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軍方財產

波托馬克河畔,三叉戟大樓。

剛從北極冰川趕回來的科爾森,一臉風塵僕僕的疲累之色,作爲局長尼克-弗瑞的心腹助手,他的工作確實很忙,不久前才解決了託尼-斯塔克的麻煩,又被上司派到遙遠的北極完成一項打撈任務,而現在還得爲神奇四俠的事件收尾,否則明天保準會收到白宮方面的質詢電話。

這個忠厚可靠的中年男人,大步走進神盾局的總部,沿途和幾個熟悉的同事打着招呼,他在各部門裡的人緣都很不錯。乘着專用電梯一路向上,連續通過多重檢查驗證程序,科爾森終於見到了等待多時的黑人局長。

尼克-弗瑞穿着一身黑色風衣,靜靜地站在窗前,他曾經參與並通過了綠色和黑色貝雷帽特種部隊的所有訓練,是一名擁有豐富經驗和軍事知識的頂級軍人,後來加入CIA(中央情報局),擔任過多個情報機構的最高指揮官,成爲深受白宮信賴的戰略專家。

由於自身驚人的履歷和領導才能,尼克-弗瑞擔任了S.S.R(戰略科學軍團)的指揮官,並且將這個隱秘的特工機構發展壯大,獲得世界安全理事會的支持以後,將其改名爲現在的S.H.I.E.L.D(神盾局),從一個類似於官方軍事行動組織和情報機構,轉變爲職能廣泛的特殊部門。

“菲爾,辛苦你了。”尼克-弗瑞回過神來,難得向屬下表達了一下關心慰問,“神奇四俠那邊的麻煩處理得怎麼樣了?”

早在之前的布魯克林大橋事件中,神盾局就注意到了展現非凡能力的神奇四俠,進行着隱秘的監控,當時的尼克-弗瑞忙着接觸託尼-斯塔克,而且還有一位沉睡在冰川中的戰爭英雄需要安撫,所以暫時忽略了這個超級英雄團體。

哪裡想得到,維克多-杜姆會突然跳出來,化身成毀滅博士大鬧曼哈頓,幸好並未出現人數衆多的傷亡,不然這位黑人局長可能又要去白宮走上一趟。

“理查茲博士是個很好說話的人。”科爾森聳了聳肩,神奇四俠可沒有託尼-斯塔克那麼難接觸,裡德本質上還是一個純粹的學者,而其餘人除了強尼比較跳脫活潑以外,也都不算是難以溝通的對象。

“只是……”中年特工猶豫了一下,隨即說道:“羅斯將軍在我把維克多-杜姆運送回總部之前,帶走了他,聲稱這是軍方的私人財產!”

尼克-弗瑞黝黑的面龐有些僵硬,他冷聲問道:“羅斯要這個做什麼,他不是忙着複製超級士兵血清嗎?”

科爾森無奈地搖頭,神盾局向來不受軍方和白宮的待見,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實,作爲一個紮根在這個國度,集多重職能於一身的特殊部門,竟然不受總統的管轄指派,這無疑是一個絕大的諷刺!

畢竟神盾局可不像CIA或者FBI一樣,需要從聯邦政府手裡拿經費,它直接依靠世界安全理事會的撥款,唯一能對其形成管束的,也只有世界安全理事會!

“那維克多-杜姆還有利用價值嗎?”弗瑞直截了當的問道。

倘若能從毀滅博士身上收穫到神盾局想要的東西,黑人局長也許還會向軍方索要回來,可是如果對方毫無作用,那讓羅斯將軍拿走也無所謂,現在正是儘量避免和減少衝突的時候。

“我們測試過,不存在生命體徵現象。理查茲博士也說了,經過高溫加熱和急速冷卻之後,即便是金屬化的強悍身軀,也難以承受。”

科爾森複述着裡德的結論,說實話他完全不理解,爲什麼羅斯將軍會對一座鋼鐵雕像感興趣。

弗瑞深思了一會兒,還是難以猜透對方的想法,於是先放到一邊去,也許那位陸軍上將有着自己的打算,譬如那個超級士兵血清的複製計劃,他就絲毫不抱希望,像史蒂夫-羅傑斯那樣的人,實在是稀有物種。

意志堅定的士兵有很多,力量強悍的大塊頭也不少見,但是擁有一顆美好心靈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縱使如尼克-弗瑞這種常年生活在陰暗中的特工頭子,也不得不承認,他在美國隊長身上看到了這個國家所追求的自由精神與美好意志。

望着顯示屏上整理歸納的資料,黑人局長眯着眼睛,他輕聲道:“也不全是壞事,至少讓託尼-斯塔克明白,鋼鐵俠並非獨一無二,不可戰勝的存在。”

看到向來嚴肅的黑人局長露出笑意,科爾森似乎想到了什麼,剛想開口詢問,卻又硬生生憋了回去。作爲一名特工,不應該主動向上司提問,尤其是涉及到一些機密事件。

在神盾局內部,各種分級權限設定得極爲嚴苛,一旦出現逾越的行爲,將會受到毫不留情的懲罰處理。

“沒必要這麼緊張。”弗瑞看出了心腹助手的心思,擺擺手道:“沒錯,復仇者計劃得到了世界安全理事會的批准,之前他們一直以過於危險駁回了我的請求,但是隨着鋼鐵俠的出現,還有日益嚴峻的變種人問題,這個計劃終於獲得了允許。”

尼克-弗瑞眨動着那隻獨眼,他看向奔流不息的波托馬克河,沉聲道:“我之所以積極地準備復仇者計劃,那是因爲我預感到了戰爭的到來。”

“這是個物種大爆炸的年代,二戰時期,超級士兵是最爲強大的存在,美國隊長率領咆哮突擊隊,幾乎孤身一人就擊敗了納粹的邪惡軍隊。可是現在,各種各樣的超能力者層出不窮,還有那些麻煩的變種人,神盾局是用來守護世界的堅固盾牌,可是面對這些人,我們已經不夠看了。”

黑人局長的語氣中,難免有一些滄桑和悲涼,好像一名老兵重新回到戰場,卻發現曾經掌握的槍械和戰術,統統都成爲了過時的淘汰品。

“也許人們還未意識到,一個屬於超級英雄的時代即將來臨。”弗瑞低下頭,眼神中閃動着晦暗不明的光芒。

對於長官的一番話,科爾森深有體會,他當然明白那些擁有超凡能力的存在,對這個世界有着怎樣的威脅,如果沒有可以制止的有力措施,來阻止超能力者的肆意妄爲,那麼神盾局還有什麼存在下去的必要?

“神奇四俠的事情就此告一段落,他們的危險程度不高,不需要進行深度的監控,對了——”黑人局長拿起桌上的報告,瞥了一眼說道:“肖恩-西珀斯,他也參與了這次失敗的太空實驗,稍微關注一下這個人,既然維克多-杜姆都受到了影響,那麼他有可能也發生了異變。”

科爾森點頭記下,對方是冉冉升起的科學新星,而且還建立了一家勢頭良好的科研機構,光從資料上看,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唯一令人驚訝的,居然是他曾經上過神盾局分部的監控名單,雖然只是等級最低的那種。

“十年級高中生,捲入黑幫仇殺……”

中年特工掃了一眼便忽略過去,難怪加勒特抱怨總部的分級過於細緻,這種小兒科的案件,紐約每天至少會有十餘起,連警局都只是照例詢問,隨即放到一邊。

“大概只是巧合。”走出辦公室的科爾森心底想道。

這位中年特工沒有去深究的打算,紐約的黑幫鬥爭每天都在發生,從資料上看去,這只是一個西海岸大毒梟,擴張生意地盤時遇到的常見麻煩,畢竟這裡可不是陽光明媚的加州,地獄廚房裡盤踞的強大黑幫數不勝數。

希望今天晚上能跟大提琴手的女友,享受一頓浪漫的燭光晚餐。經常忙於工作的科爾森,略帶歉意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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