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君妖那如迷路孩童般可憐兮兮的眼神,何況他還頂着一張嬈雪的美麗臉龐,讓杜佳覺得自己像做了壞事一樣。
杜佳承認自己就是對美女沒有免疫力,她輕輕嘆了口氣,說:“接着說吧!爺不打岔了!你爲什麼又來到靈脩派?”
君妖乖巧地點點頭,努力扯出個蒼白的微笑,接着講:“後來,男扮女裝的我偶遇了靈脩派的二師姐蝴兒,她對我過度熱情,讓我心生疑忌。
果不其然,她爲了坐上靈脩派掌門的位置,竟然想找男人姦污大師姐,還想把我當做禮物送給那個男人。
我自然不會放過她,奸.殺她後,我還順道解決了也想耍陰險對付蝴兒的大師姐。
然後我對這個靈脩派產生了興趣,於是我奸.殺了幾個靈脩派女弟子,然後找人冒充自己,又以嬈雪的身份將假君妖打傷。
成功混入靈脩派,我打敗了所有挑戰者坐上了靈脩派掌門的位置。本想借着掌門的身份,將這些女弟子都廢了就走,卻意外地發現了素雪。
沒想到當年與孃親私奔的那個男人是個騙子,把孃親和妹妹都賣到了青樓。
孃親帶着妹妹好不容易逃出青樓,想回去找爹爹,卻被青樓的打手找到,孃親不肯乖乖回去,被活活打死。
他們見年幼的妹妹長得水靈,竟然心生惡念,想玷污妹妹的清白,幸好已故的秋掌門及時趕到,救下了妹妹。
要不是清楚地記得妹妹胸口上有個梅花胎記,我險些鑄成大錯。
也是從那以後,我決定隱藏自己的身份,守護妹妹一輩子,所以我向武林盟主求助,讓他對君妖發出武林誅殺令。
以爲這樣就能瞞天過海,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暴露了身份,不過能死在色兒手裡,也算是上天的恩賜吧!”
“別以爲擺出一副可憐樣,爺就會放過你!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杜佳在心裡暗暗告誡自己,不能同情他,他是殺人不眨眼的食人魔王!
君妖說出了心中深埋的秘密,覺得渾身輕鬆自在,懇求道:“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在劫難逃,只希望色兒能救救素雪,今後能替我好好照顧她!”
“照顧好她?你還好意思說?從認了你之後,素雪有過好日子嗎?”杜佳無情地指出來,“要是爺沒猜錯,素雪上次中毒,是因爲你吧?!”
“是!”君妖無奈地點點頭,“和素雪相認後,我答應她從此不再殺人,做一輩子的嬈雪。可惜我沒信守承諾!”
杜佳不接話,示意君妖說詳細些,君妖深吸口氣,一副坦白從寬的表情說道:“我和素雪相認沒多久,我在房裡沐浴,突然有三個本派弟子闖進了我的房間。
其實,她們三人自我接任掌門後都不順服於我,還處處與我作對。我甚至無意中聽到她們想設計陷害素雪,所以我……”
“奸.殺了她們?”杜佳冷冷地接話,“素雪知道後,想替你爲她們償命,所以自己服下毒藥?”
“對!”君妖拔出牀頭掛着的寶劍,遞給杜佳,“是我害了素雪!要是沒有我,她不用每天爲了維護我而備受良心的譴責!你動手吧!殺了我,我解脫了,素雪也能解脫!”
杜佳握緊寶劍,努力控制住手臂的顫抖:“好!爺現在就給你解脫!也爲那些被你殘殺的女子報仇!”
“謝謝你!色兒!謝謝你用自己的貞潔爲我解毒!也謝謝你讓我解脫!”君妖對着杜佳粲然一笑,挑高下巴,慢慢閉上了眼睛。
“你去死吧!”杜佳猛地舉起劍,向君妖的胸口刺去,劍尖沒入肉中,一朵血色之花迅速綻放,染紅了君妖雪白的褻衣。
看着君妖蒼白的小臉,杜佳覺得全身的力氣瞬間抽空了,眼前都是嬈雪美麗的身影,杜佳的心一下子縮緊,好像這一劍刺中的不是君妖,而是自己。
“噗……”杜佳一下拔出劍,血花飛濺,君妖痛苦地捂住胸口,不解地看着杜佳。
杜佳將手中的劍扔在地上,伸手扯下牀帳裹住自己未着片縷的身子,赤着腳下了牀。
“色……色兒……”君妖忍着胸口傳來的疼痛,伸手拉住想要離去的杜佳。
“食人魔王君妖今天已經被爺殺了!你就做一輩子僞娘吧!爺不想再見到你!”杜佳甩開君妖的手,拉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杜佳回到自己暫住的屋子換上新衣,然後一言不發,甚至沒和素雪道別,帶着泰王子就離開了靈脩派。
泰王子見杜佳臉色沉鬱,一副不想多談的樣子,也沒追問昨晚的事,默默地陪着杜佳踏上了回京城的路。
素雪得知杜佳離開了,連忙跑到嬈雪的房間,看到渾身是血,像丟了魂般的君妖,嚇壞了。
“你怎麼了?”素雪撲過去,一把抓住君妖的手,連忙給他點穴止血。
君妖緩緩擡起頭,眼神空洞地看着素雪:“色兒……色兒說不想再見到我!她不想再見到我!”
“她都知道了?”素雪見君妖點點頭,說,“她想殺了你,最終卻下不了手?!”
君妖不明白素雪說這話的意思,怔怔地看着她,心裡很痛,比傷口還痛。
在影府,知道杜佳的身份後,君妖起初只是對她好奇,覺得兩人很有緣,一個喜歡女扮男裝,一個喜歡男扮女裝。
那晚的一吻,君妖本只是想封住杜佳繼續詢問自己的事,卻不料玩火自.焚,一直對杜佳念念不忘。
這次杜佳突然造訪,君妖表面疏離得體,實際心裡很高興,只是沒想到相處的時光這麼短暫。
素雪見君妖恍恍惚惚不肯治傷,一語道破天機:“若是她不想見你,一劍殺了你就是了,爲什麼要放你一條生路呢?而且她用自己的貞操救了你,她怎麼可能會真的不想見你?”
君妖伸手輕輕觸摸着牀上那一朵朵紅色的小梅花,心裡慢慢有了希望:色兒不殺我,是因爲我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她捨不得!那她說不想見我也是氣話!
“對!我奪了色兒的清白,我不能就這樣放棄,即使不能與她結成夫妻,我也要守護她一生。我要去找她!”君妖激動地跳下牀,扯動了傷口,痛得汗珠直冒。
素雪一把扶住君妖:“要去找色兒,也得先把傷養好!”
其實他們不知道,牀上那紅色血跡雖然是杜佳的,卻不是處.子血,只是君妖中迷情煙時,橫衝直撞,扯破了杜佳的蜜.源,所以血液沾染了牀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