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莫雙手環胸站在一棵大樹下,冷眼看着屋頂上兩個醉話連篇的傢伙,再看看掛在腰間空了許久的葫蘆,忍不住無奈的搖了搖頭。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這個嗜酒如命的人都放棄了酒葫蘆,而那兩個一向自命清高的傢伙卻墮落到了深夜買醉的地步,這是要逆天的節奏嗎?
小白虎出去溜達了一圈又回來,整個兒像吃錯了藥似的,趴在牀上又是嗚咽又是嘶吼,吼聲壓抑又悲憤,聽得他都想流淚,也不知道休元能不能治好他。
他是唯一一個保持頭腦清醒的人,卻是唯一一個不能對她表衷情的人。天知道他是多想跟他們一塊兒買醉,一塊兒牢騷對她的感情,一塊兒談論她的喜怒哀樂。
想着她對他們毫無保留的愛,想着她對他們拼了命的維護,他嫉妒得發狂。他常常不着邊際的想,如果他也是她的愛人之一,他不奢求別的,只盼望她能拉着他的手,給他一個溫婉嫵媚的微笑,如此,而已。
“辰羽,你醉了,別喝了!”屋頂上傳來齊天澤的聲音,接着是酒杯碰撞的聲音,再是大打出手的聲音。
“把酒還我,我沒醉!”南宮辰羽紅着眼,腳步虛浮的搶奪着齊天澤手裡的酒壺。
“你的酒量一向很淺,別再逞強了,喝多了會傷身的!”齊天澤耐着性子勸道。
“別管我,把酒還給我!”南宮辰羽怒了,一掌拍向齊天澤,另一隻手伺機去奪酒壺。
齊天澤閃身避開,把酒壺隨手一拋,酒壺穩穩落在了南宮莫的手裡。
南宮莫輕嘆一聲,毫不猶豫的仰頭把半壺酒一口氣倒進了肚子裡。爽,太爽了,真特麼爽飛了!
屋頂上,南宮辰羽被齊天澤拍了昏睡穴,把他拖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個身影從暗處閃了出來,搶過南宮莫手裡的酒壺,搖了搖,又扔給了他。
“夜裡的雪景很美,一個人坐在這裡發呆多沒意思,要不要看一場好戲?”嶽林山歪着頭,一臉的不正經。
南宮莫睨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今天的戲碼我已經看的夠多了,全特麼苦兮兮的沒意思,老子不看了!”
“這場戲不一樣,你看!”隨着嶽林山手指的方向,南宮莫眼尖的看到有人鬼鬼崇崇的從齊天雪的房間走了出來,然後,“啊”的一聲尖叫在夜空中響起,正是齊天雪的聲音。
很快,隔壁的房間也亮起了燈,齊天澤從屋子裡衝了出來,跑進了齊天雪的房間。
“雪兒!”一聲怒喝從齊天澤的嘴裡吼了出來,緊接着,南宮辰羽和休元也匆匆跑了進去。
“啊……出去,出去,你們都出去……!”齊天雪尖厲的叫聲在夜空裡顯得格外瘮人,緊接着,南宮辰羽和休元忙不迭的退了出來,兩人表情訕訕的,身後緊跟着衣衫不整的無情。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南宮莫張着嘴巴半響發不出聲來。他手指着無情,張了張嘴,嚅嚅的問:“他……那小子什麼時候混進去的?臥槽,不會吧,他和公主……!”
“他和公主珠胎暗結,你不覺得太奇怪了嗎?堂堂大天朝的公主,又是那樣清高孤傲,怎麼會看上一個侍衛?再以無情的性子,打死他也做不出對主子不敬的事,尤其這個人還是公主!”嶽林山冷靜的分析着。
“你的意思是……?”南宮莫也不傻,順着嶽林山話搭了下去,“他們被人下了藥?”
“錯!”嶽林山譏笑道,“你看看無情的表情,又是羞愧又是心疼,更多的是後悔,可見他心裡明明白白知道所有發生的一切!”
“啊……難道是公主主動?老天,這太不可思議了!”南宮莫嘴巴張成了一個“O”字,半天合不攏。
“主動勾引”,嶽林山低笑一聲,不無鄙夷的道:“這一路上無情對公主言聽計從,幾次爲了她去尋找高級靈獸的元丹,險些回不來。更奇怪的是,無情在魔霧林失蹤不見,公主卻一口咬定他死了,並把這個消息帶給了天澤。可是現在你看,無情不但好好的活着,還一度風花雪月,春風無限!”
南宮莫眼瞅着齊天雪房間裡的動靜,忽一推嶽林山,道:“快快快,天澤要發飆了,他拿着劍要殺無情呢!”
嶽林山不爲所動的聳聳肩,冷冷的道:“他該死!”
南宮莫以爲他說的是冒犯公主的事,忙拉了他往房間裡走,一邊急急的道:“話雖如此,可好歹咱們也是一條路上的,事情鬧大了對誰都沒好處,還招人話柄!”
客廳裡,齊天澤震怒到了極點,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揚着劍朝着無情刺了過去。
無情不躲不閃,低垂着頭站在那裡,閉上了眼。這一刻,他的心竟然是平靜的。與心愛的女人有過春風一度,死又何懼?
“慢着,天澤!”南宮辰羽攔住了齊天澤,理智的道:“你冷靜一點,無情是你的屬下,他的性子你最清楚不過,你確定他敢揹着你做出這種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之事嗎?”
齊天澤手一抖,咬牙切齒的道:“辰羽,你讓開!這個禽獸不如的畜牲,他敢對雪兒做出這種天理難容的事來,今天不殺了他,難消我心頭之恨!”
“等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再殺他也不遲啊!”南宮辰羽擋在無情面前,側過頭問道,“無情,你不該對你的主子有個交代嗎?還不快從實招來!”
無情緩緩擡起頭,張了張嘴,迎上齊天澤腥紅的眼眸,又倉皇的低下頭,慌亂的道:“屬下……屬下無話可說,但求一死!”
“你以爲你死了這件事就結束了嗎?公主的清白已失,你要她今後如何做人?堂堂男子漢大丈夫,敢做不敢爲,要一個女人爲你承擔所有的流言蜚語,你還是人嗎?”嶽林山突然衝了進來,揮起拳頭朝着無情的臉重重的打了一拳,直打得他眼冒金星,口鼻血流如柱。
南宮莫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心驚的望着嶽林山,心想這人怎麼又突然變了個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