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口子的這種表情,和他們今天應該處的地位和心情,有着極大的反差。
“陳九!”餘大器握緊了拳頭,怒視着九哥道:“生意上的糾紛,你別這麼囂張啊!我結婚你還來搗亂,太過分了!”
“呵呵,過分什麼?我不知道什麼叫過分,只知道我的仇人不能過得快活。”陳九昂起頭,冷冷的笑道:“你給我聽着!一天不簽署拆.遷協議,我就一天都不會讓你好受!”
眼看着起了爭執,靠得近的十幾桌上的男子,全都都站了起來,蜂擁着衝到了餘大器的身旁。
“大侄子,幹什麼?要不要我們幫忙?”
“草,這他媽.的是誰啊?”
“大器,這個王八蛋敢打人?弄他!”
幾十個人把混混們圍在中間,但卻沒有一個混混害怕,陳九更是仰天大笑起來。
“哈哈哈……打我?”陳九驀的從懷裡掏出了一把鋒利的長砍刀,朝着周圍一指,猙獰的道:“誰?誰說的?給我站出來!”
農村漢子雖然粗魯,可也不是不要命的,看到陳九忽然發瘋,大家都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臉上露出了懼怕之色。
看到他們後退,陳九更是大吼道:“老子就是陳九!黃龍縣的陳九!有種就來砍我!!”
隨着他的說話,一羣小混混也猙獰的舉起了棍棒和鋼條,兇狠的望向了四周。
明明陳九的人只有這邊的一半,但他們這種不怕死的氣勢,卻着實壓住了參加餘家婚宴的人們。
餘家婚宴的規模是在太大了,東西好、酒水好,現在還有一個戲班子在臺上唱戲呢,大家吃喝起來就興高采烈。划拳的、說笑的不絕於耳,聲音弄得嘈雜得很。
所以陳九他們在這邊叫囂,也只是讓這邊的二三十桌看見而已,
遠處的蕭奇和餘珊珊本來在招呼着人,看到有機警的人過來說有人找事兒,連忙跟了過來。
保鏢們是隨時以兩人馬首是瞻的。剛纔本來被勸說着在坐下吃東西,可看到那邊有狀況,趕緊的站了起來,尾隨在蕭奇身後。
雖說現在奇少的功夫已經完勝他們,可如果讓奇少出手的話,他們這些保鏢就太丟面子了。
另外幾個一直在注意蕭奇的人,不知不覺也已經跟在了少年的身後。
保鏢們撥開人羣,看到的是陳九正在囂張的說話,“餘大器!大爺給你說。你今天要是不給我簽了協議,我要你婚宴變喪宴!喜事變喪事!!”
“你敢!”餘大器顫抖着道。
“你倒是試試看?你們這羣農民土包子,能當個屁啊!”陳九不屑一顧。
“陳九,你們給的拆.遷標準太低了!明明我們買都買成85萬,你拆.遷補償才65萬,我們還得虧20萬,這是哪門子的道理?”戴敏眼淚都流了出來,“政府給的標準是一賠一點五。我們應該得到127.5萬纔對!”
“放屁!”陳九吐了口口水,“九哥不吃飯了?九哥手下不吃飯了?……就算拿你來給我們白白的草幾個月。你也不值那麼多錢啊!”
餘珊珊聽到這話,氣得渾身發抖,三兩步走到弟弟跟前,呵斥陳九道:“你說話乾淨一點!”
餘大器看見了姐姐,忽然想起了什麼,趕緊把餘珊珊擋在了身後。“姐姐,你先走開,我自己處理……”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陳九被痛罵得惱羞成怒之際,忽然看清了餘珊珊的嬌靨。眼睛不覺馬上露出了淫.穢的欲.望光芒。
“餘大器,這……這就是你姐姐了?”陳九吞了吞口水:“孃的!你長得這麼醜,你姐姐這麼漂亮,是不是一個媽生的啊?……嘖嘖,屁股真大,奶.子真挺……哈哈哈……餘大器,你說我做你的姐夫怎麼樣?”
“你放……”
“屁”字還沒有說出口,餘珊珊的玉手就被蕭奇給抓住了,少年握緊了美人兒的手,轉頭問餘大器道:“大器,簡要的說說怎麼回事兒。”
相比起餘珊珊的暴怒,蕭奇的氣度就要淡定多了,也給了旁邊的戴敏很大的鎮定安撫。
餘大器對蕭奇看都看不起,怎麼會對他說話?
以爲小白臉只是來裝模作樣,不知道陳九的厲害,他正想叫小白臉滾開,老婆戴敏卻接話了,“姐夫,是這樣的……姐姐給我們100萬做生意,我們在黃龍縣的唐興街買了兩間大鋪面,可沒幾個月這兒就說要拆.遷了。拆.遷也就拆.遷吧,但這個陳九包攬了拆.遷的生意,對我們這些商戶恐嚇威脅,用低於市場價的價格來讓我們搬走……我們當然不願意了,所以最近他都在找我們麻煩,我們店子裡的衣服都被偷了許多了,這幾天還有人往店門口潑糞……”
蕭奇總算聽明白了。
不只是他,周圍越來越圍得多的人羣,也聽得是義憤填膺。
“草!欺負咱們餘家屯沒人了是吧?”
十幾個回去取了兵器的漢子,從外面擠了過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五六十個拿着板凳、鐵鍬之類傢伙的壯漢,將陳九等人團團圍住。
“我跟你說,道歉之後滾回去,我就當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一個在餘家屯很有威望的中年人,怒視着陳九道:“否則我打得你們滾回去!”
看着這麼多人,混混們有些已經後悔這個時候過來了,但陳九沒有,他就是挑在這個時間,就是來立威了。
他猙獰的上前一步,砍刀閃電般的就朝着那中年人劈去。
誰都不知道陳九居然爆起發難,驚呼聲中,眼看閃亮的砍刀就到了面前,嚇得中年人也臉色蒼白如紙。
“砰!”
一聲悶響之處,陳九像是被一輛卡車迎面撞上一般,驀的整個人往後飛去,壓倒了幾個手下的同時,一聲慘叫才淒厲的響了起來。
“啊……斷了斷了……”
陳九躺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右手臂,他的右胳膊以一個不自然的形狀彎曲着,看上去嚇人得緊。
老大忽然受傷,混混們趕緊的把他攙扶起來之餘,眼睛都望向了那個忽然站在了中年人身邊的人,不覺卻是眨了眨眼睛,以爲自己看錯了。
連餘大器都和他們一樣的表情。
怎麼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