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火俱樂部,發出威脅的懲罰者鎮定自若的靠在沙發上,桌上的一瓶威士忌已經見了底,雪茄盒也被打開,那支勃朗寧自動手槍放在右手邊,而它的主人正在吞雲吐霧,享受着正宗的古巴雪茄。
“你們這些該死的有錢人!”即便喝了別人的酒、抽着高檔雪茄,弗蘭克仍然面不改色的咒罵道。
韋斯利裝作沒有聽見一樣,不敢表現出絲毫的憤怒,萬一惹惱了對方,自己或許等不到老闆趕過來了。
“你那個老闆聽聲音很年輕,他是靠什麼辦法殺死了金並?設置陷阱,還是動用重火力武器?”懲罰者看似全身放鬆,實際上倘若韋斯利有任何異動,他能在兩秒鐘以內,開槍打爆對方的腦袋。
“懲罰者先生,我對老闆的一切確實知之甚少,他不願意親自露面,所以才扶持我作爲代理人,爲他處理各種事務。”
韋斯利苦笑着,他知道那位年輕老闆對自己並不信任,而且對方也毫不在乎忠誠這種東西,畢竟只要付出的籌碼足夠,人的信念隨時都能改變。
“看來還是一個謹慎的傢伙。”懲罰者不再多問,他只是對於殺死金並的人,感到有些好奇而已。
地獄廚房什麼時候又出現了這樣一個神秘的傢伙,能夠除掉金並和靶眼,扶持傀儡接受對方的產業,一系列的動作下來,居然都沒有引起絲毫的波瀾,這不由得讓弗蘭克感到驚奇。
韋斯利微低着頭,實際上他知道那位年輕老闆的身份,只是選擇了隱瞞而已。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說出一些無關緊要的情報,是可以原諒的行爲,但是如果泄露了重要的消息,那無疑就是徹底地背叛了。
懲罰者固然可怕,但是自己的那位老闆也不是什麼好說話的良善人物,曾經在地獄廚房一手遮天的金並,都輕而易舉地倒下,韋斯利壓根不敢有任何反叛的心思。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懲罰者的目光漸漸冷漠,他向來說話算話,假如半個小時之內,韋斯利的那位老闆沒有趕到,那麼對方恐怕就只能損失一個得力的手下了。
指針即將移動到十二點,倏然之間,私人包廂裡的燈光熄滅,整個空間陷入了一片黑暗,懲罰者第一時間握住了手槍,魁梧的身軀直接翻過沙發,尋找好了合適的掩體。
多年訓練的戰鬥本能,使得他時刻都充滿警惕,那個躲藏在幕後的神秘傢伙,既然能在殺死金並之後,迅速吞掉對方留下的所有產業,足以證明其頭腦不簡單。
所以懲罰者並未奢望對方真的會單槍匹馬一個人趕過來,他的心裡早就做好了應付一羣槍手和暴徒的打算,而且也計劃好了撤離方案,一旦發現敵人爲數衆多,就立刻尋找機會逃走。
作爲退役的海軍陸戰隊員,懲罰者腦子裡可不覺得這有什麼丟臉的,發現敵人實力強大,還要不管不顧的往前衝,那不叫勇敢,而是愚蠢!
他不是什麼腦子裡塞滿肌肉的莽夫,恰恰相反,在魁梧的身軀上,有着一顆在任何情況下,都能冷靜思考的大腦。
地獄火俱樂部漆黑一片,似乎有人切斷了電源,寂靜的環境下,“嗒嗒”的腳步聲顯得格外清晰。私人包廂的大門被推開,能見度極低的黑暗空間中,懲罰者揚起手中的勃朗寧自動手槍,伴隨着巨大響聲,火光噴濺,一顆顆子彈傾瀉而出。
推門的那個人似乎早有預料,身形飛快地閃到一旁,仿若鬼魅一般消失不見。子彈落空,全數擊打在門框上,鑿出一連串密集的孔洞。
懲罰者扔掉彈匣已空的手槍,摸出腰間的戰術匕首,微微弓着身子,宛若一條等待機會的兇殘野狼。
一記猛烈的勁風從頭上掃來,懲罰者連忙低頭,躲過勢大力沉的鞭腿,鋒利的匕首從下至上,劃出一道犀利的刀光,對方顯然也不是菜鳥,側身架住握住匕首的手臂,雙手如同絞索一般,奪下了懲罰者的武器!
“好大的力氣……”
手臂隱然有些發麻,懲罰者不由地感到驚訝,對手的身材並非魁梧強壯的那一類,可是剛纔一交手,對面就以力壓人,直接除掉了自己手中的武器。
失去戰鬥匕首的懲罰者,猛地拉近距離,拳頭一揚就朝着對方臉上砸去,顯然是打算採取貼身肉搏的戰術,出拳速度極快,完全不給人反應的時間,彷彿要用這種狂風暴雨般的打法,來將對手擊倒在地!
而闖進來的那人,也絲毫不甘示弱,格住一記直擊胸口的重拳後,身形不斷騰挪,雙手迅速招架住一次次的進攻,如同一塊堅不可摧的礁石,正面硬抗住了懲罰者兇猛暴烈的瘋狂打擊。
雙方完全像是兩臺人形戰鬥機器一樣,出拳如風,不知疲倦,拋棄了所有繁瑣的戰鬥技巧,沒有任何花招似的,展開激烈的搏鬥!
靠在沙發上,一點都不敢動彈的韋斯利,目睹了兩個人的戰鬥場景後,更是隻能躲在一旁瑟瑟發抖,順便暗自在心底感慨一聲,這還是人類嗎!?
“給我倒下!”
寬敞的私人包廂裡,突然爆發一聲厲喝,雙方劇烈而頻繁的碰撞中,懲罰者終於抓準了機會,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整個人挾帶着剛猛無儔的氣勢壓過來,右手宛若大斧劈下,撲面而來的猛烈勁風,讓人毫不懷疑,即便是堅硬的石頭這一下都能擊碎!
“弱小限制了你的想象力……”
隱約間,懲罰者似乎聽見了一聲低笑,一股巨大的危險感襲上心頭,剛纔還和自己打得有來有往的對手,突然像是化身成了一頭恐怖巨獸,洶涌的氣勢有若浪潮,彷彿下一刻便要將自己吞噬殆盡!
凝聚全身力道的致命一擊,狠狠地砸在對方的手臂上,清晰地碎裂聲響起,懲罰者感覺自己像是撞在堅硬的鋼板上,巨大的反震力道直接讓手骨斷裂。
對方得理不饒人,挺拔的身軀猶如一座山峰似的,以極快的速度撞擊而來,懲罰者足有200磅的沉重身軀像是一枚炮彈般,凌空飛起,摔倒在背後的牆壁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重響。
輕輕地打了個響指,私人包廂裡的燈光又亮了起來,肖恩屹立在一片狼藉的中心,周圍桌椅破碎,木屑飛揚,玻璃渣子散落了一地。
“斷了幾根骨頭而已,對你來說,這應該跟家常便飯一樣。”
望着掙扎了幾次都爬不起來的懲罰者,肖恩用輕鬆地語氣說道,完成一次刷分行動的他心情頗爲愉悅,所以也不打算讓這個對罪犯毫不留情的街頭英雄,賠償俱樂部的損失費用了。
這場戰鬥從一開始就是毫無懸念的,即便從海軍陸戰隊退役的懲罰者受過嚴格訓練,熟悉單兵、團隊等特種作戰戰術,精通包括戰鬥、格鬥、射擊、水下作業、逼供、情報蒐集等技能,可是他仍然脫離不了人類的範疇。
對上力量、速度、神經反射都遠超人類的自己,那就相當於低級白板新手,碰到一身神裝的高級玩家,連破防都成問題。
一個力量能夠擊穿鋼板,速度追上汽車的非人類,懲罰者哪怕再怎麼接受訓練,也不會是自己的對手。如今能夠對肖恩造成的威脅的,是那些操控異能的變種人,還有阿斯嘉德的異域神明,和與生俱來擁有強大力量的外星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