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審判

如同鋼鐵巨人屹立於曼哈頓的沃森頓大廈,好似山峰崩塌傾頹,大塊的鋼筋混凝土帶着滾滾煙塵墜落,重重地砸在下面停靠的汽車上,金屬外殼的車頂立即被壓癟成廢鐵。

濃烈的火光從大樓內部冒出,人們紛紛從建築物裡逃散出來,如同慌亂的蟻羣,被蔓延的火勢困在樓層中的無辜者,拼命地呼救叫喊,企圖得到他人的援助之手。

建築大樓裡的可燃物被引爆,接連數聲的巨大轟響,磚塊砂石和玻璃碎片像雨點似的從高空灑落,人們哭喊尖叫,宛若世界末日降臨,場面一時之間混亂到了極點。

正在所有人絕望的時候,一個穿着紅色緊身衣的靈活身影,飛快穿行在越來越多的墜落物之間,一道道堅韌的蛛絲噴吐出來,利用着自己的過人能力拯救着那些被困的無辜者。

“蜘蛛俠!”

很多人認出來這是那位紐約的好鄰居,時常在皇后區打擊罪犯,只是近段時間隨着託尼-斯塔克的迴歸,還有變種人事件的輿論升級,以至於紐約市民都快要遺忘這位熱心腸的蒙面英雄。

蜘蛛俠身手靈活地在高樓大廈之間攀爬跳躍,好似人猿泰山般,利用敏捷的動作救下一個又一個無辜羣衆。

“救救我!”一個沃森頓的員工站在崩塌的大樓邊緣高喊,他還沒來得及逃離,就被困在這棟隨時都會分崩瓦解的樓層之中。

聽到求救的呼喊,蜘蛛俠自然不會視而不見,手中噴射出強韌的蛛絲,借力在空中一蕩,伸手想要抓住對方,誰想到那人倏然感到一陣失重,腳下立足的地板裂開,瞬間整個身體掉落下去。

蜘蛛俠連忙射出一道蛛絲,黏在對方的身上,同時揮拳打飛幾塊墜落的鋼筋水泥,把驚魂未定的沃森頓員工營救下來。濃烈的火光仍然在肆意蔓延,如同囂張狂舞的魔鬼,奪走一條條鮮活的生命,看到幾個被火焰吞噬的人影,無能爲力的彼得感覺有些自責和心酸。

他沒辦法救下所有人,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對方失去生命,懸吊在空中的蜘蛛俠,心底涌出一種難以抗拒的無力感,他好像又回到本叔叔遭遇槍擊的那個夜晚,即便他再怎麼努力奔跑,也阻止不了那顆子彈的射出,帶走這個世界爲數不多的摯愛親人。

…………

瞥了眼充當起超級英雄,拯救羣衆的蜘蛛俠,萬磁王毫不在意的收回目光,對方並不是變種人,對於同胞之外的超能力者,他沒什麼關注的興趣。

兄弟會的衆人沿着金屬階梯登上鋼鐵十字架,站在萬磁王的身後,這是自從古巴導彈危機以後,變種人首次以這種隆重的方式登場亮相,出現在世人的面前。一陣密集的快門聲,閃光燈不停切動,新聞記者興奮地拍攝着明天頭條版面的合適素材。

“這個世界很殘酷,唯有強者纔有資格生存,人類是進化之路上的失敗者,變種人纔是未來!”

伴隨着萬磁王的宣言,懸吊在空中的馬庫斯-沃森頓被固定在佇立大地的鋼鐵十字架上,隱約感到生命受到威脅的資本家,向着底下的警察和特種部隊大聲呼救,只可惜沒人能給他提供一點幫助,漂浮在空中的槍械對準着這些人的腦袋。

只要站在上方的那個變種人勾動一下手指,輕輕地撥弄磁力的絲線,在場的衆人立即就會被轟爆腦袋,幾十人一起被爆頭的場面,想必會相當壯觀。

“沒有人會來救你,他們畏懼我,就像他們平常畏懼你的金錢和權勢一樣。”萬磁王淡淡地說道。

他手指微動,鋼鐵十字架中倏然長出衆多的銳利尖刺,冰冷的金屬撕裂皮膚血肉,劇烈的痛楚讓馬庫斯發出慘烈嚎叫,養尊處優的沃森頓掌舵者,哪裡受到過這種非人的折磨!

“這是公義的審判,你正是如此對待我的同胞,把他們綁在手術檯上,用手術刀去解剖他們的身體,或者抽血切片,製成活體標本,進行各種各樣的殘酷實驗……你的行爲讓我想起了以前的不好回憶,那些納粹軍官也是這樣對待我的……”

聽到對方飽含殺意的冷酷話語,馬庫斯聲音顫抖着辯解道:“不……你誤會了,我只是想幫助你們!消除身體裡的頑固詛咒,讓你們重新回到正常人的生活……”

“哈!”萬磁王嗤笑一聲,輕蔑地說道:“變種人不需要任何人來治癒,我們是更加優秀的進化種族,遠勝過人類的高等存在!”

他張開手,閃爍着森寒光芒的銳利尖刺,猶如一根根長釘扎進馬庫斯的身體之中,鮮血沿着鋼鐵十字架向下流淌,猩紅的色彩混合着金屬的冰冷,加上對方宛若耶穌受難般的造型,透出一種宗教式的殘酷美感。

伴隨着馬庫斯漸漸低弱的痛苦慘叫,萬磁王完成了這一場所謂公義的審判,那些原本應該保護市民安全的警察臉色漲得通紅,憤怒的血色衝上大腦。

“該死的變種人!傷害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老人,這又算得了什麼本事?”

紐約警局的新任局長,喬治-斯黛西首先站了出來,他一把握住漂浮在空中的配槍,對準屹立在鋼架十字架上的萬磁王。

變種人狂妄殘暴的手段,刺激到了趕來的警察和特種部隊,之前懾於對方強大的能力,他們紛紛不敢妄動,生怕被一槍打爆腦袋。

可是既然有人帶頭,他們也不再抱着畏懼和害怕的心態,看着包圍得水泄不通的新聞媒體,如果自己還不做點什麼,恐怕明天所有報紙都會控訴紐約警局的無能和膽怯。

“你們屠殺我的同胞時,怎麼沒有想到過,他們也是無辜的受害者?!”

萬磁王輕蔑一笑,倏然放鬆對於槍械的控制,任由那些警察奪回配槍,表演已經接近尾聲,是時候該來上一場圓滿的謝幕。

拿到槍械的警察似乎多了一些安全感,他們望着站在高處,不可一世的變種人們,那些該死的傢伙像俯視着渺小的螞蟻一樣,態度不屑一顧,彷彿包圍這一片區域的數十輛警車,以及增援的特種部隊根本不值一提。

某個被怒火衝昏頭腦的警察,手指顫抖着扣動扳機,隨着第一聲槍響爆發,緊接着受到驚嚇的其他人也齊齊開槍,密集如雨點般的金屬子彈,向着鋼鐵十字架上的變種人激射而去。

萬磁王笑容得意,似乎早有預料,微微伸手釋放出一股無形的力量,上百發子彈被凝固在空中,像是被一面透明的牆壁阻擋下來。

“率先使用暴力之人,必將受到暴力的制裁!”

這位變種人領袖輕哼一聲,輕易能奪走人們生命的金屬子彈,像是溫馴的綿羊一樣,聽從着萬磁王的號令,紛紛調轉方向,對準了驚愕無比的警察們。

“今天,將會是變種人嶄新未來的開始!”

萬磁王高喊着口號,手臂重重揮動,槍械再度從警察手中脫離,隨即子彈如疾射的暴雨,向着它們曾經的主人呼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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