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餅囂張的抖了抖皮帶,鼻子裡打了個哼哼,指着方展宏道:“我是不是給你臉了,小子誒!你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我姐夫是誰?今天你要不把話給爺說清楚,好好伺候的爺舒服了,別說讓你滾出劇組,我讓你這輩子在這行都混不下去!瞎了眼的傻吊,真他媽農民!”
人羣裡幾個平時跟方展宏關係好的已經聽出了話音不對,連忙勸了起來:“算了算了,一人少說一句,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方哥,別跟他犟了,不關你的事,何必呢!”
方展宏已經懶得再跟他廢話了,把手一伸,道:“先把那四百塊錢拿來還我;然後,剛纔你打了她幾下,自己爬過來給她磕幾個頭,這事就這麼算了……怎麼樣,別說我不給你主任姐夫的面子,依着我的性子,這樣算是便宜你了。”
二餅的面子這下徹底掛不住了,這種沒本事的人最在意的就是面子,方展宏故意叫他難堪,簡直比揍他一頓還難受。
“嘿嘿,還真叫爺碰上了一個敢死嗑的主兒!”二餅說着,扭頭對身後一個人道:“打電話,通知我姐夫帶人過來。今天我讓他知道知道,老虎屁股上撓癢癢是他媽什麼下場!”
“對!廢了丫的!再把他扔出去!”他身後的一個場工立刻惡狠狠的附和道。
方展宏無奈的聳了聳肩,把手一攤道:“好吧好吧,那四百塊錢我不要了,算我倒黴,這樣可以了吧?”
衆人都沒想到方展宏剛纔還老神在在神威無敵的樣子,一轉眼就慫的這麼塊,都是一楞;二餅他們立刻得意的狂笑起來。
笑聲中,只聽見方展宏嘆了一聲,吐字清晰的喝道:“那錢……就算是給你的醫藥費吧!”
說到最後一個字,二餅的笑聲還卡在嗓子眼兒上沒全放出來,只覺得一個身影在眼前一晃,右眼頓時黑了……
方展宏衝到二餅面前,擡手一拳,正打在他右眼眉骨上!一聲慘叫過後,二餅捂着右眼仰了過去,鮮血泉水一樣淌了下來,看來整個眉骨皮都給打綻開了。
方展宏一拳得手,擡腿又是一腳踹在他肚子上,腳上往回輕輕一收帶股寸勁兒,踢得二餅疼得冷汗都冒出來了,肚子裡空蕩蕩的一陣難受,還不受力不往後退,只得捂着肚子彎下了腰來。
方展宏想也不想,單腳點地一個小跳起來猛得發力一個膝撞――在場所有人都聽到噗得一聲,正頂在鼻樑骨上一點的位置,頓時鼻血鼻涕連着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
二餅剛纔還能叫喚兩聲,這一下又痛又酸,眼淚不受控制的不停流出來,眼睛都睜不開了,嘴裡更是啊啊的發不出聲響來。
他身後那四個傻B本來還摩拳擦掌的躍躍欲試,這一下被方展宏迅雷不及掩耳的幾下子給打傻了,情不自禁的面面相覷了一下,臉上表情都是一個意思:這小子下手真***黑!
他們哪裡知道方展宏的武力值,那可是――散打、邰拳道、空手道、自由搏擊、泰拳、蒙古摔交、相撲、少林拳、譚腿、形意拳、八卦掌、中國古拳法、降龍十八掌、九陰真經、超級賽亞人Ⅲ……當然以上這些都不會……但是流氓架的水平絕對是十段博士生導師級。
用他的死黨――體大武術系的凱少的話說,象方展宏這樣的體格這樣的反應和打法,真要死磕起來很多練家子沒準都幹不過他。
方展宏祖籍是山東人,讀書在福建,大學後到了北京――從小到大都是“外地人”,從小受人欺負;就因爲脾氣剛硬,所以從小從拳腳堆裡打到大,走到一個地方從被打到打人、到打服人之後再做成朋友,然後再去打別人……打架經驗之豐富,下手之狠辣果斷,時機掌握之準確,一般的小混混想都想象不到。
他一上來三兩下,先把二餅給放倒了,人的神經區最豐富就是臉部,眉骨最薄鼻骨最脆,打這兩個地方立馬讓一個敵人喪失了還手參戰的能力,只顧在一旁止血去了;還令他傷得不重,不象骨折內傷之類的,還得付刑事責任――實乃是行走江湖、打架鬥毆、以少對多、報復尋仇之無上秘典,一般人兒我不告訴他。
方展宏一招得手,伸手在自己頂起的膝蓋上拂了拂,冷冷的看着哀號不已的二餅,道:“我要是想削你,你姐夫是中影集團主席也是一樣!”
二餅捧着鼻子和眉頭蹲在地上歇了半晌,終於有力氣擠出一句氣急敗壞的嚎叫來:“你們***死人啊!揍他!給我打折他的腿!”
平時跟着他的這四個傢伙,自然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聽二餅這麼一喝,登時醒過神來,仗着人多,而且個個體格也挺強悍,立刻前前後後的擁了上來。
方展宏也不廢話,衝上去就打。他也不會什麼躲閃格架,就是仗着身體健壯抗打,結結實實的捱了幾下之後,四個對手退下去了兩個。
鐵人也架不住方展宏這種打法,不躲不閃的一拳換一腳,而且只要方展宏出手打中,打得全是肋骨下、腰眼上、脖咽喉、手腳關節……這些又軟又疼的部位,只要挨一下,基本上就無力再戰了。
四個人不同程度的吃了點暗虧,雖然打了方展宏幾下,不是打在背上就是打踢在屁股大腿上,咋地不咋地。
被打毛了的四個人立刻跳開一旁,四下找趁手的傢伙,抄起酒瓶、馬紮、器材箱上的棍子,氣勢洶洶的衝了過來。
方展宏緊退兩步,就手抄起一件江湖格鬥最強兵器――比霸王槍更狠,比屠龍刀更強的無敵摺疊凳!
迎面衝過來一個舉着馬紮的,照頭拍了過來。方展宏看也不看,擡手硬碰硬的揮了出去,砰得一聲巨響,馬紮飛了出去,那人抱着自己的手大聲慘叫,捂着退到牀邊去躺下了。
另外兩個拿着酒瓶的還沒等衝過來,方展宏過去先拍飛了一個瓶子,摔在地上粉碎;另一個掄圓了照方展宏後腦敲了過來,嚇得江小燕在身後一聲驚叫!
方展宏捱打經驗比打人還豐富,知道不好,連忙往旁邊側了側,這一下敲在肩膀上,酒瓶子一聲悶響,沒能敲破,倒把那人的手震了一下。
趁着這一楞神的工夫,方展宏忍着肩膀的痠痛,向後一揮折凳,啪得一聲連肩帶臂拍上了,疼得那人一聲慘叫,坐倒在地,冷汗直冒,也不知道是不是骨折了;再一看方展宏手上的摺疊凳,整個打彎了。
最後剩下的那個最粗獷,貌似很勇猛的抄起了劇組用來扛器材的那根大槓子,誰知道房間太小槓子太長,根本掄不開,衝着方展宏搖搖晃晃的衝了過來,就是不知道該怎麼下手。
方展宏一點力氣沒廢,看也不看這個有力沒腦的傻B,掄起折凳照着他的頭比劃了一下,想了想,突然咧嘴一笑,照着他的左肩拍了下去!
啪得一聲,整個摺疊的前半截被拍斷了,飛出去老遠。
那人顯然是個左撇子,左邊捱了一下,疼得想叫沒叫出來,扔了棍子靠牆站着了。
方展宏倒提着半截摺疊凳,四下看了看,才突然覺得自己剛纔捱得那幾下一陣陣生疼,多半是淤青了。
他狼一樣掃了掃一屋子殘兵敗將,冷笑着朝還捂着鼻子眼睛的二餅慢慢的走了過去。
二餅看着他露出象一頭獵豹盯着獵物時的神情,眼神象刀一樣,嘴角還掛着兇狠的輕蔑的冷笑,登時魂飛魄散,嚇得直打磕巴,鼓足了勇氣喝道:“你……你、你你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