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四爺賴上門

029 四爺賴上門

先止血,蒼耳深呼吸,抹了把額頭的汗水,手腳麻利的給王不四點了穴位。暫時止住了血,不過深如溝壑的傷口,卻讓她心底涼涼的。有些害怕,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對了,公子辰,找他,他應該能夠處理的。

“公子辰,子辰。”蒼耳一把推開房門,然而屋內空空的,什麼也沒有。

她在屋內找了一圈,也沒看到公子辰,又去後院找了一番。

“辰老師,子辰。”各種暱稱都用上了,仍不見公子辰人影。

於是又折回去,來到他屋內,想要看看,他究竟是暫時出去了,還是又一次不辭而別,無緣無故消失了。

在他牀鋪上翻了翻,並伸手探了探,卻在這時,一隻靈雀飛了進來,停在桌子上。

“他去哪兒了?”

蒼耳轉過頭,見是一隻靈雀在對她說話,吃驚的張大嘴。不過很快,便恢復了常態。對於穿越,對於重生都親自經歷了,一隻鳥說話有什麼好奇怪的。

即便是現代,都還有鸚鵡學舌呢。

“他不在,我也是在找他。”蒼耳如實說。

靈雀聽到蒼耳說不在,黑豆大的眼珠子轉了轉,撲騰着翅膀就要飛走。蒼耳立即眼疾手快的上前將她捉住。

“等下。”

靈雀被蒼耳捉在手中很不自在,正想發怒,但一想到公子辰,若是她對眼前的女子動怒,一不小心傷了她哪裡,那子辰便永遠都不會原諒她。

壓抑住怒氣,口氣淡淡的回道:“什麼事?”

“嘿嘿,那個,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於是蒼耳將王不四的傷勢給她說了一遍。

一盞茶不到的功夫,王不四便恢復了正常,不僅連一絲疤痕都沒留下,當即就活蹦亂跳,滿屋亂串。

而靈雀幫蒼耳救好王不四便飛走了,蒼耳也沒留她吃個晚飯啥的。畢竟,人家是一隻仙雀,是不吃五穀雜糧的。

“我決定了,以後我就跟着你了。一你看了我的身體,二你救了我的性命。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你們孤兒寡母的。你一個寡婦帶着孩子也不容易,我會好好……”

“給我滾!!!”

蒼耳被他一口一個寡婦氣得連喘氣都費力,她錯了,她就不該爛好心。不該救活這隻欠打的貨。

就這樣,王不四以大病初癒爲藉口,堂而皇之的住了下來。任憑蒼耳如何趕都趕不走,就像是一塊牛皮糖,一旦黏上,甩都甩不掉。

第一天,蒼耳讓王不四把後院的雜草全部除了,把整個紅春院的門窗修理了一遍。這個源於那場浩瀚的戰役,具體情況……

“你傷勢也好了,可以走了。”

她儘量用比較平和,比較友善的口吻跟他說。然而某些臉皮稍厚之人,你語氣太過溫和,他就裝作不懂。

何況王不四還不是一般的臉皮稍厚之人,是賊厚之人。

“大丈夫一言九鼎,豈能出爾反爾。四爺我既然說了要跟着你,保護你們娘倆,怎麼能夠傷好了就離開,做出此等忘恩負義之事。那絕不是四爺的作風。”王不四拍着胸脯指天發誓的說。

蒼耳眼角狠狠地抖了抖,對於王不四的豪言壯志,她只想送他一個字:滾!但是出於良好的素質修養,她決定無視。

“嘿,春娟。”王不四遠遠地看見井水邊洗衣服的春娟,揮舞着手衝她打招呼,那架勢,儼然把自己當成了男主人在對待。

蒼耳張了張嘴,本想訓斥一番,但是轉念一想,懶得跟他計較。興許他自己覺得無趣,也就走了。

轉過身正準備去忙她自己的,晾他一個人在這裡,不去理會。然而王不四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剛邁出的那隻腿狠狠地一顫。

“春娟,洗衣服呢。以後我就是紅春院的男主人了,改日我跟你們蒼媽媽把這婚事給一辦,這紅春院上下的資產,也算是有我四爺一半了。有我給你們撐腰,而你們以後便是在落風縣橫着走,也沒人敢說半個“不”字。以後呢,叫我四哥就行,別太拘束……”王不四嘚吧嘚吧一張紅脣開開合合,還想再說些什麼,然而卻再也沒了機會。

居然還想瓜分她資產,居然想把自己當成這裡的男主人,別說是他,就算是龍少卿跟公子辰其中任何一個,都別想!

首先,紅春院的主人,永遠都只有一個,肯定以及確定,那就是她蒼耳!其次,紅春院的資產,那也是永永遠遠都只能歸一人支配,那就是她蒼耳!

“混蛋,無恥,無賴,人渣!你妹,你大爺,你姥姥的!你竟敢妄想打老孃的資產的,你三姑六婆大姨媽的,你竟敢想要謀權篡位,想鳩佔鵲巢!”

蒼耳一邊舉起一旁的笤帚朝着王不四背上打去,一邊祖宗八輩的罵。

“我錯了,我錯了,小四錯了還不行嗎?”王不四抱着頭四處逃竄,過街老鼠的模樣,就連春娟都看不下去了,但是又不敢出來勸阻,於是只得抱以眼不見心不厭的態度,端着木盆悄悄地離去。

“我今天不給你點教訓,你就當我是病貓,是吧?”蒼耳一邊追打,嘴上仍不忘反擊。

王不四委屈的抱着頭上飛下跳,再不敢辯駁,心裡那叫一個苦啊,在淌血啊。他很想吶喊出來,您老人家不是病貓,誰敢把您當病貓,那他絕對是瞎了鈦合金鑲磚狗眼。

您老絕對是原始東北虎,性別:母!於是,“母老虎”一詞,從此誕生。

整個上午,打了三小時,直到嶄新的笤帚被打成了一根光禿禿的木棍,直到所有門窗無一完好,破洞的破洞,壞窗櫺的壞窗櫺。而蒼耳也因爲戰鬥持續太久,體力透支,累得趴在欄杆上氣喘吁吁,這場史無前例的戰役纔不得已終止。

而被打者,除了面色紅潤了些,無一處受傷,此時賤賤的站在樹下,笑得無比風騷。

趕也趕不走,無奈只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看着王不四無賴的住下,雖是不情不願的將其留下,然而該收的錢,那是必須得收,畢竟她這裡不是福利院。

“王不四,你在這裡都住了兩夜一天半了,那個有些賬務,咱們是不是得清算一下?”

正在啃包子的王不四被她這句賬務驚得猛然張口想要辯解,但卻被一口大肉白菜餡的包子卡住了,憋得雙頰通紅。

“咳,咳咳,你,你說,你……”他一邊摳喉嚨,一邊試圖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