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個時候,陸子光覺得沒必要等周雅繼續說下去,他直接就問:“這個廚藝高手,他的名字叫畢明誠,是住在舊城區的一箇舊屋,是嗎?”
周雅表現得很驚詫,她望向陸子光,立刻問:“是的,你也知道?你聽別人說過嗎?”
陸子光就把此前在外面遇到了畢明誠的兒子,也就是那個水管工人老畢,並且胡碰亂撞又找到了老畢家的那個舊屋,最後還見過畢明誠,整個事情說了一遍給周雅聽。
這一刻,周雅心中有點驚喜,她說:“我還不知道怎麼跟你說呢,想不到你還見過畢明誠,不過,現在你覺得可行嗎?求他來教你廚藝,如果你能向他學到那三個菜的做法,那咱們四海就一定會有大發展,而且,你的水平也提高了,相信在廚王大賽中表現會更好的。”
然而,當週雅說完這番話後,又皺着眉說:“只是,這個畢明誠真的很怪啊,我在成年以後,還真的去找過他,發現他行動不便,坐在輪椅上,而且不肯說話,我想出高薪請他出山,給我們集團當首席大廚,他也不肯,甚至龍師傅也親自去過,還是勸不了他。”
陸子光心想,他當初怎麼就沒想到找畢明誠來教他廚藝,龍望陽離世後,他還真的不知道如何取得提高,現在被周雅這麼一提醒,他倒覺得,前去求畢明誠收他爲徒的決心已經下定,他必須用自己的誠懇真切來感動畢明誠。
“周總,就算你不讓我去,我現在也要去了,只要他肯教我,那相信我的廚藝可以得到很大提高,一切問題就不再是問題,我們集團的未來就有希望了。”陸子光說話中透着一股堅定,他彷彿看到一線曙光,握緊了拳頭,想着這次非得懇求至畢明誠教他不可。
周雅對他說:“子光!這個老頭有點危險性,還可以說有點神經質,如果不小心的話,可能就被他傷着了,而且會傷得很重,以前曾經傳出一個傳聞,說有人曾爲了找他拜師,被他打斷了手腳,而他從來不會跟人溝通,稍爲談不來,就可能出重手,可以說,這個人應該進精神病院的,但不知爲什麼,相關部門去抓他並對他進行精神鑑定的時候,卻覺得他很正常。”
陸子光聽着,嘴巴張開半天說不出話來,他驚惶中想起,此前龍望陽曾被發現受了重傷,七孔流血不止,而那個發現龍望陽的位置竟然就是老畢家舊屋,這麼想來,極可能是龍望陽跟畢明誠進行一次交談,談不攏之下,雙方發生了衝突,繼而兩個高手進行比武打鬥,結果龍望陽不敵畢明誠,並且被畢明誠打得七孔流血。
想到這裡,陸子光雖然心中產生一絲惶然,可馬上就恢復鎮定,並且這麼一個問題,並沒有動搖他前去找畢明誠學師的決心,他更想弄明白,究竟畢明誠是怎樣的一個人,是否真像周雅口中所說的那樣怪異以及難以溝通,或者如傳聞中所說,是個神經質般的精神病人。他還是相信,只要他有足夠的誠懇之心,一定可以感動畢明誠。
經過商量後,周雅覺得這件事情不能再拖下去,而陸子光這刻也覺得手上沒有任何能行之有效對付三江賓館的辦法,或許跟這個傳說中的高手畢明
誠學藝過後,可以得到巨大的進步,從而讓他們四海集團可以在往後的比拼中立於不敗之地。
而周大中吩咐他進行研究的那個黃金磚小吃,還在等着阿成送到外面檢驗機構所作的一份報告,究竟這樣的報告能不能幫上忙,陸子光以及阿成也說不準,有可能等到周大中在某天突然想起,才發現這件事一直沒得到陸子光的回覆時,才找陸子光對質,問他爲什麼拖着遲遲沒完成,到那個時候,陸子光只能拿周雅出來當擋箭牌。
想到這裡,陸子光也就沒有任何顧慮,並且羅仔在醫院裡躺了那麼幾天,很快就可以出來,或許等到羅仔出來後,黃金磚的事情交給羅仔辦也可以。
他把自己這個想法告訴周雅,並對周雅說,如果她的爺爺周大中問起,就要想辦法拖延,畢竟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並不是那個黃金磚的問題,而是如何在與三江賓館的比拼中處於優勝地位,以及陸子光他自己如何在廚王大賽中獲得好成績。
而這一切,似乎以陸子光現在的廚藝水平來說,都很飄渺迷茫,他自問廚藝還沒有到達精湛的地步,這樣跟三江賓館對抗,以及參加廚王大賽,都沒有足夠的自信。
可是,假若能向一個高人學藝並得到長足進步的話,這一切都會改觀。因此,他寧可丟下手上所有一切工作,也要前去找畢明誠,希望從畢明誠身上學到真正的好廚藝。
周雅對他說:“子光!我開車送你到那裡吧,這樣你可以快一點見到畢明誠,時間上可以抓緊一點。”
然而,陸子光卻婉拒着她說:“不用,周總!那個地方我已經去過很多次,對怎樣纔去到那裡,我很熟悉,而且那個地方的路,都是些偏僻小路,如果開車去的話,反而不方便,更何況,你開的都是豪華跑車,那些路很差勁,會傷你的車。還是讓我自己一個人去吧,反正,這樣還方便一點。”
聽到陸子光這樣說,周雅也就只好答應他,並叮囑他見到畢明誠後,一定要小心說話,千萬不要因爲話語而惹怒畢明誠,假若畢明誠好像生氣發怒了,千萬要想辦法儘早逃離,不然的話,被他傷着就不好,有可能後果很嚴重。
陸子光點頭答應着,他可以看出,這個時候周雅的眼神中透露出對他的着緊,或許周雅是因爲個人感情原因,或許周雅是覺得陸子光對集團的發展來說很重要,不管怎樣,陸子光面對周雅的時候,就感到不能辜負周雅對他的期望。
只是,在個人感情方面,陸子光卻覺得如果周雅是真的私底下暗暗戀着他,而他卻只能裝作不知道,並且要繼續跟楊紫菱在一起,他真的辜負了周雅。他甚至希望,那只是他的幻覺,是他的自作多情,周雅並沒有對他產生任何的迷戀,也沒有跟他產生任何的感情。
這樣想,或許陸子光可以在心理上舒服一點。
然而,他也很清楚,有時候,人越覺得那方面的事情不會發生,就以爲真的不會發生,那只是欺騙着自己,自欺欺人。
當走出周雅辦公室的那一剎那,陸子光眼中含着暗暗的不爲人察覺的半點淚光,他堅強地不讓這些淚光暴露在
外面,並且只在轉身的那一剎那,才稍爲整理着情緒。
他很清楚,之所以產生這樣的情況,完全是因爲剛纔他向周雅提出要離開的時候,發現了周雅無法隱藏的那股憂傷與失落,或許周雅真的對他的安全產生深深的擔憂,卻不得不放他前去,希望他真的能感動畢明誠,從畢明誠那兒學藝歸來。
陸子光邁着堅定的步伐,心中默默想着周雅那眼神中透出的期許,沒多久就走出了集團大樓,並往外面急匆匆地跑起來。
他一直往那個老畢家所在的舊城區跑,雖然坐公共汽車也可以到達,並且也可以讓周雅安排小車送他去那個位置,然而,陸子光卻覺得跑起來,讓自己疲累一點,或許可以在思想上更能吃苦,從而在見到畢明誠的時候,更有那種鍥而不捨的氣概,只要畢明誠不答應,他絕對不會放棄。
陸子光的跑動速度在不斷加快,他一邊跑,一邊想起了昨天下午遇到的事情,心中依然難以釋懷,沒想到燾嚴竟然會策劃綁架杜一初,在過去,他總覺得燾嚴外表正派,所做的一切事情也是正義的,並且很清高,沒什麼錢,卻難以想像,昨天見到那個坐在奧迪A8豪華轎車中的人,竟然是燾嚴,並且他就是幕後主使。
突然間,陸子光又想起了燾嚴的名片上所印的他的頭銜,是滿漢全席文化促進會會長,一個會長,理論上說應該具備一定的資金實力,這是不奇怪的。可他綁架杜一初,爲的是什麼?跟他的工作有關嗎?
想到這一點,陸子光卻似乎有所頓悟,覺得還真的有可能,畢竟杜一初就是靠滿漢全席做得風生水起,不僅取得了兩屆廚王大賽的冠軍,並且成了三江賓館的首席大廚,可以說功成名就,名利雙收。
而燾嚴此前曾經跟陸子光說過一些話,雖然具體怎樣說陸子光已經記不清,只是隱約覺得,燾嚴所做的事情,就是要讓滿漢全席文化更好地傳承下來,這是對社會乃至全人類都意義重大的事情。
只是,綁架杜一初跟這個有什麼關係?本來杜一初就是做出了滿漢全席的菜式,讓廣大食客可以品嚐到,這難道跟傳承滿漢全席文化相違背嗎?
陸子光想來想去,怎麼也想不明白。可他又想起最近發生在燾嚴身上的不幸事情,那就是此前老畢家曾經打算交出那個鼻菸壺,交到燾嚴的手上,可中途卻發生了重大意外,最終這個鼻菸壺的結局是掉失在荒野之中,再也找不着。
難道,這個鼻菸壺最後讓杜一初找着了?從而燾嚴就要向杜一初討要,然而杜一初不肯交出來,從而燾嚴不得不使用這種下三流的手段,綁架杜一初,從他身上把鼻菸壺要回來?
陸子光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是最大的,雖然他知道這樣的猜測毫無意義,但在他的直覺看來,燾嚴是個正人君子,並且絕不會爲了金錢或其它原因,而做出綁架的事情來,那當中一定有不爲人知的隱情。
不管怎樣,現在陸子光是不可能找到燾嚴,只希望日後可以有個機會,碰到他並問個清楚。並且這次去找畢明誠,也可以在見到老畢的時候,或許可以從老畢那兒瞭解情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