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請三思!”一道沉穩有力的聲音響起在天牢中,頓時所有的人都朝着那出聲之人望去,只覺得理所當然的很。輔國將軍蘇慎之,陛下最寵愛的臣子,也只有他,敢在這種時候出聲。
“蘇愛卿想說什麼?”墨離的手卻並未從鳳玥的臉上收回。
“微臣只是希望陛下能三思而後行。”蘇慎之畢恭畢敬地回答道。
“那若是朕不想三思呢?”話雖是對着蘇慎之在說,可是墨離的眼卻是盯着鳳玥。只要他再多用幾分的力道,就能徹底的斷滅眼前之人所有的生機。鳳帝,自焚而化蛋,可若是被殺呢,還能化蛋麼?
只要看着這張臉,他便會親不自禁地去想,這人與小圓抱在一起的親暱,想着這人該是如何地吻着小圓,想着這人佔盡了原本是屬於他的所有寵愛。
妒意在心中竟是這麼地烈,怎麼都壓不下去。他的眸光更加的幽深,按着那人臉的五指在一點點的往下壓着。
“陛下。”倏地,蘇慎之一隻手按住了墨離的手,“陛下可知自己在做什麼?”
“難道朕還要你來教爲君之道?”他的臉漸漸冷了下來。
“微臣不敢。”蘇慎之答道,“微臣只是希望陛下莫爲一己私慾而令蕪國戰禍連年……”
砰!
蘇慎之的這句話尚未說完,墨離的手腕已往上一翻,手心中的黃光凝聚成一方金印,狠狠地朝着蘇慎之砸去。
一陣巨大的響聲響起在天牢中,蘇慎之整個人被玄帝轟出了牢房之中,身體撞擊在陰溼廊道的牆壁上,一方牆壁,因巨大的撞擊力,而碎了半邊。
這一下,玄帝身邊的衆人皆是大驚,一個個急忙跪低高呼道,“陛下息怒!”
蘇慎之狼狽地摔在地上,嘴角破裂,滲着鮮血。
墨離走到蘇慎之面前,居高臨下地睨看着對方,“好一個戰禍連年,這些話也是你能說得的嗎?”
“若是不說,臣只怕會後悔。”他的聲音依然如之前那般沉穩、堅定。
“你以爲你說了,朕便不會殺了他?”墨離冷冷地哼道。
“可若是她會傷心呢?”蘇慎之從地上爬起,重新屈膝跪在了墨離的跟前,“即使她恨陛下,亦無所謂嗎?”
恨?
墨離的身子晃了晃,這個字眼,如同針扎似的,刺痛着他的感官。
人,但凡有了軟肋,縱然再強大,終會不能隨心所欲。冷冷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蘇慎之。墨離下令道,“傳朕旨意,派2000禁軍嚴加把手天牢,若是此人一旦甦醒,即可來報!”
“謹遵陛下聖旨!”衆人叩首領命。
……
豐都城外,幾匹快馬正在朝着南邊的方向疾馳着,若要趕回洛國,勢必要要渡過海,雖三天前,已往洛國飛鴿傳書,但是此事茲事體大,卻還是不得不趕回去一趟。
馬背上的幾人,皆面帶重重憂思。
有一人忍不住道,“大哥,那天蕪國皇城震動,那鳳凰原形,真的是鳳帝?可會是鳳凰一族的其他人?”
“不好說。”被喚作大哥的漢子道,“只有先見了王爺,才能確定。”
若一旦洛國的鳳帝真的落在了玄帝的手中,弄得不好,兩國怕是無寧日了!
漢子一揚馬鞭,重重地擊打在馬臀上,只恨不得能夠插翅飛回洛國!
若是在知道墨離便是小黑之前,高小圓在墨離和鳳玥的選擇中,是一定會選擇鳳玥的。無論是在鳳玥面前的放鬆,還是鳳玥對她的感情,都讓她覺得,若是非要在這個時空裡生存下去,找一個人來愛的話,鳳玥會是她最好的選擇。
可是現在,當她知道了墨離對她的付出,想着她曾經和小黑在一起那段好快樂的日子,便變得搖擺不定了。
什麼時候,她居然也能變成個搶手貨了?高小圓在心中暗自自嘲着。一生一世一雙人,執子之手,與子攜老,曾是她所向往的。可是她卻沒想到,原來在愛情面前,她竟也會這般經不起考驗。
她知道,猶豫和搖擺不定,是愛情中的大忌,會同時傷害着兩個男人。但若選了一個的話,那另一個又該怎麼辦?捨不得,放不開,卻也要不起!
“高小圓啊高小圓,你有什麼資格,讓他們爲你受傷,爲你相爭呢!”她自我調侃着,嘴裡滿是苦澀。
平日裡服侍她的宮女走了過來,端着一個托盤,托盤上是她的晚膳。
這個宮女,平日裡是絕對不會主動和她說話的,幾天呆下來,高小圓也習慣了。
墨離又來了幾次,有時候是她睡着的時候,有時候是散朝之後,算是比較不定時。或許是因爲墨離曾經在現代呆過,所以高小圓就像是突然找到了半個老鄉似的,和墨離的聊天,往往會聊到現代生活。
這日,聊了片刻後,高小圓問道,“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這怡陽宮啊?”
“怎麼,呆膩了啊?”他的語氣聽起來心情不壞。
她趕忙點點頭。
“可是這怡陽宮有什麼地方不稱你心意的?”墨離問道。
高小圓已知怡陽宮該是墨離爲她而建的,忙回答道,“不是,不是,怡陽宮很好,只是被關着,再怎麼合意的宮殿,都會覺得呆得不舒服。”
他沉吟片刻後,似漫不經心地道,“既如此,那呆到大選之後便可。”
大選……她低下頭。一旦參加了大選,那便算是做出了選擇了嗎?“那這些日子,我可以讓秀神所裡的朋友來陪我聊聊天嗎?呃……一個人呆在這裡,會覺得很無聊,宮女也都不和我說話的。”
他看着她耷拉的腦袋,癟着嘴巴,卻奇異地有着一種說不出的可愛,讓他人不足地想要把她摟在懷裡好好疼惜。
心想意動,墨離手臂一伸,便把高小圓整個人攬進了懷裡,“若是真的想要解悶,那便不妨找人陪你聊聊天。”
她一喜,明白他這是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