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在夜幕的掩護下竄梭於屋檐之上……
不知是怎麼回事,也許是老天故意和我作對吧。原本的計劃全被西門斯奇的突然發病而打亂殆盡。語兒、言兒被曉峰請去爲他治病,皓月和秀澤在照顧初夢。最可惡的是小蝶和小婷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被拉去見官,小韻不得不去處理這事了。就剩一個可用之人——影影,他卻丟下一句“自己闖的禍,自己去收拾”,然後轉身離開了。
影影不該這樣無情纔對啊,夜畢竟是他的得力屬下,他怎麼會如此的不在意呢?難道是他太信任夜了?不對,我也信任夜,但還是會擔心的。看着影影當時那怒氣中略帶責備的眼神,欲言又止的模樣,好像我就是那十惡不赦的大惡人似的,沒有必要向我施加援手,任由我自亡自滅好了。
難道是我做錯了嗎?自認爲沒有。我對夜的所作所爲很過分嗎?應該也沒有吧,畢竟以前讓夜去做比這更危險的事也很多啊,也沒看到夜不情願,更沒有聽到他怨聲載道的。究竟是怎麼了?一切都紛亂如麻,理不清頭緒了……
錦兒想到此,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沒有停下腳下的步伐,繼續加速向月神廟飛去。
實施完祭祀大典後,夜就被關於月神塔之中。
雖然自己的雙手雙腳被釘於石板之上的金剛鎖鏈捆綁着,呈大字型的無法動彈分毫,但是夜卻麻木的像個木偶一般無聲無息,沒有一點兒要掙脫的樣子。
冰冷如霜的月光,透過那狹小的帶有鐵柵欄的窗戶灑入塔內,微微地照亮了夜的視線。夜緩緩地擡起頭,望向那皎潔的月,卻覺得好生刺眼,刺痛着眼睛不斷地流出那微鹹的液體來。
“呵呵……多麼諷刺,八歲時被關於地牢中的情景和現在是多麼的相像,同樣是被人拋棄的,只是不同的人而已。以前是父母,而現在是自己心愛之人……哈哈……”夜自言自語道,不斷的狂笑着。我的心好冷,好冷,就像是被凍結一般。
雖然主子只是讓我代替西門公子做祭品,但我的心卻比主子讓我自刎更加難受。主子爲了心愛的男人,可以輕而易舉的捨棄掉我,在她心中我是這樣的微不足道……我到底期待着什麼呢?原本不就清楚自己的屬下身份,甘願成爲主子的利用工具的嗎?而現在的我卻是貪心的想要得到主子的愛,想讓她把我放在心裡。也許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已經有了這份貪婪,只是把它深深地埋在心中而已。
月神,月神……如果您能聽到我的呼喚,就請您爲我實現最後一個願望吧。我想見到主子,把我對她的心意統統地告訴於她。這樣的話,我會心甘情願地作爲祭品,不留下一點兒遺憾。夜閉上眼睛靜靜地在心中祈禱着,希望睜開時,那個他深愛之人就能站於他的面前。
門扉“吱呦——”一聲被重重推開,之後就伴隨着那輕盈地腳步之聲。
感覺到那人是朝自己而來,夜的心中竟不自覺的激盪起來。以腳步聲來判斷,這一定是練武多年,輕功極佳的女子纔是。難道她真的如我所願來到這裡了嗎?夜內心糾結地不知如何是好,但還是鼓足了勇氣,睜開了雙眼。當眼前女子的容貌映入眼簾時,夜最後的希望也隨之破滅。
看着夜那驚訝的眼神,月神使者冷笑道:“怎麼了?沒有看到那白衣丫頭來,是不是很失望呢?”
夜沒有回答,眼神逐漸冰冷後,撇開了臉去。
“噢?無視我?”月神使者伸出右手扣住夜的下巴,強硬的讓夜正視於她。“別再對她抱有任何希望了,她現在一定和西門曉峰正風流快活着呢,還會在意你的死活嗎?”
夜怒瞪着月神使者,口中冷冷地溢出兩個字,“滾開!”
“呵呵……沒想到陰冷的外表下竟然會是火爆的性格呢。”月神使者一改那冷漠的表情,竟然嬌笑起來。“這樣的你,我很喜歡。因爲玩起來會更有味道……”
這月神使者究竟是怎麼回事?竟對我如此無禮?“我可是供奉給月神的祭品!”夜提醒道。
“是啊,你是祭品。做爲月神使者的我有必要爲月神驗貨纔對,這也是我的職責所在啊。”月神使者不在意的回道。
“什麼?!”夜詫異道。難道所謂的祭祀全部都是騙局?是有人策劃的這一切?
“見不到月神也沒什麼呀,有我陪着你不就好了。”月神使者壞笑着,手指滑過夜的頸部在他的鎖骨處遊移,然後自語道,“要是以前的話,我一定會把祭品關上個三、四日再說,當人神志不清時,再解救於他。誰讓你長的這樣美呢,讓我忍不住在這祭祀的第一晚就來見你了。”
“那你先前看上的是西門斯奇了?”夜試探的問道。
“他?那個病秧子一玩就會死了,我纔看不上他呢。要不是……”月神使者驚覺不妥,突然停了下來。“美人兒,你問了不該問的話了啊。”
“是嗎?那你要把我怎麼辦呢?”夜問道。看來她還有其他的同夥,而祭祀之事隱藏着更多的秘密。
“你啊……玩完後就殺,有點兒太可惜了。要不,我帶你去‘人間仙境’好了。”月神使者摸向夜的左胸說道,“在那裡你可以忘卻一切痛苦,隨便把你那已破碎的心粘合起來。”
“不用麻煩的,因爲我的心已死……”夜平靜的說道。主子已不在意我,我要心又有何用?現在的我只要履行作爲屬下的職責就好。
“哦,那和一個活死人一起玩的話,會是怎樣的情景呢?我倒是很期待。”月神使者笑的邪魅異常,手已移至夜的小腹來回磨蹭着。
下腹的異樣感覺,讓夜緊皺着眉頭,但他沒有立刻發作,而是淡淡一笑。“在這裡做那種事不太好吧……”
美人初綻笑顏,讓月神使者一時看傻了眼。“呵呵……我的手不聽使喚了……”
“把我放開吧,我願意跟你走的。”夜嫣然一笑。
月神使者經不起誘惑,乖乖的用鑰匙打開了夜手腳上的鎖。
夜的手腳一獲自由,便馬上襲出右手,扣住月神使者的脖頸,威脅道:“快告訴我,以前作爲祭品的男子,你都把他們弄到那裡去了?”
“哎呀,原來你剛剛對我使的是‘美男計’呢。這下可好,我已落入你的手中,也只好任由你處置了。我願意做那‘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之人呢。”月神使者笑道,沒有一點兒反抗。
“你!”夜氣惱的想掐緊月神使者的脖子,但是手臂卻使不出一點兒力氣來。
“怎麼了,你也對我有意,下不了手了嗎?”月神使者笑着把夜的手扯了下來,輕而易舉的把他擁入了懷中。
此時的夜渾身癱軟無力,只能靠於月神使者的身上,而且他也已感到自己的神智不清了。“你……什麼時候對我下的藥?”
“我只是在這裡的檀香爐裡摻入了一些‘軟筋散’和‘迷魂散’罷了。從第一眼見到你時,我就已經知道你的武功不弱,當然要爲自己留一手了。何況你的心裡只有那個白衣女子一人,怎麼可能哪麼快就順從我呢。你的態度突然變化時,我就已經察覺出來了。即使你沒中藥的話,我也有能力擋下你的偷襲的。”月神使者好心的爲夜解釋着。
“我輕敵了……”夜說着,隨後昏迷了過去。
“不是你輕敵,而是你爲情所苦,影響到你的感覺,攪亂了你的判斷力。那個白衣丫頭有哪裡好呢?竟讓如此美人癡心不已。她只不過長了一張好皮囊罷了,還是個花心的種子。哎……情愛這種東西真是麻煩。”月神使者撇撇嘴,把夜扛起後走出了塔。
藏於塔邊角落中的一道黑影,緊跟着月神使者的身後而去。
我現在深刻的體會到“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句話的含義了。夜平時看着我的那種眼神已經透露了他對我的情愫了,只是我遲鈍的沒有察覺。呵……我明白了又如何?夜的心已經被我傷的傷痕累累了,不對,比這還要嚴重的,他不是說“他的心已經死了”嗎。
該死的我!就連那個雙面女(指月神使者)都能看出來夜對我的情,我卻傻愣愣的認爲自己對夜所作的一切理所當然。原來我只是把夜當屬下,當朋友的,而知道了他愛我之後,我還能對這視若無睹嗎?我該怎麼辦啊?
現在的情況,也只能先把兒女情長放於一邊了。最重要的是雙面女終於把她的狐狸尾巴露出來了。根據她與夜之間的對話,我已經瞭解到了不少情報了。她現在一定是要去她所說的“人間仙境”吧。也許那裡會是她的巢穴也說不定呢。
當然了,雙面女對夜動手動腳的也統統落入了我的法眼,我會一一記下,千倍萬倍奉還的。我這人還真的很記仇,惹上了我,就算是她倒了八輩子黴了。
錦兒思及此,嘴角微微向上翹着,眼神更是陰冷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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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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