆不了。”伊卡洛斯冷笑道。
這麼一聲冷笑,劉鐵柱表情僵硬,老老實實地滾蛋回來,伊卡洛斯從不開玩笑,他知道。
而白俊逸也被這麼一聲冷笑給嚇得偷偷摸摸伸出去打算跑路的腿,面對劉鐵柱這個娘們還會提醒一下,可如果是自己他可不敢保證這天天滿腦子怎麼殺了自己的娘們會不會樂見其成自覺踩在地雷上。
“之前得到了一個消息,在距離這裡三百海里的東海海盜上,有一個地方藏了一批東西,我希望得到那些東西,但是問題是這個消息已經傳了出去,很多人都已經匯聚到那小島上,我們天團從來不插手明面的事物,但是來到的人又都不好惹,所以沒有把握在事後能夠取到我需要的東西,所以找到了你們。”伊卡洛斯看見白俊逸老實下來,嘴角一翹,沒錯,她的確在白俊逸的周身都埋了很多很多的,地雷。
“都有什麼人?”手術刀警惕的問,什麼規矩不規矩的都是扯淡,能讓伊卡洛斯產生興趣的別說破壞規矩,就算是再窮兇極惡的底線都可以不要,而現在伊卡洛斯這麼說那麼肯定就是,對方的來頭很大。
“東歐聖象。”伊卡洛斯只是說出了這麼四個字。
白俊逸擰巴起眉毛,錯愕道:“到底是什麼東西把這羣神經病都勾引來了?”
東歐聖象,是一個半宗教半黑兵的組織,所謂黑兵就是國際僱傭兵,有錢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都乾的那種,而他們哪怕是在僱傭兵界都是臭名昭著的,因爲這個組織裡的人都有着近乎瘋狂的宗教信仰,他們認爲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爲神做貢獻,死後能夠迴歸到神的懷抱,可以想象,和有了這麼一羣把死亡當成昇華的人對戰是多麼令人頭疼的事情。
更加重要的是,東歐聖象內,是有聖子存在的,號稱行走在人間的神,這個稱號實在是太過誇張和驚悚,但是偏偏的這個組織內的人都把他當做神的化身,聖子的話,比什麼法律和死亡威脅都要有用的多了。
白俊逸曾經跟這些人接觸過幾次,頭疼的厲害,現在聽見他們居然出現在這個所謂的東海小島上,由不得他不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