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中，凌霄站在莊園的樓頂，看着遠去的科爾森一行人，微微的嘆了口氣，轉過身看着站在黑暗中的弗瑞，沉聲問道：“你真的覺得科爾森能夠帶領神盾局復興嗎？”
“復興談不上，重建還是沒問題的，而且以科爾森的性格，是不會再讓九頭蛇入侵那種事情發生的。”弗瑞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望了眼科爾森遠去的背影，這纔對着凌霄問道：“好了，凌，說說吧，你對GH325這種藥物的後遺症怎麼看？”
“如果說科爾森完全沒有GH325的後遺症是不可能的，但我覺得也不至於有太大的問題。”凌霄搖了搖頭，看着有些不解的弗瑞解釋道：“你也看過加勒特繪製的那個圖案，還有他當初所說的什麼‘宇宙爆炸，永恆的冰凍海洋’，這些你也是親耳聽到的，根據我的分析，這應該是受到了記憶的影響。”
月光下，凌霄背過身，望着頭頂的月光，幽幽的說道：“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們手裡那些GH325藥物的來源，應該是宇宙深處克里人的血液。宇宙當中藍皮膚的種族很多，可只有他們才能夠強大到在阿斯加德人都沒有發現的情況下，進入地球；也只有他們能在死後不知道多少年裡，血液當中殘留的記憶，依舊對人類造成影響。”
“克里人！”弗瑞低頭思索起來，凌霄感應到他的動作，有些詫異的問道：“怎麼你知道克里人？”
“可能是曾經在什麼地方聽說過，但你也知道，我腦子裡的東西太多了，不可能什麼都記得清楚。”弗瑞擡起頭看向凌霄，微微鬆了一口氣，說道：“這麼說來，科爾森應該是沒有什麼大問題了？”
“他比加勒特要強，最起碼他的求生意志要更強烈一些。”凌霄掃了弗瑞一眼，淡淡的說道：“我不知道你給科爾森用了多少GH325，那可以看的出來，你們的治療方案完全減緩了克里人血脈記憶對他的衝擊，再加上他爲人的性格和所處的環境，決定了他不可能像加勒特那樣去發瘋。”
看到弗瑞徹底的放下心來，凌霄這才接着說道：“如果說完全沒有影響，那也是不存在的，你難道沒有發現，他比原來要話多了許多嗎，能夠看得出來，這些血脈記憶對他的影響，他全部自身消化掉了。而且……”
“而且什麼？”看着凌霄流露出的猶豫，弗瑞突然心裡一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忍不住趕緊追問了一句。
“我畢竟沒有徹底對科爾森進行診查過。”凌霄面色凝重的轉過身，看着弗瑞說道：“科爾森雖然經過了GH325的藥物治療重新復活了過來，但事實上，他畢竟死過了一次，肉體看上去雖然沒有問題，但是他的靈魂必定受到了損傷，再加上克里人血脈記憶的衝擊，我只能這麼說，他的壽命比沒出事之前要縮短了許多。”
“等等，我來理解一下。”弗瑞緊盯着凌霄，說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說，科爾森隨時有可能會暴斃身亡？”
“是有這種可能性不假，但發生的機率極小，你不用太過擔心。”凌霄擺了擺手，接着說道：“我的意思是說，你不要指望科爾森還能再給你幹上三五十年，他能夠再活個十來年，就已經是上帝十分給面子了。”
聽到凌霄這麼說，弗瑞的臉色並沒有輕鬆多少，到最後，他沉沉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究竟是對是錯，或許當初真的不應該使用這種方式將他救活。”
凌霄明白弗瑞話裡的意思，如果當初他沒有將科爾森復活，現在的科爾森也就不會遇到這麼多的額痛苦，他安慰的說道：“就現在的情況來看，你當初做的決定是沒問題的，否則的話，眼前的局面就沒法應對了。而且科爾森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如果將來能夠找到什麼東西對他的靈魂進行修補，也未必不能延長他的壽命。”
弗瑞突然眼前一亮，壓低聲音，小心的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心靈權杖？”
“我也不知道啊！”凌霄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根據我們對心靈權杖的瞭解，使用者可以通過它來改變他人的心智，洛基當初就是這樣控制巴頓和沙格維教授的，至於能不能對科爾森的靈魂進行修補，起碼現在還不好說，至少也得等我們嘗試過以後，才能夠有答案。”
“可是現在心靈權杖已經落到了九頭蛇的手裡，根據我們現在所掌握的情報，心靈權杖已經離開了美利堅本土，想要找到他並不容易。”弗瑞前一陣子離開美國前往歐洲，一方面是爲了查看神盾局歐洲分部的狀況，另一方面就是爲了查清楚心靈權杖的位置。
相比於在美國本土，弗瑞蒐集情報的能力一下子要下降了許多，儘管現在神盾局已經解體，但是有着聯邦調查局在，有着各地的地方警局在，弗瑞並不缺乏情報的來源。
反而是在歐洲，雖然說九頭蛇是亞歷山大·皮爾斯從神盾局的基礎上重新發展起來的，但是九頭蛇原本的總部本來就是在歐洲，在德國，九頭蛇的發展遠比想象中的要迅速得多，許多曾經在二戰後逃脫審判的納粹餘孽，在得到機會之後，紛紛發展了起來。
以至於亞歷山大·皮爾斯的九頭蛇分部被毀之後，九頭蛇的整體實力，竟然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傷。
紅骷髏的失蹤，讓九頭蛇當中的很多人都起了自己的心思，現如今在九頭蛇內部形成了大大小小的山頭，甚至彼此之間的溝通也不是十分的順暢，就比如他們現在雖然手裡拿到了格蘭特·沃德，但是對於九頭蛇內部，各個勢力的分佈，聯繫方式，溝通渠道，完全摸不着頭腦。
“心靈權杖的事情不着急。”凌霄搖了搖頭，一臉淡然的說道：“九頭蛇拿到它必然不會無動於衷的，必然會拿它弄出一番大動靜來，所以心靈權杖遲早會暴露出來，所以你要做好準備。上一次心靈權杖造成的麻煩，需要所有復仇者集結才能解決，而就我看來，這一次也差不多。”
心靈權杖悄無聲息控制人心的手段太過恐怖，弗瑞每一想到這裡，心裡就一陣不安，唯恐身邊站着的某個親信就已經被九頭蛇用心靈權杖所控制，所以他將所有能夠相信的人全部打發出去，自己一個人獨自行動。
“我會做好準備的。”深深吸了一口氣，弗瑞臉色凝重的點了點頭，然後他才擡起頭看向凌霄，眯着眼睛問道：“凌，你就不想知道我給科爾森安排的新基地在哪兒嗎？”
“不想，不知道我還能輕鬆一點。”凌霄無所謂的笑了笑，看着弗瑞若有深意的說道：“而且，我相信你之所以不主動告訴，肯定有你自己的理由，我也就沒有必要多問什麼了！”
“凌，你果然比其他人都要看得開。”弗瑞輕笑一聲，凌霄是整個復仇者團隊當中，身份背景最簡單的一個人，相比於擁有美國最大集團之一的託尼·斯塔克，來自於半個多世紀前的美國隊長羅傑斯，前蘇聯間諜出身的黑寡婦，阿斯加德王位繼承人的托爾，還有身份背景複雜的巴頓，凌霄最容易讓人看透。
這也是爲什麼弗瑞選擇讓凌霄幫忙的原因，他不用擔心凌霄會對新神盾局的建立產生什麼影響，更別說是想亞歷山大·皮爾斯那樣，悄無聲息的在神盾局內部將九頭蛇發展壯大。
“凌！”弗瑞一臉誠懇的說道：“儘管這段時間裡，你十分的小心，但是你幫助科爾森的事情就未必沒有暴露在某些人的眼裡，他們沒有對你動手，只不過是因爲沒有證據而已。所以我纔想讓你和科爾森他們先隔開一段時間，等到他們有需要的時候，你再出手。”