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圓囧了一下,其實她剛纔講述的重點在簪子的妙處上,在說明身上備支鋒利的簪子,可以應付不少突發事件,卻沒想到把墨離嚇到了。
他抱着她,抱得那麼緊,可是卻在發抖。這個男人是真真的在擔心她。擡起雙手,她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我沒事,我沒事的!根本就沒受什麼傷。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頂多就是身上多了幾塊淤青而已,因爲衣服穿得厚,連皮都沒怎麼擦破。
她的手一下一下,似帶着一種節奏,隔着衣裳拍着他的脊背,卻令得他身體的這種顫抖漸漸地平息了下去。
是啊,她現在就在他的懷中,活生生的,是平安着的!
高小圓見墨離神色放鬆下來,於是趕緊岔開話題道,“還有多久可以到天方城?”
他雖手臂微微鬆開,但是卻依然還是維持着抱着她的姿勢,“再行個三、四日,應該就可以到了。”他說道,突然有些緊張地看着她,“可是你的痛又要發作了?”
“沒有,還早呢!”她趕緊否認道。
“早?”他眯了眯眸子,“誅心丹在前幾日發作過了?”
高小圓發現墨離的確是聰明,光憑她說漏嘴的一個字,就能猜測到了她沒說的事兒。
她尷尬地點點頭,他挪了挪脣,“那翊公子他也看見……”說了半句,卻未再說下去,只因爲看到了她緊張得如臨大敵的表情。
她是在怕他問到她和冰翊的事嗎?這個想法一瞬間盤踞在了墨離的腦海中,可是最終他還是忍住了。若她真的不會再騙他,那麼她會選擇不願說,還是坦白對他說呢?
沒由來的,素來冷靜沉穩的玄帝陛下,竟然有種無名的害怕,很難形容,總覺得她和冰翊之間似乎有着什麼他抓不準的東西存在。而他,寧可自欺欺人的不知道這些。
墨離沉默地選擇了不問,只是安撫道,“聖手染醫是天下間有名的神醫,誅心丹之痛,應該有幾分希望。”
“那這神醫會有什麼怪癖嗎?”高小圓問道。
“怪癖?”
“就是比如要救一人,必要先殺一人啊,要解一個人的毒,就要再另一個人身上下毒之類的。”武俠劇中有怪癖的神醫可不在少數啊!
墨離畢竟在21世紀呆得時間不長,且大部分時間又是呆在池塘裡的,因此也算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不由得失笑了一下,“染醫沒聽說有這樣的規矩,不過此人是水系神力者,大多數時候,醫治救人全憑心情倒是有的。”說白了,實力爲尊,若是實力比染醫強的,難不成染醫真的會拼着不要性命也不給對方醫治嗎?染醫自是沒那麼傻和自己過不去了。
來到這裡有一年多了,高小圓也稍稍明白,神力之中,也有適合進攻的、防禦的、變幻的等等……而治癒這種能力,通常會出現在水系的神力中,因此水系神力也算是最容易出醫者的一種神力了。在聽到那聖手染醫沒什麼怪癖,頂多只是貪錢點,喜歡收集各類珠寶首飾,其他倒也和一般人差不多,高小圓便放下心來了。
接下去的幾天,她沒事的時候,便開始紙上談兵,從墨離這裡先學點武學的基本知識,就算是花拳繡腿,至少也得擺個姿勢不是!
墨離鑑於高小圓這趟出行遇到了不少危險,於是特意給了她一把匕首,匕首看起來樸實無華,黑幽幽的一柄,刀柄和刀鞘的材質看上去都有些怪怪的。不過因爲是墨離送的,高小圓倒是沒小瞧這匕首,當即就在中午大夥兒吃午飯的時候找了一個還算挺拔的大樹開始戳洞眼,以驗證這匕首的鋒利程度。當然,結果沒讓她失望,戳出來的洞眼無論是深度,迅速度,都遠遠高於一般的匕首。
“這匕首到底是用什麼材質打造的?”她好奇地問,看上去既不像鐵,也不是啥銅、鋁、不鏽鋼之類的。
“匕首是東海劍鯊的劍骨磨鍊而成的,至於劍鞘,是黑鐵熔了鐵壁龜的龜殼打造的。”劍鯊一身所有的精華都集中在它們的劍骨上,劍骨長在魚頭上,也是它們用來捕獵獵物的兇器,傳說中不僅鋒利,且還堅硬無比。至於鐵壁龜的龜殼,更是被譽爲天下間少有的防禦至寶,交易市場中,一面融入了鐵壁龜龜殼的盾牌,賣出的價格往往是天價。
這樣的一件匕首連同劍鞘,其價值自是不好說了。高小圓本想把匕首塞在靴子裡,但是奈何這個時空女子只穿繡花鞋,壓根就藏不了匕首,她只得去求助小丫鬟丹兒,讓丹兒在她的腰帶內內測縫個小袋,可以放匕首,這樣既隱蔽,又好拿。
丹兒自是完全不遺餘力地完成高小圓交代的事兒,且是高標準,嚴要求的那種,不僅縫了高小圓指定的那條腰帶,還順帶把高小圓這次帶出來的8條腰帶給縫了6條。
於是高小圓在馬車上又多了一種如何把匕首已最快的速度從腰帶中抽出又動作幅度最小的訓練,時間就在高小圓的訓練和墨離的養傷中不知不覺過去,等到了天方城後,高小圓已經可以只花0。3秒的時候把匕首,對準敵人了。
入城的當天傍晚,墨離只讓幾個幾個侍衛隨行。便帶着高小圓拜訪聖手染醫。讓高小圓詫異的是,聖手染醫的住所雖然稱不上是富麗堂皇,但是比洪州城中高小圓所呆過的羅府卻還是要好上幾分的,總之和電視劇上那啥住草屋的隱世神醫差了十萬八千里。
不過仔細想想也是,神之血脈家族在這個時空本就地位崇高,更何況還是出了個神醫的。
聖手染醫是個婦人,看起來年約大概30來歲,不過墨離曾私下告知過高小圓,對方其實已經年近60了,令得高小圓無比佩服對方的駐顏有術。
要擱現代,應該算是比潘迎紫、不老仙妻更加妖怪級別的人物了。
而聖手染醫在瞧見高小圓後,還未診脈,便以詫異地“咦”了一聲,抓起了高小圓的手腕,卻不是號脈,而是直接吸取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