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戰場兵刃見

故人戰場兵刃見

翌日,大軍推進三十里。

‘九音’與‘雲夢’兩軍之間相距只有幾十裡地,隨便一方發動戰爭,都是生死之鬥,性命之博。

我雙手背在身後,在軍營中走着,看着軍隊嚴謹,刀槍明亮,感受着軍營中的肅殺,轉頭看向身邊的水南謙,“對面情勢如何?”

“沒有!”水南謙一臉凝重,“我們推進三十里,按理說已是進攻的訊號,可對方根本沒有半點反應,連前鋒隊的陣勢都沒有擺出來,這實在讓人難以理解。”

我知道她不能理解什麼。

以不要命的瘋狂舉動挑釁‘九音’,不惜以一敵三,讓所有人都以爲兩軍相遇會是一場激烈的血肉相搏,而現在,對方沒有半點鬥志,似乎從上到下,都不想打這場戰爭。

“敵不動,我不動,隨時監視他們的動態就行了。”我站在大帳前,簡單的交代了幾聲,水南謙領命匆匆去了。

垂下眼皮,長吐一口氣,我撩開大帳踏了進去。

一隻腳剛剛跨入帳中,鼻端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告訴我這裡曾經有其他人來過。

味道其實並不濃,換做別人只怕根本嗅不出來。

看也不看,手指一伸抓向大帳左邊簾子掀起後的死角,快如閃電,一點一扣。

不出意外的,手指縫中掠過絲綢輕柔的感覺,指尖抓上肌膚的細膩。

隔着幃簾,對方手腕輕輕一滑,從我掌心中脫出,更快的一翻手腕,扣向我的脈門。

手指如靈蛇般彈起,點向對方的手掌心,兩人快速的交手,閃電般在狹小的空間裡互相過招幾十下,噼啪的聲音不絕於耳。

一下重拍,兩個人身體同時旋開,各自踞着營帳的一角,瞪着對方。

我抽回手,輕甩了兩下,憤憤的開口,“我就知道是你。”

“爲什麼呢?”口氣象是無辜,眼中的得意卻根本難以掩飾,“我隱藏的很好。”

“什麼時候把你身上那股子騷味去掉了,就算你隱藏成功了。”我皺了下鼻子,笑出聲。

他沒有刻意真的想躲我,不然他有一千種辦法隱藏掉自己的氣味。

他歪着臉,斜着眼,皺着鼻子哼了下,挑着下巴的動作引誘着我撲上去,按倒他,狠狠的吻。

我看到了他的心思,也非常順應他心的這麼幹。

揉身而上,整個人撲了上去,雙手摟上他的肩頭,可惜在他頎長的身子上只能掛着,更象是被他抱着而不是我抱着他。

“我就知道是你這個妖精。”我憤憤的白了他一眼,“只怕是故意留着你身上的味,看我能不能分辨的出吧。”

他絲絲媚笑着,印證了我的猜測。

耍小心思的夜,壞壞的,但是多了幾分男子人性,這纔是會蹦會跳會吃醋會耍性子的真實男子,離家不過幾日,在嗅到他的氣息時忍不住的心思平靜了,貼靠在他的胸膛,“我就知道你不會老實的呆在宮中,只是不必來了這麼快吧,小心我被人說帶着男子出征。”

他抖抖自己的衣袍,聲聲媚笑,“這不是女裙嗎?”揚首間撇撇嘴巴,“我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到你的中軍大帳,你以爲會有人看到我嗎?”

算了,反正我說什麼他都是不會走的,因爲我答應過他不離不棄,永不分開的。

“錦淵呢?”我忽然想起一個人,“我走前沒和你們任何人交代,只怕他也偷溜了吧?”

夜攤開手,身體一扭坐上椅子,“我不知道,他又不會向我彙報。”

“讓我多靠一會。”貼着他的肩頭,露出苦笑,“聽着你的心跳,難得的平靜些。”

他的手指撫着我的髮絲,“‘殺手堂’消息,‘雲夢’三將不合,同時朝野對上官楚璇此次發兵怨聲載道,沒有一個人贊成的,朝中大臣甚至集體上書,應該與‘九音’協調好關係,但是上官楚璇一意孤行,堅持發兵。”

“所以纔有瞭如此懶散的‘雲夢’將士,纔有了他們大軍當前依然無人防禦的行爲,是三位將軍誰也不想自己有所損失等着別人上前吧。”我靠着夜的肩頭,手指揉上額頭,“從來沒有一場戰役會有如此大的懸殊,如此容易勝卻讓我裹足不前的。”

“‘雲夢’是你以前的家,‘九音’是你現在的家,贏了又如何,死的都曾經是你身邊最親近的人,你不想打對不對?”

我默默的點了點頭,揹着手在軍帳中慢慢的踱着,“他們如果不進攻,我是不會主動出擊的,我寧願一直死守,如今‘雲夢’被三國斷絕了往來,國力早已大不如前,她們是堅持不了多久的,希望三五個月後,他們能主動退兵。”

“如果不退呢?如果上官楚璇堅持要打呢?”夜的話戳着我心底,隱隱的疼。

“先拖着,當她補給更不上的時候,自然會與我議和。”我想了半天,“明天我會再次逼近二十里,再次試探他們。”

‘九音’大軍再一次揮師已是壓境,兩軍相對之近,是歷史上對壘中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事情,近到幾乎提起武器狂衝幾裡地,就能殺入對方的營房。

就在軍隊臨近邊境的時候,一隊人馬從‘雲夢’的營房中衝了出來,旗風朔朔,長槍晃晃,寒徹人心。

我手指一揮,雙腿一夾馬腹,一隊人馬跟在我的身後有序的衝出,與對面的人對峙着。

四面旗幟,我的身後是一個碩大的黑字——任。

對方,旗幟翻卷中能看到清晰的字——風。

還有兩面旗幟,居然是一模一樣,分別立在兩隻裝備精良,氣勢如虹的對陣雙方的隊伍中,同樣的兩個字——弒神!

我曾經沙場上的師傅,月棲的養母,風若希!

我曾經一手帶出的最勇猛的將士,與我出生入死的姐妹,弒神軍。

如此近的距離,我甚至能準確的看清楚他們每一個人的表情,在看到我之後瞬間的驚喜,還有人低低的呼着將軍。

那不是在叫風若希,是在叫我,他們曾經心目中最仰慕的人,最崇拜的人。

兩軍對陣,她們沒有忘記我,可是我與她們,也不可能再與當年一樣。

風若希望着我,臉上的表情是平靜,平靜到看不出一點思緒,可是我看到了,她目光中跳動着的火焰,那分明是激動。

我輕輕吸了吸鼻子,輕到幾乎看不到的點了下頭,她能懂的。

她手中的槍一擺,雙手抱拳,聲音清冷而嘹亮,“‘雲夢’平南大將風若希!”

我深吸一口氣,清朗的聲音傳出,“‘九音’三軍元帥任霓裳!”

她的目光中只有讚賞,只有溫柔,只有欣慰,彷彿是在告訴我,能看到上官楚燁重新走到今天,重新帶領着士兵衝上戰場,重新豎起‘弒神’的大旗,她已是喜悅。

“敬告‘九音’之軍,再往前乃是我‘雲夢’地界,來者若犯我‘雲夢’地界,我二十萬大軍將以血捍衛國土。”她的聲音很冷,她的表情卻很柔和。

我懂,她是在告訴我,只要我不進攻,她絕不會先行踏過國界半步。

我凝起聲音,以傳音之法將聲音悄悄的送入她的耳朵裡,“師傅,你是不是藉機來見我的?”

她揚起下巴,聲音冰冷,“風若希身經百戰,若你進犯我國土,除非從我們屍體上踏過去。”

她的眼睛,用力的眨了兩下。

“是不是上官楚璇和任綺羅在背後搞鬼?”我又一次偷偷傳聲。

乾巴的老臉上,嘴角一抽,風若希癟了癟嘴,態度已然告訴我她對上官楚璇和任綺羅命令的不屑。

我的嘴角露出極淺的微笑,聲音遠遠的飄蕩在兩軍上空,“任霓裳親訓‘弒神’之將,只爲護國,絕不侵犯任何國家,絕不欺辱百姓,‘弒神’守護的不是國君,是天下百姓的安寧,衆位將士可還記得當年的誓言?”

“記得!”

“記得!”

迴應我的,不止是身後‘九音’的軍隊,還有面前‘雲夢’的‘弒神’軍,聲音飄揚上天空,震散了天上的白雲,金色的陽光灑落在地,明亮一片。

“我們徵站爲的是什麼?是爲了殺死對手嗎?還是爲了侵佔別人的國土?”我揚聲大喝,“我們爲的是什麼?”

“爲了家園安寧,爲了父母子女不受征戰之苦……”

迴應我的,是整齊劃一的聲音。

在兩邊軍隊的大聲回答中,我再一次悄悄的傳聲給風若希,“我不知道上官楚璇在瘋什麼,爲今之計只有拖。”

我手一揚,聲音傳出,“‘九音’大軍全部後撤五十里,若有過邊境侵擾‘雲夢’者,殺無赦。”

風若希也同時撥轉馬頭,“‘雲夢’大軍後撤五十里!”

兩人同時發出命令,同時後撤人馬,根本沒有看對方一眼,她一停手中的馬繮,給了我一個保重的眼神。

我點頭,悄悄傳過去一句話,“月棲很好,您保重。”

她後腦勺對着我,舉着槍的手在空中揮了下,似是在催促大軍的後撤,只有我看到了,那兩根手指並在鐵槍後的動作。

那是我和她兩人之間的作戰暗號,懂的只有我和她。

脣邊,盪漾起微微的笑容。

終於吃完這頓飯風雲迭起的晚宴二尷尬的晚餐一世爲你心神不寧三錦淵的霸道五楚燁衆美男喊你回家吃飯清清波光彎彎木船早就被人算計了生命的終章賽馬花環情人軍營之外呆子忽現我終於回來了追不追到底誰在說謊上下齊手正月十五夜各懷心思上官楚璇的心夜之真容愛不愛收拾殘局走的走留的留錦淵失蹤'御風'血印符我的被動狀態醉意闌珊柔情流水波濤繾綣無愛不殤溫柔如水的沄逸負隅頑抗死皮賴臉拖上牀終於吃完這頓飯紅毛與小紅毛二'吃醋'的流波終須一別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坎坷的尋愛之路流波的體貼誰是兇手二正月十五夜迎風搖擺的鳥兒給我爬過來無法改變的命運流波意圖獻身流波的抉擇勇敢的心臨月棲報恩補一月份番外他沉吟了幽颺的苦心報恩補一月份番外莫滄溟爲我受傷香豔的敷藥無愛不殤樑上'君子'肩頭重任一身抗我無言大被同眠沄逸與鏡池兔子一樣可愛的少年他的聲音是懶的這次輪到你小子了誰是兇手四初次交手清清波光彎彎木船終須一別沄逸的喜訊奇怪的路遇早就被人算計了番外一世爲你心神不寧一和莫滄溟共渡一夜黑衣人再度現身好囉嗦的柳夢楓碧桃影裡誓三生二是卓白衣的人風雲迭起的晚宴三紅毛與小紅毛尋愛之路偶救君媚眼妖狐事情永遠不會按你的計劃去發展閉嘴小呆子媚門門主幽颺風雲迭起的晚宴二大功告成還是默然善後莫滄溟的警告還是談不攏火藥鼎鼎求知沄逸探親子衿出現遙歌行蹤現酒醉夜歸收拾殘局探望柳呆子小樣打個擂臺也顯擺一個酷寒偷包子的小賊葉若宸美男子衿養成記湖中遇襲請君入甕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