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燁請辭

楚燁請辭

不要私自闖進宮拜祭。.

不要在朝中久做停留。

就連最後的時間,都替月棲安排好了如何揭穿子衿。

他不曾後悔爲我做的任何事,唯一的無奈是他不能支撐更久。

如此情深。

沄逸,你叫我拿什麼報答你?

“鳳後召你回來,是知道他一走,必然是厚葬大禮,他已經留下話,不願意葬入皇陵,而要葬在神殿之側,出殯之日

就在後日,他要我告訴你,要你後日趁着出殯混亂,離京。”

這就是沄逸讓月棲一定要我提前回來的原因嗎?

就連死,都要爲我創造一個機會離開,對嗎?

不入皇陵,因爲你至死都不承認自己鳳後的身份是嗎?

“月棲,如果你是我,你會不會就這麼走了?連他最後一眼都不看?”我輕嘆一聲,苦着臉看着臨月棲。

月棲回望着我,銀白色的髮絲上沾滿了雪花,在風中輕輕的顫抖,“無論任何決定,我都跟着你。”

“沄逸是不是要葬在神殿邊,那就是要由你祈禱和主持下葬,對嗎?”

他微點頭,“是。”

“如果你隨我今日走了,沄逸的葬禮就得不到國師的祈福,就會魂魄不得安寧,沒有超生,是嗎?”我似在問他,又

似乎在和自己說着什麼。

月棲垂下頭,雪花被風吹上他的臉,更加的冰白,聲音輕的剛剛出口就被吹散,我卻清晰的捕捉到一個字,“是……

沄逸,如果我就這麼走了,勢必帶走月棲,不爲你祈福,讓你魂魄無依,甚至不能投胎轉世,這就是你想看到的嗎?

天色已經發白,雪卻沒有停住的打算,紛紛亂亂的飄飛着,掛滿枝頭,我呼出的白霧嫋嫋的散在空氣中,“月棲,爲

他祈福,葬禮一過,我們就走。”

就當我違背了沄逸最後的好意吧,我真的不能走,這樣走了,這樣接受了沄逸全部的付出,換他一個魂魄飄散,無論

是傳說還是迷信,我都不能接受。

天亮了,我也該進宮了,面對皇姐,面對一個事實。

雪,更大了,我一身銀白色的衣服,彷彿融進了這皚皚的世界,紛紛亂亂的雪花,似乎是沄逸展開的懷抱,毫無顧忌

的環抱上我。

輕吸一口氣,冰涼入肺。

猶如抱着沄逸的那夜,他身上寒涼的氣息,永遠深入我的骨髓中。

漫步前行,白茫茫的看不清楚。

“王爺,您終於回來了。”伺人小心的湊上我的耳朵,“鳳後去了,皇上怎麼也不肯離開鳳後身邊,已經兩天滴水未

進了,王爺,你快勸勸皇上吧。”

勸?

我拿什麼去勸?

那裡面的男人,到死想的都是我,可我卻不能見他最後一面,不能爲他立碑,不能爲他銘文,他永遠揹負的,都是別

人賜予的名號。

“好啊。”我淡淡的出聲,“皇上在哪,梓宮嗎?”

伺人一呆,攔住我欲走向後面的腳步,“王,王爺,皇上有話,不許任何人驚擾鳳後,我們都不準進入宮中,您,您

能否等,等,等我去通報。”

看着伺人飛快的跑遠,我冷笑了下,仰首天空。

沄逸呵,我們距離如此的接近,可我卻不能去看你。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我們一直都這麼近,卻又那麼遠

有些事做錯了,只是錯一時,有些人錯過了,是錯一世

沄逸,你成我這一世最大的錯誤,讓我不再有機會去彌補,讓我徒留追憶相思

遠遠的,我能看到那一角宮殿,沄逸就沉睡在那裡面,可我不能靠近,心頭無限的期盼,能進入到那個地方,哪怕只

是看上一眼。

“王,王爺。”伺人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叫着我了,在我終於的回神間輕送來一句,“皇上在她的寢宮召見王爺,請

王爺即刻前去。”

沄逸,好想帶你走,好想……

可我只能轉身,走向另外一個方向,將所有的感懷藏在心間,掛着不輕不重的沉重表情踏入皇姐的寢宮。

髮絲有些散亂,皇姐的眼睛裡有紅紅的血絲,金色的龍袍上也盡是皺褶,整個人落寞而淒涼,看着我進來,她擠出一

絲微笑,勉強從龍椅中站起身迎向我,剛剛站起來,身子一晃,臉色慘白。

我快步的一扶,穩住她搖晃的身體,“皇姐,保重龍體。”

“皇妹,辛苦了,身上的傷如何了?”她的目光,打量着我,手指擼着我的袖子,“讓我看看,筋脈的傷怎麼樣了?

她身體不穩,臉色蒼白,讓我心中一凜,輕輕的縮回了手,“皇姐,我沒事,請您保重龍體。”

她微微點了點頭,話語中有深深的痛楚,“你都知道了?”

我沉着臉,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夠低沉夠哀傷,卻不足以悲慟,“鳳後殯天,舉國皆傷,皇姐,我能否拜祭鳳後?”

還是想,想看看他,不甘心呵,真的不甘心。

“我不想任何人打擾他。”輕柔的語調,彷彿是呵護疼愛,“他愛靜,不想有人打擾他。”

是嗎?

我垂下眼皮,掩飾住心頭的失落,“那皇姐急召,可是有事要楚燁去辦?”

“嗯!”她抓着我的手突然用力,死死的抓住,佈滿血絲的眼閃爍着祈求的光,“鳳後遺願,他說自己不曾爲皇家誕下皇女,無顏葬入皇陵,要我把他安葬在神殿邊,山明水秀,安謐清淨,我不能不答應,不能說不。”

沄逸,如此清透明鏡,似冰如霜,任何秀美的地方都配不上他的美,黃土只會污了他,無論是尊貴的皇陵,還是幽靜的神殿。

此刻的我,看着皇姐,不知道該說什麼。

忍,忍的胸口一陣陣的痛,好象一隻無形的手插入我的胸口,破開我的肌膚,血淋淋的掏着,挖着,還要保持着平靜的表情看着。

皇姐能難受,能抱着沄逸,能守着沄逸,而我呢?

“我是他的妻子,可是我也是皇帝,我不能親自送他去神殿,楚燁,我要你今日一定趕回,就是除了你,我不信任任何人,我要你替我護送他的靈柩去神殿,看着國師祈福,好不好?”皇姐看着我,憔悴的神情是那麼無助。

“我?”心口猛的漏跳一拍。

是的,皇姐身爲皇上,是不能爲任何人送葬的,沄逸無論是入皇陵還是在神殿,皇姐都只能在宮中目送,甚至還要回避,不能衝了龍氣。

她要我去護送沄逸的最後一程。

除了我,也無人的身份能夠有這個資格。

沄逸,我能接受這個任務嗎?

我能去送你最後一程嗎?

沄逸……

“皇姐。”我慢慢的開口,儘管我知道時機不對,儘管皇姐此刻的無助讓我的話幾乎艱難的說不出口,但這是沄逸的堅持,“請允許楚燁辭官。”

“什麼?!”她身體猛的一震,倒入龍椅中,雙眼爆發出不可置信的光,抓着我的手,“皇妹,你說什麼?”

話出口,我已經不能再改,咬着牙,“皇姐,楚燁瀟灑慣了,朝堂生涯已經不適合我了,請允許我辭官歸隱。”

“你也要離開我嗎?”皇姐的眼中盡是無奈,“沄逸拋下我了,你也要拋下我嗎?你真的要讓我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嗎?”

不敢看她的眼睛,我直挺挺的跪在她面前,“皇姐,求您了,放我走吧。”

她癱在龍椅中,神色一片死寂,“好,好,好,都走了,古來帝王皆寂寞,真的沒有錯,沒有錯。”

我不知道說什麼,我知道這個時候不該說這樣的話,她是我的姐姐,唯一的姐姐,可是我更忘不掉,沄逸的信,夜的話。

她看着我,長長一聲嘆息,“你都有想法了,我也挽留不了你,明日出殯之後,你就走吧。”

我張了張嘴,想說帶走月棲的話,忽然又忍住了,重重的伏下身磕了三個頭,“謝皇上!”

她不在說話,身子沉在龍椅中,那麼的高高在上,又那麼的孤寂寒涼。

我站起身,倒退着出了門,再轉身,大雪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天空綻放了晴朗,藍藍的天空如水洗過一般。

我漫步在長長的街道,看着天空的顏色,彷彿看到了沄逸的笑臉。

春天,我回來,因爲沄逸的信物。

冬天,我離去,沄逸已經不在。

明天,就讓我最後爲他扶靈,親手陪他走完人生最後一程,從此,穆沄逸這個名字,成爲心尖上最深的痛。

當年,爲了他我不顧一切,他是我的唯一。

如今,我埋葬他的人,卻將他的愛,永遠的埋在心頭,成爲我唯一的痛。

明天,我帶着他的愛,帶着我的愛人,重歸‘寒雪峰’,因爲在那裡,還有一個等待的人。

生命的終章悠風遠揚爲卿駐足錦淵的霸道四和莫滄溟共渡一夜庭院深深牡丹香一個酷寒誰是兇手三糾結與始作俑者年少英俊青春飛揚醜醜男皇上召見療傷之後有鏡池牀榻間的戰爭青青子衿沄逸的隱瞞無愛不殤這個女人是誰日夜一半路殺出魅惑夜一世爲你心神不寧二發兵'雲夢'祭天儀式上的表白錦淵的霸道一春風得意日夜同行療傷之夜紅毛與小紅毛誰算計了誰決定命運的比試沄逸的決定牀榻間的戰爭媚眼妖狐爲君再吹南風曲珠寶首飾誰是兇手三終須一別我給月棲的聘禮寒雪峰頂此始此終報恩補一月份番外負隅頑抗死皮賴臉拖上牀這一次換我救你扶持同行忘與不忘又如何寒夜私語各懷心思傳說中的鬼眼兔子一樣可愛的少年事情永遠不會按你的計劃去發展一年賭約家有一寶二找神醫追鏡池青青子衿錦淵失蹤這次輪到你小子了糾結與始作俑者早就被人算計了只是爲了解毒一神秘白衣人我不信爲你捱打也值得潮流暗涌死皮賴臉拖上牀夜不是氣糊塗了吧神醫神術夜之殤有雷猶記當時年紀小二神族雙護衛楚燁顯真身勤奮好學二人組吧啦吧啦吧啦吧啦計中計狗咬狗千機堂'主到底是誰千機堂'主到底是誰最後一搏悲慘的迷糊蛋好囉嗦的柳夢楓橫刀立馬救青衫昔日少年今日帝我被強買強賣了沄逸魂影偷包子的小賊葉若宸重重的吮了上去負隅頑抗傳說中的鬼眼無法改變的命運流波月棲我選誰是卓白衣的人佛渡有情人愛不愛慰籍香豔的敷藥錦淵的霸道五任霓裳的保薦南宮明凰隱藏的秘密醉意闌珊大魚兒小魚兒月棲認母紅髮神秘男子夜和遙歌的鬥美之戰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