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不輕
棕色的沙發椅上,他抽着老式菸斗,似乎是老法長三堂子的那種風情。看見他們進來清淡的看了一眼。
銀色的髮絲章刻着歲月的痕跡,有種滄桑的美感。
大紅的絹帶還握在他的手裡,像是握着某種記憶。
他對於夕招招手:“過來孩子。”
走到他前面南宮晉:“爺爺,去年你說要見見那個女孩,我給你帶來了。”
南宮業輕彎起嘴角,點着頭:“我知道。”
解開這條絹帶的時候他就知道了,這也是40年前的舊物。當年顧雲芳出嫁時,他親手系在她的旗袍上。
他對於夕說:“跪下來吧。”
於夕:“啊!”怎麼一來就讓她跪啊!
南宮晉拉着她雙雙跪了下去,南宮業才點着頭:“要不跪,我怎麼給你紅包!”
對孫媳婦的見面禮,總是要這樣給的。於夕知道了,他爺爺這一關已經沒問題了,她接過他的紅包,親親熱熱的叫了聲,謝謝爺爺。
南宮業一樂,鬍子微微上翹說着:“好好。”
在庭院中間碰見了西慕楓,他還舀着酒盞在聞着酒香。
“葡萄美酒夜光杯,也不及這個醉人,此刻妙吧?”
南宮晉呵呵的笑着,震動的胸腔傳來的頻率,快樂似乎也感染了於夕。
“可不是,太妙了。怎麼樣,現在我也有讓你羨慕的東西了吧?”
西慕楓搖着頭:“別炫耀,人總是得到了過於好的東西,不該屬於他的東西纔會炫耀。一漂浮事情就要糟糕了。”
南宮晉閉了嘴,恨恨的看着他,挽緊了於夕:“我接下來的人生就只有美滿和幸福,絕對不會有糟糕的。”
西慕楓:“希望如此。”
他轉向於夕說:“於夕同學,作爲輔導員,我要奉勸你不要因爲私人感情,而影響了學業。”
於夕冷汗往心裡面流阿流,他端出輔導員的架勢,她怎麼這麼汗顏!
告別了南宮業,坐回南宮晉的車子,於夕有些鬱郁不歡的靠着座椅說:“這下好了,你爸爸,這下子對我意見大了去了!”
哪有兒子要娶媳婦的事情先告訴爺爺,不告訴爸爸的!當着南宮業他現在沒發作,但是不發作是不可能的!
而事實也是這樣,賓客都離席了以後,他對南宮業說:“爸,他胡鬧也就罷了,你跟着湊什麼熱鬧,也跟着胡鬧!”
南宮業:“我現在是不是要被你管,聽你的話了,這樣對老子說話!”
南宮宏章有氣無法再發,但是他說:“這是我的兒子,我的家事,我兒子娶什麼樣的媳婦,也該由我來管。我偏生就是不同意。”
說這句話的時候南宮晉正對於夕說:“我自己的媳婦,自己說了算,跟他們都沒關係。誰來反對我都不聽,只要你和我一樣肯定就行。”
那時南宮業搖搖頭:“你固執也沒用,她的後代也會和她一樣,一旦認準了的事情,就會堅持到底。那種氣質,多接近。啊晉現在隨她不隨你們。”
南宮宏章於是就惱怒到徹底。
南宮晉把他的紅包也扔給了她說:“拆開看看,老頭子給了多少錢?”
紅包扁扁,哪裡有多少錢,於夕乾脆兩個封口一起拆,結果她還是意外到了,一個信封裡面裝的是鑰匙,另一個裝的是房產證。
南宮晉激動的踩了剎車,把車子停在了路邊的角落。
“這個,是他年輕時候的房子,空在城郊,很多年沒人住過了,但是很大,是別墅。”
於夕:“你是說,他把自己的不動產,給我們了?”
南宮晉:“是的,不過不用太感謝,南宮瑞成結婚的時候他把公司股份都給他了,那可比這值錢多了。”
於夕拍了他一下:“不一樣,我覺的還是這個禮物好,現在咱們有兩套房子了,房子總是越多越好。”
南宮晉:“比起這個,蘭亭居就是蝸居了,我們今晚就搬進去吧?那個也不裝修了,空着再說。”
於夕:“真的?現在就搬進去?”
南宮晉:“長年有人收拾整理,都是現成的東西,既然房子已經是我的,那爲什麼不搬!我們這下真有家了。”他一高興就着於夕的臉就親了一下。
於夕摸着鑰匙的輪廓想着那個有着一頭銀髮的老人,感動浮上心頭。他甚至就只見過一面,就接納了她!
此時已經夜涼了,於夕看看錶已經9點有餘。
就這樣匆匆的告別了易水住了一年有餘的蝸居,提着行李出來的時候,她還不捨的舀着相機拍照留念。
南宮晉:“傻妞,人生就是這樣,不停的離開告別的,這是宿命。”
於夕:“說出來的話都能帶點哲學範了,進步了。”
南宮晉看着她,有些深刻的說:“成長了。”
兩個人的行李都不多,很快就搬空了房間。在易水的樓下,她仰望着三樓的燈火,靜靜的問他:“當時一定要和我住一起,爲什麼?”
他也在熟悉的花園裡看着三樓的靜靜閉攏的鐵門:“因爲本能。”
因爲愛是種本能。
於夕揮了揮手:“可憐的鐵門,再見了,希望你永垂不朽。”
南宮晉也覺的愧對它,說:“希望你的下一個主人別摔你了。”
他拉開車門做了個請的動作:“老婆,上花轎了。”
於夕:“呸,千百年前都說洞房花燭了,現在還上毛花轎!”
南宮晉:“現在纔是真正的進洞房啊!”
行駛了不久,安靜的別墅展現在眼前,鐵門圍牆上着鎖,房子估計翻新過,看上去沒有多少老舊的痕跡,看上去神清氣爽。
他圈着她說:“以後我蓋間新房子給你,這個先將就着。”
於夕:“這不能叫將就,這個非常好,這個就可以了。
各種求,有什麼要什麼,都砸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