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弗瑞的懷疑

夜幕籠罩着大地,天地間一片靜謐。

波托馬克河畔,神盾局總部的標誌性建築,三叉戟大廈矗立於此,與華盛頓紀念碑隔河相望,不遠處就是著名的林肯紀念堂,通體潔白的花崗岩和大理石建造的希臘神殿式建築顯得格外矚目。

尼克-弗瑞大步走進辦公室,身後跟着心腹助手科爾森,自從邀請託尼-斯塔克加入神盾局以後,這位獨眼局長就把目光放到了神奇四俠身上,可惜裡德不願意和政府部門進行密切合作,他更傾向於做一名埋頭研究的科學家。

復仇者計劃的第一階段,暫時面臨着尷尬的處境,這讓原本胸有成竹的尼克-弗瑞感到頭疼,好不容易纔讓世界安全理事會通過了這項方案,結果一時之間竟然遇到了招募人手的困難,這無疑是一個絕大的諷刺。

所幸還有一個好消息,隨着那位沉睡七十年的戰爭英雄醒來,復仇者總算找到了第一位成員,來自二戰時期的超級士兵,擁有堅定意志和美好品德的美國隊長。

那些政府官員不會把一個過時的戰爭英雄放在眼裡,至於軍方則想着怎麼從美國隊長身上,破解超級士兵的秘密,只有神盾局才能擋下一切,所以名叫史蒂夫-羅傑斯的高大男人,就這樣成爲了這座隱秘機構的一員。

“羅傑斯隊長今天外出了。”進入到辦公室裡的科爾森彙報道。

這位幾乎是全美國都家喻戶曉的傳奇人物,前不久才真正甦醒過來,還因爲一場誤會鬧出了不小的烏龍,恢復清醒意識以後,也許是因爲曾經的軍人天性,史蒂夫-羅傑斯很配合神盾局的各種檢查,甚至包括每週一次的心理測試。

這讓尼克-弗瑞很滿意,其實他很不喜歡像託尼-斯塔克那樣不遵守規矩的放蕩浪子,總能惹出一大堆的麻煩,而被稱作美國隊長的史蒂夫則不一樣,只要是合理的要求,對方都很願意去做,哪怕是應付一些白宮的官員和軍方人士。

“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士兵,我們不需要擔心他會離開或者消失。”

弗瑞坐在黑色椅子上,自從上次史崔克的計劃失敗以後,萬磁王的兄弟會便好像銷聲匿跡一樣,而韋斯特切斯特的變種人學院,也頗爲安分,這讓原本擔心會鬧出什麼亂子來的黑人局長,心裡那塊巨石悄然放下。

“羅傑斯隊長只是出去散散心,別那麼緊張,對於一個沉睡七十年的士兵來說,戰爭結束了,他無處可去。”

科爾森默默點頭,心裡想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有機會找偶像籤個名。他從小受到漫畫的薰陶,收集了一堆美國隊長的小卡片,是絕對的真愛粉。

“斯塔克那個花花公子呢?”弗瑞沉吟一會兒,再次問道。

他仍然沒有放棄把鋼鐵俠拉進復仇者的想法,除去那身作戰能力極強的鋼鐵盔甲以外,黑人局長更加看重對方的科研能力。

“忙着舉辦博覽會,而且從他的身體情況來看,鈀中毒的症狀似乎得到緩解。”科爾森搖着頭,那位花花公子實在不好接近,即便是他跟波茲小姐有着不錯的交情,也難以打聽到什麼情報。

尼克-弗瑞臉色看不出好壞,他思考片刻,讓科爾森把關於肖恩-西珀斯的資料調出來,並且強調是紙質文件。

“不管是數據庫,還是視頻資料,有時候都是不可靠的,這種古老的方式往往更保險。”弗瑞看着手下搬來的文件盒。

這位新晉天才的資料不算很多,也沒有什麼值得詳細記錄的地方,如果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這就是一個無名小子白手起家的傳奇故事,倘若落到記者的手裡,還能妙筆生花般寫出一篇情節曲折,過程勵志的心靈雞湯,以博得多數讀者的眼淚和感慨。

但尼克-弗瑞是個經驗豐富的特工頭子,他有着敏銳的嗅覺和精準的判斷,那隻僅存的獨眼精光閃爍,像是一個極富耐心的老道獵人,追蹤着隱藏在黑暗中的獵物。

“科爾森,你相信這個世界有這樣的人存在嗎?”

弗瑞拿起那份資料,冷笑着道:“父母雙亡,靠着一筆不菲的賠償金讀完高中,在大學時期展露天賦,與落魄的科學家一同研發出了前景廣闊的基因藥物……他幾乎沒有任何惡習,既不酗酒,也不沉迷聲色,沒有年輕人的狂傲自大,態度溫和,謙虛得體……這種人如果去競選總統,連我都想要投他一票了。”

科爾森不禁啞然,他看過那份資料,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可是聽到長官這樣一說,似乎……有些太過完美?

劃出一幅全息投影的微縮地圖,尼克-弗瑞不斷地點開,然後做着標記,口中喃喃自語:“黑幫仇殺……西海岸的弗蘭克-達米科,那個時候肖恩-西珀斯剛好在跟哈利-奧斯本等人進行畢業旅行……”

“奧斯本工業股價下滑,科特-康納斯的實驗室被收回……獲得意外的注資,有趣,資金的來源是詹姆斯-韋斯利,而這位地獄廚房的地產大亨,曾經爲威爾遜-菲斯克工作……巧合的是,被稱作金並的菲斯克先生,遭遇恐怖襲擊,不幸遇害。”

一個個紅圈被標記上,憑藉着敏銳的直覺,加上神盾局調動的海量資源,弗瑞輕而易舉地抓到了蛛絲馬跡,如同獵人沿着草叢的痕跡悄然追蹤上去。

“手合會……神奇四俠……沃森頓倒臺……變種人防禦計劃小組……阿卡利亞湖的大壩基地……史崔克遇害……變種人消失!”

隨着標記完畢,一張無形的大網連接起來,而最中心便是那個笑意溫和的年輕人,弗瑞壓低聲音,狠狠地說道:“找到你了!”

科爾森目睹着這一切,心裡莫名涌出一股寒氣,他見過肖恩-西珀斯,不管從行動舉止,還是私人印象,對方都是一個堪稱優秀的年輕人。

可是誰能想得到,身爲局長的尼克-弗瑞,竟然能從一絲懷疑裡,找到這麼多的隱秘線索。除了經驗豐富的特工頭子,也沒有人會把一位前途光明的紐約天才,跟暗地裡有着不可告人秘密的幕後之人聯繫到一起來。

“我們沒有足夠的證據。”科爾森小心翼翼地提醒,“詹姆斯-韋斯利的注資,是轉入到紐約州立大學的官方賬戶,並且宣稱是慈善募捐,而弗蘭克-達米科被殺害的當晚,可以確定肖恩-西珀斯整晚待在房間裡,所有的攝像頭都沒有拍到那個殺手的面目。”

也許尼克-弗瑞的猜測是正確的,可是神盾局沒有足夠充分的證據,黑人局長建立起來的所有聯繫,都只是似是而非的推論,或許從邏輯上判斷無誤,可是如果換一個角度來說,也可以稱得上是毫無理由的臆測。

弗瑞眼中閃過思索的光芒,他敲擊着桌子,目光炯炯的盯着全息投影,處於中心的肖恩笑容燦爛,誰也不會覺得這個年輕人有着不爲人知的一面。

“沒有人可以完美的隱藏自己,就像野獸走過的道路,總會留下一些微不足道的痕跡。”

黑人局長的獨眼透着一絲冷意,他看向科爾森,沉聲道:“很快我們就能知道,這位耀眼如太陽般的紐約天才,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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