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被腦海裡一個很不和諧的畫面給刺激得渾得一抖,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是這麼邪門吧?昨晚侍寢的是……是他!
“休元!”肖笑平地一聲吼,怒火嗖嗖嗖的朝着休元射了過來。
“嗯?”休元綿綿軟軟的應了一聲,水潤般清漣的眸子無辜的望了過來,長睫眨啊眨,充滿了誘-惑的風-情。
“你、你昨晚……你……昨晚到底喝醉沒有!”肖笑的臉漲得爆紅,不顧一屋子人怪異的眼神,恨不得拿眼下在休元身上凌遲幾百個洞。
休元的眼神瞬間變得如深海的漣漪,深情中帶着一絲魅惑,似喜還羞中夾雜着一絲淺淺的無奪,他說:“陛下,昨兒我喝過了,走錯了地方,在寢宮外面的軟榻上躺到天明,不小心差點着涼,呵呵。”
肖笑嘴角猛抽了抽,嗷的一聲衝到休元面前,氣急敗壞的道:“你你你、你竟然敢……!”
話沒說完,她猛地轉身望向小白君,後者一臉驚悚的擺擺手,“不是我啊,我沐浴的時候睡着了,一大早就被凍醒了,啊、啊、哈秋……!”
肖笑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緩緩轉過身,幽怨的瞪向南宮辰羽,看着他頸間清晰可見的吻-痕,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
失誤啊失誤,她怎麼能犯這種原則性的錯誤!明明是可以避免的,她明明已經覺察到了他的異樣,卻還是沉迷了自己,只因爲太貪戀那種久違的氣息和溫暖。
丟人啊丟人,她怎麼能睡錯了人!真的是沒臉見人了,她居然睡-了南宮辰羽,她居然把他當成休元給睡-了,她居然再一次承-歡在他的身-下,她居然再一次爲他迷失了自我!
“嗷,南宮辰羽你混蛋,你趁人之危,你無恥加無賴!”肖笑捂着臉跳着臉嗷嗷叫了起來。
南宮辰羽脣角微微上揚,俊美的臉上漾着真誠又無辜的笑意,“陛下此話怎講?辰羽昨晚的確喝多了,可是辰羽記的很清楚,陛下說過,我、休元和白兄三個人誰清醒着誰侍寢,辰羽雖然喝了不少,可陛下的話辰羽卻一個字也不敢忘記,故沐浴後直接去了陛下的寢宮,侍寢。”
肖笑氣得差點暈倒,“你強詞奪理!我說的是休元和小白誰清醒着誰侍寢,沒說你,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你、你污了我的清白,你、你渾蛋!”
旁邊的莫離嘴巴張得能吞下一顆雞蛋,他瞅瞅這個,又瞅瞅那個,大概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儒雅俊美的臉上也塗上了一層紅暈,尷尬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南宮辰羽卻半點也沒有覺得難爲情,反倒咄咄逼人的道:“陛下此言差矣。昨晚辰羽雖然喝了不少酒,但酒醉心明,心裡跟明鏡似的,而陛下滴酒未沾,更是心思敏捷,倘若陛下不願意委身,辰羽也不能強求,對吧?所以說,昨晚的春-宵一度乃你情我願,並非辰羽污了陛下清白。”
肖笑的臉轟的燒着了,凝脂般的臉上似要滴出血來。惱羞成怒之際,她乾脆破罐子破摔,纖指指着南宮辰羽怒聲道:“你胡說!我錯以爲你是休元,才、才準你胡來,你、分明是你別有用心!”
南宮辰羽勾脣一笑,眸光灼熱得似要將肖笑融化。他嘆了口氣,輕聲道:“陛下,明明是你的心裡藏着我,你抱着我的時候喊的是辰羽,不是休元。你曾吻着我胸口的傷問我,還疼不疼,陛下若是不信,辰羽有證據。”
話落,他把胸口的衣衫一扯,在他胸口的疤痕處,赫然印着兩枚深淺不一的吻-痕。
這、這這這……這會不會是他自己弄上去的!
當然……不可能!肖笑心裡最後的防線譁然崩塌,再也顧不得面子還是裡子,她捂着快要滴血的臉飛也似的跑出了大廳。
小白君圓睜着兩眼看着南宮辰羽胸口隱隱的愛-痕,嘟噥着道:“真的還是假的啊?笑笑這是酒不醉人人自醉麼,介麼熱情,真羨慕!”
南宮辰羽抿脣一笑,理了理衣衫,朝莫離抱拳道:“太傅,方纔失禮了,還望恕罪!”
莫離擺了擺手,嘆聲道:“南宮公子真是個妙人,竟能知己知彼,陛下能有南宮公子這般真心相待,是她的福氣,還望公子日-後莫要再錯失良緣吶!”
“辰羽謹遵太傅教誨!”
休元淺淺笑道:“你們還是好生斟酌着如何佈陣防守吧,我和白兄怕是要難過好些日子了。我得去看看笑笑,再想辦法求她諒解。”
“我也去,我也要跟她吹吹枕邊風啊!”小白君哀嚎的跳了起來,追着休元出去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在寢宮外面站定,誰也不願意先進去。
肖笑身邊的女官正好走了出來,看見二人在外面抓耳撓腮的遲遲不進去,不由得暗自好笑,心想這樣謫仙般的人物居然也會怕女王,可是女王陛下平時是很尊重、也很器重他們的呀!
“兩位公子,陛下把自己藏在錦被裡不願意出來,二位還是進去看看吧!”女官說完,朝二人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兩人面面相覷,隨即一同步入內殿。
牀上的被子高高拱起,一隻套着白色襪子的小腳還在牀邊踢騰着,被子裡傳出嘀嘀咕咕的聲音,不仔細聽根本聽不見。
“死休元,臭小白,敢出賣我,我跟你們沒完!”
休元和小白君心肝兒皆是一顫,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
默了默,牀邊的小腳又踢了起來,被子裡的牢騷聲更大了,“南宮辰羽,你個渾蛋,我不會原諒你的!睡了又怎麼樣,姐兒睡了你,照樣能踢了你!休書,休書,我要寫休書,我要休夫!”
休元和小白君這會兒被嚇的是肝膽俱裂,半點脾氣也沒有了。
兩個人彼此對望了一眼,齊齊伸出手拉了拉被子,雙雙在牀邊的腳踏上跪了下來。
肖笑猛一回頭,神色倏變,“誰讓你們下跪的?起來!”
不等二人有所反應,她一手拉了一個,用力一拽,道:“我再說一遍,我們是夫妻,以後不準跪我!”
“那,你不會休我們吧?”小白君弱弱的問。
“不休!”肖笑肯定的道,“既是夫妻,不死不休,堅決不休,死也不休!”
休元勾脣一笑,伸手環住肖笑的腰,“那就好,休書什麼的,咱以後不提了!”
肖笑:“……!”
她怎麼覺得又被人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