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感覺太熟悉了，曾經在自己身上縈繞過，也曾經離開過，甚至現在還有殘留存在着。
季晨忽然不知道說什麼好，甚至他的大腦也一瞬間停機了。
而那位少女卻只是微笑的看着他。
季晨覺得尷尬，雖然對方好像完全沒有覺得無聊的意思，但對於自己，好像不適合繼續沉默。
於是莫名其妙的蹦出來一句：“來這裡是有什麼事嗎？”
緊接着感覺不妥，急忙補充：“我是問，需不需要我幫忙？”
少女點了點頭：“我只是恰巧路過這裡，然後遇到了你，所以過來看看，謝謝，但不需要你的幫助。”
她的聲音很清，像一泓清流徐徐從山澗淌下，不尖銳，很柔和。
頓了頓，她又問：“我想你現在，也不會需要我的幫助的，對吧？”
季晨：“…當然，怎麼可能，我還沒活夠，老實說真的見到你後差點嚇死我，不，不對，因爲，只是差點，還沒嚇死，你懂的吧？”
“我當然懂，”她的聲音好像帶了絲愉悅，然後又在一陣沉默後忽然問：“看起來，你現在很苦惱啊。”
季晨一關手機，無奈道：“差不多，但已經習慣了，就像人就算對我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上，出生在這個世界產生好奇一樣，不過是忽然性的，想起來就好奇，但也沒辦法探究，相比起來就算了。”
少女尖銳的指出問題所在：“但是你和他們可不一樣，雖然我覺得，對於這個世界的本質你也並不太瞭解。”
“啊，關於這個，也是習慣了就好啦，不，我是說，其實我完全沒問題的，雖然一開始有過疑問吧，畢竟這個世界對我來說，無意冒犯，一開始只是一幕幕影像與畫面，但現在當然是真實，而且我也覺得這裡真的挺好的。”
季晨忽然鬱悶，怎麼他突然這麼不會說話了？明明對着海拉都能理直氣壯，這位少女也沒問什麼啊。
少女好像微微一愣：“影像畫面，真實？”
“對啊，都是活生生的人，都活着！不，我的意思是，啊我今天不知道怎麼了，不太會說話，就是沒死，也不對…那個，說點別的，我，還有海拉和奧萊麗婭，沒給你添麻煩吧？”
季晨忽然想抽自己一巴掌，有事沒事提死幹什麼。
女孩再次展開那種奇異的笑容，頗爲灑脫：“有什麼關係啊，我又不在意這些。”
“你，原來不在意，那海拉也，沒事？呃，也對，她用了也不知道多少次，我不知道是不是該說謝謝，還是什麼…”
語無倫次的，真的說不下去了。
“你剛纔問的那些，所猜想的其實有些差錯，他出了岔子，沒法幫你們，也沒法管這些。”
季晨一怔，愣了半晌：“真的存在啊。”
另外，你怎麼不去幫他？
啊爲什麼我總是在不合時宜的場景想到不合時宜的東西。
“我可是都已經在你面前了，所以，晨，爲什麼你還會懷疑我們呢？”
懷疑？明明是不敢相信更多一點兒吧。
季晨脣部動了動：“對，你也存在，我很驚訝，我聽說過，但在情理之中。”
少女又是一笑：“那好吧，異界的朋友，我想請你幫我個忙。”
她擡頭看了看小巷之上的高樓，繼續道：“或許事了之後，如果有時間我想我們可以喝一杯，只是我現在該走了，期待與你的下次見面，唔，我想一定很快。”
季晨嘴角動了動，手機忽然一陣震動傳來，也來不及看產生了什麼變故，只是看着那位少女。
她依舊微笑着，撐起那把黑色的花傘，轉身離去。
等終於看不到她的身影的時候，季晨纔來得及感嘆了一把，他算是明白了，爲什麼海拉的性子會變化如此之大了。
正好趕在這個時候一陣冷風吹過，無端的在這個小巷內產生了陰森森的感覺。
季晨忽然一陣後怕。
他剛纔幹了什麼？在和誰聊天？
是不是幻覺？爲什麼他能看到她！她說她是路過？她要去幹什麼…好吧那個不太在意，不過自己的膽子真的是比想象中的要高很多，也差了很多啊。
明明衝動起來的時候可以不要命的。
只是清醒的時候，感覺有點兒可怕而已。
對，沒錯，只是有點兒。
然後忽然，她離開前的那棟高樓上，忽然蕩下一個黑色詭異的身影。
好巧不巧，居然正好落到了季晨面前！
季晨嚇得差點就像大叫出來，然後他離開反應過來自己的膽子不應該這麼小，嗯，就算真是鬼也沒什麼好怕的，至少靈魂寶石還在自己身上。
在然後定睛一看，什麼黑色的影子，只不過是在小巷裡太陰暗把綠色遮掩成了黑色而已。
或者說，不過是在星城偶遇了綠箭俠罷了。
不對，這個點綠箭還在紐約，季晨有了這個想法後冷不丁又被嚇住了零點一秒，然後和他對視了零點二秒：“康納？”
康納之前的表情有些哀傷樣的複雜，但很快就被驚訝取代：“是我，你怎麼會在這裡？”
“路過。”
季晨實話實說：“倒是你，我離開奎恩莊園前你還在那裡，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這兒？”
“也算巧了，你剛走我就接到這裡發生了一場命案，人沒救下來，可憐了那對情侶了。”康納的表情又微微變得哀傷。
季晨聽得一驚：“都死了？”
“不，死了一個，”康納似乎不願多說這件事：“不過奇怪的是，明明大腦中彈，他還是撐着把她救了下來，綁匪都被嚇到了…”
“甚至最後還到了別。”康納末了感嘆一句：“愛情的力量可真強大。”
呃，死亡也挺強大的。
“看來星城的犯罪勢力也不小。”季晨感嘆。
“不然，哪來的義警。”康納嘆了口氣：“回去？”
季晨點頭跟上，之前的疑問其實已經解釋的差不多了：“也算不上義警越多城市越亂吧。”
“你是說哥譚？”
“不，閉嘴，剛纔我什麼都沒說。”
“說起來剛纔，你看到我好像一臉被嚇到見了鬼的表情？你剛纔是碰到了什麼？”
別特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那是叫害怕嗎？那是心虛！亂用了別人的東西后的心虛懂不懂！
季晨冷哼，倒也沒不承認：“我碰到的東西比鬼可怕一萬倍，所以爲了避免說出來嚇死你，我還是不說了。”
“而且你一死我那才叫真的看見鬼了，還得被嚇一次，這可真不划算。”
康納：“…你有沒有感覺到，有些時候你說的話比羅伊和傑森加起來還要欠揍。”
季晨攤了攤手：“實話實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