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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話也信得,母豬也會上樹——吳將啓,便是這些男人的其中之一。

林小可沒有想到,吳將啓跟蹤了她,看到她回到餐廳裡的哪一個包廂;也沒有想到,吳將啓做了叛徒,還是不守信用告訴了張子良,她在這個餐廳的包廂裡吃飯;更沒有想到,林小可剛坐下不久,還沒得動筷吃飯,突然就看到張子良和吳將啓不請自來,大搖大擺走進林小可所在的包廂裡。

包廂裡的人,都朝了這兩個不速之客看了過去。

他們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面對着衆人疑惑的目光,張子良卻不理會,眼睛如一張網,先是得肆無忌憚的橫掃了一下四周,目光從了林小可臉上溜過,像是不認識林小可似的,也像是不注意到林小可,眼睛一視同仁,沒有額外的停留在林小可身上。

倒是旁邊的吳將啓,朝了林小可眨眨眼睛,一邊調皮地伸出舌頭,做了個鬼臉。

林小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張子良咧開了嘴,笑了,他嬉皮笑臉地說:“各位朋友,我和我兄弟來湊個熱鬧,歡不歡迎?”

從天而降的兩大超帥哥,令羣裡的MM們興奮不已,聽張子良這麼一說,求之不得,秀色可餐嘛,就算得不到,摸不着,能看看,也是好的,便忙不迭地歡聲大叫:“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張子良嘻嘻笑。

有人見過張子良,把他認了出來,因爲張子良的高大帥氣,自然是過目難忘,特別是那些好色的MM們,她們紛紛地站了起來,熱情高漲地向他打招呼,也熱情高漲地向他讓座。那個和張子良有過曖昧關係的“愛蓮說”,早退羣了,消失在衆人的視線裡。而“咖啡人生”作爲羣主,也來了。

“咖啡人生”隱隱約約知道林小可和張子良之間的事,也隱隱約約猜出張子良到來的目的,大概,是因爲林小可要結婚了,所以他要大鬧天宮。“咖啡人生”不禁好心腸的替林小可擔心,憂心忡忡地望向林小可。

林小可只是低頭,事不關己的吃她的飯。

彷彿,她不認識張子良,彷彿,一切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倒是何相宇,很認真地看了張子良一下。

何相宇見過張子良,自然知道張子良是誰。

張子良的嘴角,露出了若隱若現的笑意,越過衆人,不由分說就徑直的朝了林小可那一桌走了過去。他很知趣,知道今日不比往日,林小可身旁有護花使者,因此沒有直接往林小可身邊擠,而是選擇了坐在林小可正對面。

吳將啓像了走狗似的,也跟了張子良過來。

林小可還是低頭吃飯,像看不到的樣子。

但飯嚼在林小可嘴裡,彷彿在喉嚨裡卡着,吞不下,林小可只好反覆地嚼着,愈嚼愈無味。

坐在林小可身邊的何相宇,咳嗽了一下,儘量裝作若無其事,他順手的給林小可挾了一塊雞翅膀,輕聲地說:“小可,你嚐嚐,味道不錯。”

對面的張子良,忽然精光閃閃的朝了何相宇看過來,認真地說:“她對雞翅膀沒有興趣,她喜歡吃雞胸肉。”

張子良不說則已,一說,林小可就猛地擡頭,兇狠狠地瞪了張子良一眼,她說:“誰說我不喜歡吃雞翅膀?我就喜歡吃雞翅膀。”不由分說,把了那塊雞翅膀往了嘴巴里塞,那神態,帶着一種賭氣的味道。

張子良臉皮老厚,不以爲意,大概是心情奇好,興致奇高的緣故,他呵呵地笑着,一邊饒有興趣地看着林小可,像在看什麼新鮮稀奇的事物。

林小可不看他,不敢和他目光相對。

但自從張子良進來的那一刻開始,林小可的一顆心就不停地“怦怦”直跳,幾乎要跑出心臟,手心裡一直冒着汗,那汗,不知道是冷還是熱的汗。林小可此時此刻的心情,不知道怎樣去形容,像是喜悅,像是憂傷,但更多的是茫然,那種酸甜苦辣,箇中滋味,無處訴說。

有服務員又把一碗菜捧了過來,有人轉動着餐桌上的轉盤,剛好那盤菜新捧上來的菜停留了何相宇跟前。

是餐廳裡的招牌菜,“一品毛血旺”。

“一品毛身旺”,本是一道上不得檔次的“大雜燴”,然而,在這間餐廳裡就被演繹成了一道經典,是由鴨血,百葉,鱔魚,黃喉,木耳,豆皮,金針茹,三文治,用了辣椒,麻辣調料而成。這菜的特點是,成菜湯汁紅亮,麻辣燙嫩鮮,味濃味厚,奇辣無比。

大概是因爲張子良,何相宇也被林小可感染到了緊張。而人類緊張的現象,往往是頭腦出現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所想的是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所做的是什麼。何相宇在頭腦的一片空白中,無意識的就給了林小可挾了一塊鴨血。

張子良眼尖,又看到了。

張子良來的目的,彷彿就是爲了要監督何相宇給林小可挾菜的毛病。反正,就是一句話,張子良怎麼看何相宇都不順眼。

張子良對了何相宇大喝了一聲,說:“喂,你如何做人家男朋友的?人家從來都不吃辣的,難道你不知道嗎?”

有一個MM不識時務,咯咯地笑:“帥哥,你怎麼這樣清楚?”

張子良面不改色,把他的無賴本性發揚光明正大,居然很理直氣壯地說:“因爲她是我最愛的女人,我當然清楚。”

旁人一片譁然,終於瞧出了門道來了,也猜測出了張子良來“湊個熱鬧”的用意,原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無風不起浪。他們抱着看熱鬧的心情,頓時齊齊朝了林小可望過來,還有人在竊竊私語。

林小可漲紅了臉,終於忍無可忍,“嗖”的一聲站了起來,她大聲地說:“張子良,你有完沒完?”

張子良也站了起來,嘻嘻笑,也大聲說:“林小可,我和你這輩子,是沒得完了。”

林小可氣急敗壞。張子良的明目張膽,有持無恐,林小可真受不了,估計再這樣下去,她會瘋掉的。

張子良,他,他怎麼能夠這樣?

她鬥不過,也躲不起嗎?他爲什麼,不肯放她一條生路?讓她安安心心嫁人,平平靜靜過日子?

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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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可鐵青着臉。她不想玩下去,一點也不好玩。

她對何相宇說:“我們走吧,我想離開這兒。”

何相宇也正有此意,巴不得林小可這一說,忙點頭:“好。”

不想,林小可剛取過包包,還沒來得及挪開腳步,對面的張子良忽然間就三步並二步衝了過來。張子良個子高,腿長,一陣風似的,就以迅雷不及掩耳衝到了林小可跟前。在衆目睽睽之下,不由分說,張子良很霸道的就拽住了林小可的胳膊,手像鐵鉗一樣,緊緊地抓住。

林小可憤怒,肺都險些炸開來,用盡了全身力氣拼命地掙扎。但林小可越掙扎,張子良越是把林小可抓緊。後來,張子良天大狗膽,索性的將林小可擁到懷抱裡,緊緊地抱住了林小可。

林小可氣得不能再氣,她大聲說:“張子良,你幹什麼?”

張子良還是嘻嘻笑,慢條斯理:“沒幹什麼啊,我只不過是想告訴你,我很愛很愛你,我不能沒有你。”

林小可說:“但我不愛你。”

張子良當了衆人不存在似的,當了天地之間,只有他和林小可。他柔情似水地看着她,聲音很溫柔很溫柔:“寶貝,你怎麼會不愛我呢?我們在一起,渡過了很多快樂美好的時光。還記得嗎?我們相識在南寧,我回哈爾濱後,你又到了哈爾濱來看我。我再次回到廣西,是因爲無法忘掉你。”

林小可硬着心腸,嘴巴倔強地說:“我忘記了以前的事。”

張子良的聲音還是充滿了憐愛:“傻瓜,你怎麼會忘記呢?你腰間的蝴蝶,還有我腰間的蝴蝶,便是我們愛的見證。”

吳將啓也在旁邊幫兇,恐天下不亂似的嚷嚷:“林小可,我可以作證,子良是真的是愛你。剛纔我告訴子良,你在這兒吃飯,子良高興得不得了,連顧客也不管了,迫不及待的趕了過來看你。”

林小可哭了,眼淚像斷絲的珍珠似的,一串串地滴落。林小可覺得,她心裡某個角落,細細緩緩地疼痛,原本一顆堅硬的心,忽然就柔軟了,崩潰了。林小可一邊哭一邊說:“那又怎麼樣?無論我如何愛你,如何忘不了你,我和你還是有緣沒分,你還是不肯娶我,我還是成不了你的妻。”

張子良揚起一角眉毛,野野地睨着林小可:“誰說我和你有緣沒分?誰說我不肯娶你?誰說你成不了我的妻?”

林小可說:“你以前說過的。”

張子良說:“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林小可怔怔地着着張子良。

他願意娶她爲妻?

怎麼可能?

他不嫌棄她比他大了六年時光?

他不嫌棄她個子那麼矮?

他不嫌棄她不漂亮?

張子良擡起了頭,輕輕地溫柔地爲林小可擦去眼中的淚水。這個叫林小可的女子,是張子良愛的,他無時無刻的想着她,他離不開她,沒有她,他快樂不起來。張子良發覺,那些圍繞在他身邊的女子,所有的愛加起來,都不如她愛他一半那麼多,而他對那些女子的愛加起來,也不如他愛她一半那麼多。

張子良知道,只有娶了林小可,才能把林小可留在身邊。

做林小可的夫,張子良是心甘情願的。

爲什麼不呢?他已是二十五歲了,也是到了成家立業的年齡。

當了衆多人的面前,張子良向林小可發誓:“我,張子良,要娶林小可爲妻,永永遠遠要對林小可好,永永遠遠不變心,如有背叛,將遭受天打雷劈。”

二十多位網友,見證了這一刻,在吳將啓的帶領下,爲着林小可和張子良熱烈地鼓起掌來。

而張子良在衆人的掌聲中,居然低下了頭,大庭廣衆之中,肆無忌憚地深深吻了林小可。而林小可,也當了衆人是透明,也踮起腳尖不顧一切地回吻張子良。兩人瘋狂地吻着,直吻到天暈地暗,筋疲力盡。

後來吳將啓說,你們那天,要多肉麻就有多肉麻,很不要臉的把小朋友不宜之事發揮得淋漓盡致,不過,場面還是很感人的,給那些不相信愛情的混蛋做了活化石,上了一場令人終身不忘很有意義的如何去愛的教育課。

突如其來的幸福,排山倒海般和林小可涌來,一浪接一浪,將林小可淹沒,窒息,那一刻,林小可感覺到她自己,是世界上最快樂的人。

何相宇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他在手機裡給了林小可發短信:“小可,祝福你,願你和張子良,百年好合,白頭到老。再一次的祝福你!”

對於何相宇,林小可有着深深的歉意,她只能說:“對不起。”

但何相宇說,不用說對不起,愛情總是身不由己的,就算她勉強自己嫁給了他,他得到的只是她的人,而不是她的心,他一時的痛苦,總比一生的痛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