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回過神來,拼命尖叫“來人啦,妖怪,有妖怪”。那貓輕蔑的看了黛玉一眼:“白癡,快別叫了,沒人聽的見;吵死了,女人就是麻煩。”黛玉閉上嘴,往四下一看,的確半點反應都沒有,包括就睡在榻邊值夜的雪雁也沒有反應。黛玉絕望的拔下頭上的簪子,握在手中,警惕的瞪着貓,語無倫次的說:“你要幹嘛?你究竟是什麼人?哦,什麼妖?小花呢?你把它怎麼樣了?怎麼會這樣?”
那隻貓懶懶的趴在牀上,兩眼微眯,一支前爪襯着下巴,另一支有一下沒一下的拔拉着錦被,慵懶的說:“你的問題可真多啊!我該回答哪一個呢?讓我好好想想。”黛玉拼命瞪着眼,恨不得自己馬上暈過去,醒來後這只是一場夢。可又懼怕自己真的暈了,這可是個妖怪啊,自己要是失去知覺,會發生什麼事?黛玉想都不敢想。“這都什麼破事啊?怎麼偏就找上我了呢?這都是哪跟哪兒啊?老天爺啊,您嫌我的事還不夠多嘛?”黛玉在心中不停的哀嚎。
那貓考慮了一下,歪了歪頭,自言自語道:“嗯,你的良心還不錯,我先回答你這個問題吧。”黛玉腹誹,“我的良心大大的好,用不着你來發現”。那貓見黛玉不接話,撇了撇嘴,便又自顧自的說:“小花,這名字可真難聽,我抗議了很多年了,你都沒反應。現在,我再次鄭重抗議,我不要叫小花,我一大老爺們,你給我取個這名字,實在是有辱我的風采。你要再叫我小花,我就要往你的牀上扔蟑螂,往你的飯裡放巴豆,往你的衣櫃裡扔死耗子……”
黛玉當場石化,耳中迴響着那貓的話“我一大老爺們——貓妖——它是男的?”至於那貓後來還說了些什麼,她都不知道了。半晌,黛玉回過神來,向那隻貓撲了過去,一邊尖叫“我跟你拼了,我要殺了你,你,你侮辱我……”。那貓不慌不忙的將爪子一揮,黛玉便回到原位,動彈不得。那貓優雅的走到黛玉面前,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黛玉一番“骨頭太細了,一點都不脆,肉太少了,給我塞牙縫都不夠”。它爪子刨了刨黛玉的手,譏笑道:“綿軟無力,一點勁道沒有,沒嚼勁。”黛玉的牙齒格格的打着顫,欲哭無淚,“我要死了嗎?居然是被我自己養的貓給吃了!”那貓嫌棄的看了黛玉一眼,轉身趴下。命令道:“把名字給我改了,不然的話,我說到做到,我要往你的牀上扔蟑螂,往你的飯裡放巴豆,往你的衣櫃裡扔死耗子……。”黛玉的腦子裡出現了一幅幅極其噁心的場景,禁不住連打兩個寒顫,一身都爬滿了雞皮疙瘩。連忙拼命點頭,“改,我馬上改。那你叫小老虎吧!好威風哦。”那貓連眼皮都沒擡一下,“你這纔是侮辱我,那麼低賤的血統,怎麼配安在我身上?”黛玉在心中翻了個白眼,瞄了一眼它身上錦繡斑斕的皮毛。又想了想,認真道:“那麼叫錦斕吧,你的皮毛,喔不,你的衣服很好看。”“井欄,不好聽,我的毛像井欄嗎?”黛玉想哭了:“那你究竟想叫什麼?再不然你原來叫什麼?你告訴我,我們還叫你原來的名字吧。”那貓嘲弄的看着黛玉:“我原來的名字,我原來的名字說出來,這兒不會有一個活人。”黛玉打了一個寒顫,雙手抱胸,往後縮了縮“那你喜歡那個名字,告訴我,我明天就給你改。”那貓無聊的撥弄着被子,“就你原先給我取的那個吧,馬馬虎虎啦”。黛玉吃驚的瞪大了眼睛:“‘琥珀’,不行,不行,我們纔來的時候不知道,鬧了大笑話,琥珀姐姐爲此還生了很大的氣呢。到現在見到我都還疙疙瘩瘩的。”那貓“呼”的跳了起來,大發雷霆“什麼?你居然要讓我向一個小爬蟲讓步,我現在就去捏死她”。黛玉嚇的差點摔下牀去“改,我馬上改,琥珀,乖琥珀,你熄熄火啊。我明天就告訴她們,啊。反正我也要走了。”那貓也就是琥珀鄙視的看着黛玉說:“你真不像我的主人,半點殺伐之氣都沒有。”黛玉有氣無力的說:“怎麼你現在想起我是主人了,我怎麼覺得你纔是我的主人呢。”琥珀恨鐵不成鋼的道:“那你就不能像我這樣嘛,一定要比我還威風啊。”
黛玉在心裡翻個大白眼,我有你那能耐嗎?黛玉想了想,好奇的問:“小花,喔不,琥珀,嘿嘿,怎麼你叫我主人呢?呵呵,不要瞪我,我覺得我可沒什麼本事能讓你服我哦?還有,剛纔我叫的那麼兇,怎麼她們都沒反應,你沒有傷到她們吧?”黛玉心想:雪雁啊,你們可千萬不要有事喔,不然我要哭死。琥珀極不耐煩的翻了一個白眼:“她們沒事,結界,結界你懂嗎?我只不過布了一個結界而已。”黛玉鬱悶的想,我居然被自己養的貓給鄙視了。黛玉道:“我看經書上講結界就是依作法而區劃一定之地域。至於詳細的,我卻是不知道了。”琥珀搖了搖尾巴,說道:“結界是一種非常強大的力量,以施法者制定的地方(一般的自己本身)爲中心,形成一個可以全方位承受任何攻擊的無形防護罩,無視並反彈某些普通攻擊,並且使指定的對象無法進入結界內部,在其強行闖入時阻止並對其造成傷害。結界承受的攻擊時有限的,某些異常強大的攻擊可以摧毀結界。但是過於弱小的攻擊對於結界的影響幾乎爲零。結界依靠施法者施法時的能量,或某些物體提供的力量。”黛玉聽得似懂非懂,心道哪天有空一定去妙玉那裡問個明白。
黛玉一雙眼珠溜來溜去。琥珀懶懶的道:“還有什麼問題,問吧。”黛玉眨眨眼睛,好奇的問:“你叫我主人是什麼意思,就因爲我把你從水裡撈起來嘛?從你對人的態度來看,你好像不是什麼知恩必報的人。而且,以你的本事來看,當初那水算什麼,根本就困不住你,你是有意來我身邊的。可從你剛纔的話來看,你壓根就看不起我,那你還留在我身邊做什麼呢。”黛玉的話似乎碰到了琥珀的痛處,它呼的竄了起來,一步一步向黛玉逼來,那話語聲似從牙縫裡擠出:“你還不笨嘛?纔想到啊?”黛玉兩手抓住被子,護在胸前,抖着牙齒強笑道:“那個,冷靜點,冷靜點。”那貓冷冷的逼視着黛玉。黛玉只覺得自己周身的骨頭在喳喳做響,一顆心似被人用手死死捏住,連氣都呼不出來,就在黛玉覺得自己再也撐不下去,肯定馬上就要死了時,那隻貓突然又退了下去。黛玉覺得身上突然一鬆,一頭栽倒在牀上,連忙大口大口的喘氣。耳邊傳來那隻死貓氣死人不賠命的甜蜜的腔調“這個問題啊,不好意思,本座無可奉告。等你以後有本事了,見到那人自己去問吧。放心,只要你乖乖聽話,我還是很好說話的。”黛玉哭喪着臉,“有像我這麼倒黴的主人嘛?你究竟是個什麼東西?”那隻貓突然毫無風度的跳了起來,暴跳如雷的開始咆哮:“你纔不是東西,你們全家都不是東西,你們全家從頭到腳都不是東西。那個該死的瘋女人,居然敢把老子給你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傻B做寵物,還下了主寵契約,等老子再見到她……”“你再見到又她怎麼樣啊?”一個嬌甜的聲音從窗外傳來,黛玉立刻大叫“救命啊,快來人啊,快來救我呀。”同時在心裡碎碎念“小花啊,不是我不救你,可是我也不想落在妖怪手裡邊啊,以後我年年清明給你燒高香哈”。琥珀歪着頭,一臉不可救藥的表情看着黛玉,半晌才從嘴裡蹦出兩個字“白癡”。
黛玉一咬牙,橫下一條心,厲聲說道:“妖怪,你究竟要怎樣。”琥珀高傲的揚起它的貓臉,輕蔑的說:“笨蛋,我是神獸。神獸!對於我們來說,人類就是低賤的小爬蟲,是祭奉給我們的食物。”只聽那嬌甜的聲音柔柔的說道:“可是這小丫頭也不是人喔,你若是嚇壞了她,當心‘她’找你算帳,到時可別怪我不幫你。”琥珀似對那語聲中所提的‘她’極爲忌憚,“哼”了一聲,向後退去。
而這時,黛玉發覺眼前如同水波一般,有點模糊,不覺發怔。琥珀拍着牀,極不耐煩的翻着白眼說:“這是有人撕裂空間,破碎虛空而來。就這麼幾步路,你也太無聊了吧,祖鳳,還不如干脆開闢空間通道得了。”黛玉奇道:“朱鳳?是誰?”飯是一口一口吃的,路是一步一步走的,先讓我們可憐的妹妹對修真世界有個初步的瞭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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