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燕青”,不不不,是張子良,張子良說:“二十八,出來喝啤酒啊,我請客。”
林小可嚇了一大跳:“現在?這麼晚了,還喝啤酒?”
張子良不以爲然:“晚什麼晚?還不夠十一點,夜生活纔剛剛開始呢。”
林小可亂找理由推託:“我不會喝酒。”
張子良寧可殺錯不肯放過:“不會喝酒,喝白開水,我們吃燒烤去。”
林小可猶豫着,要不要出去?
這麼晚了。
她和張子良又不熟。
而且,張子良還比她小了那麼多,六年。這六年時間的距離,足夠斷絕林小可對張子良的非分之想。林小可又不是天后巨星菲姐姐,她沒有這個勇氣,也沒有這個資本,和小謝之類的人物玩年齡懸殊過大的“姐弟戀”遊戲,林小可自認她玩不起,太過勞民傷財,得不償失。
啊,一失足成千古笑,再回頭是百年人。
那是自投羅網自取其咎自挖墳墓的玩兒,還是遠遠的躲開爲妙。
何況,就是林小可願意,人家張子良還不樂意呢。這點自知知明的覺悟性,林小可還是有的,所以就很自覺地杜絕了一廂情願,自作多情,自投羅網,等等如此之類高難度的思想和作風。
既然沒有長線投資的希望,林小可興味索然。
林小可乾脆利落地說:“不去。”
張子良軟硬兼施,使用激將法這樣的下三檻手段:“二十八,算是陪我了,好不好?我鬱悶死了,也煩死了,所以剛纔纔會無理取鬧,出口亂罵你,這燒烤,算是我對你的賠禮道歉,如果你不願意去,證明你心胸狹窄,不肯原諒我。”
林小可怪叫:“你這麼高大英俊,跑到大街上去吹聲口哨,包管女人一籮筐一籮筐的涌上來,幹嘛要纏住我?”
張子良理直氣壯:“因爲我剛纔沒有罵她們,只罵你。”
林小可納悶:“你鬱悶什麼?煩什麼?”
張子良說:“要畢業了,四處找工作,四處碰壁,天天打了電話去問別人,我是學美術專業的,你們要人嗎要人嗎?別人說,除了人,給我們什麼都要。媽的,偏偏屋漏遭連陰雨,女友又鬧着和我分手,她找到了大款,等着畢業,便雙宿雙飛到上海,陶金去。”
林小可居然很十三點地追根究底:“女友漂亮不?”
張子良說:“漂亮,她長得像范冰冰,知道範冰冰不?那個像狐狸精一樣的女子。她叫凌雪兒,是鄰校的校花,學財經的,我們老師看上她的黃金比例身材,請她過來做模特,我對她一見鍾情。”
美女配俊男的故事,天經地義的傳說。而且,男人好色,本能天性使然,這與女人既重情又好色如出一轍。
林小可說:“哦。”
張子良說:“出來吧,二十八,陪陪我,我們一起喝酒去,我在中山路的燒烤攤等着你,不見不散,不許說不來。”還沒等林小可說“好”,或“不好”,張子良便不由分說,很霸道主義的留下了電話號碼,自行的下線去了。
林小可發了一陣呆。
心裡躊躇。
去?
不去?
林小可心裡,有着二隊強悍的軍隊在戰爭,拼了個你死我活,一隊軍隊說:去呀,林小可,長夜難熬,出去happy一下,認識新的朋友,就不會這麼的寂寞無聊了;另一隊軍隊說:林小可,不能去,你又不認得人,又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裡,萬一遇人不淑,短斤少兩了什麼,到時候你便欲哭無淚了。
林小可苦惱,啊,上帝,我是否要出去?
或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