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感應到了她的害怕,蛋繭表層的紅光越來越甚,整個蛋身都在不斷地晃動着。
蘇慎之蹙起了眉頭,身上的衣衫無風而鼓起,連帶着,周圍憑空出現一個個小旋渦狀的氣流。
“怎麼回事?!”
“蘇將軍居然在用神力對付高小姐經常捧着的蛋繭!”
周圍一些不明所以的士兵見到了蘇慎之神力的發動,一個個均詫異不已。
只見蘇慎之和那蛋繭漸漸被不停打轉的旋風完全籠罩住,氣流轉動地太快,以至於周圍的人,漸漸瞧不清風中的一人一蛋繭究竟如何,只能隱隱看到有紅色的光從氣流中透出。
而靠近這氣流旋風最近的高小圓,整個人早已被風捲倒在地。高小圓的眼睛幾乎被狂烈地風吹得睜不開眼睛,每每一睜開眼,那風便似針一般,扎進眼裡,痛得眼淚直流。
可是不看她又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能拼命地睜着眼睛瞧,身子艱難地朝着那氣流的方向挪去。
“高姑娘,將軍的神力正在運作,請速速走遠些。”有一個小兵奔到了她的身後提醒道。
“可是……”才說了兩個字,便感覺風似乎更大了,像是要把整個人都掀起來了。
“得罪了。”那小兵一聲低語,扛起高小圓便衝到了外圍的安全地帶,把她放在了西彥的面前。顯然這個小兵的行爲是處於西彥的授意。
“高姑娘,你之前一直在將軍身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以至於將軍動用神力?”西彥目光疑慮重重地盯着高小圓問道。
可是她現在根本沒心思去回答西彥的問題,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那被氣流包裹在其中的蛋繭身上!玥玥……到底怎麼樣了,若是那蛋繭真的就這樣被蘇慎之用神力打破的話,那麼裡面的玥玥會不會就……
心中一陣空蕩,後面的想法,她竟然不敢想下去。
轉過身,高小圓便正再次衝回到去,一道身影已經攔住了她的去路,赫然正是剛纔攔住她的小兵。
“讓開!”她喝道,那小兵卻無動於衷。
西彥道,“高姑娘,不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這樣衝過去,多會受傷。你乃是救治我蕪國陛下的重要侍神者,還望保重貴體。”
話音未落,只聽得遠處傳來一陣嘈雜的馬蹄聲,隨即,不遠處一聲砰然響聲,卻是蛋繭落在地上,蘇慎之右手握着劍,劍尖正抵着地上的蛋繭,而他的左手手腕,卻是被一條火焰幻化而成長鞭捲住,那鞭身上赤紅色的火焰已令得他的左腕處皮膚變得通紅泛紫。
那火焰長鞭是——
高小圓倏然地瞪大了眼睛,視線隨着長鞭往上移,直到那硃紅色的長袍、那張媚然無雙的面龐印入了她的眼簾。
是赤玦!
果然是赤玦!
他騎着她只在動漫中才看到過的天馬,就這樣停在半空中,一手握着繮繩,一手捏着長鞭,眉宇間看似漫不經心,卻實則把一切盡數掌控其中。
那雙漆黑的鳳眸,儘管和小鳳凰相似,但是卻有着小鳳凰所沒有的風情與閒適。原來,相似的眸子,卻因爲靈魂的不同,而可以有着這樣大的差別。
他的眉是媚的,他的脣是媚的,而他的笑,也是媚的。
正如同,這會兒,那薄薄的脣瓣,勾起着一絲媚笑,用着聊天般的口吻道,“蘇將軍,好久不見了啊,倒不知道上次給蘇將軍留下的傷,如今是養好了沒。”
媚笑,通常會流於媚俗。
可是他的笑,卻是媚而華貴,讓人心動的一瞬,卻也讓人不敢褻瀆。
蘇慎之眯着眸子,盯着半空中的男人,“鳳王爺,這裡是蕪國!”言外之意,這裡不是洛國的地盤,赤玦最好還是不要輕舉妄動。
“唔,蕪國的雪景卻是不錯。”赤玦環視了一下四周,目光在瞥見了下方的高小圓後,微微一頓,卻又隨即掠過。
高小圓的身子僵直着,只是楞楞地看着那已經把目光移向別處的男人。他看到了她,卻當作是沒看到她似的,完全只把她當成一個陌生人。
心中,竟然會涌起一陣失落感,高小圓不禁對自己暗自自嘲。當陌生人,不和這些位高者扯上關係,不是她最希望的嗎?早在鳳鳴城的酒樓中,早在她做出選擇後,早在他用冰冷冷的目光看着她時,她就該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
或者說她還應該慶幸,至少這位高高在上的王爺只是忽視她,而不是拿着鞭子來抽她。
那飛揚的馬蹄聲越來越近,不多時一羣大概二十來人的隊伍,已經奔到了赤玦的下方,顯然是赤玦的部下,雖然人數明顯比蕪國的這支隊伍要來得少,但是這些人卻看起來胸有成竹得很,絲毫沒有任何的膽怯害怕之情。
“鳳王爺,你若是想來蕪國看雪,何不正式拜帖外訪,蕪國自會有官員接待。”蘇慎之冷哼一聲,目光瞥了眼還纏繞在左手手腕上的焰鞭,“倒不知鳳王爺突然向出手本將,是何用意。”
“呵呵,倒是我失禮了。”這一笑,雲淡風情,可是卻絲毫沒有把鞭子收回來的意思。
高小圓回過神,望向蘇慎之的左手,手上肌膚紅紫色的面積已經越來越大,難爲他還能像沒事兒人似的,依然是一張冰塊臉。高小圓甚至懷疑,蘇慎之是不是壓根就沒痛覺神經或者痛覺特別微弱的那類人,所以纔可以在整隻手快被燙掉皮的時候,依然維持此種表情。
一旁的西彥表情凝重,卻並沒有上前,顯然他也知道,就算他冒然地衝上去,也於事無補。現在這情形,已經變成了神力者之間的相鬥了。
赤玦的聲音又清晰地響在了這天地間,“本王想向將軍討要一樣東西,若是將軍願意給,那本王立刻帶人離開蕪國,還會雙手奉上洛國的療傷聖藥。”
蘇慎之揚眉,“若是本將不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