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激鬥

昏暗空曠的地下空間,艾麗卡帶領着手合會衆人乘着升降梯一路向下,隱約還能聽見激烈的打鬥聲,安裝在巖壁兩側的電燈線路似乎被截斷,照明礦燈明暗不定的閃爍了幾下,隨即黯淡熄滅。

升降梯下到底部,艾麗卡拎着一柄鋒銳短刀走在前列,先行一步的村上已經率領着衆多忍者,與地獄廚房的街頭英雄搏鬥起來,夜魔俠、傑西卡-瓊斯、還有盧克-凱奇,闖入手合會老巢的三人,被手持長刀的蒙面忍者團團包圍。

“好像少了一個人。”

索旺達皺着眉,他記得這羣人中還有一個魁梧大漢,被地獄廚房的黑幫稱作“懲罰者”,行事風格血腥暴力,跟一般的街頭英雄完全不同。

一羣忍者手持長刀飛撲而上,刀鋒在昏暗的空間中劃出銳利光芒,盧克-凱奇擋在隊友的前面,這位防禦力驚人的黑人大漢絲毫不懼,長刀斬在他的鋼鐵之軀上,發出金屬碰撞般的鏗鏘之音。

有着盧克-凱奇作爲肉盾擋在前方,夜魔俠抽出短棍,殺入戰場之中,他的目標直指忍者們的頭領村上,而傑西卡則憑藉着一身怪力,在敵方的包圍圈中橫衝直撞,這個黑髮長腿的冷豔女郎,似乎要把心裡的怒氣全部發泄在手合會的身上,不停地揮動拳頭,把一個個衝上來的忍者掀翻在地!

艾麗卡站在原地,凝望着與村上進行激烈搏鬥的夜魔俠,馬特-默多克。那個嚮往正義與法律的盲人律師,在自己心底的影像愈發淡薄,像是被時光沖刷過後的老舊照片,已經無法在心湖之中掀起任何波瀾。

他們已經走上了截然不同的兩條路,艾麗卡感受着體內黑空的力量,眼中的緬懷之色漸漸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漠。

“把他交給我。”聽到艾麗卡的命令,村上立即擺脫夜魔俠的糾纏,抽身退出戰場。

“艾麗卡?”

聽到熟悉的聲音,本想趁勝追擊的夜魔俠停下腳步,即使懲罰者告訴過他,艾麗卡被手合會復生,可是當昔日的戀人再次出現,他仍然抑制不住內心的激烈情緒。

“馬修,好久不見。”艾麗卡叫着對方的暱稱,身姿嫋娜的走近,夜魔俠還沒來得及爲這場久別重逢高興,臉色突然一變,側身閃躲開凌厲的刀光。

“艾麗卡,你這是做什麼?”紅色惡魔面具之下的馬特,滿心不解的問道。

毫不猶豫劈出致命一刀的艾麗卡,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剛纔所做的一切,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

黑髮紅衣的女郎,旋轉着手中的短刀,挽出一道明亮的刀花,“馬修,你還是和我第一次見到你時一樣幼稚,永遠做着正義英雄的美夢。”

“棍叟難道沒跟你說,我已經不再是你認識的那個內心軟弱的艾麗卡,手合會給予了我新的生命,黑空讓我擁有了新的力量!我選擇了另一條道路,不再需要去遵守那些迂腐的規則,虛僞的道德……我從未像現在這樣好過。”

“艾麗卡,別這樣,我不想傷害你。”夜魔俠語氣中蘊含着痛苦,他不想與昔日的戀人爲敵。

“真讓人感動,馬修,可惜我很想傷害你。”艾麗卡踏步向前,短刀劃出凌厲的軌跡,毫不留情!

她已經做出了選擇,死過一次的艾麗卡,不願意再回到以前的人生,就像肖恩說得那樣,嶄新的未來等待着她,何必沉湎於不堪的過去。

刀鋒撕裂風聲,夜魔俠在艾麗卡的猛烈攻勢中,左右支絀,狼狽招架,他希望喚醒曾經的女友:“是他們奪走了你,是他們把你變成了武器,你不是黑空!你是艾麗卡-納奇絲!”

“多謝你的柔情,馬修,但我知道自己是誰,手合會沒有把我變成這樣,我一直都是這種人。”

艾麗卡反手撩起一道刀光,迅捷銳利的光芒撕開夜魔俠的紅色惡魔戰衣,鮮血從腹部滲出,馬特捂住傷口,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卻被一記鞭腿掃中,整個身子凌空飛起,重重地砸在巖壁上。

“你有一句話說得很對,我的確不是黑空。”紅色的身影擡腿踩在夜魔俠的身軀上,聲音冷漠:“我是全新的艾麗卡-納奇絲。”

“你一直想在我心中找到光明,抱歉讓你失望了。”

鋒利的短刀直接從夜魔俠的腹部貫穿而過,傷口涌出大股的鮮血,艾麗卡眼中不帶一絲感情,她毫不猶豫地抽出刀鋒,轉身離開。

另一端的戰場,高夫人,索旺達,村上,搏徒等人,已經跟傑西卡和盧克-凱奇戰成一團,場面已經失去控制,強悍怪力加上刀槍不入的完美組合,居然暫時性的壓制住了手合會的一方,昏暗空曠的地下空間,源源不斷地有人從上方乘升降梯下來。

一隊持着衝鋒槍的黑衣保鏢加入了戰場,這是索旺達安排的力量,明亮的火光劇烈閃爍,一連串的火舌從槍口噴出,金屬子彈撕裂一切阻礙,盧克-凱奇甩開兩個蒙面忍者,把鋒利的長刀揉成一團廢鐵,頂着對方強大的火力向前猛衝。

金屬子彈的強勁動能擊打在身上一陣疼痛,雖然不足以致命,也讓盧克-凱奇有些吃不消,危急關頭,一枚黑色的催淚瓦斯滾進戰場,刺激性的煙霧猛地爆開,黑暗的空間中響起一陣槍聲,從升降梯上一躍而下的懲罰者,手持勃朗寧手槍,收割着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片刻以後,煙霧緩緩散盡,場面又陷入了僵持,手合會只剩下四位領袖,以及幾隻打醬油的雜魚,而對面新加入了一個懲罰者,雙方的實力維持着一種詭異的平衡。

“黑空,殺了他們,絕不能讓龍骨出現任何意外。”村上看到黑髮紅衣的艾麗卡走來,不由地大聲喊道。

紅色的身影揮動短刀,一顆頭顱沖天而起,鮮血如泉涌般噴濺而出,艾麗卡看也不看倒下的村上,彷彿只是踩死了一隻叫囂的螞蟻。

“你那麼渴望龍骨,就讓你跟它埋葬在一起好了。”

艾麗卡環視着在場的衆人,昏暗空曠的地下空間一時陷入死寂,誰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是手合會那一邊的紅衣女郎,竟然把村上一刀斬首,這種狠辣的手段讓其餘三位領袖一時無語,他們彼此對視了幾眼,極爲默契的靠在一起。

“遊戲到此結束了。”清冷的聲線中透着一絲凌厲。

艾麗卡似有所感,望向洞開的石門,一道挺拔的身影踏出黑暗,手中還拎着昏迷過去的丹尼-蘭德。

“各位,該到收場的時候了。”男人的臉龐遮掩在一張黑色的戰術面具之下,那雙眼睛閃動着幽深的光芒。

“今晚的好戲,到此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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