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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西聽從顧小三兒的話,出了巷子,可,沒走多遠後,他又倒轉了回來。

雖然她保證她不會有事,可是,他不放心。

剛剛回到巷口,便見到顧小三兒毫不留情的踢着地上的男人,那冰冷無情的樣子讓他怔愣,印象裡,她從未露出過如此冷酷的一面。

然而,就在他怔愣的瞬間,原本被顧小三兒踢中命、根子的男人忽然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手撿起身旁地一根粗木頭,目標對準了背對他的顧小三兒。

心中一驚,秦西臉色煞白。

四爺,不可以出事!

腦海中只有這一個念頭,顧不得後果,秦西用盡全力朝顧小三兒跑過去,眼看着男人高舉的木棒就要落下,千鈞一髮之際,他終於跑到他身後,一把抱住她,替她擋下致命的一擊。

“秦西!”

熟悉的氣息讓她立馬意識到身後抱着她的人是誰,顧小三兒失措地尖叫,秦西背上遭遇重擊,原本就碰撞在地上的舊傷再加新傷,秦西無力地滑倒在地。

顧小三兒怒極,赤紅着雙眼,那模樣,竟然偷襲她的高大男人忍不住後退了幾步,“你該死!”優美的紅脣緩緩吐出冰冷的三個字,讓人彷彿置身冰窖,渾身竄起刺骨的寒意。

“這……這都是……你的錯。”胖乞丐想要鎮定下來,卻發現自己根本就做不到。

他從未見過,這樣冰冷的人。

他後悔了,真的後悔了。

早知道,剛纔就該逃跑的,他幹什麼要來偷襲!

“怎麼,害怕了?”他退,她進,如優雅的獵豹,邁着緩慢的步子,隨時準備着……發起進攻,撕碎獵物,“一開始,我就有警告過你們,可是,怎麼辦,你們都不聽?”

“這,可都是你們,自、找、的。”緩緩逼近,顧小三兒一字一頓的道。

強大的氣勢壓得人喘不過氣來,“你,你別再過來了……不然,我,我不客氣了。”面上雖強撐着,可,他的心裡早就被她嚇得慌亂了,語不成句。

脣邊勾起冷笑,眼眸微眯,眸光冰冷深邃,其中的殺意卻是顯而易見,“呵呵,我這人,最不怕的,可就是……死。”輕輕飄飄的一個字,在男人聽來,卻如有千斤重。

森寒一笑,男人還來不及反應,便已被顧小三兒的又一記後旋踢撂倒在地,摔得七暈八素,拾起他剛纔所用的木棒,朝他露出的殘忍而絕美的笑,“剛纔我說的話,你也聽見了。”

“不過,既然你們都這麼喜歡找人玩兒,那我送你上路前,也該陪陪你,對麼?”

在男人驚恐至極的目光中,顧小三兒手執木棒,毫不遲疑地朝他面門揮去,慌忙用手擋住臉,頭部雖免受這一棍,但,右手卻是一陣劇痛,彷彿手上的骨頭全部被人敲碎。

“喲,看不出,你還挺愛惜你這張臉的啊!”鄙夷地看着地上痛得面部扭曲的男人,冷冷地譏誚,“寧願不要這隻手,也要護住這張蛤蟆臉。”

上前一步,一腳踩在他的左手腕上,如獵豹一般危險而冰冷的視線掃過男人早已痛得失去知覺的右手,朱脣輕啓,“既然如此,那麼,我好心幫你一把,把這隻手也廢了。”

她言辭誠懇,無比體貼,卻讓地上的男人彷彿見到地底惡鬼一般,驚恐至極,甚至忘了怎麼求饒。

秦西倒在地上,因爲剛纔替顧小三兒擋了那一棒,額上沁出大顆大顆的冷汗,這樣的顧小三兒完全像換了個人,冰冷,殘忍,血腥,沒有一絲人情味,卻會因爲暴力而流露出興奮。

他害怕見到這樣的顧小三兒,他也害怕,有一天,她也會這樣對他。

不再有微笑,不再有關心,不再有維護……他不知道,有一天,如果真的失去了這些,他該怎麼面對。

緩緩舉起木棒,顧小三兒笑得優雅,“我這人很少好心幫別人的,今天,算是你好運。”

“不過,你也不要這麼感動嘛,哭什麼呀?”半是無奈,半是疑惑,看着一個大男人被自己逼得直掉眼淚,那感覺,真爽到沒話說,“嘖嘖,我都說了,不要這麼感動嘛。”

不遠處,另一條巷子裡,小瞳隱藏在黑暗中,靜靜看着這裡發生的一切。

在秦西倒轉回來時,她就已經找到了這裡,不過,一看顧小三兒的那股子狠勁兒,她就知道自己完全沒有出場的必要,她只要遠遠地看戲就成,等戲結束了,再輪到她出場。

“哎,你這樣,我會很不好意思的。”

小瞳脣角一抽,朝天翻了個白眼,四爺,拜託,您這語氣,不知道,還以爲地上那位被打得重傷殘廢是您的好朋友吶!

“算了,廢話不多說,還是果斷的動手吧。”眨了眨眼,斂去笑容,恢復到剛纔的冰冷,“記住,我的人,你們可是得罪不起的!”

一聲慘叫,響徹雲霄。

小瞳擡起手,在眼前晃了晃,眸中卻是一片玩味,勾勾脣角。

嘖嘖,沒想到,四爺的暴力程度還真讓人不得不刮目相待啊!

看來,以後得小心服侍才行,免得哪天一個不注意被人收拾了都不知道。看看四爺這手段,慢條斯理地折磨你,還一臉笑眯眯的模樣,誰能受得了啊……

“好了,我的任務也完成了,咱們就此別過啊。”要不是惦記着秦西的傷勢,她一定會好好玩兒一下。

見她扔了手上的木棒,小瞳估摸着自己也該上場了,深呼一口氣,扯着嗓子從巷子裡跑出來,“四爺,我總算找你了。”

還沒反應過來,手臂便被人緊緊的抱着,小瞳呼吸急促,一臉焦急的檢查着她,“四爺,你有沒有怎麼樣?”

顧小三兒微微蹙眉,這丫頭真是一驚一乍的,相比之下,還是秦西這孩子懂事。

不過,一想起他竟然折了回來,雖然是保護了她,不過,他的受傷讓她心裡很不舒服,眸光瞥了眼秦西,冷聲道:“我沒事,不過,他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