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新的領袖

時間回到四十分以前,唐人街的中餐廳門外,肖恩與手持長刀的艾麗卡互相對峙着,望着黑色帕薩特的遠去,年輕人不禁開口問道:“你是手合會的黑空?”

肖恩帶着打量的眼神,觀察着眼前這個面無表情,如同一具精緻人偶的紅衣女郎,那雙漆黑的漂亮眼眸裡,充滿着殘忍的獸性,彷彿有一頭兇惡的野獸佔據了這具美麗的嬌軀。

一道犀利的刀光劈出,艾麗卡不言不語,作爲承載黑空的容器,她除了還能保持人類的基本行爲以外,其餘跟一頭野獸毫無區別,而且隨着黑空在這具軀體中生存的越久,原本作爲艾麗卡本體的人格,就會愈發渺小淡薄,直至完全被獸性吞沒。

艾麗卡揮動着手中的長刀,明亮的刀鋒劃破空氣,肖恩踏着微妙的步伐閃躲,他倒是想看看傳說中的人形兵器黑空,究竟有多麼可怕。

黑色的長髮舞動飛揚,肖恩皺着眉躲避着艾麗卡的瘋狂進攻,雪亮的刀光劃出一道道致命的軌跡,只要稍不小心,銳利的刀鋒便會撕裂血肉,將他的身軀切割成四分五裂的殘破肢體。

跟預想中的一樣,淪爲黑空容器的艾麗卡,完全進化爲了一具殺戮利器,而且隨着戰鬥的持續,她的力量和速度都有極爲明顯的提升,紅色的身影宛若幽靈魅影,倏然欺近肖恩,長刀自下而上撩起一道銀亮的光芒,像是要把敵人活生生劈成兩半!

肖恩心頭涌上一陣寒意,攜帶着沉重力量的拳頭砸在刀鋒側邊,化解掉艾麗卡兇猛的攻擊,他立即轉守爲攻,整個人如同山峰一般壓迫過去,挺拔的身軀充滿着一股懾人的氣勢,一拳重重轟下,閃躲不及的艾麗卡被擊中小腹,柔軟嬌軀彎成龍蝦似的。

一記勢大力沉的鞭腿側身掃來,把暫時失去戰力的艾麗卡踹飛出去,紅色的身影撞擊在一輛停靠的汽車上,金屬車門立刻凹陷下去,車窗玻璃震破開來,飛濺的碎渣散落滿地。

肖恩長身而立,看着掙扎起身的艾麗卡,不禁咂舌道:“真是驚人的意志,披着人類皮囊的野獸嗎?”

即便是換了盧克-凱奇那種刀槍不入的大塊頭,捱了自己一記重拳和鞭腿以後,想要立刻爬起來都不容易,而黑髮凌亂的艾麗卡,單手長刀撐地,略微喘息了幾下,便又恢復了戰鬥力。

那雙獸性的瞳孔死死地盯住肖恩,彷彿根本感受不到任何的痛苦,驅使這具身軀的,只有無窮無盡的殺戮慾望和戰鬥本能。

迅捷的刀光撕裂空氣,呼嘯的風聲隆隆響起,長刀化作一團銀光,挾帶着令人心悸的森冷寒意,向着肖恩籠罩而去,一根矗立的路燈徑直被斬斷,切口平滑如鏡,足以證明手持長刀的主人,有着多麼驚人的力量!

“我們應該坐下來談一談,艾麗卡。”肖恩踏動着步伐,宛若一道虛幻的影子,聲音時隱時現,“你可以控制它,任何力量都是能夠被掌控的,只要你擁有足夠強悍的意志……別成爲它的奴隸!”

艾麗卡一言不發,漆黑的眸子波動了一下,隨即又恢復正常,刀光迅疾狂猛,宛若虛空中綻放的銀色光芒,肖恩胸膛起伏,澎湃的能量涌動如潮,時間彷彿在這一刻放慢了腳步,挺拔的身軀化作一道虛影,年輕人避開揮動長刀的凌厲鋒芒,一隻有力的手臂劃過空間,扼住了紅色身影柔軟的脖頸。

“艾麗卡-納奇絲。”肖恩隨意揮手打飛了對方手中的長刀,他貼近了那張精緻美麗的混血臉龐,輕聲說道:“你從小被夜魔俠的老師棍叟收養,後來又被寄養在一位希臘外交官的家中,你在大學時期遇到了馬特-默多克,一個很有魅力的年輕盲人,你們陷入了熱戀……”

沙啞低沉的嗓音迴盪在艾麗卡的耳邊,空洞的瞳孔中浮現出掙扎,源自於大腦中的獸性猛烈咆哮着,一陣陣錐心的痛苦襲遍全身!

肖恩的手臂逐漸發力,直至讓艾麗卡有了窒息的感覺才停下,他深深地望着被黑空佔據身體的可憐女郎,淡淡地說道:“你記得這一切……你是如何死去,又是怎麼被複活,然後讓那頭充滿獸性的怪物竊據你的軀體!艾麗卡,你有自己的名字,家庭,還有戀人,那頭野獸控制不了你!”

艾麗卡雙腿不斷地踢動着,近乎窒息的感覺讓她瀕臨死亡的界限,那個男人的聲音時遠時近,像是冥冥之中的呼喚,激發出內心早已塵封忘記的情感和記憶。

肖恩靠近處於掙扎中的紅衣女郎,他望着那張痛苦扭曲的臉龐,輕輕開口問道:“告訴我,你是誰?”

心中默數着時間,三十秒過後,艱難呼吸的艾麗卡仍未給出答案,肖恩的目光漸漸變冷,他遺憾的嘆着氣,準備親手扼殺這朵血紅玫瑰。

“……艾麗卡……納奇絲。”嗬嗬的怪聲中,在死亡邊緣徘徊的紅衣女郎,斷斷續續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做得漂亮。”肖恩鬆開手臂,紅衣黑髮的女郎跪倒在他面前,像是缺氧的魚兒一樣,大口喘着氣。

年輕人挑起艾麗卡的下巴,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接下來,復仇的時候到了。”

…………

“看起來你們似乎不願意見到我。”肖恩攤開雙手,他笑着走到艾麗卡的身邊,“你們太過迷信黑空的力量,也太過輕視人類的意志。”

“艾麗卡,殺了他。”亞歷珊德拉衝到紅衣女郎的面前,歇斯底里的發號施令,這位手合會的領袖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風度和鎮靜。

手合會數百年以來,從來沒有黑空失去控制的例子,單憑人類的薄弱意志,怎麼可能抵禦得了“獸”的力量?!

這打破了亞歷珊德拉的認知,她不相信艾麗卡恢復了清醒的意識,仍然試圖命令這具人形兵器。

“我叫……艾麗卡-納奇絲。”

紅衣黑髮的女郎揮動長刀,乾脆利落的將亞歷珊德拉的頭顱斬下,沒有任何的猶豫,鮮血如噴泉涌出,濺在那張冷漠精緻的臉龐上。

艾麗卡微微舔舐着嘴角,冷厲的面容綻放出一個近乎妖豔的笑容,眼中浮現着酣暢的快感,殺戮使她滿足,鮮血讓她愉悅!

“讓我們迎接手合會新的領袖。”肖恩拍了拍手掌,一手攬住艾麗卡的肩膀,將她推到了會議室的首席位置上。

環顧着其他四位領袖,年輕人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輕聲問道:“誰贊成?誰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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