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紫衣玫瑰

再見紫衣玫瑰

我在大街上轉悠了三天了,三天依然沒有想出一個好主意,望着將軍府高高的院牆,楞是不得其門而入。

五天前,我收到‘千機堂’的消息,臨月棲在‘滄水’邊境失蹤,而同時‘滄水’的大軍開始集結,會向哪個方向開拔誰也琢磨不定,兩件事合而爲一,我易容潛入‘滄水’後第一個選擇的地方,就是華傾風的府邸,只有他這裡,纔有可能讓我探聽到軍事機密。

摸摸臉上的人皮面具,這是由夜親手製作,與皮膚緊密的貼合,自然的就像是我自己的皮膚,尋找不到半分的破綻。

所有的人都以爲上官楚燁正陪着新婚聯姻的丈夫回‘雲夢’覆命,誰也猜不到此刻的我,已經站在‘滄水’的土地上。

一身破爛的袍子,哆哆嗦嗦的在風中顫抖,我搖搖擺擺的走向他們的大門,彷彿隨時可能昏倒。

現在的我,是一個窮困潦倒,餓了數日的可憐蟲,面黃肌瘦,衣不遮體的——男人。

對,就是男人,即使我失蹤的消息走漏,也沒有人會猜到我會屈尊降貴的扮成個快餓死的要飯人,更不會猜到堂堂王爺竟然會女扮男裝。

“大,大姐,給,給口飯吃行,行嗎?”我說話的聲音都微小的被風一吹就散,緊緊的抱着雙臂,慢慢的蹭到守門家丁的面前,身體晃的猶如篩糠。

兩名粗壯的女子互看一樣,其中一名女子不耐煩的揮着手,“走開,走開。”

我不死心的邁了兩步,“大姐,我只求一碗飯,你們要下人嗎,我什麼都行的。”

“走開!”女子一推我,我順勢躺在地上,哎喲哎喲的直出聲。

女子一腳踢上我,我看準來勢翻了個滾,沒讓她踢實,耳邊聽到她怒意沖沖的話語,“別賴在這找死,這是將軍府,要昏找其他地方去昏。”

我有些喪氣,這招行不通,看來只能想其他辦法再入將軍府了。

慢慢的爬起身,我唯唯諾諾的退着,“大姐,賜口飯吧,我會做很多事的,幹什麼都行。”

裝可憐不行,想當下人也沒機會,到底怎麼樣才能進入這將軍府呢?

“等等!”另外一名女子突然開口,我欲離去的腳步一停,心頭彷彿又看到了一絲希望。

她上上下下的打量我,“你真的什麼都肯做?”

我忙不迭的點頭,“我,我會養花,養草,會洗碗洗衣,還,還願意刷馬桶,倒夜壺。”只要能進府,我豁出去了。

她嘴角露出一絲□,“伺候人會不會?”

我的心咯噔一下,不是吧?

裝傻充愣般的點點頭,“會,伺候大爺小爺還是公子,都沒問題。”

“那伺候我們姐妹呢?行不行?”她的眼神,她的口氣,已經透露乾淨了,她要的是哪種伺候。

我被調戲了,還是被兩個女人。

伺候?就算我肯,也沒東西伺候她們。

內力,不小心聽到了兩人的低語。

“大姐,你的意思是……?”

“咱們半個月的銀錢纔夠去一次‘紅袖樓’的,那裡的小倌太貴了,這人雖然瘦點,看樣子也還算清秀,不如我們一人出個幾吊錢,包了起來,每天都能玩,多好?”

玩?

回家玩你老爹去吧。

我不想走也要走了,不然真的撒開腿給人玩啊,我肯,人家也不肯呢。

我轉身就走,不打算再有任何停留。

就在這個時候,門突然開了,一道紫色人影飄然而出,“替我把這個貼出去,要是有人上門,就來請我。”

冰冷的語調,讓我轉身後的身體一僵,似乎又聞到了淡淡的薰衣草味。

是鏡池,是他!

“爺,是不是隻要有琴師或者笛師上門,立即請您?若是您在休息……”那女子詢問的聲音充滿敬畏。

“叫醒我!”冷淡的語調,沒有半分感情。

“是!”

在他們簡短的對話間,我悄悄的轉身。

清瘦凜然,拒人於千里之外,這是他的氣質。

豔雅秀逸,綻放着冷豔的光輝,獨傲枝頭,這是他的容貌。

南風秋玉鏡,池水染輕愁。

南玉鏡池……

不見當年溫柔,他依然是他,我也依然是我,只是我們,不再是我們。

當年的我,爲什麼會這麼狠的丟開他,怎麼捨得?

丟棄的,想要再拿回來,卻已是別人懷中的珍寶,手中的明珠。

癡癡的望着,那雙紫色的雙瞳,如冰封般,蒙上了永遠看不穿的塵霧,不再清亮透潤,不再將心事完全的寫在眼中。

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

我在他面前,他卻已不再認識我。

苦笑。

認識又怎麼樣?還想再挨一刀嗎?

如果他肯回來,再挨一刀又何妨?夜說我是情種,多情種還是癡情種?

衣袖飄動,袖口的紫色玫瑰朵朵開放,只有我知道,心中的那朵紫色玫瑰,不會再開放了。

他看也不看我一眼,轉身……

“我,我會琴藝。”彷彿爲了留住那抹紫色,我飛快的開口,竟然有些結巴,“我會琴藝,爺,爺您是不是要習琴?”

他沒有轉身,只是微微側了側臉,“你會琴藝?”

“是,是!”我極度渴望的看着他,“我會,我只要很少,很少的銀子就行,不,不,只要賞口飯吃,就,就行。”

只要讓我再多看看你兩眼,就行。

只要讓我能進這將軍府,就行。

他輕哼了聲,“我不在乎銀子,只在乎你的技藝過不過關。”

我點頭如小雞啄米,“可以的,我,我以前在教坊中專門教琴的,只是投親不遇,才,才淪落至此。”

所謂音律,都是相同的,我的琴藝雖然比不上子衿的出神入化,比之一般教坊中人,那是遠遠高出,教他,應該不成問題。

他轉過身,紫色的大眼凝着寒霜,自有一種凌傲氣勢,“聽你的口音不象是‘滄水’人,哪來的?”

哪來的?他出身‘雲夢’,分明早就聽出了我口音中的‘雲夢’腔。

“我是‘雲夢’人,本來是來這拜訪親戚的,但是人沒找到,盤纏用完了,肯請爺垂憐。”我惶恐的低下頭,小聲的說着。

“你是‘雲夢’哪個教坊的?”

我腦子一暈,我出入煙花柳巷,看的都是被□好的,哪知道教坊的名字啊?而我知道的所有青樓中,只有‘怡情閣’有自己的教坊,不能胡謅,只能……

“京師‘怡情閣’。”

他的眼中,寒光猛的射出,兩團火焰撲上我的身體。

嘴角動了動,彷彿是笑,彷彿是不屑,卻依然清麗絕色,“聽聞‘怡情閣’的子衿是‘雲夢’第一名倌,琴藝出神入化,千金難得一聞,據說擡着金子進門,人家也未必肯賞臉一曲,不知道是不是?”

子衿?

他還在耿耿於懷子衿在‘九音’那一次的宴會中與他合奏的那隻曲子嗎?他的歌聲如夢如幻,又有幾人能奏的出配合他的音樂?

我誠惶誠恐,眼神落在地面上,“子衿,子衿曲藝再是美妙,終究是青樓中人,上不得大雅之堂。”

這句話似乎深得他心,我看到他輕輕點了下頭,“隨我進來吧。”

我頓時堆滿興奮的笑容,跟在他的身後,一步步的走進將軍府。

在轉過迴廊,繞過庭院,他一路向後,直到一個僻靜的院落中,我纔看到一個小屋孤零零的杵在那,若不是剛纔那守門女子的敬畏態度,我真的會以爲看到的不是一個正受寵的小爺屋子,而是被冷落失寵的男子居所。

他停下腳步,“這裡無人打擾,也不會驚到他人,你現在給我彈一曲,讓我看看你的技藝。”

“是,是……”

他伸手推開門,我在看到屋中的擺設後,腳下不受控制的連退兩步,“啊……”

他瞥了我一眼,“怎麼了?”

我搖擺着頭,“沒,沒,我沒見過如此精緻的屋子,鄉下人沒見識,讓爺見笑了。”

我吃驚,不是因爲真的有多美,而是熟悉,太熟悉了。

曾經的逍遙王府中,爲了討好他,我獨闢院落給喜歡安靜的他。

他喜歡紫色,我就將所有的紗帳都換成紫色。

他喜歡畫,我就親手爲他畫畫像,掛在他的牀頭。

他喜愛紫玫瑰,我每天都讓人插一束紫玫瑰在他的桌邊。

而如今,一切都在我眼前重現,那重修的逍遙王府中,小小的院落早已經化爲塵埃,本以爲只存在記憶中的所有,都浮現在我的眼前。

紫色紗帳,拈花含笑的畫像,還有那桌前被陽光照射着的玫瑰花。

全部的擺設,全部的裝飾,都和當初一模一樣。

時光,彷彿倒流。

我正站在我爲他建的小屋中,看着他擺弄鮮花,偶爾對我投來嗔怪的一眼,我拿着畫筆,在紙上輕勾。

心口,被一種情緒堵塞了。

一種溫馨,一種溺寵,一種珍愛,因爲眼前的人。

手指,勾上琴絃,音聲在小屋中飄散……

猶記當時年紀小二漸起的曖昧迴轉中原事情永遠不會按你的計劃去發展迷糊蛋逢鉅變我哪還敢看臨月棲的信相府門前耍無賴揚威立馬淡笑風雲燃燒的火焰偷人小迷糊受罰番外一世爲你心神不寧一坎坷的尋愛之路他居然這麼好心我就是解藥一柔情流水波濤繾綣他是流波不是沄逸臨月棲的信迴轉中原珠寶首飾搶劫留下貨來奇怪的路遇蘭陵煜的誘惑憨態可掬的醉酒又見遙歌危險極度的危險小糖兔子快把我逼瘋了蝕骨玫瑰香二熟悉的花魁死而無憾虐夜的算計堅持錦淵的霸道一流波暗纏綿初次交手頑皮可愛的他雞飛狗跳的山中歲月葉若宸堅持神醫神術悲催的四人世界最熟悉的陌生人錦淵的霸道二負隅頑抗搶劫留下貨來雞飛狗跳的山中歲月採藥美男子衿養成記寶寶從小就是女色狼她對夜的佔有慾柳夢楓的誘惑我娶你過門二'雲夢'殘局風雲迭起的晚宴二追不追夜不是氣糊塗了吧詭異失蹤的流星流波的壞心眼庭院深深牡丹香相看兩相厭三蘭陵煜的身份洞房花燭銀槍光寒三尺黃沙我就是解藥一黑衣人再度現身半路碰到任綺羅不要親我的屁股昔日少年今日帝我說過會保護你們互不退讓的爭奪好犀利的感知能力爲你捱打也值得悲慘的迷糊蛋追不追雞飛狗跳的山中歲月莫滄溟蘭陵煜的誘惑風雲迭起的晚宴一還一掉掉了兩個月夜情暖鏡池探病互不相讓流波的堅持傳說中的鬼眼錦淵的霸道三和莫滄溟共渡一夜神族的同生共死兩個人質完全沉默的死寂皇上召見我的被動狀態酒醉夜歸悠風遠揚爲卿駐足月下泛舟窮鬼'投胎年少英俊青春飛揚十五月圓夜的流星危險極度的危險充滿神秘的匣子生死對決牀榻間的戰爭大魚兒小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