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所謂的溫泉酒店嗎？”剛把房門關好，魔杖就迫不及待從包裡鑽了出來。
“我也是第一次過來。”把揹包放到桌上，陳禹陷進淺黃色的沙發裡，“話說以你的知識儲備，居然不知道這些嗎？”
“知道是知道，但實際體驗就是另一碼事了啊。”
“感覺你很興奮？”
“當然了，我還從來都沒泡過溫泉呢。”
“很遺憾，就算來了這兒也一樣不行。”
魔杖馬上用有些惱火的聲音質問道：“爲什麼？”
陳禹聳聳肩：“帶着你絕對會引起大亂子的。”
“嘖嘖嘖，你搞錯了一點，我要去可不代表會和你們一起行動。”
“我覺得那隻會增加你被發現的機率。”陳禹堅定地搖頭。
忍不住拍打雙翼，阿爾法落到他面前：“我在晚上行動還不行嗎？”
“我只是覺得這裡會發生什麼實在難以預測，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唔，居然是預料之外的正經理由。”
“你到底在驚訝些什麼？”
“嘛，這些先不提，對於谷嵐，你是怎麼想的？”
陳禹下意識地皺起眉頭：“這個轉移話題……算了。谷嵐那邊的問題就算你問我也沒用啊，能夠想到的我當天都說過了。”
“我想問的是，你覺得能把她利用起來嗎？”
聽到“利用”這兩個字，陳禹臉上忍不住浮現出不悅的表情。
然而還不等他開口，阿爾法就像察覺到似的改了口：“我沒有惡意，只是單純地感覺她所具備的能力相當有用。”
“比你還要強？”
“某種意義上講是的。論範圍她絕對比不上我，準確度也完全不行……”
“你真不是在黑她？”
“聽我說完啊。雖然有那麼多缺陷，但在挖掘能力上，她完全是超出我認知的強。”
對它來說，這大概是罕見級別的讚歎了。
“超出你認知啊……”下意識地把話重複了一遍，陳禹不禁露出錯愕的表情，“那還有什麼好猶豫的的，當時直接說出來不就好了。”
阿爾法沉默半晌，才幽幽嘆了口氣：“勸你還是認真考慮一下利弊。”
摸着下巴思索了一陣，陳禹忽然等大雙眼：“讓她幫忙同時又不把她暴露出來不行嗎？”
“說的簡單，確實不讓她進入那邊的世界會減少一定的風險……”
魔杖的話只說到一半，就被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
盯着它看了半秒發現魔杖根本沒有躲藏的意思，陳禹就確定了來人的身份，於是起身打開了房門。
“假如外面是個不懷好意的人怎麼辦？”略顯不滿的聲音從打開的門縫中傳進來。
他搖搖頭，讓開身位：“不會的，畢竟我這裡又能確認的傢伙。”
“勸你還是不要太過信任它爲好。”走向屋內的陸詩瑤說着，臉上浮現出不悅的表情。
在她身後，會長露出淡淡的笑容點頭致意：“沒打擾到你吧？”
“當然沒有。”陳禹撓撓頭，“本來我現在也沒事做。”
“那就好。”似乎確實有這方面的擔憂，看到對方擺手，她露出放心下來的表情，“我還擔心你需要休息一下呢。”
“如果是乘火車之類過來的話，說不定還會覺得疲憊，不過，這次真是託了楚繪她母親的福啊。”
“一會兒碰面的時候，的確要好好感謝一下才行啊。”
可惜氣氛不錯的交談也就只能到此爲止，還不等兩人繼續開口，陸詩瑤就用略顯粗暴的語氣把兩人叫了進去。
同時帶着苦笑相互對視一眼，兩人只好收聲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屋內，長髮的少女已經毫不客氣地倒了下來，保持着頭朝外的姿勢佔據了牀上的大片空間。髮絲在身下展開，就像是鋪上了黑色的綢緞。
把座椅讓給會長，陳禹背靠牆壁站好：“急着來我這裡應該不會沒有原因吧？”
妹妹翻了個身：“我覺得谷嵐的事還是和會長說清楚比較好。”
“真巧，我們剛纔也在討論這件事。”眼角餘光看到會長的微笑中摻雜進困惑，他立刻停下來拍了拍額頭，“是我着急了，會長，對於谷嵐的事你知道多少？”
“就知道記憶操縱無法在她身上進行了。”
“其實不久前她來找過我們，說是感覺到了不妙的氣息。”
“氣息？不妙？”聽到這些詞彙，紀雪妍忍不住皺起眉頭。通常情況下，這些詞語基本上只會出現在中二的語句中，不過會被兩人鄭重地提起，該是另有隱情纔對。
於是她主動詢問道：“她產生那種感覺的原因是什麼？”
嘗試和妹妹用眼神交換意見，但最終僅僅是得到了一記白眼，陳禹只好按住額頭苦笑道：“是個還沒成長起來的人型。”
紀雪妍倒吸了一口涼氣。
沉吟片刻，她才驚疑不定地開口：“我想先確認一下，之前她並沒有這種能力對吧？”
“應該沒錯。”
“在其他人身上也沒有發生類似的事？”
阿爾法接下話茬：“至少其他人，甚至顧曼的記憶在操作的時候都沒有問題，唯獨她……”
“總覺得有哪裡不對。”會長白皙的食指用力壓緊眼角，“如果說她是特別的，那之前爲什麼一點徵兆都沒有？”
對此魔杖也表示了疑惑：“非要說的話，大概是發生在她身邊的是有點多。但我在她什麼都沒有感覺到啊。再怎麼看，都只是個普通人。”
“是因爲之前對記憶操作過的緣故？”
“不，就算以前在記憶上動過手腳……”
“這些問題我們可以之後再討論。”旁聽許久的陸詩瑤終於開口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應該怎麼對她，是借用呢，還是嘗試讓她變回普通人？”
紀雪妍用複雜地表情望了她一眼。
同樣神情微妙的還有陳禹，對於妹妹插話的時機，他莫名感到了違和，但又說不出具體在哪裡。
“你們都這麼看着我幹嗎？難道是要我來下決定？”
“不，只是在考慮而已。”迅速收回目光，會長輕聲說道，“我個人的建議是跟她合作。”
陳禹深吸氣：“我也這麼認爲。”
“哦，那就這麼辦好了。”
“等一下，這樣會不會太輕率了點？”陳禹不禁自己質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